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可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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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婆婆和地手齊上陣,已經(jīng)在這地洞口耗費多時了,田婆婆那真是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里反復(fù)折騰,渾身都在往外冒熱氣,可費了半天勁,那地洞口仍然紋絲不動,裂著一道似有若無的口子,像是在嘲笑他的無能為力。 他強忍著心里的怒火,不停對地手發(fā)號施令,可之前碉樓塌陷,地手的根系被毀了一部分,勁力大不如前,不過地手很聽他的話,田婆婆讓他使勁它就真的拼盡全力,一部分根系穩(wěn)穩(wěn)扎入地下,一部分根系連同那兩雙慘白纖細的手都一起加入戰(zhàn)斗,緊緊扒住地洞的裂口往后拉拽,耳邊不時傳來根系崩斷的聲音。 就這么拉扯對峙了半天,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那玩意兒就像是一個緊緊咬合的蚌殼,每次田婆婆剛感覺口子好像變大了,還來不及高興呢,那道口子就又慢悠悠地合上了,真是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心頓時哇涼哇涼的,他覺著這地洞像是存心要戲弄他,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折騰,搞得真是筋疲力盡。 “還真是見鬼了,之前這玩意兒也不是這樣的啊!” 他分明記得上次來這里見南珠的時候,地洞口明明是敞開的,怎么這次來地洞口就給關(guān)上了呢?難道是火種帶來的一系列反應(yīng)?算了,管他的,先把地洞口弄開才是正經(jīng)事,他所渴望的東西就在這地洞下面,只要打開地洞,未來的一切不都盡在掌握了嗎?以后誰還敢低看他一眼?那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想到這里,他嘴角漾起一陣滿足的笑容,但很快情緒就急轉(zhuǎn)直下,臉一下子垮下來,自言自語念叨著:“只可惜阿媽不在了,她要是能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會很高興吧……看看你的兒子現(xiàn)在不光不會被人欺負,還掌控了整個上母,只要得到了火種,未來不光是上母,在外面的世界他也能一手掌控……多好,主宰別人性命而不是被別人主宰,這樣的日子多好!只可惜,你命短,享受不到這樣的日子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和失落,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就要來臨,卻無人共享他的喜悅,阿媽沒了,南珠沒了……都沒了……他曾無數(shù)次設(shè)想,如果阿媽死得再晚一點,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只可惜,阿媽死得太早,那時他還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是,還是別人口中可有可無的那個“田”。他眼睜睜看著火螢點燃母親的尸體,人身一點點化為灰燼,最后被撒到牟托城外的河水里。 整個儀式由年長的巫醫(yī)主持,她們繞著跳舞、吟誦,火焰瞬間升高吞噬了尸體,現(xiàn)場氣氛熱烈,就好像死亡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他也非常平靜地接受親人的離去,他知道人會死,樹葉會掉,河流也會枯竭,這大概就是人世的生存規(guī)律,沒人抗拒得了。 在上母,人一旦死亡就要拉到高處焚燒,千百年一直這樣,所以火葬成了上母從古延續(xù)至今的喪葬習(xí)俗,脫胎于羌族對于火和神靈的崇拜,她們認為這樣魂靈就能在圣潔的火焰中得到升華。 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意識到死亡到底意味著什么,不僅僅意味著離開,還意味著孤獨和無盡的恐懼…… 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越發(fā)強烈,他根本睡不著,就會偷偷溜進桑婆婆的書房,雖然桑婆婆已經(jīng)明令禁止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但他不一樣,他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干。 