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難得讓他們過來，眾人雖不知道出什么事，可還是都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大家一到大嫂院子，看到meimei們也都在，不由面面相覷，這是出什么事了？

    慕七年紀(jì)雖小，但跟著暗衛(wèi)已出過好些任務(wù)了，他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六娘、七娘都不在，他不由微微挑眉，七娘也罷，六娘就是大嫂的應(yīng)聲蟲，大家都來了，她怎么可能不來？難道是被大嫂喊去做什么事了？

    他走到梅影身邊，輕聲問道：“梅影jiejie，家里出什么事了？”

    梅影小聲將五娘子的事說了一遍，這下把慕家?guī)讉€姐妹嚇得臉色慘白，慕七幾個聽得目瞪口呆，慕七匪夷所思：“什么？小五娘被用銀針刺了？四哥呢？他在做什么？”

    慕王府因嫡系常年在京城的緣故，王府大部分事務(wù)都是鎮(zhèn)北王管的，慕家孩子們也是鎮(zhèn)北王親自教導(dǎo)的，因此慕家孩子們并沒有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想法。

    尤其是鎮(zhèn)北王后院女眷勾心斗角很厲害，鎮(zhèn)北王又是心里只有王妃，視其他女人若俗物的做派，更讓慕家兄弟們大多都看不上女人，認(rèn)為女人是沒法子管家的。

    這種極度大男子的做派，讓他們第一時間把小五娘的事怪在了慕四身上，顯然是四哥沒教好四嫂，才讓四嫂這么容易被人騙了。

    房里沈灼、杜氏正在看軍醫(yī)施救小五娘，小五娘剛由乳母喂了奶，這會恢復(fù)了些力氣，軍醫(yī)用磁石先小心地將銀針吸出一小部分，然后小心地抽出銀針。

    他們累得滿頭大汗，小五娘在床上啼哭不休，小胳膊小腿想掙扎，卻被人輕柔地按住，掙脫不得。

    杜氏、慕六娘、七娘看得眼淚都出來了，沈灼卻沉著臉問一旁正在磨藥的軍醫(yī)，“她頭上有銀針嗎？”

    用銀針刺女孩的事，沈灼在現(xiàn)代就聽過，她知道還有人會趁著孩子囟門未閉合時把針刺到腦子里。

    沈灼現(xiàn)在只求老四媳婦沒心狠到底，如果只是身上刺針，這孩子說不定還有救，要是腦子里刺了針，那孩子就徹底沒救了。

    沈灼的話讓杜氏、慕六娘、七娘嚇得打了一個寒噤，她們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么可怕的事。

    軍醫(yī)膽戰(zhàn)心驚道：“屬下暫時沒摸到，不知道是沒插|進去，還是——”剩下的話他不敢說下去了。

    沈灼對庭葉淡淡道：“立刻把這件事給我問出來，誰敢說謊就給我打，熬不下去就拖下去喂狗。”

    剛才表哥派人來說李氏（慕四媳婦）會做這種事，應(yīng)該是有人慫恿，不然她一個世家貴女是不會知道這種下作手段的。

    不用表哥提醒，沈灼都知道這里面有內(nèi)幕，她甚至還能斷定李氏絕對是心理疾病。

    但這是李氏傷害孩子的理由嗎？不是！哪怕在講究人權(quán)的現(xiàn)代，神經(jīng)病殺人不犯法也是在他發(fā)病階段才不判刑，她讓人去抓四房下人的時候老四媳婦還會對下人擺架子，一點都不像是發(fā)病了。

    所以沈灼不想問，也懶得問，有什么好問的？無非就是她身邊親戚，或是下人想要她求子給她出的餿主意，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種事的時候，她現(xiàn)在只想救孩子。

    庭葉急匆匆地退下，將世子夫人的吩咐對刑訊的暗衛(wèi)說了一遍，末了她叮嚀道：“世子夫人很生氣，你們要快一點。”

    這話不用庭葉提醒，暗衛(wèi)就知道，世子夫人什么時候說過生死不論，拖出去喂狗的話了？

    庭葉吩咐完暗衛(wèi)，又回到沈灼跟前，小聲對沈灼道：“夫人，王爺已經(jīng)讓人把四郎君打一頓了，世子問您下面要怎么處置四郎君？”

    沈灼說：“把他關(guān)起來，除了水什么都不許給他吃。”他不是不管女兒嗎？就讓他先嘗嘗女兒們餓肚子的味道，要不是李氏肚子還懷著孩子，沈灼都想讓她嘗嘗這種滋味。

