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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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 “送你回去?!?/br> 楚稚水一愣,脫口而出道:“不用了?!?/br> 她是婉拒苗瀝,不代表要他送。 辛云茂冷嘲熱諷:“然后你路上被襲擊,再把我叫過來一次,故意耍我么?” “不是,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別把人想得那么陰暗?!?/br> “那就走?!毙猎泼D(zhuǎn)身,留給她背影,“你戴著項(xiàng)鏈能辟邪,但對化人的沒有用?!?/br> “等等,你先停一下!”楚稚水趕忙攔住,她打量他的著裝,小心翼翼道,“……你確定要穿這身上街?” “有什么問題么?” 裁剪合體的青黑古袍,芝蘭玉樹的挺拔身姿,他現(xiàn)下長發(fā)束冠、衣袂翩躚,確實(shí)矜貴不凡且毫無瑕疵,但為什么下班時間召喚他會解鎖古裝皮膚? 她不懂卻大為震撼,尤其是那被束起的如墨長發(fā),甚至想讓她伸手摸一摸,分辨一下真正的材質(zhì),總感覺假發(fā)質(zhì)量沒那么好。 楚稚水婉轉(zhuǎn)道:“氣質(zhì)沒問題,朝代有問題。” 銀海市經(jīng)??吹綕h服同袍出沒,但槐江市還是會顯得扎眼一點(diǎn)。 “你那是什么眼神?”辛云茂不渝,“你覺得不好看?” 楚稚水無意冒犯穿衣愛好,她毫無靈魂地拍手稱贊:“嗯嗯,好看,挺好看的。” “巧言令色。”他忍不住彎起唇角,又認(rèn)真地端詳起她,“剛剛就想說,你臉上涂什么?” 她的妝面很干凈,在強(qiáng)光下有細(xì)閃,但要仔細(xì)瞧才能看出來,整張臉都光彩熠熠。 楚稚水坦然道:“化妝而已,沒見過嗎?” “確實(shí)沒見你化過。”辛云茂好奇,“為什么平時不涂?” “粉底液很貴,局里面不配?!?/br> “?” 楚稚水都做好心理準(zhǔn)備,辛云茂要古裝上街,誰知他打一個響指,轉(zhuǎn)瞬便被黑火籠罩。 長燈下,幽幽冷火舔舐過衣擺,深青長袍及墨發(fā)玉冠都消失,化為純黑的防風(fēng)外套、干凈利落的短發(fā)。他眉清目朗,又是平日的現(xiàn)代裝束,古裝打扮如鏡花水月,再也找不到半分痕跡。 楚稚水心道,此幕真有游戲里小動物一秒變裝的感覺。 辛云茂察覺她新奇的目光,他嚴(yán)肅地皺眉,斥責(zé)道:“就這么直勾勾看我換衣服?你都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楚稚水:“?” 她大感冤枉,無辜道:“不是,你又沒有脫,我好像不用回避吧?!?/br> 辛云茂語氣涼颼颼:“你還挺遺憾?” “……” 為什么和他好好交流那么難? 楚稚水很想跟辛云茂從容對話,但她總覺得他偶爾真是欠罵,她被一激就板起臉來,索性放肆地上下掃視,將他從頭看到尾。 辛云茂狐疑:“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都沒有脫,我怎么知道是不看遺憾……”楚稚水視線熾烈,從他的臉龐下移到身材,仿佛在透過外套窺探,吊兒郎當(dāng)?shù)?,“還是看了更遺憾?!?/br> 辛云茂聞言愕然,驚得喉結(jié)上下微動,一下子就說不出話,怔怔地注視著她。他眼底波光粼粼,是搖晃碎的月色,清透又朗潤,閃過些惶惶。 他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好像被人一錘敲滅氣焰,被大膽發(fā)言弄得不知所措。 楚稚水還等他自負(fù)反擊,誰料對方竟然懵在原地,空氣瞬間焦灼而躁動起來。 薄涼的夜風(fēng)一吹,非但沒有緩解僵持的局面,還讓氣氛越發(fā)旖旎和曖昧。 她內(nèi)心萬分崩潰,明明他平時說過好多不知廉恥的話,為什么這時候卻擺出懵懂清純樣兒!? 這搞得她好像調(diào)戲良家男妖一樣! 楚稚水深呼吸,她想驅(qū)散古怪氛圍,索性率先打破僵局,聲音放軟道:“我們能不能都友好些?正常一點(diǎn)說話,大家和睦相處?!?/br> 辛云茂眸光微閃,他終于緩過神來:“你覺得誰不正常?” 當(dāng)然是你不正常。 楚稚水內(nèi)心腹誹,面上卻故作公允:“我和你都不正常?!?/br> “哪里不正常?” “你覺得咱們天天這么交流,正常嗎?”楚稚水正義凜然,“我想跟你做同事,你卻跟我講相聲。” 她就不提平??绶奶欤皇撬虾詠y語,剛剛怎么會刺激得她言語過線? 辛云茂抿唇:“你提醒我了,現(xiàn)在不在朝八晚五?!?/br> 楚稚水一愣。 “按照你當(dāng)初說過的,你該承認(rèn)是我信徒?!毙猎泼裘迹叭祟惗歼@樣言而無信嗎?” 楚稚水心道,她明明說私下自由一點(diǎn),自由又不代表要做信徒。但他一句話就上升到人類群體,她也不好再細(xì)究當(dāng)初的用詞,顯得人類不大氣。 “好好好,我承認(rèn)。”楚稚水嘆息,“我是信徒,我供奉你?!?/br> 辛云茂第一次聽她認(rèn)下來,愣道:“真的?” 