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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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丹木吉進(jìn)了醫(yī)院,阿媽和朵尕跟著腿腳一軟,朵尕登時又哭起來,兩只眼睛霎時間腫得跟紅燈籠似的。 眼見著阿媽承受不住,身子一軟向后倒去,朵尕和納瑪吉松都嚇了一跳,一個趕忙伸手去扶,一個趕忙伸手去拉,慌亂間三個人抱作一團(tuán),歪坐在了大門口。 阿媽一直是村里老一輩交口稱贊的好女人,勤勞能吃苦,干啥都是一把好手,這些年喪夫后一直沒有再嫁,一個人拉扯兩個兒子長大,個中艱辛不易不用多說,但她從沒有叫過一句苦喊過一句累,甚至哭都沒怎么見她哭過,她心里一直卯著一股勁兒,就是誰說女人離了男人就不行?不靠男人,她照樣能把日子過得有模有樣,她說到做到,而且這些年日子越過越好,一點也不比別人家過得差。 這個堅韌又頑強(qiáng)的老母親,原本以為經(jīng)歷了大半輩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后,再沒有什么能壓垮她了,可沒想到兒子竟然出了事。 這可怎么得了,孩子可是她的心肝,她的命呀! 朵尕摸著阿媽的臉,輕喚:“阿媽,阿媽……” 阿媽在朵尕懷里哼哼了兩聲,慢慢睜開了眼睛,開口時就帶了哭腔:“朵尕啊,丹木吉……丹木吉會不會有事啊!” 突然看到阿媽脆弱無助的樣子,朵尕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子力量,她強(qiáng)自振作,用手背抹抹眼淚,溫言軟語的安撫阿媽的情緒。 “肯定沒事的,我們這就去醫(yī)院看他,一定會沒事的?!?/br> 阿媽坐地上緩神的間隙,朵尕問納瑪吉松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是怎么回事兒,納瑪吉松說話慌里慌張沒有邏輯,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兒,朵尕費了老大勁才捋順。 大概就是說他們在風(fēng)邪嶺搜索了一晚上,結(jié)果在懸底發(fā)現(xiàn)了一條上山的小路,因為有各種灌木植被的遮擋,很是隱蔽,仔細(xì)辨認(rèn)后大家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由人經(jīng)年累月來來去去走出來的路。 風(fēng)邪嶺是什么地方呀?那可是重重疊疊綿延數(shù)百里的群山峻嶺,只要大風(fēng)吹過,山嶺間就會回蕩著鬼哭狼嚎般邪魅的聲音,因而得名風(fēng)邪嶺,加之這地方有一些駭人的傳言,周圍老百姓誰敢靠近? 那這里為什么會有一條路呢?難道崇山峻嶺間,還住著一波隱世之人?那么他們會不會救下了朵尕的阿爸阿媽?他們帶著疑問沿著小路深入山嶺。 丹木吉一馬當(dāng)先,走在最前頭,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他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高聲驚叫起來,他們跑過去一看,丹木吉已經(jīng)倒在地上,肚子被刨開,腸子都流了出來。 朵尕?fù)?dān)心阿媽聽到納瑪吉松的講述又受到刺激,趕緊示意他閉嘴。 阿媽休息了一會兒,神智漸漸恢復(fù),納瑪吉松反身背起阿媽就往外跑,想著得盡快帶著她們?nèi)サ结t(yī)院,去看看丹木吉的情況,這時候就得找村里的救星了。 村子地處偏僻,崇山峻嶺地勢不平,交通十分不便,與外界通行的路都是狹窄的土路,只要下點雨就泥濘不堪,日常外出要么步行,要么趕牛車,像摩托車這種風(fēng)馳天下翻山越嶺都不怕的交通工具,在這里算是奢侈品。 這些年日子好過一些了,到底還是不富裕,一臺摩托車就是大幾千,一般人家都沒這閑錢。 村子里唯一一臺摩托車,是村長前些年去鎮(zhèn)里幫人建房子,掙了工錢買的一輛二手摩托車,他平時也舍不得騎,大多數(shù)時候都停在院子里,每天擦得锃亮,然后背著手圍著車子轉(zhuǎn)呀轉(zhuǎn),看得直樂呵,心里跟著滿足。 看來不論在什么地區(qū),男人對車的喜愛都是一脈相承的。 