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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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母,別院。 秦天趴在屋頂,腦袋朝下,時間長了氣血沖腦搞得他一陣陣眩暈眼花,視物都出現(xiàn)了重影,再加上之前又是翻越沙漠、游泳渡河,又是登高爬樹,實在是累慘了。 他晃了晃腦不見好轉(zhuǎn),便想起身緩一緩,誰知剛一動,腳就不小心踹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輕響,這一下猝不及防,秦天整個人像是瞬間冰凍住,趴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就死定了??! 他當(dāng)下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趕緊往屋里看,見屋里的兩人神態(tài)如常,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屋里靜悄悄的,田婆婆定定地看了看陳白露,最后詭異一笑,轉(zhuǎn)身出去了,陳白露斜眼看著田婆婆走遠(yuǎn),嫌惡地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什么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竟然也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還生孩子!滾?。。 ?/br> 看得出來,陳白露很生氣,嘴里一直罵罵咧咧,罵完后又有點心緒不寧,事情應(yīng)該沒有按照她預(yù)想的發(fā)展,她煩躁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秦天小心翼翼硬挺著起身,順勢翻身臥躺在屋頂上,他雙眼直直地看向半空,繁茂的綠枝層層疊疊,似遠(yuǎn)似近,像一團(tuán)綠色的濃云在眼前暈染開來,一陣燥熱的風(fēng)過,樹影婆娑,偶有細(xì)碎的陽光從縫隙中墜落,許久地炙熱過后,他終于感受到了一股涼意,只是那股子涼意先是從腳底起,再慢慢一路蔓延而上,像是半截身子墜入冰窟中,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上半身感受的外部環(huán)境還是炙熱難耐的,怎么下半身就突然這么冷了? 心里頭正疑惑,微微抬頭往下身望,不看還好,這一看感覺天靈蓋都直往外冒涼氣——只見兩只慘白的手懸立在半空中,手連接著胳膊,胳膊一路往下是紛亂纖長的根系,那根系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纏住了秦天的腿,兩只手像是兩只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秦天,伺機而動。 還沒等秦天回味過來,那手突然往后一轉(zhuǎn),根系猛地發(fā)力,一下子就把他拖了出去,屋頂都是凹凸不平的石頭,后背一觸地衣服瞬間就爛了,秦天感覺到皮rou摩擦地面的火辣痛感,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被舉起來,然后狠狠地擲出去。 咚一聲,秦天被摔到了院子里,揚起的塵土瞬間附著在臉上,他感覺靈魂似乎都被摔出了竅,身體像是散架了一般,五臟六腑成了混沌的一團(tuán),他只是覺得疼,卻又無法確切地知道到底是哪里疼,他疼得蜷縮成一團(tuán)在地上打滾。 那兩只手顯然還不想就此作罷,揮動根系迅速在半空中織出一張密密交錯的大網(wǎng),兜在半空,緊接著兩只手從屋頂俯沖下來,十根手指猙獰蜷曲著張開,呈現(xiàn)出一種攻擊的姿態(tài),像是猛獸大張的血盆大口,又像恐怖故事里尖利邪惡的鬼手,速度之迅疾,秦天甚至聽到了它們攪起的呼呼風(fēng)聲,眨眼就撲到了秦天眼前,指尖現(xiàn)出鋒利的指甲,直向著眼球刺過去。 “好了好了,地手,玩夠了吧?!” 田婆婆大笑著從屋子里走出來,一群白衣姑娘迅速從四面八方圍聚到秦天身邊,田婆婆揚揚手,她們便心領(lǐng)神會地退到了一邊,地手這才停止,恭順地兩手交疊,根系用力后拽,一下子就退回到屋頂上。 “喲,又一個來找死的,膽子可真大!” 