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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靠上這位下凡真仙,說不定還能有機(jī)會在他的支持下登上龍椅。 如今國師的權(quán)勢可說已經(jīng)勝過人間帝王,只要他愿意點(diǎn)頭,就有很大機(jī)會扳倒太子。 可若是被楊聞拓從中阻撓…… “昨晚我放他走了?!鼻逡繇懗龇拊拐Z調(diào)。 楊念遠(yuǎn)呆愣。 不知該怎么問下去。 看對方陰戾臉色,和四弟之間發(fā)生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問你,”怨怒冷聲又響:“以前住這里的宮妃,就是養(yǎng)大楊聞拓的那個,究竟怎么死的?” 楊念遠(yuǎn)臉色微變,沉默著未有言語。 “知道就快說,不知道就去找個知道的人來?!?/br> “這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的事,華妃娘娘不受寵,薨得寂靜無聲?!睏钅钸h(yuǎn)沉思片刻,“我小時候聽宮人們嚼舌根,講過一些閑言碎語。” “父皇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到處求仙,要尋找長生不老藥。似乎遇到過幾次,有妖魔化身成仙人入宮,給他煉制的不是仙丹而是毒藥?!?/br> 遲肆冷嗤:“那些坑蒙拐騙假神仙的藥,吃了能不中毒嗎?” “國師說的是。”楊念遠(yuǎn)奉承附和。 “為了避免遇到妖魔,父皇吃的丹藥都需要有人先試藥,有時是內(nèi)侍宮女,有時是……” 遲肆已經(jīng)明白:“華妃給老頭試藥死的?” “國師高明?!睏钅钸h(yuǎn)點(diǎn)頭。 過了幾息,他又接著道:“這是我小時候聽的閑言碎語。那幾年宮中來了一位道行高深的仙君,雖然后來才知道又是妖魔化身的妖道,但據(jù)說在知曉他原形之前的那幾年,父皇對他言聽計從?!?/br> “他說他的丹藥只有龍血鳳髓的人吃了才有效用,因此試藥的人只能是嬪妃和皇子公主?!?/br> 楊念遠(yuǎn)頓了頓,語氣也染上幾分悲涼:“我聽宮人說,除了試吃毒藥,那個妖道還用許多別的妖法禍害世人。” “例如用人的血rou為引修行邪術(shù)。那幾年出身卑微又不受寵的宮妃和皇子皇女死了不少,并且……” 他默默一嘆,似乎心有余悸:“據(jù)說死前飽受折磨,死相也凄慘無比?!?/br> “楊聞拓也給人試過藥?!” 遲肆心火頓燃,傾世艷絕的皮相被燒去,陡然成了禍害蒼生的惡鬼。 “國師息怒?!睏钅钸h(yuǎn)心有戚戚,“四弟有沒有試過藥我的確不清楚,那個時候我也還小?!?/br> 他不知詳情,更不敢隨意亂說,只閃爍其詞:“華妃娘娘和這座宮內(nèi)的所有宮人,都死于妖道之手。” 楊聞拓即便幸免于難,也應(yīng)該受過傷害。 見遲肆臉色陰沉得能擰出一團(tuán)黑墨,他趕忙補(bǔ)充:“那位妖道被真正的神仙識破了原形,已經(jīng)被帝王斬首?!?/br> 可少了這一個坑蒙拐騙的惡人,此后仍有不少游方道士妖言惑眾,嬪妃和皇子皇女們因為試藥寂然無聲的死去,在皇城里時有發(fā)生。 “還有嗎?”遲肆的聲音凝結(jié)成冰,陰沉得有如無間惡鬼在低吟。 “還有一個更久遠(yuǎn)的傳聞,已是我出生以前的事?!睏钅钸h(yuǎn)沉悶了半晌,才咬了咬牙:“據(jù)說惠妃娘娘的難產(chǎn),也和仙丹有關(guān)?!?/br> 遲肆眉頭微蹙,回憶了好一會:“惠妃是楊聞拓的……” “是?!睏钅钸h(yuǎn)壓低了聲音,“我小時候曾聽過宮人說,惠妃在懷著四弟的時候就經(jīng)常……” 他嘴唇微動,只能從口型中看出“被迫”二字。 “吃一些丹藥。所以四弟先天體虛,或許也和此事有關(guān)。因為惠妃和華妃的事,四弟他一直就痛恨那些仙師仙君……” 一陣陰風(fēng)驟起,晴天朗日霎然之間烏云密布,翻涌的黑云將天光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似是暴風(fēng)雨要來臨。 遲肆眼色陰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楊念遠(yuǎn)被陰寒怒火嚇出濕衫冷汗,呆楞在原地不敢言語。 難怪楊聞拓一直對神仙妖魔之說嗤之以鼻。 又對皇帝老頭恨之入骨。 遲肆心中驀地生出一縷魂悸,心尖上天寒地凍冷得人發(fā)疼。 可這又不是他的錯,自己又沒裝神弄鬼騙他。 他遷怒冷睨了楊念遠(yuǎn):“這些事怎么不早說?!?/br> 楊念遠(yuǎn)訕訕一笑不敢作答。 那個時候國師才來第一天,他問起四弟的事時,自己也不知他們之間早有糾葛,這些宮闈秘史能隨意亂說嗎。 他深悶一口氣,壯著膽子問:“國師,你和四弟之前究竟……” 話說到一半,門口突然有內(nèi)侍求見。 得到傳召后,一個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打得滿身澆濕的小內(nèi)侍入了內(nèi),從懷中拿出兩份保護(hù)尚好的請柬,雙手奉給國師和王爺。 等兩位貴人一看完,他即刻阿諛討好臉堆笑容:“臨淵王為了答謝國師上回的美意,特意請到了金鳳館的頭牌為國師獻(xiàn)藝?!?/br> 他怕國師這樣高高在上的真仙不懂凡塵風(fēng)月,還詳盡解釋:“醉紅樓的頭牌舞姿在京城排第一,可若要論美貌,還是金鳳館的頭牌更勝一籌。” “比我還好看?”一聲隱約帶鑿齒之音的陰戾話語驚得屋中其他人心中一顫。 國師艷色無雙的眼眸透著凍心寒骨的陰怨笑意,似乎要將人食rou寢皮。 “楊聞拓?!?/br> 遲肆揚(yáng)起嘴角,掛上妖魅惡鬼般的森毒冷笑。 “我看你究竟能硬氣到何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