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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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原本是要攙著丹木吉走的,可能是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吧,丹木吉走了兩步后就一把推開秦天,非要自己硬挺著走,秦天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也不再堅持。 丹木吉自幼在寨子里長大,爬山上樹都是一把好手,按說也是身強力壯的青年,也不知怎么近來感覺體力大不如從前,再加上現(xiàn)在身上又受了傷。 他只覺身子輕飄飄的,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速度實在太慢,那陳白露在沙地里健步如飛,眼看著就要跟丟了,秦天有些著急,語氣不太好地催促丹木吉:“你快點,快點,再慢就跟不上了!” 丹木吉立馬垮下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高興地嚷道:“我不走了,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秦天無奈地伏低身子,看了看不遠處仍在翻越沙丘的陳白露,回頭沖丹木吉豎起手指讓他小聲點,末了低聲說:“現(xiàn)在可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要是不跟著她,你很可能就要困死在這里了!” 丹木吉脖子一梗,下巴一揚,一副破罐子破摔、無所畏懼的表情:“死就死唄,被女人騙成這樣,反正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br> 秦天:“……” 一聽這話,秦天心里的火一下子就騰起來,心想你要是跟江離沒這層關(guān)系,我特么還不愿意管你呢,愛死不死。 但這話他沒說出口,像丹木吉這種毛頭小伙子,沒啥社會閱歷,心里承受能力脆弱不堪,再加上剛剛被深愛的姑娘騙了,這會兒要是言語稍不注意,刺激到了他們,說不定真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來。 他強制壓下心頭的怒火,好言好語道:“小伙子,你不考慮自己,還要考慮考慮你的阿媽和弟弟啊,你忍心?” 丹木吉一聽到阿媽和弟弟,沉默地低下了頭,用手用力地拽了拽自己的頭發(fā),嗚咽道:“嗚嗚嗚,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們還能出去嗎?要是我出不去,我阿媽和弟弟可怎么辦???” 秦天輕輕拍他的后背安撫,心里又實在焦急,生怕陳白露跑出視線范圍,不?;仡^看向陳白露,真是一心掛幾頭。 現(xiàn)在可不是感悟處境艱難的時候,時間不等人,秦天趕忙去拉拽丹木吉,催促道: “走,不能再耽擱了,跟著她,我們說不定就能走出去!” 只見陳白露一改往日手無縛雞之力、嬌弱的形象,那在沙漠里可真是如魚得水、健步如飛,秦天又想到之前她用紅綢鎖人時的場景,知道她多少是會一些功夫的。 丹木吉一路不語,心里各種情緒對抗翻涌,丹木吉內(nèi)心清楚,釋比的死都是朵尕一手造成的,釋比是整個寨子的主心骨,他和善助人又無私奉獻,深受大家的尊敬,整個寨子正因為有了釋比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這么多年,他們一家也經(jīng)常受到釋比的照顧,這些恩情丹木吉斷然不敢忘掉,要是以往,任何一個人只要敢對釋比不敬,他都要撩起袖子好好去理論一翻。 可這次不一樣,釋比死了,一個是自己尊敬的長者,一個是和自己拜過神樹成了親的妻子,他一度不愿意相信,他不愿相信看起來嬌弱善良的朵尕竟然是這般心狠手辣,也不愿意相信釋比就這么突然死去,這要是一場夢該多好?。?/br> 是夢嗎?他脖頸處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直截了當?shù)母嬖V他,這就是現(xiàn)實,他的妻子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但腦海中另一個他很快跳出來否定這種論調(diào),也許她有什么苦衷?也許她是受人逼迫? 想想不久前兩人還在沙丘之下纏綿,他的掌心里仿佛還殘留著她的香氣,嘴唇上還留存著她身體的溫度,他想不通明明剛剛都還好,怎么會突然又變了臉,這如疾風驟雨般的突變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他心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發(fā)問:“朵尕到底想干什么?” 