書房比想象中簡陋很多,石頭的墻面根本沒有修飾,地面也凹凸不平的,里面放著幾個用粗木打造的書架,上面碼放著一些年代久遠的古書,書頁早已粗糙泛黃,有些已經(jīng)脆化破裂,他小心翼翼地翻看,書本大部分都沒有文字,只有一些粗劣的圖形,大概是古羌人留下來的,看來看去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這讓他不禁心生疑問——這些書看起來毫不起眼,那桑婆婆為什么會緊張兮兮地不讓人看呢? 他漸漸品出了其中蹊蹺的味道,之后他時不時就會溜進去看看,終于在幾冊書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驚天的秘密,有些關(guān)于火瞳,有些關(guān)于火種。 那時,桑婆婆管理著牟托城中的巫醫(yī),在上母只有天賦極高、血脈純正的人才有機會成為巫醫(yī),而他因為關(guān)系戶的身份,得以破格跟著桑婆婆學(xué)習(xí),他曾好奇地問過桑婆婆很多問題,比如,巫醫(yī)這種古老的職業(yè)為什么會在上母代代相傳,至今仍然備受尊崇? 這個問題恰恰切中了一些歷史原因,舊時的男人把女人逼上絕路,女人們便躲到隱秘之處,慢慢建立了上母,可男人們?nèi)匀徊豢仙屏T甘休,還想著來掠奪上母的資源和火種,如果兩方再次開戰(zhàn),女性因為先天身體構(gòu)造上的劣勢,要比男性瘦弱一些,如果硬碰硬,大概率會敗下陣來,巫醫(yī)也就是在這種顧慮的前提下產(chǎn)生的。 巫醫(yī)的作用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用巫術(shù)保護上母,既然直面相對,身體力量上不占優(yōu)勢,那么就采用迂回路線,用巫術(shù)來取勝,這樣不用大動干戈,也不用采用人海戰(zhàn)術(shù),運用得當(dāng)?shù)脑?,想要取勝輕而易舉,至于另一方面是用醫(yī)術(shù)救治民眾,雖然生活在上母的女人們免去了被壓迫被奴役的命運,不出意外的話都會很長壽,但終究都是皮rou裹著的人骨架子,多少都會有些病痛,所以一些中醫(yī)秘方,她們也要不斷學(xué)習(xí)。 也正因為巫醫(yī)一心為上母、為民眾的本心,才備受尊敬。 那時,他好奇的問題有許多,但最最感興趣的問題還是古籍中提到的事,他有些想不通,如果書中說的都是真的,她們?yōu)槭裁床辉O(shè)法復(fù)活那些死去的人,大家一起永生永世呢? 他還記得桑婆婆聽到他提出這個問題時的表情,震驚、難以置信、懷疑、憤怒…… “你偷偷去過我的書房了?!”桑婆婆憤怒地質(zhì)問。 “是的!”他面色鎮(zhèn)定地回話,但藏在裙子里不停顫抖的手透露出了心中的恐懼。 桑婆婆突然一下子靠近,兩人幾乎面貼面,她死盯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怪里怪氣的姑娘”,似乎想看透過眼睛,看清他的行為動機。 “說!為什么那么做,我明明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為什么不聽,為什么要進去!” 她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我……開始只是好奇!后來……我發(fā)現(xiàn)里面藏著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一時控制不住,就看了!” 他說得那樣義正嚴辭,就好像他根本沒做錯事情一樣,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開始質(zhì)問起桑婆婆來:“書里寫了,那火種厲害的很,既然火種那么厲害,你們?yōu)槭裁床挥?,我的阿媽明明還可以活的……” 他越說越崩潰,言辭激烈地譴責(zé)桑婆婆的見死不救,自從知道這個秘密以來,內(nèi)心的遺憾不斷累積,每當(dāng)入夜時分,他總會陷入一種絕望的情緒——如果能更早一點知道,也許就能救下阿媽……如果……可是沒有如果…… 桑婆婆看著對面歇斯底里的人,語氣冷淡:“死,只是rou身的消滅,精神和魂靈是永存的,這是凡世的規(guī)矩,我們不能破壞這樣的規(guī)矩……” “我不管!” “可是在上母,大家可以活到足夠久,久到你甚至不知道人生的盡頭在哪里……所以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分別呢?可能久到那時候,人生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思了……” “可是我的阿媽死了!” 