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
高家?guī)X還算冷靜:現(xiàn)在趕緊聯(lián)系大老板,老師肯定已經(jīng)追過去了,但是我懷疑對方就是沖著老師來的。 夏筱玉:可是可是我沒有大老板的聯(lián)系方式。 高家?guī)X:我知道他的公司在哪,我去找他。 夏筱玉收拾東西,拿著鑰匙往外走:我開車送你。 兩個人匆匆忙忙地往公司趕。 開車的間隙,褚衛(wèi)又給華榕打了一通電話,但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通。 他又將這個定位地址發(fā)了過去,不知不覺地加快了速度。 一個多小時候后,褚衛(wèi)終于接到了華榕的電話。 你到哪兒了? 褚衛(wèi):我也不知道,還在半路呢? 華榕:為什么不第一時間來找我? 褚衛(wèi):卦象顯示是兇,我擔心他們兩個人出事。 華榕聲音帶著一絲緊繃:高家?guī)X已經(jīng)回來了,對方的目的可能就是你。 褚衛(wèi)松下一口氣,目的是他的話,就說明褚木生暫時是安全的。 他的聲音透過電話穩(wěn)穩(wěn)地傳過去:沖著我來的,那我更應該過去了。 華榕似乎有種拿他沒辦法的無奈,氣沖沖說了一句:等我。 掛了電話之后,褚衛(wèi)便專注地開車了。 導航上顯示的六小時車程,五個小時不到,褚衛(wèi)就開到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但是到了目的地之后,什么都沒有見到,卻是在一處樹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把車鑰匙。 對方要求他換車,將手機留在車上,不可以帶著,不可以留下任何可以跟別人聯(lián)系的方式,不然就撕票。 褚衛(wèi)看著手里的車鑰匙,隨手點了點,自言自語道:有點意思。 他將手機鎖在了車里,將車停在了原本這輛車子停的地方,開著對方提供的車,按照車子里留的地址,又一次啟程。 現(xiàn)在,他可以完全確定了,對方就是沖著他來的,還搞這么復雜的方式,生怕有人發(fā)現(xiàn)一樣。 車子上高速又開了三個多小時,終于在一處小路邊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荒郊野嶺,周圍全都是山,山下有幾間零零散散的屋舍,看上去像是農(nóng)家小院。 褚衛(wèi)下了車,看著黑暗里沒有燈的地方,突然出聲問道: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將我?guī)У竭@里,不會就是為了救你父親吧? 黑暗里走出來一個男人,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第一次去書店救助的那個男人。 男人穿著厚重的軍大衣,幾乎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你的人現(xiàn)在可是在我手里,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跟我走。 褚衛(wèi)沒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能有一絲絲的波動。 他車子是往北開的,越往北越冷,周圍幾乎都被白雪所覆蓋,一步走下去,腳能陷進去大半。 男人沒能見到意料之中的驚慌失措,倒也不著急,而是帶著他往前走。 然后又換了交通工具,是一輛越野車,可以在雪地里行走的越野車。 車子一直在往山里開,不知道開下去多遠,等到停下車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褚衛(wèi)不反抗,甚至連路都沒有看,而是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心安理得的睡起覺來。 男人看他這幅模樣,覺得多半都是裝的,一般人誰敢這么淡然。 但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將他給帶過去。 車子停在了一處山口。 這山口被雪給擋住了,可看著山口的腳印就會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褚衛(wèi)一路都非常的沉默,什么都沒有問。 直到站在這里,才緩緩地出聲:這里就是那個墓的位置吧。 男人腳步一頓,有些震驚地看著他,顯然沒想到,這就看出來了。 他知道眼前這個青年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一想到幫他們的那個人,頓時又來了底氣。 你就是知道又怎么樣,進去。 男人想要伸手來推他,但是沒碰到人呢,褚衛(wèi)就率先走了進去,腳步沉穩(wěn)的仿佛不是被威脅的人。 洞里很黑,但是墻壁上卻有著微弱的光,是臨時掛上去的充電手電,看著這光的樣子,估計也快沒電了。 這個墓xue的位置確實偏僻的很,有因為這里常年被冰雪封鎖,找到這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褚衛(wèi)走著走著突然說道:看你這不著急的樣子,你爸被人給救了? 