    第162章 懲罰（下）   一家兩個、阿蔓……

    暗衛(wèi)審訊幾個被王府養(yǎng)嬌了的丫鬟婆子, 自然是手到擒來，不過一盞茶時間，沈灼就聽下人回報說, 四娘子沒有往小五娘頭頂戳銀針。

    這倒不是說李氏對小女兒手下留情了，她對這個小女兒深惡痛絕, 她沒下手完全是孩子身上刺針后哭得太厲害，刺針的仆婦實在下不了手, 就求著李氏暫時別刺頭上，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

    李氏也被女兒哭得心虛，生怕動靜太大，引來別人的注意, 所以就暫時沒往頭上刺針。她準(zhǔn)備讓女兒餓上幾天, 餓到?jīng)]力氣哭了再繼續(xù)。

    刺針這事也是她聽人閑聊時說起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在生了第五個女兒后, 實在不想再生一個女兒，所以就對小女兒下手了。

    要不是上頭四個女兒都大了, 最小的都有兩歲, 半懂不懂了, 她甚至連上面四個女兒都要下手。

    沈灼聽著下人的回報, 偏頭對庭葉說：“把問出來的內(nèi)容記下, 然后給王爺送去。”她可以把李氏關(guān)押，審問她的下人，但不能代鎮(zhèn)北王處置李氏和慕四。

    小五娘雖說命大，暫時逃過一劫，但身上那些銀針也是個大麻煩，刺針的人也不可能懂得避開內(nèi)臟, 沈灼就希望那些針不夠長，刺不到內(nèi)臟，也夠干凈，不會引起感染。

    她對幾個處理好傷口的軍醫(yī)說：“這幾天就勞煩諸位多費心照顧這孩子了?！?/br>
    軍醫(yī)們拱手道：“這是屬下該做的?！?/br>
    沈灼這里既要審問下人，還要照顧小五娘，杜氏就主動把另外四個女孩子都帶回自己院子里，這四個孩子本來也就更親近杜氏。

    聽說二伯母讓她們今天住在自己家里，大娘又驚又喜，“二伯母，我們真可以住在這里嗎？”

    杜氏看著四個小丫頭可憐的模樣，抬手輕摸她們毛茸茸的小腦袋：“當(dāng)然可以?！边@四個丫頭是真正的黃毛丫頭，頭發(fā)枯黃、發(fā)質(zhì)粗糙。

    大娘欣喜地說：“太好了！二伯母你放心，我們會幫你照顧五郎的！”她們在家也伺候弟弟四郎的。

    杜氏聽得心酸：“家里那么多下人，哪里需要你們來照顧？你們自己玩自己的，等五郎回來讓他陪你們玩?！?/br>
    賀樓氏在鎮(zhèn)北王的重壓下，不敢對鎮(zhèn)北王子嗣下手，卻敢對孫子下手，要不是杜氏防得緊，好幾次都差點讓賀樓氏得手了。

    在絕望的時候，杜氏甚至想過跟賀樓氏同歸于盡。幸好后來慕洵發(fā)現(xiàn)母親居然是真心想要弄死自己嫡長子，他勃然大怒，他不好直接教訓(xùn)母親，就把長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

    也因為賀樓氏這一舉動，無論賀樓氏無論哭鬧，慕洵就再也沒進過賀樓秀的房間，幸好賀樓秀有了兒子后也不太在意慕洵了，只專心養(yǎng)兒子，慕洵身邊最受寵的是另外兩個妾室。

    為了這事賀樓氏沒少跟慕洵鬧過，奈何慕洵不為所動，賀樓氏沒法子說動兒子，只能變著法子折磨杜氏。杜氏從小就被嫡母折磨慣了，現(xiàn)在這種日子她也習(xí)慣性熬著。

    她對慕四家?guī)讉€女孩子特別憐惜，就是因為她在她們身上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她不止一次地想要收養(yǎng)這幾個孩子，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又放下了這念頭。

    她現(xiàn)在這樣，把她們接過來也是受苦，何必讓她們離開親生父母呢？杜氏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世上還有想讓兒女去死的親生父母。

    賀樓氏見杜氏將四房幾個女兒帶回來，她臉色一沉，冷笑道：“怎么？我還沒死，她就以為這家是她在做主？”

    今天一大早沈灼就把杜氏叫走了，賀樓氏正滿肚皮不順心，這會見杜氏沒經(jīng)過她允許，就把四房幾個孩子帶回來了，她怒氣沖沖地就想去找杜氏麻煩，卻不想慕洵居然白天回來了。

    賀樓氏見兒子突然回來，驚訝地問：“阿洵你怎么回來了？”

    慕洵不答反問：“杜氏把四房四個女兒帶回來了？”