再之后,南珠也死了,現(xiàn)在輪到南珠的女兒了,可惜那小丫頭了,模樣挺好的,要是能活著就好了,但火種和火瞳很難兼得吧…… 他的視線順著地洞的那道縫一點點向下,想到這里他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遺憾,在上母安逸日子過久了,總想找些樂子,其實他并不想那么快就結(jié)束這場游戲,慢慢玩更有趣,等到他覺得可以結(jié)束的時候再結(jié)束,但是現(xiàn)實好像并沒有朝著他設(shè)想的方向發(fā)展,已經(jīng)由不得他怎么想了,他現(xiàn)在更像是在被動的跟隨,只能瞅準(zhǔn)時機,抓住最重要的東西! 他的視線順著地洞口的縫隙一點點向下,先是看到了瑩亮的水面,緊接著是一口透明的棺材,那是他曾經(jīng)用來裝南珠尸身的,棺材只剩下底蓋,里面赫然躺著一個女人窈窕的身體。 那女人前胸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豁口,里面紅彤彤的,有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著,那團火一會兒紅一會兒黑一會兒又變藍,跟七彩光似的,那焰頭突突地往上沖,熱氣裹帶著水汽上涌,稍不留意,觸到皮膚就焦糊一片。 “火種!那就是火種!”他激動極了,忍不住在心里吶喊。 火的光亮炙烈,遮擋住了女人的臉,但他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江離!火瞳!只有她的血能破石取火! 就在他激動不已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人突然出現(xiàn)了,桑婆婆拖著帶血的胳膊沖出了花樹林,一眼就看到了正以一種滑稽的姿態(tài)和地洞角力的地手和那個“姓田的”家伙。 桑婆婆見狀,立刻把受傷的那條胳膊藏在了身后,但是已經(jīng)晚了,姓田的早就看到了,他松開了拽地洞口的手,慢慢直起身,不屑地輕笑著說:“別藏了,我都看見了,這么老大遠的趕過來,來找死嗎?” 桑婆婆冷笑一聲,朝著他的方向啐了一口,說道:“我是不是找死不知道,但今天你必須死!” 姓田的朝著桑婆婆身后斜了一眼,嘲諷道:“要我死,就憑你?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幫手,天氣還這么冷,你的蠱蟲應(yīng)該早都凍死了吧,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招對付我?你會的我都會,你懂的我都懂,這叫什么,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對吧?哈哈哈哈哈,你現(xiàn)在就一條胳膊了還想要我死?你還是先想想自己怎么能死得更體面一點吧!” 桑婆婆嘴角抽抽了兩下:“今天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休想帶走火種!” “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你覺得你還能挽回嗎?從我進上母的第一天你就應(yīng)該有所警覺啊,一個男人混進來,而且在上母一待就是這么多年,你們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你說你們是不是蠢?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牟托城外面現(xiàn)在可都是男人,估計這會兒殺得差不多了吧,這么多年了,上母也該變變了……” “你放心,我會重新建立一個上母,一個既不尊男也不尊女的全新世界,因為男的女的我都不喜歡,我只想所有人都臣服于我,聽命于我一人,至于其他的我根本不關(guān)心!” “當(dāng)然我的目標(biāo)不僅僅是上母,我還會去外面的世界,開拓新的版圖,那些曾經(jīng)欺辱我和阿媽的村民,那些負心薄情的男人,一個都不會留……” 桑婆婆怔怔地看著,渾身顫抖地說:“你瘋了!” 姓田的突然仰天大笑幾聲,直笑得前仰后合,但很快他就斂了笑容,眼中寒光一閃,咬牙說道:“我是瘋了,竟然在這里還跟你說這么多廢話!” 說完,他沖著地手揮了揮手,那地手便突然躍起幾條根系,向著桑婆婆就去了,桑婆婆見狀趕忙揚刀就擋,因為另一條胳膊實在無法使勁,身子一時有些失去平衡,往前踉蹌了兩步。 就趁著這個空隙,一只慘白的手伏地而行,咻一下就竄到了桑婆婆的腳邊,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只手已經(jīng)躍起,帶著呼呼的風(fēng)聲,先是啪啪兩掌劈掉了她手里握著的刀,之后又朝著胸口猛擊了一下,桑婆婆嘶叫一聲就要往后倒,就在這時,她伸手拽住了一條根系,借機往后用力一頓,身子頓時向前沖去,她不管不顧就朝著姓田的撲過去。 地手緊隨其后,一下子就扼住了她的脖頸,然后將她拎至半空,晃蕩了兩下。 姓田的慢悠悠走到下方,仰頭看她,調(diào)侃道:“怎么?