雖然這么愛惜自己的摩托車,遇到村里的老人小孩有個頭疼腦熱要上醫(yī)院,他借車一點不含糊,要是車被磕了碰了也不心疼,他的口頭禪:“沒事哩,沒事哩,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納瑪吉松背著阿媽一溜煙就跑出老大遠(yuǎn),阿媽在背上喊:“你慢點,等等朵尕!” 這個愣頭青才意識到把朵尕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了后頭,他尷尬地站在原地等朵尕跟上。 村長家不遠(yuǎn),走路大概五六分鐘,他們趕過去時村長正貓著腰在院子里喂雞,聽見有人喊他立馬起身出去看,納瑪吉松急沖沖跑過去跟村長說明了來由。 村長大驚:“什么?丹木吉受傷了!哎呦這可不得了了!” 說著就把喂雞的葫蘆瓢扔在地上,谷子撒了一地,急忙忙跑進(jìn)屋里把摩托車推了出來。 納瑪吉松騎車,阿媽坐中間,朵尕坐在最后頭,伸手緊緊拽住了吉松腰間的衣服,將阿媽護(hù)在懷里。 村長千叮嚀萬囑咐吉松不要著急,慢點騎注意安全,吉松這頭剛點完頭,那頭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村長急得追在車屁股后面大喊:“你個兔崽子,騎慢點呀!” 一路顛簸,朵尕感覺自己半拉身子都快顛麻了,也顧不得,大約兩個小時后,摩托車終于開進(jìn)了鎮(zhèn)里的醫(yī)院門口。 納瑪吉松引著兩人上去,村子里的小伙子都圍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情況看起來比納瑪吉松說得嚴(yán)重許多,手術(shù)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三個小時了,還沒結(jié)束。 阿媽和朵尕盯著手術(shù)室緊閉的大門,緊張害怕到了極點,心里七上八下,臉色慘白慘白的,實在無計可施只有祈求神靈保佑了,兩人在手術(shù)室門前又開始拜起各路神靈,希望能保佑丹木吉平安無事。 又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丹木吉才被推出來,他很幸運,傷口沒有傷及血管和內(nèi)臟,手術(shù)很順利,醫(yī)生說等他醒了好好修養(yǎng)就沒多大問題了。 一聽這話,阿媽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感激地對各路神靈又拜又跪。 “天神保佑,地神保佑……” 丹木吉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阿媽和朵尕坐在病床前寸步不離,朵尕內(nèi)心自責(zé)覺得都是因為她而起的,要是不是為了找她的阿爸阿媽,丹木吉也不用受這種疼痛,都是無妄之災(zāi),心下實在難受,別過頭去偷偷抹眼淚。 丹木吉一直到晚上才醒過來,原本以為他醒來一切就好了,哪里能想到,他一看到病床前的人就情緒非常激動,撲騰著身子一直往后縮,緊接著驚恐大叫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跟見到鬼一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們走開,走開!我要見師傅!我要見師傅!師傅救我!” 阿媽見兒子突然這么個樣子,一時悲從中來,撲到病床,摟著丹木吉上放聲大哭起來。 “我的兒啊,可怎么辦才好??!” 丹木吉像是根本不認(rèn)識他們,非常抗拒地將阿媽往外推,病房里的小伙子見情況不對,趕忙叫來了醫(yī)生。 為了避免病人情緒激動傷口崩裂,醫(yī)生趕忙讓親屬先出去,給丹木吉注射了一些鎮(zhèn)定的藥物。 丹木吉漸漸安靜下來,阿媽和朵尕趴在病房門上的玻璃往里看,兩人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阿媽這頭見丹木吉那個驚恐不定的樣子,擔(dān)心兒子是不是還有其他什么問題。 朵尕那頭既擔(dān)心丹木吉的情況,又記掛著父母的安危,等到阿媽這邊情緒稍安,她拉著一個小伙子走到樓梯轉(zhuǎn)角,才問: “你們找到我阿爸阿媽了嗎?” 小伙子搖了搖頭。 朵尕一顆心瞬間墜入谷底,她強(qiáng)忍著悲痛,跑到樓下躲起來哭了好久,直到聽到阿媽在樓上樓下找她,才擦干眼淚上了樓。 所有人都坐在病房前的走廊里,阿媽坐在長椅上,位置不夠多,沒座的小伙子就席地坐在地上,看見朵尕過去了,小伙子們連連起身給她讓座。 阿媽低著頭一直沒說話,又過了好一會兒喃喃地說:“丹不吉這么不對勁,要不然找宋道長來看看?