田婆婆說話已恢復(fù)成了蒼老的女聲,他走到秦天身邊,定定地看了幾眼后,便伸腳狠狠踩在秦天的胸口,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好讓他露出臉來,田婆婆細(xì)細(xì)打量,感嘆道:“嘖嘖嘖,倒是長得挺俊……” 秦天眼前變得越來越模糊,心底的恐懼感也在一點點加劇,他就像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瘋狂下墜的剎那,在黑暗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是江離,她沖著他微微一笑,少有的絕美畫面,他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咬牙硬挺著,雙手緊緊箍住田婆婆的腳,生怕稍稍上移一點就踩斷自己的脖子,他的腿也沒閑著,蜷起來暗暗用勁頭,想要掙扎著起身。 田婆婆壓低身子,朝著他輕輕吐出一句:“喲,被摔成這樣了,還有勁頭掙扎呢,不錯不錯,是個狠角色!” 話音剛落,立在屋頂之上的地手像是想給秦天一個下馬威,便揚起一叢根系,柔韌有力的根系一下子蕩到半空,啪一聲脆響,一根小腿般粗細(xì)的枝椏就應(yīng)聲砸下來,地手的根系如靈巧的觸手,輕輕碰了碰下落的枝椏,枝椏便改變方向掉在了院子里。 地手的根系舞動自如,讓秦天又聯(lián)想到了江離,想到了她揮動鞭子時瀟灑如風(fēng)的身姿,那鞭子揮動起來,真是指哪兒打哪兒,如果她在現(xiàn)場,絕對要跟地手拼個你死我活,她就是這樣,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不服輸?shù)膭蓬^,就好像只要她出手,不管多危急的情況都能轉(zhuǎn)危為安,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調(diào)皮!”田婆婆笑著沖地手說,語氣嬌寵。 這時,陳白露從二樓走廊邊露出頭來,田婆婆看了她一眼,朝著秦天擺擺頭:“怎么樣,認(rèn)識嗎?” 陳白露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不認(rèn)識!” 田婆婆若有所思地笑笑:“真不認(rèn)識?我倒是知道一個人指定認(rèn)識……” 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先是幾個小姑娘從屋子里跑出來,秦天認(rèn)出來是先前在水邊煮雞蛋的兩個小姑娘,兩個小姑娘地上躺著個男人,驚叫著就往回跑,跑出一段,跟聞聲而來的桑婆婆和阿丹撞到了一起。 “啊啊啊啊!” 桑婆婆低聲訓(xùn)斥:“慌慌張張的干什么!” 一個小姑娘,神色慌張,跟見了鬼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桑婆婆,有……有……” 另一個小姑娘機靈一些,趕忙補充:“桑婆婆,有男人,有男人!被田婆婆抓住了!” 桑婆婆和阿丹對視了一眼,桑婆婆低聲道:“怎么會?” 末了,又沖著兩個小姑娘厲聲說:“見到男人就嚇成這樣了?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子,咱們上母的姑娘什么時候怕過男人?趕緊去暗室里給我練功去!” 說完,伸出枯槁的手,朝后擺了擺:“去吧,去吧!” “哦……”兩個小姑娘滿腹委屈,低頭應(yīng)著就往里走。 “阿丹,咱們?nèi)タ纯?!?/br> 阿丹點了點頭。 “怎么會突然有男人闖進(jìn)來?難道……” 阿丹朝著屋外看了一眼,小聲說:“可能是跟江離一起進(jìn)來的……除了樓上那個女的,聽說一起進(jìn)來的還有一男一女,已經(jīng)被關(guān)到碉樓里去了?!?/br> “哦?”桑婆婆若有所思,緊接著又問:“他今天會回牟托城嗎?” 阿丹搖搖頭:“不清楚,應(yīng)該不會回去了,我總覺得……” “怎么?” “我總覺得他在等什么事情發(fā)生……” 兩人一時都搞不清楚屋外那個女人打扮的男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互看一眼便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桑婆婆剛一在門口露面,圍在院子里的姑娘們便紛紛行禮,那田婆婆斜眼看了看門口,陰陽怪氣地說道:“喲,今天吹得什么風(fēng)啊,桑婆婆從來不露面,我想見一面都難,今天剛抓到一個男人您就出來了,這是為了來看我,還是為了看這男人啊?”