至于答案,他不知道,秦天也不知道,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鬼地方到底是哪里,也不知道眼前那個在沙丘上快步疾行的惡毒姑娘將會帶他們?nèi)ツ睦铩?/br> 秦天抹掉了滿臉的汗水,雙目緊盯著陳白露,確保視線一刻不離,就在這時,他看見她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物件,放在掌心處,對著各個方位不斷調(diào)試感應(yīng),秦天猜想應(yīng)該是指南針一類的東西。 她停一段看一看,又行一段,不一會兒就接連翻越了好幾個沙丘,兩個男人跟了一路早已汗流浹背,頭頂?shù)牧胰罩鄙湎聛?,酷熱難當,秦天只覺眼前發(fā)白一陣眩暈,丹木吉筋疲力盡地撐著膝蓋直喘氣,連連擺手。 “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話音剛落,秦天見陳白露走到一處沙丘的最高處停下來,四下里望了望,秦天趕緊拽著丹木吉趴下,借助隆起的沙丘遮掩身體。 丹木吉猛然抬頭往上看,秦天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丹木吉的腦袋按了下去,丹木吉猝不及防,吃了一嘴沙。 “你瘋了?!”秦天語帶怒氣,低聲訓(xùn)斥。 “你看!”丹木吉語氣急迫的朝沙丘頂部指了指。 秦天覺出不對,立馬朝那一處看去,卻發(fā)現(xiàn)陳白露早已不見了蹤影。 “靠!人呢?”秦天大驚。 丹木吉眼睛瞪得老大,激動地大喊:“她……她……掉下去了!” 秦天發(fā)瘋了似的往那沙丘頂上跑,丹木吉手腳并用的跟在后頭。 秦天心里急得就要冒煙了,本來江離不知所蹤他的一顆心還懸著,現(xiàn)在他們幾個里面唯一可能知道點什么的陳白露也跟丟了,他本來想著既然陳白露知道了江離的身份,那勢必會想方設(shè)法找到她,他只要跟著就行,現(xiàn)在人跟丟了,接下來怎么辦? 他幾乎是沖上去的,也顧不得沙粒guntang磨腳,站在沙丘頂上四面八方都看了個仔細。 人真的沒了!他心里升起一絲絕望,這種絕望是之前從未有過的,他賽車時即使遇到再難的賽道,再強勁的對手,他從來沒怵過,因為方向盤就握在自己手里,可以任由自己掌控,憑實力殺出一條血路。 在仙女山和荊水,即使見到了那樣殘酷凄慘的畫面,他也沒有絕望,現(xiàn)在想來大抵是因為跟江離在一起。 她有一種非凡的魄力,就是面對何種危險和困難時都能面不改色、平靜應(yīng)對,然后再各個擊破,她獨立堅強、勇敢無畏,與人相處時看起來冷漠,心里卻燃燒著一團火,這樣的她,讓他發(fā)自肺腑的佩服,這樣的她,身上似有一圈神秘的光環(huán),令人著迷。 有時只要想到她,秦天就覺得心里獲得了某種堅定的力量,他們不打不相識,是朋友亦是戰(zhàn)友,或許還可以有別的可能,但這是他不敢想的。 江離是從未遇過的女性類型,他不知該如何對待她,該如何跟她相處,那些所謂的套路在她身上都會顯得幼稚且輕飄飄的,而他在她面前也總會感到自己的透明和局促。 這是他之前從未獲得過的感受,他還記得心底突然冒出這種想法時,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他收斂了自己的念頭和想法,說服自己,也許做個好戰(zhàn)友會更合適,畢竟有些故事真的不適合發(fā)生,他們注定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丹木吉爬到一半沖著沙丘頂上的秦天大喊:“怎么樣?” 秦天眉頭緊促,搖了搖頭。 人怎么會突然失蹤呢?秦天腦中立刻閃現(xiàn)出一個推測,或許這里有一個神秘通道?陳白露是借助那個通道逃了出去? 想著,他就用勁地在沙丘頂部各處踩踏,踩著踩著腳下突然一軟,他心里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飛速向下墜去,耳際傳來丹木吉的陣陣驚呼聲。 沙里擦著皮膚飛速劃過,發(fā)出沙沙沙的摩擦聲,秦天感覺自己的全身都被綿密的沙包覆著,身體正高速向下運行,鼻腔、嘴巴、眼睛、耳朵,都被沙粒侵占,他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直到已經(jīng)到達極限,即將昏死過去時,他像是被甩向浪巔的小船,呼呼一下子就被甩出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然后狠狠地砸在地上。 眼前的白光依然刺眼,但四周的景色卻大為不同,不遠處生長著成片的參天大樹,翠綠的色澤,如夢似幻,像是一個不真實的童話世界,他恰恰好掉在了樹下的一小塊草地上,身后則是無垠的沙漠。 