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書迷正在閱讀:我成了大佬的掌心人魚(穿越)、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攬月、變成幼崽被重生受撿到之后(穿越)、雪色(NP)、魔尊他有貓了、同居指南、我在外星開道觀后爆紅、禁止碰瓷,不許撒嬌![校園]、下凡仙君被人騙了
鐘闌的侍衛(wèi)也怒了:你是聽不懂人話是嗎?先去問問又如何? 會談已然開始,那男子有些暴躁,這點小事本官還弄不清嗎? 他一揮手,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將鐘闌和他的侍衛(wèi)團團圍住。鐘闌坐在原地,端著酒杯,半瞇眼睛。 好脾氣可不是讓人騎到頭上的。 拖出去! 兩邊侍衛(wèi)人數(shù)相差無比懸殊。鐘闌身旁的侍衛(wèi)左支右絀,緊張地握著劍柄,艱難抵抗。 住手。 鐘闌將杯子放下,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磕碰聲。他簡單一揮手,自己的侍衛(wèi)立刻退到后面,不再迎戰(zhàn)。 燕國士兵見狀,眼珠子落到鐘闌身上,兇狠地將人圍了起來。 所有士兵都異常憤怒地圍了上來。鐘闌淡淡地抬眼。 平靜、淡然得仿佛眼中沒有任何一物。 官服男子一噎,一種被無視的怒火從腳躥上頭頂,讓他驟然失去理智。他在眾多侍衛(wèi)的包圍下大步走上前,伸手就要揪住鐘闌的領(lǐng)子。 給臉不要臉? 一聲脫臼的聲音異常響亮! 所有演過士兵瞳孔緊縮,只見鐘闌的身形詭異一閃。黑袍翻飛,掌輕若無骨,在空中殘影都不曾留下。 男子的臉狠狠撞到地板上! 鐘闌的膝蓋骨頂在他背后的脊梁處,看似不著力,卻讓地上的人神色驚恐,動彈不得。 驟然寂靜無聲。 鐘闌慢慢抬起上半身,悠然: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只想好好說話。 啊,瞧朕這記性。一個陌生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一個面容清秀、脊背挺直、身著華服的男子慢慢走到門口。 他的周圍簇擁著衣甲全然不同的侍衛(wèi),本人卻文縐縐的。 他輕笑著掩嘴:張大人負責調(diào)度,朕卻忘了讓人提醒他,今日羅國君的帝師會在鄰間。如此一來,他沖撞了帝師,這可如何是好? 他身旁候著的官員立刻接上:陛下哪會犯錯,必定是那蠢東西自己沒聽清楚。就算沒聽聞消息,遇到這般矜貴的大人,都不知來詢問一番嗎? 被鐘闌壓在地板上的男子臉色驟變:陛,陛下,之前是您對我說,就算天塌下來都不能來打擾您與羅國君。這,我 還敢頂罪! 鐘闌皺眉,有些不適。燕國自家的事,他倒是沒興趣插手。 他壓著男子的腿稍稍松開,向后半退一步。那男子剛掙扎著想起身,忽然,燕國君身后一神情嚴肅的高大男子上前驟然一步。 啊 離得那么近,鐘闌甚至能聽到他肋骨折斷、斷裂處插入肌rou的撕裂聲??v然是他,眼神都變了。 那名高大的打手面無表情,眼睛半闔,腳輕輕一碾,讓人疼得直接翻了白眼。 燕國新君有些無奈和愧疚:帝師大人,冒犯了。朕實在愧疚難當,這就懲罰這沒眼力的奴才。 倒也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如鳥在半空被射斷翅膀,聲音在空中無力湮滅,歸于沉寂。 因為這點事就將人殺了? 鐘闌抬眼,正對上燕國新君儒雅隨和的眼神。 那是一種很相似的感覺,一種隱藏在平靜之下的狠辣。 呀,帝師大人不滿意? 鐘闌恍然清醒,剛開口還未出聲。 那名打手一樣的男子聽見燕國新君的話,二話不說,上去狠狠一踢,動作輕松且果斷! 脖頸折斷,人頭在地上滾動。 地板上拖出一條血跡。人頭幾番滾動,落到鐘闌腳下。那人死不瞑目的表情正好落到鐘闌眼里。 耳旁,那文質(zhì)彬彬、儒雅隨和的聲音正萬分關(guān)切地詢問他。 這下,帝師大人滿意了吧? 聞姚出來時,鐘闌正在馬車上等著他,臉色青紫。 怎么了?聞姚皺眉,連忙一把抓過他的手。 手涼得可怕。 鐘闌的臉色從未這么差過。他曾見過無數(shù)死亡和鮮血,但一直沒有成為那污血池中的一部分,他用了很久才習慣這個原始卻樸素正常的世界,也因此比誰都更向往和珍惜如今。 燕國新君讓他很不舒服。 