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生春 第19節(jié)
可剛才見她飛快打算盤的模樣,便知她做正事的時候還是能專心的,且她現(xiàn)在這模樣,分明是因為自己的話想起了某人,所以她心里想的人是誰? 沈灼眼皮跳了跳,表哥也太敏感了,沈灼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表哥,我們以后會去北庭嗎?” 慕湛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好一會,沈灼被他看得心虛不已,但還是堅持跟慕湛對視,不對視就證明自己心虛。慕湛過了一會,才微笑地說:“應(yīng)該會吧?!?/br> 北庭才是慕家根基所在,他肯定會回去的,只是娶了她以后,自己之前定下的回去方式就不能用了。慕湛若有所思地看著沈灼,小丫頭有心事,不過她不樂意跟自己說。 慕湛也不著急,雖說她小時候跟自己無話不說,可現(xiàn)在兩人都分開四年了,她不想說也正常。等日后兩人成親了,她自然又會跟小時候一樣了。 表哥的話沈灼眉頭皺了皺,她想起了姨母當(dāng)年跟自己說,她在北庭受的委屈,讓沈灼本能地反感北庭慕家。 慕湛見她眉頭微蹙,輕嘆一聲:“母親當(dāng)年的話,你不要全信?!蹦赣H當(dāng)年為了讓夭夭對鎮(zhèn)北王府反感,真是竭盡所能地抹黑鎮(zhèn)北王府。 慕湛也聽過幾次,當(dāng)時只覺得阿娘面不改色地忽悠一驚一乍的磨人精好玩,哪里想到自己會有娶小磨人精的一天?早知道當(dāng)年就不讓阿娘胡說了。 沈灼抬頭看著慕湛:“什么?” 慕湛有些頭疼,子不言父母之過,當(dāng)然這些事算不上母親的過錯,但也不是他能說的,他想了想說:“你可以去問問姨夫?!碑?dāng)年的事,姨夫都親身經(jīng)歷了,他應(yīng)該是最了解的。 沈灼看表哥的模樣,估計長輩的事又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她悶悶不樂地低頭,她前世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都以自己穿越女的身份自豪。 后來嫁給蕭毅后,一開始蕭毅也對自己一心一意,她還當(dāng)自己真有穿越女光環(huán),現(xiàn)在看來,她哪有什么穿越女光環(huán),弱智光環(huán)才差不多,好多事都是一知半解。 第32章 花園散步 重來一世的蕭毅 慕湛見她神色抑郁, 不解地問:“夭夭你怎么了?” 沈灼悶悶地問:“表哥,我是不是很傻?” 慕湛莞爾:“夭夭哪里傻了?你那算盤打得多快?我看整個大梁都沒有能比得過你的人?!蹦秸渴钦嫘目洫?,他也算見過不少奇人異事, 夭夭的算數(shù)能力是他見過最好的。或許這丫頭也不是這么傻? 沈灼嘴角扯了扯:“是啊,我以后要是活不下去了, 可以去當(dāng)賬房?!?/br> 沈灼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她算盤打得好是因為她學(xué)過珠心算, 沈灼穿越前夕珠心算作為一種幼兒技能培訓(xùn),被人批了又批,但沈灼上學(xué)那會珠心算是一種學(xué)霸必學(xué)的技能。 她所有的同學(xué)都學(xué)過珠心算,她屬于其中學(xué)得尋常的人。珠心算從古迄今發(fā)展了多少年?她只是用后世的知識碾壓古人而已, 并不是說她比別人優(yōu)秀。 慕湛彎起長指輕敲她額頭:“胡說八道!”什么活不下去?除非他死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去當(dāng)賬房。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 這次慕湛敲她沒用力。 沈灼倒退了幾步,她想起了, 表哥小時候就很喜歡敲自己頭。 慕湛見她滿臉戒備,莞爾地對她招手:“夭夭過來。” “什么事?”沈灼上前走了兩步。 慕湛忍笑, 剛才還吃過虧, 怎么眨眼又忘了?不過真是乖得讓人心疼, 他神色柔和地抬手在沈灼頭上輕輕拂過, 而后倒退一步, 含笑問:“喜歡嗎?” 他沒想繼續(xù)敲她小腦袋,本來就傻,再敲變得更笨怎么辦?