只是該去哪里找他呢?” ******** 車一到秦天手里,車感立馬就不一樣起來,江離感覺車幾乎飛離了地,整顆心都要蹦出來,有玩有云霄飛車那味兒了。 劉富貴又開始像尖叫雞一般在車?yán)锇l(fā)出悲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包子睜大了眼睛上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下一秒撲倒江離的懷里。 大頭咬牙閉眼老老實實坐在之遙腿上,默默承受速度與激情給普通人帶來的身體與心靈的折磨,他一聲都不敢出,心里倒是暗暗慶幸,還好已經(jīng)駛離了主要路段。 他們一路你追我趕,眼見太陽都要西斜了。 秦天幾個強(qiáng)勢轉(zhuǎn)彎擺尾后,車子駛?cè)肓诉h(yuǎn)郊的鄉(xiāng)村道路,沒有多少車,也沒監(jiān)控,就算秦天一頓saocao作應(yīng)該不會違規(guī)扣分,至少駕照不會被扣光分,已屬萬幸!要是再去考一遍駕照,那可會要了他的老命的! 鄉(xiāng)村道路有利有弊,利就是不像在城里飆車,但凡弄出點動靜,警察勢必會介入,麻煩!弊嘛,那可太多了,路況不好,不少還是泥土路,路面坑坑洼洼好多大的坑,一走過去灰塵揚起,活像原地卷起了沙塵暴,還有那路也太窄了,要是對面再來一輛車,就沒法兒錯車了,麻煩! 不過這種路況對秦天來說算是駕輕就熟了,他參加了那么多年的汽車?yán)悾缫焉斫?jīng)百戰(zhàn),全中國那么多死亡賽段,什么樣的路況沒遇到過?所到之處有荒無人煙的高原、戈壁,也有驚險的叢林、山地,這點小土路對秦天來說根本小菜一碟。 唯一期望的是對面不要來車,要真來車了,那就只能沖進(jìn)路邊黃燦燦的油菜地里了。 后面的車遇到坑洼的土路,速度相應(yīng)地慢了下來,秦天刻意地加大馬力,一陣轟鳴聲后,后輪使勁抓地,卷起地上松散的泥土,霎時間車尾塵土飛揚,像一團(tuán)團(tuán)厚重的霧氣升騰而上,在遠(yuǎn)處看,在鄉(xiāng)間公路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沙塵帶,緊隨在那輛粉色jeep之后,不斷延長擴(kuò)張。 緊隨其后的是那輛黑色面包車,沙塵擋住了視線,能見度變得很低,司機(jī)下意識減速慢行,走在最后的金爺?shù)能囈哺鴾p速,一時間就拉開了距離,金爺坐在車?yán)锉┰觊_罵:“他特么減速干嘛,繼續(xù)開?。 ?/br> 司機(j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沒注意一腳油門,車頭就撞到了面包車的車尾上,副駕駛座的小弟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這一撞一套房可能就沒了,這車吧真不是一般的車,走在路上別的車都會下意識繞著它走,生怕撞著蹭著它,畢竟這年頭錢難掙屎難吃,從源頭就做好風(fēng)險控制! 金爺簡直要氣死了,眼睛一瞪:“不會開車就給老子滾下去!” 說著自己就開門下了車,拉開駕駛室的門,一把就把司機(jī)揪出來攘到一邊,開著車就走了,留著小司機(jī)一個人面對路邊的一片片金黃。 就在所有人都在歡欣鼓舞后車沒有跟上來的時候,車飛快駛?cè)胍粋€長長的水庫堤,一側(cè)是廣闊的水面,一側(cè)是荒地,但是與堤壩落差有個六七米高,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輛汽車,越走越近,這下可連油菜地都沒了,眼見著躲無可躲,秦天暗罵了一句:“艸!” 這時緊追在后的面包車?yán)?,李家偉一直心不在焉,他的手機(jī)已經(jīng)響了好幾遍,那是別墅里的電話,黑子就坐在他旁邊他也不好接,平時絕不會打那么多個電話,今天突然打這么多,顯然是出了事。 之后他手機(jī)上收到一條短信:“家偉哥,她出事兒了,像是生了病,渾身往外冒血,我們實在沒辦法正送她去醫(yī)院,你要有時間也趕緊過來看看!” 他一看到短信內(nèi)容,心里咯噔一下。 黑子坐在旁邊陰陽怪氣:“干嘛不接電話呀?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李家偉完全無心搭理,因為他發(fā)現(xiàn)車走在了一條熟悉的路上。 “是去往別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