他很久沒有那么不舒服過了。 他聲音沙?。耗阍诜块g里沒聽到? 那間屋子的墻壁是特制的,而且旁邊一直有樂師奏樂。燕國新君中途說手下鬧出了急事,因此出去了一趟,倒是也沒多說什么。 鐘闌將事情同他說了,聞姚的神色也變了。 這場戲是他故意演給你看的。 鐘闌點頭,嗯了聲:但不知道為何光演給我一人看。 你很厭 鐘闌雙手捧住他的頭,將自己的額頭抵在聞姚的額頭上,不由分說,語氣強硬。 聞姚,我很慶幸,你是這樣的人。他說,你要殺了那家伙,聽到了嗎? 大師,您說的沒錯,鐘闌的確很特殊。 屋內(nèi)芳煙氤氳、樂聲與鼓聲輕柔地在遠處響起。 你見到他出手的樣子了? 新君慵懶且愜意地翻著書,對身旁的人說:是啊。 雖然只有一瞬,那翻飛的黑袍間,神色冷淡、無情卻不犀利,沒有任何情感卻能讓見者的心里掀起不盡波瀾。 新君閉著眼睛,深呼吸,像是在細細品味那一眼。 太美妙了。大師的建議真好,用一條命就能看到這樣的美景。 李微松斜視,輕蔑地笑了聲:你以后會看到更多的。 當然。新君點頭,您說的對,這樣的美景自然應(yīng)該讓他多多呈現(xiàn),讓給聞姚,將他藏在深宮,這是暴殄天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就這一更了(輕輕)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流沙包20瓶;Old王誒、小粉紅襯衣1瓶~ 第61章 夜獵 秋意漸濃。聞姚替鐘闌拉上外衣。 如果不舒服就說出來,我會把會談叫停的。聞姚的手滑過鐘闌的耳側(cè)。 鐘闌輕輕搖頭,拍了拍他的手。 他眼眸低垂,眼里似乎有心事。一直以來鐘闌從沒心事,如今的模樣異常罕見。 聞姚眉頭微蹙,并未多說什么。 雨行城郊,高山之巔,一座原先荒棄的行宮被打掃出來用于正式會談。 一行人到山腳下,忽然見到遠處有一群人。一群士兵押著幾個人。 怎么回事? 鐘闌正欲發(fā)問,忽地前面有小廝來傳話,催促他們快些,燕國君已經(jīng)等得很急了。 聞姚捏了下他的手,輕聲:看他們有什么戲可演吧。 他們抵達山頂行宮。事先抵達的兩國士兵分別把持殿堂兩側(cè),屋內(nèi)燈火通明,燃著熊熊火光。 羅國君,這邊請。 忽地,聞姚的衣袖被一把抓住! 他轉(zhuǎn)身的同時,周圍發(fā)出一陣驚呼! 帝師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鐘闌捂著鼻子,頭暈,腳下不穩(wěn)。 聞姚一把抱住他:怎么了? 鐘闌搖頭,那只捂著鼻子的手輕輕打開,整個掌心都是血。 瞧,他這般模樣多憔悴。燕國新君坐在殿堂的另一側(cè),遠遠看著門那邊的sao亂,多美。 血一直從鼻子流過嘴角,再流過嘴唇,一路滴滴答答地染紅衣領(lǐng),仿佛在蒼白絕美的雕塑上潑了朱墨,然而淡漠溫和的臉卻沒有半點表情波瀾。 看似易碎,但卻比更多人堅強,愈發(fā)讓人渴望掐住他,看看需要如何殘忍才能讓他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李微松沒穿灰袍,身著一套正式的官服坐在他側(cè)后方。新君的話落到他耳朵里,他不由得一震,眼皮直跳。 陛下,羅國君請求推遲會談。帝師身體不適,需要一間行宮的廂房靜養(yǎng)。 燕國新君瞇起眼睛,笑意盎然:當然可以。請帝師大人保重身體! 原本他們未計劃在行宮過夜,然而鐘闌流血不止,他們不敢讓他再走山路回去,只能臨時處理出一間房間來。 與燕國這邊悠然自得相比,羅國忙作一團,隨行太醫(yī)全都候在鐘闌門外,入夜才安靜下來。 他是怎么了? 太醫(yī)回稟:帝師大人恐是對某些食物、香料起了病癥。 食物、香料? 鐘闌的聲音在一旁冷靜響起:熏香里面有艾草。 他對艾草過敏得厲害。剛才的香料里面有許多味香料,味道很不明顯。以前他都會按時吃抗過敏的藥,自從到這個世界他將這些東西都讓宮人都處理干凈,平日里不會接觸到,也就不再吃藥了。他幾年沒接觸過艾草,等分辨出來時已經(jīng)有反應(yīng)了。 鐘闌將太醫(yī)叫來,自己點了幾味中藥,待藥煮好,喝完便無事了。這也讓他警惕起來,往后都得記得將這藥當補藥喝。 這回看著嚴重,實際上卻不是很要緊的病,除了在山上過了一夜并無影響。燕國這是想做什么? 還有,燕國新君是怎么知道自己對艾草過敏的?