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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過后,邪祟跟在他后面,也輕易地進(jìn)了浴室,就靠在洗手池旁看著。 病著的裴柳變遲鈍了,平時能感覺出來,如影隨形的窺伺感,此時全然不知。 他站在花灑下,讓溫?zé)岬乃髀湓谏砩希瑢⒑顾畮ё?,微涼的皮膚也沾染上熱意,透著淺淺的緋色,十分漂亮。低頭時,鎖骨深深凹陷,無意中盈了一汪水,隨著動作搖晃流淌。 半晌,裴柳關(guān)了水,轉(zhuǎn)身去拿架子上的浴巾。掛架在洗手池一側(cè)的墻上。他伸手過去,恰好越過邪祟的肩膀,距離一下拉近,溫?zé)岬暮粑p灑在他的耳畔,惹起一陣癢意。 邪祟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目光平淡地落在裴柳的頸側(cè),脈搏跳動,散發(fā)著活魂的芬芳?xì)庀?。微微傾身,就能一口咬住,品嘗美味。 作者有話要說: 邪祟:不耐煩,嫌棄,脆弱的人類。 柳崽:嗚……QAQ 邪祟:好好好,照顧我老婆。 第16章 腰被摟住無法動彈 裴柳距離估算錯誤,伸了兩次手,都沒碰到浴巾。又往前,才終于拿下來,擦干身體,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洗了個澡,整個人放松不少,裴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走路都不怎么用力,半拖著走,跟骨頭軟了似的。這樣的狀態(tài),腳上拖鞋又是濕的,自然很容易打滑。 裴柳踉蹌了一下,身體失去平衡,向后歪倒。這么一摔,剛才的澡就白洗了。 不過,他沒有機(jī)會屁股著地,因為在剛向后倒時,一只手就在他后腰隨意地托了一下,讓他再度站穩(wěn)。 裴柳甚至沒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茫茫然地怔了一下,就繼續(xù)朝著柔軟的大床走,回去躺下,繼續(xù)睡。 這一次入睡后,沒過多久,他就做起了夢。 或許是呼吸不順的原因,他夢到自己沉入海底,不受控制地不斷下墜,周圍都是無形的水,沒有任何著力點。 很黑。 令人感覺迷茫,無助,失措。 裴柳眼睫顫抖,薄薄的眼皮下,雙眼不安地轉(zhuǎn)動,想要醒過來,但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了一起,無法睜開。 呼吸被奪去,氧氣不足,胸口窒悶。 他不得不張開嘴,吐出一團(tuán)氣泡。 海底深處,沉睡著望不到邊際的巨大黑影,宛如漆黑的濃霧,在水中浮浮沉沉。 黑影飄散凝聚出許多長條,像深海怪物的腕足,朝裴柳襲去,卷住了他的身體。 朦朧的黑霧看不清模樣,一團(tuán)不可名狀的存在,像貓科動物長著倒刺的舌苔,被它蹭過的皮膚發(fā)紅,纏繞之下,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更重了。 裴柳皺著眉,倏地驚醒,腰間和后背的皮膚有著輕微的刺痛。 他忍不住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腰間橫著一雙有力的手臂,宛若牢固結(jié)實的鎖鏈,讓他無法的動彈,被緊緊箍住。 幾乎同時,他感覺到后背貼著冰冷寬闊的胸膛,很顯然是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背后抱在懷里。 裴柳當(dāng)場愣住,本就在發(fā)燒遲鈍的腦子,此時更是一片空白。 他,是還在做夢嗎? 一層又一層。 盜夢空間嗎? 裴柳半睡半醒,意識并不清醒,也不知道害怕,甚至還有心情看腰腹前圈著的手,蒼白修長,骨節(jié)分明,很有力量,彈琴的話肯定很靈活驚艷。 沒一會,他就又沉沉睡去,呼吸綿長。 直到日暮西沉,夕陽余暉透過窗縫潛入,爬上被角,裴柳才悠悠轉(zhuǎn)醒。 或者更準(zhǔn)確來說,是餓醒的。 睡了好幾個小時,燒退了,生病的難受也緩解不少,就是還有些病后的虛弱。 裴柳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腰間的T恤布料堆疊,一團(tuán)皺痕。 他到底怎么睡成這樣的? 裴柳失笑,穿上鞋,換了身衣服,就打算下樓找吃的,完全沒注意床的另一半也有人睡過的痕跡。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他也只會以為是自己睡相差,滾過去的。 在鬼屋里住了幾天,裴柳已經(jīng)熟悉路了,閉著眼都能知道怎么走下樓。 一如既往,穿過走廊。 可向來安靜過分的屋子,今天卻好像有點吵。 很細(xì)碎微小的噪音,什么爬過地板,指甲摩擦墻面,還有咔咔的骨頭關(guān)節(jié)聲,亂七八糟,全都交錯在一起。 ……怎么回事?耳鳴幻聽嗎? 裴柳腳步頓住,揉了揉耳朵,又繼續(xù)若無其事地下樓。 根本沒把這放心上。 他一路走到餐廳,一眼就看到了癱在椅子上,像是咸魚又像是死狗的嘉賓們,都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裴柳頓住,驚訝又疑惑:“你們怎么了?” 趴在桌上的伍凱抬頭,憋不住大倒苦水,說了他們下午的悲慘遭遇。 他們一起去了主臥,把鬼嬰交給女鬼,算是完成了任務(wù)。雖然長相恐怖的女鬼抱著青白鬼嬰微笑的樣子很讓人發(fā)毛,但想著能得到離開這里的幫助,他們也不太敢表現(xiàn)出畏懼和嫌棄。 女鬼找回了自己的小兒子,很滿意,對他們的態(tài)度也更好了,溫柔感謝,并告訴他們,想離開別墅并不容易,她的女兒死后化成了怨靈,鬼氣強(qiáng)盛,如果沒有得到怨靈的允許是不可能出去的。而她的女兒自然不會輕易放走玩具,所以只能盡力壓制住對方,從而制造逃跑的機(jī)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