他覺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夢境里,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套娃一般循環(huán)往復(fù),像是無止境,他翻身坐起,捏了捏酸痛的四肢和關(guān)節(jié)。 伴著“唉唉唉”的驚呼聲,丹木吉緊隨其后地從沙堆里飛出來,之后也重重地砸在地上,他皺著眉頭,好奇地朝著四周望了望,一臉懵怔地看向秦天,用眼神問出了那句——“我是誰?我在哪兒?” 秦天在唇邊豎起手指,示意丹木吉不要多言,側(cè)耳聽一聽,丹木吉立馬豎起耳朵,依稀聽到了水流聲。 “水聲?” 秦天撐著地面站起身:“走,咱們?nèi)タ纯?!?/br> 他們循著水聲而行,一頭扎進了叢林,那叢林頗有點熱帶雨林的風貌,樹木高聳巨大,樹干都需要幾人合圍,樹下生著苔蘚、粗壯的藤蔓,還有半人來高的雜草和灌木。 秦天走在前面開路,丹木吉跟在后面,他體力眼見著已經(jīng)耗盡,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虛弱地癱軟在地上。 “這下,我真的走不動了!” 秦天快步過去攙住他,鼓勵道:“再堅持堅持!” 丹木吉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 秦天靈機一動,蹲下身去,朝丹木吉露出后背:“那我背你,上來吧!” 羌族的漢子怎么可能讓一個男人背自己呢?丹木吉倔強地推了一把秦天。 “你干嘛???” 秦天裝出一臉無辜地表情:“背你啊,你不是走不動了嗎?” “我就是死也不會上你的背的!” “那怎么辦?你留在這里等死???” “走,我就是爬也爬著過去!” 秦天轉(zhuǎn)過頭去,歪嘴一笑,果然不論什么時候,只要刺激男人的自尊心,總能發(fā)掘出他們身上源源不斷的潛力。 好在那水聲離得不太遠,丹木吉跟在秦天身后,連滾帶爬那么走了一會兒就看到前方的樹叢的低洼處隱藏著一條翡翠色的河。 兩人早已熱的不行,都想著能不能下到河里去洗洗,就在這時像,秦天眼尖地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河邊站著一個人,一身黃裙。 是陳白露! 她一下子脫掉了身上的黃裙,一揚手扔進水里,露出少女白皙優(yōu)美的胴體,說時遲那時快,身后的丹木吉一下子竄過來,伸手捂住了秦天的眼睛,低聲附在他耳邊說。 “這個,你不能看!” 秦天輕笑了一下沒有抗拒,任憑丹木吉捂著,緊接著他聽到撲通一聲,應(yīng)該是陳白露跳到了水里。 “這下可以了放開了吧?”秦天低聲詢問丹木吉。 丹木吉猶豫再三,過了一會兒這才慢慢松開了手指。 “這能看到什么?有什么不放心的!”秦天嘟囔道。 丹木吉翻了秦天一眼:“沒聽過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嗎?” 秦天不理他,徑直去看陳白露,只見她在河中游來游去,像只靈巧的鴨子,她扔掉的裙子隨著水流快速飄向遠處。 “她這是在做什么?廢了那么大勁,就是為了來這里洗澡?這衣服眼見著就飄走了,她難道過會兒要光著身子上岸?。 ?/br> 秦天嘴里嘀咕不停,他實在想不通陳白露到底要干什么。 陳白露在河里游來游去,一時半會兒沒有出來的跡象,兩人就趴在林子里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但是丹木吉實在不放心,生怕她突然從水里鉆出來,被秦天看光光占了便宜。 “我警告你哦,看到情況不對你就趕緊閉眼啊,不該你看的你就不要看!” 秦天無奈地看了一眼丹木吉,心想誰稀罕啊,這陳白露反正現(xiàn)在跟自己也沒啥關(guān)系了,看她了還害怕自己長針眼咧,于是應(yīng)付似地說:“好好好,我要看了立馬長針眼!” 說話間,河對岸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兩人立刻噤聲。 是一群穿著長裙的姑娘,領(lǐng)頭的姑娘看了一眼河里的陳白露,朝著身后招招手,于是同行的姑娘趕忙上前,手里拿著干凈的衣服,在河邊鋪展開。 “行了,出來吧!”領(lǐng)頭姑娘沖著河里喊話。 話音剛落,陳白露一下就鉆出水面,露出潔白的身體。 “閉眼!閉眼!你快點給我閉眼!”丹木吉急切喊道。 “也沒啥好看的!”秦天說著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后,聽覺反而更加敏銳起來,他聽到陳白露說:“火瞳進來了,你們知道了嗎?” 領(lǐng)頭姑娘說:“老大說了,讓你先去別館等著,稍后找你!” 陳白露語氣憤憤:“這次可能我們最后的機會了,再不下手我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