他過敏的事情并非公開,當年在任務(wù)間隙買藥也是無聲無息的,就算是李微松,都不一定能知道他對艾草過敏。 鐘闌有些焦慮地起身,忽地手腕被人牽住了。 回頭,聞姚正坐在榻上,安靜地盯著他,他的雙目如深淵一樣靜。 我在。 鐘闌被他拉到懷里,臉埋入檀香味的衣襟間。年輕、果斷的聲音在耳邊:先生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我欲保護先生,先生又怎么會有事呢?你不該是如此焦慮的。 聞姚,你鐘闌的心臟像是被攢住了。他緊緊握住聞姚衣服后面,閉上眼睛。 他肩膀的僵硬與急促的呼吸被聞姚全然捕捉到了,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聞姚輕吐氣,勾起嘴角,伸出手握住鐘闌的雙手,與他十指交扣。 先生,你對我,是不是有更喜歡一點點? 鐘闌抬起頭,眼神朦朧,咬著牙:聞姚,都說了,我之前的表白都不是騙你的。 聞姚雙手握緊,甚至能感受到鐘闌的脈搏。他玩味瞇眼:你這次說話的時候心跳加快了??磥?,這次的真心比上次多了那么一點點。 鐘闌: 算了,平心靜氣,不要和他計較。 既然多了那么一點點,朕可以親吻帝師大人嗎? 鐘闌恍然激靈,剛回神,聞姚便與他額頭相抵,雙目凝視,兩人逐漸交換呼吸。 聞姚,我們鐘闌臉側(cè)緋紅,后半句話被堵住了。忽然,身體周圍的空氣微冷,對方的體溫消失不見。 鐘闌:? 聞姚壓抑著露骨的眼神,深情且沙啞:朕知道,只有一點點真心,便只能有一點點接觸,不會再越界了。 氣死了氣死了! 剛才的焦慮煙消云散,鐘闌翻了個身,氣呼呼地躺回自己床上睡覺去了。聞姚在他床邊,盯著那氣足了的后腦勺,輕輕笑了下。 行宮的夜晚很不平靜。 寒風一刮,深秋反倒是更像冬天。山巔風聲呼嘯,窗戶關(guān)緊了,窗與窗欞的縫隙卻微微松動,細碎且不停的聲音擾人心煩。 聞姚睡在隔壁,鐘闌獨自在床上睜著眼睛,心里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忽地,門被敲響了! 鐘闌猛地起身,左右張望。屋外原本有侍衛(wèi),既然不是侍衛(wèi)的通傳,那他們恐怕兇多吉少了。 不過,這敲門聲,聞姚應(yīng)該也聽見了。 他起身穿上衣服,剛想開門,手忽然停住了。他抿住下唇,眼神在屋內(nèi)左右張望。 該死,自己躺久了,竟然身邊連把劍都沒有。他將削果子的小刀握在手里,推門出去。 啊 剛一開門,遠處的小樹林忽然有一人影倒下。鮮血噴涌,明朗的月光下,血液的紅色若隱若現(xiàn)。 鐘闌左右張望,原本在屋外候著的侍衛(wèi)全都坐在地上。不過胸口還有起伏,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似的。 陛下,箭法真準! 遠處,一道書生似的儒雅身影佇立在月光下,手握弓箭。身后的隨從正在努力夸贊他。 他見到鐘闌開門,轉(zhuǎn)頭十分欣喜:帝師大人,您終于出來了!太好了,朕還以為您看不見這等妙事了呢。 鐘闌面無表情地走近,眼光瞥過那倒地的人。他左腳和左手都被挑斷了筋骨,根本跑不起來。一支箭插在他的后心,儼然已經(jīng)沒有氣了。 介紹一下,這是在做什么。 燕國新君笑了:朕得了些俘虜,正好想嘗試夜中狩獵。這回想到,帝師大人似乎也對這些俘虜有仇恨,這才過來叫帝師大人一起參與。 仇恨?鐘闌確信自己不認識剛才那人。 聽聞帝師大人當年還是辛國君的時候,尤其厭惡那些為您增添麻煩的人。這幾個,都是當年您在南辛當權(quán)時,在您邊境發(fā)動sao擾的敵國之臣。您最厭惡這些麻煩,拿來當獵物不是正好嗎? 他望向那倒在地上的男子。肌rou健碩,手上都是粗糙的繭,想來他當年也是在沙場上征戰(zhàn)的一代名將,如今身上沒有干凈整潔的布料,只裹了幾塊獸皮。一手一腳被挑斷,用手與腳用繩索綁著,被迫四肢著地與野獸一樣奔跑。 鐘闌眼皮直跳。當年諸國混戰(zhàn),這些人各為其主,他倒也沒有圣母之心。 但不應(yīng)這樣。 他眼神瞥向隔壁。那間屋子外沒有侍衛(wèi),靜悄悄的。聞姚怎么還不醒? 這樣的好事自然不會少了羅國君。燕國君笑了,您出來的慢,他一聽到敲門聲就出來了。此時正在山腰上痛快射獵呢。 鐘闌暗罵一聲,自然知道他是用各種手段將聞姚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