不想就這么死?還想玩點花樣?” 桑婆婆雙手不斷掰扯地手,掙扎著說道:“你不會就這么殺了我的,你殺了我,你今天連這個地洞口子都打不開!” “你知道怎么開?” “當(dāng)然,不是所有秘密都記載在書上,我就是上母活著的秘密,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我不光知道地洞口子怎么打開,我還知道怎么取火種,書上那一套也不全是對的,如果都是對的,怎么可能這千百年間沒有一個人成功拿到火種呢?” 姓田的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桑婆婆,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 桑婆婆見他有所顧慮,趕忙朝著他勾了勾手指,那意思是靠近點,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姓田的又朝著地手招招手,懸在半空的地手手上的勁力立馬就小了一些,又把桑婆婆往下送了送,桑婆婆頓時覺得脖頸一松,雙腳一下子就挨著了地面。 姓田的朝她抬了抬下巴:“說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就可以暫時留你一命!” “好,我告訴你,你再靠得近一些……” 姓田的猶疑地朝著桑婆婆又走了兩步,走到一胳膊的距離時聽了下來。 “行了吧?!你快點說!” 桑婆婆笑了笑,突然一探手,那條血乎乎胳膊就朝著姓田的揚過去了,事發(fā)突然,他躲閃不及,被桑婆婆的血糊了一臉,他一下子就急了。 “你干什么?!” 桑婆婆冷眉一挑,說道:“還能是什么啊?當(dāng)然是給你下血蠱了!” 說完,雙眼一閉,嘴巴一張一合默念起來,只見姓田的臉上的血跡就像是活了似的,開始動起來,它們見孔就鉆,有的鉆入了鼻腔,有的鉆入眼窩,還有的正朝著耳朵和嘴巴進軍。 姓田的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心中駭然,實在是大意了!他急慌慌地去抹臉上的血跡,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他實在沒有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招,血蠱是巫蠱之術(shù)中最厲害的一種了,像桑婆婆這種資歷的巫醫(yī),下的血蠱那更是不得了,解倒是能解,要么下蠱之人主動解,要么就用火瞳的血,但現(xiàn)在火瞳在地洞下面呢,他根本夠不到…… 完了,馬失前蹄……他氣得心口直突突,但立馬就提醒自己,不能動火氣,血氣上涌反而更不利。 桑婆婆心滿意足地搖了搖腦袋,說道:“好了,殺了我吧,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反正都活了這么大年紀了,也不虧!” 一聽這話,姓田的差點氣過去,便也不管不顧地對著地手喊:“給我殺了她!” 地手得令,立馬一揚而起,桑婆婆又一次被扼住脖頸拎到高處,她看到成片的花樹,枝頭裹著冰晶,花朵卻開得絢爛,再遠一點,是廣闊的冰面,視線一路向外延擴散,突然停在了盡頭處。 那里的天幕之上飄起了黑灰色的濃煙,那煙帶著席卷一切的姿態(tài),向著這頭滾滾而來。 ——————————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周游簡直目瞪口呆,他之前雖然去過不少險境,但也沒看過這種稀奇古怪的場面啊,那么多樹根就涌過來了,那一個個的架勢,都是要跟他們大戰(zhàn)一場樣子。 哎,真是一點也不讓人消停,他進來的這段時間,一件事兒接一件事兒,差點沒把他折騰死。 “唉!你還愣著干嘛!趕緊上??!” 一旁正在奮力揮刀砍樹根的姑娘見周游呆愣地站著,以為他是嚇傻了,實在看不下去,從腰上取下一把刀扔給他催促道。 周游接過刀,整個人還是有點懵,他感覺自己這條線的劇情像是按了快進鍵,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他思維都有些跟不上了。 姑娘見周游拿著刀也不動,心里一下子就來了氣,一邊砍殺一邊大聲出言諷刺:“我看吶,外面進來的男人一個個看起來體格不錯,沒想到都是草包一個!” 不遠處,秦天正拿著木棍子狂虐走地跟,那根棍子被他舞得那真是上下翻飛,看不清形態(tài),正舞得正起勁呢,這話忽然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他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說著,一腳就把撲過來的走地跟踢出去老遠,緊接著補充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草包的!” 阿丹聞言,眼神朝著秦天那頭瞥了瞥,嘲諷道:“你拿那玩意兒給它們按摩呢,一點殺上力都沒有,你接著!” 