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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裴柳并沒有看。他正在跟女主演,男配角,編劇等前輩討論,學(xué)習(xí)演戲經(jīng)驗。這對他有極大的幫助。所以,他沒有看沈錦一眼,連他拍完了也不知道。 后來,他去洗手間,在走廊上恰好碰上沈錦,剛要打招呼,表情卻忽然一僵。 冰冷的黑霧憑空出現(xiàn),緊緊摟住他,一口咬住他的后頸。 裴柳悶哼出聲。 沈錦像是毫不知情,關(guān)切問:“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又名《詭計多端的邪祟》。 第52章 癡迷 面對沈錦的關(guān)心, 裴柳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身后的邪祟在咬了他一口之后,就收斂了力道,只是輕輕貼著,像是在啄吻他, 帶起一陣酥麻癢意。 裴柳的臉染上一層淺淺的粉色, 還有向耳朵和脖子蔓延的趨勢, 紅得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兩腿有些發(fā)軟,靠邪祟摟在他腰上的手,才支撐住, 沒有滑倒下去。 沈錦也伸手托住他的手臂,擔(dān)憂說:“我?guī)闳タ瘁t(yī)生吧?” 裴柳搖了搖頭,站在中間,像是一塊夾心餅干。 他下意識抓住沈錦的手,指尖發(fā)顫, 然后又意識不妥, 覺得自己應(yīng)該放開他, 但眼下的情況,他迫切地想要一個陽氣旺盛的人陪著,不想自己一個人面對邪祟。 沈錦扶著他去了休息室。 他坐在椅子上, 被冰冷簇?fù)?,頭靠在沈錦的肩上,閉眼休憩。只是, 他雙眉微皺, 并沒有真的睡著。 太冷了, 也很害怕。 身體顫抖。 然后, 那邪祟像是感覺到他的不適, 冰冷中竟升起了些溫度, 有種人類似的溫暖。舒服了很多,但裴柳沒有因此放松,反而擔(dān)心對方有什么陰謀。 他依賴地握著沈錦的手,同時又對邪祟避之不及。 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但他不知道,這都是對某位神的。 這導(dǎo)致謝巫煜有種很矛盾割裂的感覺,難以形容。 過了不知多久,黑霧才消散不見。 裴柳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舒了口氣。大冬天的,他額頭都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后背衣服濕了,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說說嗎?”沈錦伸手撩開他額上貼著的濕發(fā),溫聲問。 裴柳依舊搖頭,若無其事說:“……沒事,我們出去吧。” 關(guān)于邪祟的事,他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別人。 不說別人信不信,也沒有必要讓無辜的人卷進(jìn)來。 裴柳發(fā)現(xiàn),自己用吞鬼的能力對付謝巫煜,也沒什么用,對方的鬼氣像是源源不斷的泉眼,根本汲取不盡,反倒是他自己先吃撐了。 神像也對邪祟沒用。 于是,裴柳打算趁著沒安排自己戲份的一天假期,去天師提到過的很靈的寺廟拜拜。 離片場不算很遠(yuǎn),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古色古香,香火鼎盛,白煙裊裊。 裴柳以前沒拜過神,不懂規(guī)矩,只能依葫蘆畫瓢,看別人是怎么做的,跟著學(xué)。 他買了三炷香,點燃,然后雙手捧著香,走到神像面前。 這座寺廟,更準(zhǔn)確來說,并不能算寺廟。因為它供奉的不是佛家的神,而是一位千年前誕生的特殊神明。 據(jù)說,這位神原本是一個人類,后來因為機緣巧合,才意外成了神。所以,他對人類格外喜愛,愿意聆聽眾人的祈愿,并給予庇佑和指引。 裴柳仰頭瞻望一眼。 神像看起來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容貌平凡,但神態(tài)肅穆,不怒自威。 裴柳低頭,本準(zhǔn)備跪下,但一陣寒風(fēng)輕托他的雙膝,讓他無法跪下。 裴柳驚訝,心中多了幾分信服,就也不強求跪拜,虔誠閉眼,在心中無聲道出自己的祈愿,希望邪祟遠(yuǎn)離自己,一生平安。 可他并不知道,神像的眼睛忽的動了,靜靜地看著他。 而他的身后,邪祟也肆無忌憚地跟進(jìn)了寺廟,就站在他身側(cè),冷眼看著神像,毫無敬畏,反倒是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裴柳將香插進(jìn)香爐,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來都來了,裴柳就順便逛一下廟宇,欣賞這里的景色。 偶爾,也會看到幾位穿著素凈灰袍的出家人,神態(tài)祥和平靜,為廟宇清掃。 裴柳有些好奇,但出于禮貌,無論多想看都不會盯著人看,除非實在忍不住。 他看到,樹下站著一個和尚,這不是寺廟,或許不該稱和尚,但他也不知該怎么稱呼,只能在心中這么代稱了。 對方很年輕,看起來和他年紀(jì)相仿,長相清秀,即便剃發(fā)了,也沒有顯得難看,眉間還有一點紅。 但這都不是吸引裴柳的地方。 關(guān)鍵是,年輕和尚手里拿著一杯奶茶,正噸噸噸地喝著,不時吸起幾顆珍珠,就嚼嚼嚼,一臉鐘愛滿足。 了卻紅塵,但不忘奶茶。 裴柳看著,都突然想來一杯奶茶了。 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熱烈,喝奶茶的和尚感覺到了,抬頭跟他對視上,有些驚訝,轉(zhuǎn)頭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看了看,發(fā)現(xiàn)周圍沒人,才確定,那香客看的竟真是自己。 和尚咽下嘴里的奶茶,裝作無事發(fā)生,朝裴柳作揖。如果排除那杯奶茶,其實還是非常像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