他倒是不嫌棄她笨,就擔(dān)心小丫頭太笨,被有心人哄走了,他目光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遠(yuǎn)處那隱蔽的陰影。 沈灼下意識地伸手去摸發(fā)頂, 摸到了一樣圓潤的物品,她偏頭想讓丫鬟拿銅鏡來,慕湛笑著牽著她的手去湖邊,清澈見底的湖水清晰地照出了兩人的身影,也讓沈灼看清自己頭上多了一枚珠花。 她抬手取下珠花,發(fā)現(xiàn)這朵珠花是用一枚足有她拇指頭大小的大珍珠,由許多大小不一的小珍珠制成,在沒有養(yǎng)珠技術(shù)的古代,這朵珠花價值連城。 “喜歡嗎?”慕湛問,他這朵珠花應(yīng)該比那兩粒小珍珠漂亮多了吧? “喜歡?!鄙蜃泼理Я?,她從小就很喜歡華服美飾,姨母和父親也從來不拘束她,她要什么給什么,沈灼婚前的衣物首飾極多。 后來嫁到蕭家,蕭家勤儉持家,每天飯菜都是定量的,衣服都是繒麻為主,綾羅綢緞只在逢年過節(jié)時穿,更別說平時可以做這些精美的小飾品了。 雖說后來蕭毅上位后,給了自己許多金銀珠寶做補償,可那會她身體不好,每天光是活著就精疲力盡,哪來什么精力玩這種小東西? 沈灼由衷地感激上蒼給了自己第二次重生機會,讓她可以重新享受健康的人生。這一次她才不管別人的想法,她自己過得舒服就行。說不定自己到了二十多歲,又開始生病了呢?她要抓緊這十年,好好享受人生。 慕湛微微一笑:“要不要我再替你戴上?” 沈灼說:“好啊?!睕]有銅鏡,對著湖水戴珠花有點不方便。 慕湛先整理了下她發(fā)髻,然后將珠花夾在沈灼的發(fā)髻上,他動作輕柔,完全沒有新手給人戴頭花時拉扯頭皮的感覺,沈灼忍不住狐疑看著表哥,表哥戴珠花的舉動也太熟練了吧? “怎么了?”慕湛見她欲言又止地望著自己,“戴得不舒服?” 沈灼搖頭:“沒有,表哥你戴得正好,一點都不疼?!?/br> 這話有點不對勁,慕湛略一思忖,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戴珠花又不是什么難事?你這小醋壇子怎么什么醋都吃?” 慕湛自小容貌出眾,性子也溫柔體貼,即便他是鎮(zhèn)北王世子,也有不少小女郎樂意親近他。偏偏他家這個磨人精是個醋壇子,他在外面稍微對別的小女郎好了些,她回家就要鬧。 慕湛本就不樂意跟那些小女娃玩耍,應(yīng)付小磨人精是母命難為,別人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他性格冷漠,不愛跟人說話。 慕湛想著她理直氣壯地不讓自己納妾,他本來還疑惑誰教她這些東西,現(xiàn)在想想不是自己寵出來的嗎? 慕湛的話讓沈灼一怔,是啊,戴珠花根本不是什么難事啊。所謂的不會戴不過是不上心而已,覺得這是不重要……沈灼眉眼彎彎笑道:“表哥你真好。” 暖陽下的少女笑容明媚,飛揚的神采灼灼其華,人如其名,慕湛也跟著笑了:“你才知道我對你好?”除了她,還有誰能讓他這么費心? 慕湛還是喜歡夭夭這樣笑,她小時候就是這樣笑的,慕湛有些后悔,早知當(dāng)年就不讓她回沈家了,讓她在沈家受了這么多年委屈。 其實慕湛誤會沈清了,沈清嘴上總說要好好教女兒,實則私下對女兒比誰都放縱,不然也不會讓沈灼在家放養(yǎng)了四年。沈灼現(xiàn)在的笑容是典型的世家貴婦笑容,是她嫁人后改變的。 沈灼說:“表哥對我一直很好?!鄙蜃普f的是真心話,哪怕前世表哥去世,她也享了表哥不少余蔭。正如她覺得錢不重要,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些底氣都是表哥給他的。 慕湛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他看看天色,“日頭大了,我們先回去吧,我讓人做了些點心,你嘗嘗喜不喜歡?!?/br> “好?!鄙蜃埔郧耙膊幌矚g曬太陽,曬太陽容易變老,可病了許久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還挺享受在太陽下悠然散步的感覺,不過能不曬還是不曬的好。 她同表哥說笑著離開花園,從頭到尾她都沒發(fā)現(xiàn)花園西門處有個人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自己,當(dāng)那人看到她和慕湛相攜離去的背影時,雙拳緊握,向來筆直的背微微地往下彎,似乎在承受什么痛楚。 “蕭二郎君您沒事吧?!