男人冷哼了一聲: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能人異士,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跟大爺似的,告訴你,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之前在書店時的唯唯諾諾已經(jīng)完全消失不見了,就像是有了什么不得的倚仗一樣。 走著走著,便遇到了一個下樓的階梯,樓道口黑漆漆的,還冷的很。 男人裹緊了衣服,帶著他下去。 從樓道下去就聞到一股腐朽的潮濕味,但是伴隨著這味道傳過來的,還有一股新鮮的血液的味道。 下了樓梯穿過一條走道,眼前陡然間開朗起來,眼前的景象著實有些震撼。 一座漂亮的棺木被放置在最中央的石臺上,周圍八個方位分別散落著八局棺材。 這些棺材全都是石料所制,棺身和棺蓋都非常的漂亮,尤其是中間的那具棺材,最大也最漂亮。 周圍的八具棺材分別坐鎮(zhèn)八個方位,像是一個陣法,眾星捧月一般地保護著中間的那一個。 很明顯,那老頭拿的東西應該就是這里的。 只是沒想到,就因為這么一時貪念,被人給結(jié)了陰親。 褚衛(wèi)掃過一眼,問道:我徒弟呢? 男人笑了一聲:不著急,有件事情需要你完成一下,做完了,自然會將你美人徒弟給放出來。 褚衛(wèi)冷哼一聲:要是我徒弟出了任何事 男人聽見這話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但一想到這兩人現(xiàn)在都在他們手中,就覺得也沒什么好怕的。 他走南闖北這么些年,打過架,拿過刀,甚至連槍都開過,還能真怕了眼前這個毛都沒長全的小青年不成。 他撂下一句:在這里等著。 便往里走過去了。 里面?zhèn)鱽硪魂嚱又魂嚨目人月?,很快,那個幾乎油盡燈枯的老人便被一群人攙扶了出來,這幾個人全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 褚衛(wèi)這么一看,卻是沉下了臉。 這人身上有陰親,按理說會被抽干所有的元氣,最后如干尸一般,逐漸消亡,但是現(xiàn)在臉上比起去書店那一日,竟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元氣。 就好像有人替他切斷了這個姻緣。 但是,要做到這一步,那必須要找個替代品才是。 褚衛(wèi)想到了褚木生那一卦,幾乎厲聲問道:我徒弟呢? 男人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卻還是說道:別著急,等事情做完,自然會放了他。 褚衛(wèi)眼神沉沉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說著竟是毫無預兆地祭出了那把傘。 這傘飛出之后,便瞬間展開,傘身的光芒,將整個人墓xue都照的透亮,比起那些微弱的燈光,這亮光幾乎刺眼。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便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將他們束縛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褚衛(wèi)收回手,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什么給了你們我脾氣好的錯覺。 每走一步,身上的束縛便緊上一分,到最后竟是讓人喘不上氣來。 男人這時候才恍然明白,這個小青年比他想象中要恐怖的多,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輕敵了。 他拼著最后那點力氣說道:殺了我們,你就不知道你徒弟的下落了。 褚衛(wèi)抬手,掌心猛地冒出一簇火焰,他半張臉在這紅艷艷的火光下竟是說不出的駭人:無妨,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說出來。 說著,這火焰便跟有生命一樣地落在了幾個人的腳下,將這群人給圍了起來。 被傘束縛的眾人,頓時就跟被架在燒烤架上一樣,炙熱的焰火撲面而來,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男人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地喊道:林大師,林大師快救我。 褚衛(wèi)眉梢微動,這個林大師,應該就是那個背后幫他們的人了。 男人叫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出來,原本很冷的地下墓xue也因為這團火,變得熾熱起來,眼看著就要被燒死了。 火焰中的幾個人都爭著呼叫起來。 褚衛(wèi)冷著聲問道:再問一句,我徒弟呢? 那個剛剛死里逃生的老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有好幾個受不住的人也逐漸頭暈眼花起來。 男人最終受不住這火刑,有氣無力道:我說,在在棺材里。 褚衛(wèi)抬頭,便看到了最中間的那口石棺。 他縱身而起,順著石臺直接飛了上去。 石臺足有七八米高,貼的近了,那股子血腥味便濃厚了起來。 他雙手按住石棺蓋子的邊緣,猛地抬手推開了棺材。 褚木生穿著大紅色的喜服,安安靜靜地躺在棺材里,然而手腕和腳腕處全都被劃破了,人幾乎倒在了一方血泊之中。 褚衛(wèi)在這么一瞬間,瞳孔驟然微縮,幾乎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著下面被火焰已經(jīng)熏暈的一群人,眼中印出的火焰,驟然變大,眼看著就要將這群人給吞噬了。 