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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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還是頭一回遭到鄭可心如此熱情的對待,精神了一下,問她:“你被綁票啦?” 鄭可心沒理會她的調侃,又把自己的艱難處境給她講了一遍,遭到寧致的仰天大笑式攻擊也沒覺得煩,反正什么都比她一個人待著好。 寧致笑夠了,沉思了一會兒,把鄭可心那邊的基礎設施和課程安排問了一遍,事無巨細,問的鄭可心莫名其妙,講到最后不確定的問:“你真要來?” 她隨口說說而已,沒打算真把寧致叫過來,寧致也沒給準話,只是說看看再說,可以考慮。 之后那幾天鄭可心依舊睡不著,但也沒再半夜禍害人,剛好她的課都在下午,她就把作息調整了一下,每天半夜改作業(yè)等天亮再睡覺。 就在這副作息已經基本穩(wěn)定的時候,消失了好幾天的寧致忽然來了電話,說她擔心鄭可心的身體云云,覺得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邊受苦。 鄭可心有那么幾秒沒聽懂,而后后知后覺的問:“你真過來陪我?” 電話那頭頓了下,而后氣沉山河的問:“開心嗎兄弟!我是不是天使!” 鄭可心琢磨了下這位“自封天使”的性格和平日里的所作所為,沒輕易相信她單方面的說辭,掛了電話就想給安冀打電話,電話還沒撥出去,小花頂著一頭熱汗噠噠噠跑來辦公室,一進門就是一句:“老師!我們要來一位新老師了,校長說和你是一個地方的人,你開不開心!” 鄭可心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得救了,篡改生物鐘是很難受的,大半夜看書又累又傷眼。 寧致別的不說,關鍵時刻的確靠譜,做事麻利又講義氣,簡直是新時代閨蜜屆能文能武的楷?!偹戕k了件人事。 沒過幾天,鄭可心就接到了新老師已經到了車站的信息,她特意頂著大太陽親自去接,然后在車站看見了正仰著頭看車牌的許念念。 鄭可心整個人來了個急剎車。 她就說自己忘了什么,這事怎么想怎么不對。 她就說,寧致怎么會是正派角色。 現(xiàn)在對了。 那天寧致知道鄭可心的狀況后,第二天一早就給許念念打了個電話,先把鄭可心如今的狀況添油加醋的往“慘”里描繪了一遍,而后輕描淡寫的詢問許念念愿不愿意去教小孩子,學校缺個老師。 當然,一切以許念念的意愿和時間為主,絕不強求。 那年高三暑假,許念念被她媽拐去了南方親戚家,前半個月游山玩水,后半個月給親戚家孩子上課,親戚家孩子開學上初三,算是許念念表弟,遠房的,扯不著邊那種,兩個人長相毫無關聯(lián)、性格毫無關聯(lián)、成績倒是有點關聯(lián)。 許念念初二升初三的期末考,英語考了九十一。 表弟考了十六。 倒過來長得特別像。 許念念打小上的都是最好的學校,雖然成績在徐高不拔尖,但放到其他學校也是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學霸。她上學這么多年各科都是優(yōu),只有一次沒做完題得了個八十二,自己回家哭了好一陣。 好學生當即被這個亮堂堂紅彤彤的十六震住了,愣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徐中是私立,入學要求是小升初三科全優(yōu),當然也有家大業(yè)大拿錢給孩子砸出一條路的家長,因此也不缺過來混日子的富二代。 他們班班主任就成天被他們班那位富二代氣的哐哐砸杯子,常掛在嘴邊上的話是——學學上不好,錢錢花挺溜。 “學學上不好,錢錢花挺溜,你再給我說一遍七八五十幾?就你這數(shù)學學的,去小賣鋪買東西,賬算的開嗎?” 托這位男生的福,他們班數(shù)學課每天都有一段即興單口相聲聽。 不過許念念一直認為那男生不是不會,而是青春期叛逆少年故意和老師對著干,哪有初三學生背不下來小九九的呢? 于是她抱著這一絲僥幸打開了表弟的作業(yè),劃了一道錯題問他:“2b=6,b等于幾?” 表弟:“12?!?/br> ...... 許念念:“這個也錯了,4x8=?” 表弟:“36?!?/br> 后來許念念就乖乖給他講小九九、以及乘除法了。 許念念教他數(shù)學要從一一得一開始教,教他英語要從二十六個字母開始教,教他語文要從拼音聲調開始教,因為她帶表弟讀《岳陽樓記》,發(fā)現(xiàn)他標拼音不分三聲和四聲。 至于化學和物理許念念直接放棄,表弟認為原子核核外電子帶正電,態(tài)度堅定,至于物理,他腦子里有關物理的知識,有且僅有這么一條——牛頓小時候被蘋果砸過。 許念念沉思了很久,覺得自己只有這么一條命,好不容易熬過高考,絕對要活著見到大學校門和鄭可心,因此無比委婉的和表嬸表達了自己“主要輔導語數(shù)英,暫緩進行物理化學”的想法。 表嬸可能是怕她跑,二話不說立刻點頭,同時囑咐許念念慢慢來不著急,循序漸進才能舉一反三,多住些日子表嬸給她做好吃的。 許念念歸心似箭,巴不得立刻扔下她媽自己坐車回去,然而表嬸天天一盤車厘子伺候著,軟磨硬泡,硬生生把她給扣下了。 每天教完啥啥都不會的熊孩子,許念念能和鄭可心吐槽一整個晚上,兩人不打電話只發(fā)信息,因為許念念累的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她直到這時才理解了那位富二代同學,是她誤會了,是她想多了,真的有不會背小九九的初三生。 同時她在每天生不如死的折磨下迅速認清一個問題,真的是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不怪老師們天天一臉苦大仇深,講課真不是一般的累。 ——老師們辛苦了。 ——她死都不會再當老師。 接到安冀電話時,她瞬間想起了曾經輔導表弟時那段不堪回首的艱苦歲月,原地呆愣了足有半分鐘,給路過的高晴現(xiàn)場表演了當代年輕人人手一份的表情包——笑容逐漸消失。 而后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第一瞬間擔心的,是有沒有勇氣再當老師,而不是,愿不愿意再見鄭可心。 或許是答案太過確定,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 寧致沒等到回話,禮貌的在電話那頭為自己的莽撞道歉,話說到一半聽到許念念問。 “都需要我準備什么?明天出發(fā)還來得及嗎?!?/br> ※※※※※※※※※※※※※※※※※※※※ 寧致別的不說,關鍵時刻的確靠譜,做事麻利又講義氣,簡直是新時代閨蜜屆能文能武的楷?!偹戕k了件人事。 ——寧致就是就是賊厲害! 許念念教他數(shù)學要從一一得一開始教,教他英語要從二十六個字母開始教,教他語文要從拼音聲調開始教,因為她帶表弟讀《岳陽樓記》,發(fā)現(xiàn)他標拼音不分三聲和四聲 ——有人懂念念的痛嗎,我懂。許念念表弟的所有案例,都來源于我弟。 或許是答案太過確定,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