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過了,院子里的姑娘們都有些聽不下去,互看眼色,卻也不敢提出半點異議。 桑婆婆輩份很高,曾在牟托城中管理巫醫(yī),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物,沒有人知道她活了多少年,上母歷代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算是一本活著的歷史書。 田婆婆曾經(jīng)是桑婆婆手下的一名巫醫(yī),按說見到她應(yīng)該要恭恭敬敬,但自從田婆婆在上母站穩(wěn)了腳跟就再也不把桑婆婆放在眼里了。 田婆婆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的,有計劃、有步驟地將上母一步步帶到如今的境地,田婆婆忌憚桑婆婆在牟托城乃至整個上母獲得的威信,便想方設(shè)法把她弄到了這偏遠(yuǎn)地界的別院當(dāng)中,美其名曰是體恤她為上母cao勞多年,讓她好好修養(yǎng)身體,實則是軟禁,免得她礙事兒。 這一帶的土地由無數(shù)塊浮島組成,每一次分散裂開,浮島的位置都會因此改變,無人知道別院到底在哪里,又因為上母地下蘊藏的巨大熱量,所以浮島下的水guntang翻騰,也很難涉水離開,如果沒有田婆婆的允許,這就意味著桑婆婆會一輩子困在這里。 桑婆婆不以為意地笑笑:“田婆婆可真是會開玩笑,這上母是什么地方,是男人斷不敢來的地方,從古至今男人入內(nèi)必殺之,這么多年了,老婆子我也沒見著幾個敢進(jìn)來的男人,早年聽說南珠的男人想進(jìn)來,結(jié)果被斬斷了腿,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今天聽說有男人闖了進(jìn)來,我倒是很佩服他的勇氣,這至少證明他能進(jìn)來是有些本事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搞清楚他怎么進(jìn)來的,也好防備呀,您說是嗎?” 這話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卻是話里有話,有些意有所指的弦外之音。 田婆婆暗暗有些后悔剛剛說了那番諷刺之語,一下子被這個老婆子這樣四兩撥千斤地輕松化解,倒在眾人面前顯得自己格外沒有氣度,于是立馬語氣一轉(zhuǎn),和和氣氣地說道:“桑婆婆說的是,我方才都是開玩笑的,您不會計較吧!” 桑婆婆沒搭理他,盯著躺在地上的秦天問道:“這人,你打算怎么辦?” 田婆婆低頭看了秦天一眼,回道:“不知您有沒有什么高見?我想著是帶回牟托,當(dāng)眾處決,以儆效尤?!?/br> “嗯……要先問清楚,他為什么要進(jìn)來,怎么進(jìn)來的,有什么目的,可不能讓外面的人進(jìn)來禍害我們上母!” “桑婆婆您說的極是,我一定照您說的,好好安排!” 桑婆婆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進(jìn)屋,突然停下來問:“樓上那姑娘,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 田婆婆抬眼看著樓上,話卻是對著桑婆婆說的:“我晚上再去找您商議,您看怎么樣?” 桑婆婆沒說話,徑直往屋里走,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起來。 阿丹跟在一側(cè),頻頻回頭向外看,田婆婆不耐煩地沖著她連連揮手,示意她緊跟上。 ———————————— 江城,一處老舊小區(qū)。 跑車的轟鳴聲響徹整條街道,一輛粉色的跑車緩緩靠近小區(qū)大門,攔路的橫桿卻遲遲沒有升起,穿著保安服的門衛(wèi)大叔從窗口伸出頭來連連擺手。 王雅君從駕駛座探出頭來:“大叔,我來這邊看親戚的,你讓我進(jìn)去唄!” 大叔滿臉為難:“姑娘,我們這小區(qū)從來沒有來過這么好的車,路本來就窄,也沒有地方停車,你這么好的車,別開進(jìn)去磕了碰了的,你看看那前面一點的路邊可以停車!” 按照王雅君以往的性格,不讓她進(jìn)去她肯定要撒潑打滾跟門衛(wèi)大吵一架,但這里畢竟不是自己住的小區(qū),她也不想惹事兒,便沒說什么,乖乖把車掉頭開出去停在了路邊,下車時理了理齊膝的裙子,又探身進(jìn)車?yán)锪喑龈魇礁鳂颖=∑范Y盒,婀娜地往回走。 路邊有個老頭兒用三輪車?yán)卉嚠?dāng)季的水果在路邊叫賣,紅彤彤的草莓,胖鼓鼓的桃子,翠綠的葉子蓋在果子上,顯得新鮮又水靈,走過時空氣中都飄散著淡淡的果香味,王雅君便停了下來,掏錢各買了一兜子。 