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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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正暖著,忽地,一陣極度冰冷的寒意順著寒風(fēng)刮過。 鐘闌猛然清醒,看向聞姚。 那雙神情的眸子,黑得仍讓人看不清。 聞姚自然是知道軍令是需要他簽章的。 剿匪,需要這么多軍令嗎? 還是他故意將一份軍令分成好幾份寫?目的就是讓鐘闌望而生畏,然后給他個身份,好自己躺平? 聞姚柔聲:陛下? 他的眼里只有鐘闌,好似要將鐘闌用一切方法吞下去似的。 鐘闌的視線落到他頭上那支樸素的菩提木簪子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缺失的那一部分冰冷、不擇手段、深沉的靈魂。 看來他少了點靈魂,所以少了點心眼。 聞姚他也多了點心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1011 18:16:15~20211013 22:3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滿船清夢壓星河、46803569 10瓶;53600411 3瓶;癮、玹2瓶;楠木、小粉紅襯衣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5章 再臨 梅林里,寒風(fēng)刮過一陣幽香,最后縈繞在兩人中間。 聞姚喜歡梅。這梅林里每一株都是從全國各地精挑細(xì)選來的名貴品種。然而,竟沒有一株開得比聞姚艷麗。 鐘闌自然知道,他今日如孔雀開屏,大概是故意的。 聞姚總是容易多想,或許也是因為那一角靈魂的緣故。他拈著一點枝頭的雪,指尖濕漉漉的,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陛下重回朝堂,那我便從前朝退下吧。這些日子,我攝政本無正當(dāng)身份,不再適合拋頭露面 聞姚。 鐘闌忽地叫了聲。他的聲音雖然輕,但篤定而誠懇,清亮的聲音像是砸在了聞姚的心頭,讓驟然清醒,睜大眼睛,看著鐘闌。 鐘闌對他笑了,眼睛彎成了月亮的模樣:你不用試探我。在你面前,我從不自稱朕。 聞姚那矜持、得體又勾人的表情終于不見了,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找到主人的小野狼,終于在利爪和拼搏不安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個懷抱。 你想要什么,我都懂的。鐘闌正打算把皇后的事情同他說了。 忽地,一只手指樹到了他的唇前。 陛下,您下旨即可。聞姚瞇著眼睛,湊近了柔聲道,不需任何言語。 鐘闌:? 忽地,一支梅枝做成的簪子出現(xiàn)在聞姚掌心,與那支菩提木簪子一模一樣。聞姚走近了,將簪子插到鐘闌的發(fā)髻上。 兩支一模一樣的簪子在他們發(fā)間遙相呼應(yīng)。 陛下,你的聘禮當(dāng)年已經(jīng)給我了。聞姚笑著咬上他的耳垂,若先前整個羅國都不夠,那這是我的嫁妝。 他在鐘闌耳邊輕聲:同我結(jié)婚吧。 日子都定下來了,但禮部卻犯了難,最主要是沒有先例,沒人知道如何對待一位男皇后,還是個可以掌權(quán)的皇后。 一大早,禮部侍郎就得知,尚書忽染風(fēng)寒,站立不能,緊著自己的同事們便接二連三地告假。那些知道當(dāng)年南穹舊事的臣子一個個和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只剩下一群懵懵懂懂、不清楚聞姚與鐘闌之間的關(guān)系的新人。 典禮日期就定于二十日之后,禮服已開始準(zhǔn)備了,只是這鳳冠實在難得。以往每個國家的鳳冠都是代代相傳的,典禮結(jié)束后便會收到皇后宮里,等下一代國君立后,太后便會將鳳冠傳下去。目前最華麗的鳳冠應(yīng)當(dāng)是原先辛國的那一頂,然而這樣式 侍郎自然知道問題所在:這鳳冠戴在男子頭上太滑稽了。 有年輕、懵懂的后輩出言:微臣倒是覺得不必?fù)?dān)憂,若是封后,那不論男女都得尊崇祖制,這也是對陛下的尊重。這鳳冠是必然要戴的。 這一看就是上朝是站在最后面,連皇后本人尊榮都沒看清過的愣頭青。聞姚代替鐘闌攝政那些日子都躲在屏風(fēng)后面,所有話語都由李全代轉(zhuǎn),也不怪他們對他本人的兇殘程度一無所知。 侍郎心想:這種尊重不過是折了一頭來配合另一頭罷了,但誰敢折了那魔王的棱角? 這件事你們無需再勞心,我會同陛下商議的。他只能痛苦地一力承擔(dān)下來。 二十日,重新做鳳冠肯定是來不及的。侍郎連夜讓工匠出了方案,將鳳冠改成男子佩戴不突兀的樣式,三天內(nèi),圖紙趕了出來,他便立刻進宮請示陛下。 