楚稚水已經(jīng)破罐破摔,開始繼續(xù)跟他講相聲:“真的,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公民,都將誠信友善刻進(jìn)骨子里?!?/br> “供奉儀式需要許愿?!毙猎泼?,“你有什么愿望?” “我要世界和平?!?/br> “愿望必須跟你有因果業(yè)力,而且聯(lián)系比較強(qiáng)。” 楚稚水思索:“那就父母身體健康?!?/br> “你在故意戲弄我?”辛云茂面色微沉,“說了要跟你有關(guān)?!?/br> “父母安康還不跟我有關(guān)?” “只有出于一己之私的強(qiáng)烈欲望,才能締結(jié)儀式,否則都沒有用?!?/br> 楚稚水醒悟過來:“等等,那我們現(xiàn)在還沒儀式,你憑什么說我是你信徒?” 辛云茂啞然。 “欺負(fù)我不懂你們規(guī)矩?” “我欺負(fù)你?”辛云茂氣得想揉太陽xue,冷笑道,“如果我想以大欺小,你今天還能看見我?需要的時候叫我名字,不需要的時候連一點(diǎn)尊重都沒有,甚至至今都不肯承認(rèn)敬奉我?!?/br> “我什么時候不尊重你了?”楚稚水頭疼,“還有你這臺詞也太《教父》?!?/br> 她腦海中浮現(xiàn)《教父》經(jīng)典對白“但你對我一點(diǎn)尊重也沒有,你并不把我當(dāng)朋友,你甚至不愿喊我教父”。 “你公然看輕我,說我不如一條魚,明明叫我名字,卻又跑向那只貓?!彼媛蹲I嘲,“還是說,苗瀝說會多盯著你,你現(xiàn)在就有恃無恐,覺得以后用不到我,終于連裝都懶得裝?” 明明戴著他的信物,卻跑向其他妖怪,人類真是朝三暮四的存在。 辛云茂話里帶著一股不自知的酸意:“你最好搞清楚,他有兩分實(shí)力,但差我還遠(yuǎn)呢!” “什么亂七八糟的?”楚稚水火氣噌得躥上來,“我不過是把他認(rèn)成你了,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你總愛穿黑色衣服,換誰不都容易認(rèn)錯!” 辛云茂被吼,他微睜大眼,似分外錯愕。 楚稚水怒指他的純黑外套:“你看看,現(xiàn)在還是黑的,毫無時尚創(chuàng)意,你好意思指責(zé)我???” 苗瀝是黑披風(fēng),辛云茂也黑外套,換誰都有可能眼花。 雙方突然嗆起來,開始大眼瞪小眼。 空氣凝固,一人一妖對峙,時間漫長得像度過一世紀(jì)。 “你就那么不喜歡黑色?”片刻后,辛云茂先一步避開她眼睛,他聽完她怒氣沖沖的解釋,胸腔里的憤懣也煙消云散,低聲道,“算了,我本來也不是這顏色?!?/br> 他打一個響指,又是一秒換裝,這回是白上衣。 他輕輕道:“這樣行了么?” 楚稚水見他為一句話換衣,還專門詢問自己意見,她驟然就熄滅怒火,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剛才音量漸高,不過是反感他尖酸,話里話外仿佛她在利用他,但不管是遇到妖怪還是茶園生意,明明都是槐江觀察局惹來的,她要沒在局里根本不用管這些。這場面跟過去實(shí)在太像,明明是為龍知視頻,卻要被污蔑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她做事問心無愧,當(dāng)然聽不得他刻薄。 可他偏偏又退讓了。 楚稚水深知,人和人能否長久相處,絕不依靠初遇的印象,那是本能偽裝出的客套面具,完美而易碎。只有逼到聲嘶力竭、面紅耳赤、暴跳如雷的時刻,這個人真正的所思所想才會展現(xiàn)出來。 她展露尖刻時,大部分異性都無法接受,從李龍科到孫鞘皆是如此,脆弱的男性臉上會掛不住。 這男妖怪卻正好相反。 明明平時脾氣冷不會說話,但吵架時性情居然挺軟,給她整不會了。 辛云茂發(fā)現(xiàn)她不說話,猶豫道:“白色也不行?” “白色……”楚稚水目光微妙,她努力平復(fù)情緒,欲言又止道,“行,行吧?!?/br> “你怎么好像很勉強(qiáng)?”辛云茂一指她的純白呢外套,“你穿的不就是白色?!?/br> 這就是她感到勉強(qiáng)的原因! 為什么他要在街上跟她穿相同配色的著裝? 妖怪估計沒有情侶裝概念,楚稚水快被他腦回路搞瘋,好脾氣道:“說到底,為什么非讓我做你信徒?” “人和妖怪相處要受法則約束,不然就會打破世間的平衡?!毙猎泼届o道,“那你給我一個理由,如果沒有敬奉關(guān)系,為什么我今晚出現(xiàn)在這里?” “不能是你心地善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辛云茂面無表情:“這世上,只有無緣無故的仇視,沒有無緣無故的善待,一切都明碼標(biāo)價,必然要有所償還。” “所以我丟給你一根筆,你還要往桌上放顆糖?”楚稚水吐槽,“你們的法則也太斤斤計較,居然能小心謹(jǐn)慎成這樣子?!?/br> “就是有太多懷揣僥幸心理的人和妖,胡臣瑞他們每年才會搞那么多燒烤。” 楚稚水思及觀察處內(nèi)的慘叫,又想到被逮捕的妖怪必受火刑,遲疑道:“你犯錯也會被烤?” 辛云茂不屑:“他們配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