币慌允塘⒌氖膛吹绞捯闳绱?,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她心中頗為羨慕七娘子,也只有七娘子這等品貌的小貴女才能惹來這么多俊美貴公子相競折腰了吧? 蕭毅頭痛欲裂,但比他傷口更疼的是自己的心,他雙拳緊握,慕湛!又是慕湛!他被石板磕破了頭,昏迷了三日,剛剛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回到了少年時代。 他欣喜如狂,不顧父母的勸阻來了沈家,他想見見夭夭,想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赡睦锵氲剑尤粫匆娯藏踩绱擞H密地和慕湛在花園游玩。 蕭毅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夭夭自十歲起便再沒跟慕湛見過面,為何現(xiàn)在她要跟慕湛定親了?明明之前岳父都已經(jīng)和父親達成共識,父親都已經(jīng)備好聘禮,準(zhǔn)備上門提親了,沈家卻突然反悔。 難道岳父也跟自己一樣,夢到了未來?可就算他知道了未來,他也自認(rèn)自己沒做錯什么,岳父沒道理會放棄自己,轉(zhuǎn)而投向慕湛。 岳父去世的時候,慕湛的情況并不好,以岳父疼愛夭夭的程度,肯定不會愿意讓夭夭跟著慕湛受苦?;蛘咧篮笫朗碌牟皇窃栏福悄秸?? 蕭毅緩緩搖頭,肯定不會是慕湛,要是慕湛的話,他肯定早殺了自己了,就像自己醒來第一反應(yīng)是來看夭夭,第二反應(yīng)就是把慕湛殺了。 “二郎?!笔捓戏蛉丝粗姘兹缪~頭上有隱隱滲出血跡的侄兒,長嘆一聲,“你就當(dāng)你跟七娘無緣吧?!?/br> 蕭老夫人也替兩人惋惜,她是真心想撮合這對小兒女的,可現(xiàn)在沈清打定主意要跟慕家聯(lián)姻,二郎對夭夭又如此癡情,蕭老夫人反而后悔當(dāng)初撮合兩人了。 要是二郎因此出了什么事,她那大嫂不是要恨死自己?蕭老夫人很清楚自己在沈家有今天的地位,跟娘家的扶持離不開關(guān)系,若是得罪了大嫂,導(dǎo)致她跟娘家決裂就不劃算了。 無緣?蕭毅冷笑一聲,他跟夭夭怎么無緣了?他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少年夫妻,相知相伴走了幾十年,她生前死后都是自己妻子,他們哪里無緣? “二郎?”蕭老夫人錯愕地望著冷笑的蕭毅,這孩子怎么了?莫不是打擊太大了? 蕭毅身為被帝皇賜九錫,差一步就要登頂?shù)臋?quán)臣,情緒控制能力自不是常人所及,他剛才失態(tài)不過是一時沖動,也是因為他看到許久未見的妻子心中激動。 現(xiàn)在夭夭不在,蕭毅情緒很快就平靜下來,“姑母我沒事。” 蕭老夫人見侄兒又恢復(fù)了平靜,滿意地點頭說:“我知道你一時放不下去,所以才讓你見了一面,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br> 蕭老夫人這話的意思就是讓蕭毅以后別來沈家了,她還要在沈家生活,要讓沈清知道她讓外男偷看女兒,肯定會生氣,她不想得罪沈清。 蕭毅垂目道:“我以后不會了,這次為難姑母了。”蕭毅太了解他這無利不起早的姑母了,除非自己能達到后世那樣的地位,不然她是絕對不可能再讓自己入沈家的。 蕭老夫人聞言笑道:“這才是我們家的好二郎,你放心,姑母一定替你找個好妻子?!彼锵У卣f:“他們遲早也要后悔的?!蹦郊夷莻€火坑,又是一般人可以跳的? 蕭毅沒吭聲,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很難相信慕湛對著夭夭時會是這樣的,難怪夭夭心里總是念著他……連夭夭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心里一直惦記著慕湛的。 蕭毅剛跟她成親時就發(fā)現(xiàn)了妻子心里有人,她總是不自覺地拿自己跟那個人比,她總怪自己不疼她、不夠體貼。蕭毅一度真以為妻子背著自己有人了。 他暗中試探了好幾次,才知道被她拿來跟自己比較的是慕湛,她自己都懵懵懂懂的,完全不知道自己還念著慕湛,只以為自己是想念幼年生活。 蕭毅不動聲色地將這件事壓了下來,竭盡所能地對她好,才慢慢地把她哄到自己身邊,讓她徹底忘記了慕湛。只可惜兩人才好了幾年,就因為各種事又漸漸離了心。 