鐘闌的想法果然也是如此,連連贊賞他的工作。他也擔(dān)心讓聞姚按祖制穿女裝天下人眾目睽睽之下受封,他會不高興。 李全,你帶禮部侍郎去取鳳冠,命工匠盡快改造。 李全卻一臉為難:陛下,這恐怕不行。 鐘闌和禮部侍郎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為何? 李全眼神飄忽,小聲:鳳冠已經(jīng)被人取走了,恐怕除了您,別人都拿不回來。 被誰取走了? 除了聞姚,還能是誰呢? 他那么早取走鳳冠做什么? 鐘闌回到后宮,便看到聞姚寢殿內(nèi)外都圍著許多宮人,人來人往,十分繁忙。那些宮人看到鐘闌到來,全都跪下行禮。 你們在做什么? 回陛下,禮部送來了許多禮服的樣衣,貴人正在一件件試穿,仔細(xì)挑選。 鐘闌心里一動,揮手讓他們都退下,自己悄然走進聞姚寢殿。穿過層層屏風(fēng),終于走到內(nèi)室,一面巨大的銅鏡落在窗前,一道火紅的身影對著銅鏡,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 陛下來了。 鐘闌的模樣倒映在銅鏡里,兩人的視線穿過那模糊的反射在空氣中交織碰撞。 屋內(nèi)沒有宮人伺候。 聞姚在等他。 鐘闌心領(lǐng)神會,然而視線卻不由得落到聞姚頭上。 他的喉嚨發(fā)干:我本想讓人將鳳冠改成男式的。你那么早自己戴上它了? 今天要挑選禮服,戴上鳳冠才能看出哪一件最合適,最匹配。 可這 鐘闌的后半句話斷在了嗓子眼里。聞姚慢慢轉(zhuǎn)過身,那雙眼睛勾人似的撩撥了他的心弦。鳳冠很華麗沉重,晶瑩美麗的珠串掛落在額前,將他的惑人的眼神半遮半掩,像是一段段破碎卻濃烈的畫卷。 鐘闌這才發(fā)現(xiàn),聞姚身上的禮服也不是普通的男式禮服。它介于男裝和女裝之間,雖然寬大莊重,但卻收了腰,配上頭上那頂復(fù)雜華麗的鳳冠,竟然還有點搭。 陛下,這件好看嗎? 鐘闌微微抬眼:聞姚,都說了,你不用試探 這不是試探。聞姚打斷他。 鐘闌:? 聞姚施施然走到他面前,輕輕撩起他耳邊的一簇碎發(fā)。他不僅穿著收腰禮服,戴著鳳冠,身上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甜膩香氣,像加了幾勺糖一樣。 可口,美麗,勾起人的欲孽。 這不是試探,而是勾引。聞姚大方地在他耳邊說,餓了嗎? 鐘闌的小腹配合地產(chǎn)生了一股子空虛。他盯著聞姚的雙眼,矛盾而沉溺。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媽的,這怎么是個攻? 禮部侍郎最近因為加班已經(jīng)面容憔悴了。 所以,當(dāng)手下急匆匆地跑來和他說禮服出了意外,那股子沉積已久、被勞累積壓的怒氣瞬間沖破最后的防線,讓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手下一縮脖子,不吭聲。 禮部侍郎哼了聲,悲從中來,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有多憤怒,都只能繼續(xù)工作,修補爛攤子。于是,他的聲音變得又憤怒又cao心:禮服怎么了? 手下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禮部侍郎只好換個問題:誰弄壞了禮服? 手下這回能回答了。他怯生生地伸長了脖子:陛下。 禮部侍郎:? 禮服重做倒是沒鳳冠那么麻煩。鐘闌對禮部說,鳳冠不必改了,他和皇后都很喜歡。 整個禮部都一頭霧水,但還是照辦了。 距離典禮還有十天,一切都?xì)q月靜好,日子忙碌、充實而平淡。 舉國上下都喜氣洋洋。人人都想看看那能捕獲傳說中幕后cao控之人辛國君的皇后是什么模樣的。據(jù)說是個男的,據(jù)說還能上朝干政。 之前羅國君身亡于燕國,雖然傳言四起,很多人知道他沒死,但聞姚在世間已經(jīng)再無身份了。 之后,他會以鐘闌的皇后為身份,生活在他身邊。 人人都在數(shù)著典禮的到來。 然而,距離典禮八天,內(nèi)亂了。 事情的起源竟然是周奕。 周奕當(dāng)時為了掣肘和報復(fù)鐘闌,將兩個周氏孩童送到民間藏匿起來,只有燕國最核心的老臣才知道。鐘闌也不會去逼問這些老臣,因為燕國之前畢竟是一方霸主,即便被收編、清洗了,很多地方都?xì)埩袅嗽瓉淼木幹疲2积R他苛待、責(zé)問老臣的消息會讓底下眾多的原燕國人民造反。 鐘闌也一直沒有去想這兩個孩子的事情。 直到那天凌晨,打更人真拿著鑼鼓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忽然發(fā)現(xiàn)城門口的告示牌上多了奇怪的紙,定睛一看,竟然是綁匪囂張的告示。 周氏幼童之安危,全系于陛下一人。 滿朝原先的燕國人都震驚了。老臣急急忙忙請人去確認(rèn)這兩個孩子藏匿的地點,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個院子里有一片凝固漆黑的血污。 