    賀樓氏點頭說：“對，她越來越會自作主張了，今天一整天跑得不見人影不說，現(xiàn)在都會往家里帶人了……”她絮絮叨叨地跟兒子抱怨著杜氏種種不孝舉動。

    慕洵聽得不耐煩，“是我讓她把人帶回來的?！?/br>
    賀樓氏聞言一怔，心里對杜氏越發(fā)不滿，她兒子什么時候關(guān)注過這種后院小事？他這是有心偏袒杜氏？

    慕洵將慕四和李氏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起身說：“這幾天她們應(yīng)該都會住在家里，您好好招待她們?！?/br>
    慕洵的話讓賀樓氏驚得眼皮直跳，尤其是聽說慕四不只被鎮(zhèn)北王打了一頓，甚至要把他逐出王府、打成小嘍啰時，她更是膽戰(zhàn)心驚：“不過是幾個丫頭片子，王爺何至于如此？”

    慕洵深深地望著母親：“就算是女兒也是我們慕家血脈?！彼F(xiàn)在對母親越來越冷漠的主因就是，母親為了賀樓氏不惜要傷害自己兒子。在母親眼中賀樓氏比自己更重要？

    賀樓氏問：“那李氏怎么辦？”

    慕洵說：“看她能不能熬過生產(chǎn)這一關(guān)了?！?/br>
    慕洵說得輕描淡寫，賀樓氏卻聽得臉都白了，這是準(zhǔn)備讓李氏難產(chǎn)而亡了？大家族沒有休妻，犯了大錯的女眷只有去寺廟靜養(yǎng)和病故兩條路可走。

    鎮(zhèn)北王脾氣不好，但對女眷還算寬容，尤其是幾個為慕家生兒育女的兒媳，每次生完孩子他都有獎勵。這次要不是李氏對女兒下手的所作所為徹底惹怒了鎮(zhèn)北王，他也不至于要兒媳的命。

    也是李氏拎不清，她舉刀威脅慕四不許納妾的事，難道鎮(zhèn)北王會不知道？他不管這事就是默許了這事，慕四真要因為無子而對李氏做什么不好的事，鎮(zhèn)北王自己都能把兒子拍死。

    賀樓氏聽得臉色微白，她想到自己對五郎下手的事要被王爺知道，王爺不一定會對自己下手，但阿秀肯定活不了了，賀樓氏勉強對兒子說：“這種心狠手辣的婦人怎么能順順利利生下兒子？她就該一輩子只生女兒！”

    慕洵不置可否，他起身說：“阿娘你好好休息，我還有點事?！?/br>
    賀樓氏見兒子是去杜氏房里，忍不住又氣又急，他能跟杜氏有什么話好說？她就知道這狐媚子只是看著老實，私底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堪的舉動，把兒子勾得死死的。

    慕洵找杜氏是商量領(lǐng)養(yǎng)慕四家四個女兒的事，李氏是活不了了，可她生的孩子還是慕家孩子，總要有人養(yǎng)。慕四不喜歡女兒，慕洵、慕三倒是想要女兒。

    他們膝下只有兒子，將來聯(lián)姻也不方便，慕洵跟杜氏商量說：“我跟老三商量，慕四這四個女兒我們一家兩個，我們家養(yǎng)老大、老二，你來養(yǎng)她們?nèi)绾危俊?/br>
    老四這幾個女兒都是嫡女，慕洵養(yǎng)這兩個也是為了聯(lián)姻，他沒想過讓妾室撫養(yǎng)女兒。

    杜氏聞言又驚又喜，她忙不迭地應(yīng)道：“好！”杜氏說完，又有些遲疑地問：“那大哥大嫂那邊怎么辦？”杜氏知道大嫂也很喜歡女兒。

    慕洵說：“她肚子里不是還有一個嗎？要是小五娘能活下去，就把小五娘和那個孩子給大嫂養(yǎng)。”

    小孩子難養(yǎng)，慕洵懶得養(yǎng)剛出生的小娃娃，慕三那邊長孫氏也剛生產(chǎn)完，沒精力帶幾個小孩子，也只能勞累大嫂來帶了。

    杜氏頷首道：“大嫂細心，她說不定能救回小五娘?！?/br>
    杜氏是慕家除了慕湛外，最了解沈灼的人，大部分人都給小五娘宣判了死刑，可沈灼還是不死心，小孩子是潛力最大的，有些傷勢放在大人身上不一定能活，可放在小孩子身上卻能平安無事。

    她幾乎是全身心地?fù)涞搅诵∥迥锷砩?，在小五娘熬過最難熬的三天后，沈灼就把小五娘接到了身邊，幾乎是親力親為地照顧。

    慕湛無奈地看著躺在兩人床上的小丫頭，飛龍剛生那會，夭夭也是整日整夜地抱著兒子，他好容易把兒子送走，結(jié)果又來了一個小丫頭，慕湛無奈地輕嘆。

    沈灼討好地對慕湛說：“表哥，也就這么幾天，等阿蔓身體好點，我就讓乳母陪她睡?！?/br>
    “阿蔓？”慕湛垂目看著床上丑得慘不忍睹的小丫頭，“你給她取小名了？”這么丑的丫頭還是他們來養(yǎng)吧，他將來嫁妝多給點，總有人想娶的。