黑暗中卻是緩緩地走出來兩個人,準確的說不是人,而是之前跟在這個老頭身后,一直監(jiān)督著老頭的丫鬟。 這兩個人丫鬟一出場,便同時開口道:吉時已到,請新人出場。 整個人墓xue都開始震動起來,但仔細看過去震動的不是墓xue,而是這八具棺材,棺材蓋齊齊地打開了,八具僵尸一樣的干尸從里面坐起了身。 褚衛(wèi)頓時夾出一張符,想要打在褚木生的身上。 但是,這棺中被人布下了限制,尚未碰到這具身體,這符便燃燒了起來。 八具干尸朝著墓xue深處走過去,很快抬過來一個大紅色的轎子,轎子里坐著的恐怕就是新娘了。 褚衛(wèi)一擊未中,抬手招過拿把傘,直接以傘當武器,直接劈了下去。 意想不到的是,作為一把靈器,這傘竟然劈不開這棺材上的禁制。 如果這陰親真的成了,褚木生怕是一輩子都要留在這座墓xue深處,再無來生,連魂魄都要囚禁在這個地方。 褚衛(wèi)大聲地喊了一句:褚木生,快醒醒。 但是,叫喊根本沒有作用,因為褚木生的魂魄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下面。 他身上還束縛著一條血色的繩索。 褚木生抬頭,驚叫道:師父,師父我在這里,你快救救我。 大紅色的花轎越走越近,似乎眨眼間就走到了跟前。 偏偏褚木生因為被紅繩所縛,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在原地蹦跳著:師父,我不要結(jié)陰親,我不要娶她,你快救救我。 褚衛(wèi)頓時飛身而下,手指尖的符箓猛地打了出去。 再不停下,我便毀了這墓xue。 轎子猛地停下,抬轎子的八具干尸,驟然間將目光放在了褚衛(wèi)的身上。 褚衛(wèi)抬手,一把拎住褚木生,將他直接拋到了上面的棺材上。 藏好了,別動。 褚木生看著棺材里的自己,忍不住就哭了:師父,我感覺我的血都快流光了,我會不會以后就變成一只孤魂野鬼了啊。 這個假設(shè)只要想一想,就很讓人崩潰。 褚衛(wèi)將那傘拋在褚木生的頭頂,用這傘來保護他,自己卻是轉(zhuǎn)頭,看著這八具干尸。 這干尸跟去年在荒郊野外遇到的不同,這可是成年已久的老尸,力量要比那些起尸的尸體要厲害的多。 褚衛(wèi)手里兩個兵器都沒有,他掃了一圈,將目光落在扣著石棺的鐵索上。 就在這個時候,這些干尸動了起來。 褚衛(wèi)腳尖輕點,猛地拔高了身體,徒手拉住了一根鎖鏈,直接扯下了一根。 這鐵鏈有手臂粗,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褚衛(wèi)雙腳下沉,整個人都定在了地面上。 擅自拘著生魂,妄圖強迫成婚,就這點,你們就該下去了。 說著就這么將手里的鐵鏈給甩了出去。 鐵鏈跟這些干尸碰撞,竟是擦出了一連串的火花。 褚木生站在頭,看著下面的局勢驚了:這些干尸是鐵做的嗎?這都擦出火花。 褚衛(wèi)冷哼一聲:鐵做的?那我就融了他。 說著一甩鐵鏈,原本圍繞著那群人的焰火竟是活了一般游到了鐵鏈之上,這鐵鏈瞬間變成了一條火蛇。 褚木生站在上面看的目瞪口呆,原來師父竟然這么厲害的嗎?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時候,耳邊似乎傳來一陣遙遠的呼喚聲,這聲音像是從深層大地下傳過來的,又像是某種難以脫離的聯(lián)系,讓他覺得眼前都開始發(fā)花。 褚木生搖了搖腦袋: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眩暈的時候,他的眼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一個一身紅衣,冷冽到看一眼都覺得渾身冰涼的男人。 還記得我嗎?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但又有種縹緲不定的感覺,隱隱綽綽的,跟幻覺一樣。 我還沒有娶你,怎么就要成婚了? 褚木生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但是記憶太過于遙遠,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甚至捕捉不到一絲的蛛絲馬跡。 乖,你是我的,等我。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褚木生身上綁著的那條血色的紅繩便消失不見了,身上的禁錮也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在對付走尸的褚衛(wèi)突然看了他一眼,咦了一聲,隨即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到眼前的干尸身上。 褚木生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后一股極強的力量將他吸著往石棺中撲過去。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可是猛然回去之后,手腳被劃破的疼痛瞬間侵襲了他的大腦。 失血過度帶來的眩暈感,讓他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褚木生忍著疼痛,撐著爬起身,扒著石棺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