說完,手腕一用力,手里的刀就脫手朝著秦天飛了過去。 秦天迅速一揚手,一下就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 阿丹撇撇嘴,往后退了退,找了棵樹悠哉悠哉地靠了上去,嘴里說著:“我一個孕婦就不跟著你們湊熱鬧了,這玩意兒一看都是殘次品,沒什么殺傷力,至于那些跟在走地跟后面縮頭縮尾的男人,就更差勁了,你們速戰(zhàn)速決啊,孕婦需要多休息的……” 有了趁手的刀具,秦天應(yīng)對起來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他揚起便砍,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感覺身體里有使不完的勁,幾個騰空后擺也做的相當(dāng)流暢和輕松,腿踢出去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那力道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奇了怪了…… 所有人自動分成了兩撥,一撥對付涌過來的走地跟,一撥則警惕著從后方靠近的男人,所有人都絲毫不敢懈怠,漸漸的,蜂擁而至的走地根rou眼可見的少了,地上躺了厚厚一層凌亂的根系,一群姑娘加上兩個男人的組合倒是越砍越來勁。 砍到后來,所有人都覺出了不對勁,那些突襲的男人一直站在不近不遠的位置,就那么虎視眈眈地看著,也沒有進攻,不知道他們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所有人心里正奇怪呢,突然又從兩頭涌進來一波走地根,根第一波比,數(shù)量上不相上下,周游看著密密麻麻的根系,有些欲哭無淚,咬牙罵道:“特么的,他們是不是要用根海戰(zhàn)術(shù),先把我們累個半死再動手??!” 旁邊的姑娘們一聽他的話,頓時覺得言之有理啊,那些男的站著不動手,應(yīng)該就是想不動一兵一卒撿個大便宜吧!呸!真不是東西!只會使這種陰招! “那怎么辦啊?!” 姑娘們有些體力已經(jīng)見底,應(yīng)該也抵擋不了多久。 秦天側(cè)頭看了看周游,沖著他喊道:“沒辦法了,姑娘們都累了,只能咋倆沖到前面了,看能不能殺出去!” 周游懵歸懵,但正經(jīng)起來一點也不掉鏈子,他邊砍走地跟,邊回話:“行!” 兩人便突然發(fā)力往前猛沖,走地根后面的男人們見狀都開始竊竊私語,一個個從腰間拿出明晃晃的武器,朝著那一行人慢慢逼近。 終于,兩方正式開戰(zhàn),刀劍無眼,姑娘們本來就累夠嗆,再加上人數(shù)上的劣勢,很快就有姑娘受了傷,只有秦天、阿青和周游尚且還能應(yīng)付,那些男人的武力值并不是多高,但奈何使用人海戰(zhàn)術(shù),實難抵擋,搞得周游崩潰連連。 “不是說上母只有女人嗎,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男人?!” 阿青很是無語:“你問我我問誰去,你們是男的不也進來了嗎?我也是奇了怪了……” 局勢越來也不對勁,阿丹也不得不加入了戰(zhàn)斗,口中罵罵咧咧的。 一時間,整片密林里都是刀刃相接的聲音,叮叮哐哐,聽得人脊背寒涼。 秦天發(fā)現(xiàn)這些男人個個目露兇光,出手都是帶著殺人意圖的,也就是說今天他們是沒法兒全身而退了,這些人擺明了要跟他們耗到死。 阿青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一點點挪到秦天身邊,小聲問道:“怎么辦?得想辦法,我們不能死在這里!” 秦天一時語塞,面對對方人數(shù)上的大比例優(yōu)勢,這種短兵相接的戰(zhàn)斗方式,他們很難翻盤了,除非現(xiàn)在能有外援幫助。 “還能找到人過來幫忙嗎?” 阿青有些絕望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周游突然咦了一聲,視線自然地向密林盡頭望去,大家不明所以,也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只見一團團燃燒的火焰懸在半空中,正一點一點朝里飄過來,緊隨其后的是一群扛著農(nóng)具的大姐,鐵鍬、鐵斧、鐵耙……她們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地朝里走,那feel,那氣場,很有點天使降臨的味道! “有救了!”阿青高興的喊了一嗓子。 那群男人見狀立馬就慌了,秦天回頭往身后看了看,好家伙,原來后方也已被大姐們包圍,果然大姐就是大姐,一出馬那群男人立馬成了甕中之鱉了! 周游盯著半空中的火焰直出神,心有余悸地說:“那玩意兒不會是火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