    沈灼說：“是啊，阿蔓就是藤蔓，給點水就能長，我希望她能跟藤蔓一樣?！边@也算賤名的一種了吧？

    慕湛微微頷首，并不在意這名字，反正也不是自己親女兒，“我跟老二、老三商量過了，老四那四個女兒他們一家兩個帶回去養(yǎng)。剩下這丫頭和沒出生的由我們來養(yǎng)?！?/br>
    沈灼聞言也不意外，以姨夫重視子嗣的態(tài)度，李氏這所作所為是絕對活不下去的，她現(xiàn)在能活著是因為她肚子里還有孩子，沈灼有些好奇：“慕洵也想要女兒？”

    慕湛笑道：“家里幾個兄弟，除了老四沒人有女兒，誰都想要女兒?！眱鹤佣嗔?，就想要女兒了，“也是老四自己想不開，他不想要女兒送出去就好，干嘛這么對女兒。”

    沈灼有節(jié)奏地輕拍阿蔓，哄著她慢慢睡著，“不知道李氏這次生的是男是女?！?/br>
    慕湛無所謂道：“男女都一樣。”生下來是兒子的話，就是飛龍將來的左膀右臂，女兒也不錯，飛龍能多個貼心meimei，就是希望這孩子別跟小五一樣丑。

    第163章 認(rèn)作親生   丑得讓人擔(dān)心的小五娘

    小五娘的事在慕家沒有引起太大波瀾, 鎮(zhèn)北王雷厲風(fēng)行地將兒子、兒媳一并處置了，四房五個嫡女加上李氏肚子里的那個，上面三個兒子一家兩個, 這事就算完結(jié)了。

    慕家父子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沈灼卻將慕家?guī)讉€小的都聚集到了一起, 慕家兄弟從慕七開始都被沈灼教養(yǎng)過，他們對大嫂都很尊敬。

    沈灼對下面幾個弟弟說：“你們是男孩子, 將來注定不會留在內(nèi)院，但這并不代表你們可以不管內(nèi)院的事。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們?nèi)羰沁B自己的家都看不住，又談何去外面辦大事？”

    “小五娘這事看著是李氏惡毒, 可你們四哥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 但凡他能多開解李氏, 就算李氏依然會歪了性情，她也未必有膽子對孩子下手。”

    沈灼說著就想起了姨夫, 他身邊那些鶯鶯燕燕沒幾個是省油的燈，可哪怕無腦如賀樓氏, 她也只敢對親孫子下手, 卻不敢對姨夫的孩子下手, 這就是姨夫管家厲害的地方, 抓大放小

    “這次小五娘和你四哥都運氣好, 能這么早被人發(fā)現(xiàn)，若是這事沒人發(fā)現(xiàn)。李氏為了求子迷障了，她連自己親女兒都敢下手，她難道不會對別人下手？就是你們四哥，他也未必是安全的?！?/br>
    “畢竟慕四要是死了，李氏可以當(dāng)節(jié)婦守節(jié), 屆時莫說她膝下還有女兒，就算膝下子嗣全無，我們慕王府都要養(yǎng)她一輩子?！?/br>
    沈灼這話讓慕七幾個有些坐立難安，他們都還沒想到這一出，慕八小聲道：“四哥是李氏的丈夫，她總不至于對丈夫下手吧？”

    沈灼淡淡一笑，“這事你們可以問你們七哥，他應(yīng)該見過很多對丈夫下手的女子。”

    慕家兄弟的目光一下落在了慕七身上，眾人很好奇，七哥怎么會知道這種事？

    慕七輕咳一聲，“問我做什么？你們要是好奇，去府衙調(diào)著近十年的宗卷便是，上面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彼麜肋@么多事也是在京城大理寺看多宗卷的緣故。

    “你們年紀(jì)都還不大，本來這事我想等過幾年讓你們大哥跟你們說說，不過現(xiàn)在既然遇到這事了，我就先跟你們說了。結(jié)發(fā)夫妻能白頭偕老，那是最大的福氣?！?/br>
    “長輩會比你們早走，兒女遲早都要有自己的家庭，最后能陪伴自己身邊的只有妻子。既然是相伴一輩子的人，又何必跟妻子鬧成仇人？”

    沈灼的話，慕七幾個大的多少有些觸動，慕十六幾個小的都半懂不懂了，沈灼也不強求這些小孩子能理解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