這個小區(qū)她還是第一次來,之前她還想著跟秦天維持著適度的距離,不想在他心中成為一個粘人的煩人精,但上次那一吻之后,她莫名有了些破釜沉舟的勇氣了,管他什么方法呢,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這不,剛聽說秦天的mama從三亞回來了,便想著來看看,先從家長下手,試著搞好關(guān)系。 說來,這兩母子也挺奇怪的,也不是沒錢,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就老愛住在這破小區(qū)里,她也是想不通。 那晚一吻之后,她覺得秦天有些刻意躲著她,每次去車隊都看不到人,后來聽車隊里的人說他根本就沒來訓(xùn)練,實在有些反常,不至于吧,她也沒把他怎么樣???車隊老蔣的口風(fēng)很緊,什么都問不出來,只告訴她秦天有事,忙完自然會回來…… 老小區(qū)沒有電梯,爬到二樓她就已經(jīng)開始喘粗氣了,再加上拎著一大堆東西,好不容易到四樓,小腿肚都開始晃了,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在仙女山的時候,腿腳真是不爭氣。 正想著,樓上突然走下來一個神色怪異的男人,他急匆匆走過,還撞了她一下,她手里的水果一下子沒拎住就摔在了地上,草莓、桃子撒了一地,男人跟沒看見似的,什么話也沒說就快步下了樓,王雅君一下來了氣,叉腰站在樓道里大罵起來,等到罵爽了,又趴在地上狼狽地?fù)焓捌饋怼?/br> 厲勝男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皮膚很白,臉飽滿圓潤幾乎沒有皺紋,看得出來保養(yǎng)得很好,她一開門見到站在門口的王雅君有些吃驚。 “姑娘,你是要找誰嗎?” 厲勝男常年住在三亞,要不就在山里,不太了解秦天的交友狀況,除了大頭、陳白露和老蔣,其他的她一概不認(rèn)識。 王雅君乖巧地說道:“阿姨,我是秦天的朋友,聽說您回江城了,我來看看您!” 一聽說是秦天的朋友,厲勝男格外熱情地就將她往屋里引。 “哦哦哦,是秦天的朋友啊,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姑娘怎么稱呼呀?” “阿姨,我叫王雅君,也不知道你平時愛吃什么,這都是我mama給我推薦的……對身體好……” “怎么這么客氣,來玩就行了,怎么還帶怎么多東西呢!” “阿姨,這是剛剛在門口買的水果,看起來還蠻新鮮的,就是剛剛不小心撒了……” 厲勝男笑呵呵著說道:“沒事沒事,阿姨啊,就喜歡吃軟糯的,這樣一摔啊,更合我口味了!” 說著就拎著水果進(jìn)了廚房,王雅君也跟了進(jìn)去,幫著洗水果。 王雅君對秦天mama的第一印象極好,覺得她很好相處,倒是跟秦天很不一樣,也不知道秦天那個臭脾氣到底是怎么來的。 “正好了,我買了一些秦天愛吃的小龍蝦,原本啊,是打算做油燜大蝦讓秦天和白露過來吃的,結(jié)果這兩人的手機都打不通,聯(lián)系不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啊今天就留在這里吃午飯,咱們今天全吃光,一點不給他們留!” 聽到這里,王雅君便知道陳白露一家的事秦天還瞞著自己的mama,她想了想這事兒自己也不好捅破,只能裝不知道。 說到這里厲勝男突然想到什么:“雅君啊,你知不知道他們最近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在鬧分手?” 王雅君有些尷尬:“啊~這個我不太清楚,秦天也不跟我們說這些的……” “哦,我總覺得他們最近怪怪的,以前啊白露經(jīng)常給我打電話的,最近也不打了,這倆孩子的手機也打不通,真是急死人,問老蔣吧,他也說不清楚,說秦天有事兒,忙,讓我不要擔(dān)心,忙完這個賽季就好了……” 聽到這里王雅君試探著問:“那要是秦天真跟白露分手了,您會難過嗎?” 厲勝男把洗好的水果擱在瀝水的框里,歪頭想了想:“難過肯定會難過的,兩個人畢竟談了那么久了,不過啊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我一個老太太不好摻和,隨他們?nèi)ィ灰齻兌己镁托??!?/br> 聽到這里,王雅君情緒有些起伏,趕忙低下頭去。 厲勝男看出王雅君的神色變化,覺得不對勁,突然停下了。 “秦天他們是不是出事了,你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