重來一世,蕭毅本以為他們可以重頭開始,這次他絕對不會犯前世的錯了,哪里想到兩人居然來開始的機會都沒有。蕭毅思忖著,先去找岳父試探下,他到底為何反悔。 自己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只有一個英國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很多事他想做也施展不開手腳。唯一的機會大概就是讓岳父改變主意,蕭毅苦笑,希望岳父沒有跟自己一樣的經(jīng)歷,不然要回夭夭就有波折了。 第33章 慕湛的保證 添妝 沈清下府的時聽說慕世子來看姑娘, 兩人正在水榭喝茶,沈清心中有些不悅,但想到這段時間慕家父子忙得幾乎腳不點地, 慕湛還愿意來陪夭夭喝茶也是重視她,他硬生生的忍下這口氣。 沈城看著郎君的臉色, 斟酌地說:“慕世子和姑娘在水榭外的涼亭喝茶,外頭還有不少丫鬟仆婦伺候?!边@些都是慕世子交代人安排的, 他也算用心了,知道維護姑娘的名聲。 沈清神情稍稍緩和,“這小子心眼多,跟他爹一樣。”慕儀看著粗枝大葉, 實則心眼比篩子還多, 慕湛是他手把手教養(yǎng)出來的。除了外表像顧家人之外, 其他幾乎都是慕儀的翻版。 沈城笑道:“我看慕世子對姑娘很上心?!鄙蜃剖巧虺强粗L大的,她被顧王妃和郎君嬌慣得不行, 性子嬌嬌憨憨的,就要找個心眼多的人才能護得住姑娘。 慕世子看似家世復(fù)雜, 可說起來能被他放在心上的親人也就鎮(zhèn)北王和姑娘兩人了, 鎮(zhèn)北王是公爹, 又是從小看著姑娘長大的, 疼愛姑娘還來不及, 哪會為難姑娘? 日后兩人要是留在京城,偌大的王府就小夫妻兩人生活,這滿京城能有幾個像姑娘一樣舒服的新媳婦?就算回了北庭也不怕。他們沈家又不是落魄人家,還怕護不住姑娘嗎? 這比郎君之前定下的英國公府好太多了,不說英國公光嫡子就有五個,單說蕭家顏夫人就不是省油的燈, 依他們家姑娘天真漫爛的性子,去了英國公府也不知道要受阿家多少委屈。 沈城之前也曾隱晦提醒過郎君蕭家那些瑣事,不過郎君那會覺得這不是大問題,蕭家做主是英國公,英國公不可能為難姑娘,顏夫人也就不足為慮。 這話也不能說錯,故沈城勸了一回便再沒說過,說到底他只是下人而已,姑娘的親事輪不上他做主?,F(xiàn)在郎君改變主意,讓姑娘嫁慕世子,那再好不過了。 沈清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嘆息:“我記得當(dāng)初你跟我說過,蕭家的顏夫人性情嚴(yán)苛?” 沈城賠笑著說:“我也是聽外人謠傳罷了。”顏夫人也不是傻子,教調(diào)兒媳也不會告訴外人,沈城雖親眼見識過顏夫人的嚴(yán)苛,但沒見過她折騰過兒媳。 沈清道:“我當(dāng)初沒聽你的,現(xiàn)在想來是我太輕率了?!彼傁胫宰约旱纳矸荩捈覠o論如何都不會怠慢女兒,卻不想蕭家人會用軟刀子折騰女兒。 沈城安慰郎君說:“郎君有郎君的考量,我不過是平時管家多,就盯著家里一畝三分地了?!崩删歉纱笫碌娜耍?xí)慣不拘小節(jié)。 沈清嘴角扯了扯,問沈城道:“家里家生子中可能有適合當(dāng)夭夭陪房的?”要說女兒最好的陪房就是碧月了,但沈城是自己的管家,他總不能讓他當(dāng)女兒的陪房。 沈城說:“小人一時也說不上來,郎君您等幾天,我一定找個穩(wěn)重能干的出來?!鄙虺且苍诳紤]姑娘的陪房,他心里有個人選,就怕郎君看不上。 沈清頷首:“夭夭她娘走得太早,這事也只能你多費心了?!?/br> 沈城說:“這是小人該做的?!?/br> 沈清又跟沈城說了些關(guān)于女兒陪嫁的事,沈清本就疼愛女兒,現(xiàn)在聽了女兒夢境,對女兒越發(fā)愧疚,給女兒準(zhǔn)備的嫁妝更豐厚了。 沈城正拿著賬冊一本本地跟沈清說他備好的嫁妝,就聽外面下人傳話說,蕭二郎君求見。 沈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才道:“說我不在,讓他回去。”沈清現(xiàn)在不想見蕭毅,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他動手。 哪怕夭夭說夢境中蕭毅對她不錯,沈清也不信,他也是男人,明白一個男人若是真把妻子放在心上,是不會讓妻子喝上這么多年求子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