那偽裝成孩童家人、照拂他們的一大家子全被殺了,一個不留。而兩個孩子卻不見了蹤影。 升云殿里氣氛很嚴(yán)肅。今日殿里有個小會,參會的都是原先辛國和南穹的心腹。 陛下,這是綁匪所為,燕國舊人也無法責(zé)怪您。 鐘闌搖頭:假如,朕果真想要以短痛拔除周奕種下的釘子,又想盡力減小損失,會怎么做? 讓孩子下落不明,然后憑空變出一隊莫名其妙的劫匪,將責(zé)任倒到劫匪頭上,自己裝作不知情。聞姚坐在他身旁,很自然地接過話語。 底下的臣子們臉色立刻就變了。 有人道:可封后典禮迫在眉睫,陛下就算要對周氏孩童下手,又怎會挑這個時候? 旁邊,蒼老的聲音苦笑道:對于那些認(rèn)定是陛下所為的人而言,這會成為我等精心籌劃、為自己開脫的理由。 升云殿內(nèi)鴉雀無聲。 這場封后典禮本就奇怪。男后,可以攝政的男后,出身神秘的男后。 對于不清楚、不了解的事情,人們大多會認(rèn)為這只是為了其他目的而設(shè)置的幌子。 統(tǒng)一之后,鐘闌盡量平等對待各國,但因為周奕臨死布下局的緣故,難免對燕國舊部更加提防。清洗、打亂、調(diào)任,然而燕國原本就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再怎樣,低至亭長、高至北方將領(lǐng),都有燕國的人。 或許會有人審時度勢被辛國真正招安,然而鐘闌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對周氏忠心耿耿。一旦形成規(guī)模,或多或少都會引起sao亂。 殿外,侍衛(wèi)長慌忙請見,一進殿便跪了下來。 殿下,已有四城的守城將軍失聯(lián)。 兩個時辰前,鐘闌剛收到綁匪的消息,便命人清點各級官員,要求他們立即回信,同時監(jiān)視京城內(nèi)的高官。然而,對于守城將領(lǐng)來說,天高皇帝遠(yuǎn),這么短的時間里,鐘闌很難拿他們有辦法。 侍衛(wèi)長喉嚨有點干,聲音也沙?。毫硗膺€有北邊冰河城城主送來回信,信上言辭逾越。 鐘闌沉聲:說了什么? 信中說,陛下違反約定,他們有權(quán)不再聽命于朝廷。 旁邊一人厲聲:荒唐!這消息都沒確實,他們怎知是陛下命人殺人綁架的? 信中有寫,周氏孩童的行跡十分隱秘。若非掌控帝國上下的陛下,還有誰能知道,那戶普通人家里面藏著周氏皇族的嫡系血脈呢? 鐘闌的呼吸一滯,冥冥之中,他擔(dān)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有人能知道。 看過這個世界、這本書的任務(wù)者,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最近要收尾了,實在太卡太卡了QWQ我盡力寫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司竹心10瓶;46803569、長長久久3瓶; 第86章 完整 夜深了,廊檐上的紅燈籠被風(fēng)吹得晃動,紙面窸窣作響。 雪還未化。 李全雙手放在身前,垂頭喪氣地立于門外。 聞姚端著盤子走到門前。 李全見他來了,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陛下心情不好,您勸勸他吧。 聞姚嘴唇緊閉,抬手先要敲門,但還是放下了。 旁人都以為他是為了燕國殘部的事情頭疼,只有聞姚知道,鐘闌心里插得最重的刺是那沒完沒了的任務(wù)者。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拿來刷任務(wù)的。 李全在旁邊輕聲:您不進去安慰陛下嗎? 忽的一聲,門大開。鐘闌雙手推門,眼神沉靜而銳利。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原先溫吞吞的氣質(zhì)蕩然無存。他看著站在門外的聞姚,毫不詫異他為何在這里,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然后說:朕知道怎么做了。 聽他的自稱,聞姚就知道,他心里有覺悟了,于是眉梢微挑:陛下要怎么做? 先安定朝政,然后活捉這次新的任務(wù)者。 鐘闌腳步堅定地走過聞姚。聞姚的視線追隨著他,一路看著他走向遠(yuǎn)處燈火通明的書房。 久違的,認(rèn)真了。 翌日,打更人提著銅鑼按時上街。自從上一次在公示板上看到綁匪的告示,他每日上街都很緊張。往日里閑散的活計,如今都成了提心吊膽的行當(dāng)。 霧還未消散,公示板上一片模糊。 打更人咽了口唾沫,轉(zhuǎn)開眼睛,然而只是余光短暫的一瞥,他便看到一抹紅。 他嚇得渾身僵直,腳步不由得向后退。忽地,他猛然轉(zhuǎn)身往回跑。不出一會兒,他便拉著兩個睡眼惺忪、滿臉不耐煩的大漢往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