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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諒眼前一黑,這是跳進泥坑洗不清??!他也是被人坑了好嗎! 他做那好端端喝著茶,那白鬼突然坐在他對面,張口就說,朝尊者,我們尊者有一樁大買賣想同您做。 朝諒乍一見到十八重獄的人還有點子心虛,連連搖頭,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這些心思十八彎的人打交道。 他本以為李洬會糾纏不休,誰知這家伙端起茶杯敬他一杯,飲盡后就干脆離開,整的朝諒一頭霧水,搞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是來干嘛的。 這一幕正正巧落在了接天圣女和怒目羅漢眼中。 我敲里嗎姓殷的你怎么這么記仇!不就是挑撥焦玉玉去找了你一次麻煩嗎,至于坑我坑得這么狠? 本尊若是真得想搶寶圖,怎么也不可能獨自一人過來!你們懷疑我,倒不如懷疑還在閉關的殷瑯! 話才出口,他悚然一驚。 是啊,要搶寶圖,怎么可能是單槍匹馬? 思及此處,他實在沒有糾纏的心思,也顧不上臉面了,一發(fā)狠干脆道:我發(fā)天道誓總可以吧! 再不跑就真的跑不掉了! 他一掌逼退二人,抬手立誓,朝諒絕無爭搶天玄道人藏寶秘圖之意,若違此誓,則天打雷劈! 發(fā)完誓他立刻松了口氣,你們看,我就說我沒有 轟隆隆 巨大爆破聲傳來,遠處雷域轟然炸開,緊跟著迅速分離出一塊劫云朝這邊飛來! 朝諒目瞪口呆。 朝諒百口難辯,我不是!我沒有啊! 雷域附近交戰(zhàn)正激烈,正如那合體期所言,黑白無常最擅長的是陰影中出其不意的刺殺,只要不給他們出手的機會,傷亡數字飛速在降低。 在術法劍光的狂轟亂炸下,兩人的身影已經無法完全隱藏在虛空中,時虛時實,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傷痕。 眾人士氣大增。 李洬又中了一劍,白衣迅速被鮮血染透,戚錚擔憂地望過去,李洬搖了搖頭。 還不到可以撤退的時候。 下一刻,雷域轟然炸開! 龐大密集的雷海所蘊含的巨大能量一瞬間爆炸,幾乎將大半個城池都包含在內!高臺坍塌樹木傾倒,雷光如出籠猛獸呼嘯而來,戚錚瞳孔驟縮,一把抱住李洬就穿入了虛空中! 整個周邊戰(zhàn)場都被波及到,距離雷域較近的幾十人瞬間就在雷海中湮滅,其他稍遠的人勉強來得及運轉靈力施展技法護體,也仍舊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被雷海能量吞沒。 濃重的血腥味與焦炭味隨著爆開的雷域一同彌漫,焦黑的血rou殘肢隨地可見,雷域平息的下一瞬,一道須發(fā)焦黑的人影夾著什么東西奪路而出,站在他逃跑之路上的人盡數被他手中巨劍劈了個神魂俱滅! 是第二尊!很快有人認出了此人身份。 第二尊此時的形象,也唯有依靠猩紅巨劍才能判斷出他的身份了。須發(fā)都被雷海燎成了扭曲盤旋的焦黑模樣黏在皮膚上,大片大片的灼燒與雷擊傷痕,胸口還有個碗口大的新鮮傷疤,正不斷往外淌著鮮血。 被他夾著的人更慘,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rou,若不是身上還散發(fā)著微弱的生機,恐怕會被誤以為是第二尊從哪里搶來的烤全羊。 第二尊夾著這個人飛快向外沖,雙目赤紅,頭頂居然還有一小塊未散的劫云在追著劈。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被夾著的人微弱地提醒,往西跑帶來的那些人都被我安置在西城門外的丘陵了 忽而身后雷域核心中金光貫日,一柄金色長劍攜裹著鋒銳無匹的劍氣揮下,天空撕開無數道狹長裂縫,金色氣浪翻涌而出,漫天陰云恍若初雪消融,夕陽融金流淌,乍破天光。 那長劍虛影消散成漫天金色光點,又飛速匯聚成一柄三尺青鋒,落入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中。 他立在坍塌的廢墟上,殘陽如血卻不如眉間猩紅一點。 沈某可還沒盡了地主之誼,怎么二位就要走了?況且他的目光緩慢游移,停頓在了第二尊胸前的傷疤上,說好的禮物,可還沒留下呢。 第二尊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發(fā)毛,恐懼止不住泛上心頭。 明明只是個渡劫中期,居然能以一敵二將他們二人打成這般慘狀。 別跟他糾纏,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走!黑衣人虛弱得聲音都快聽不見了,等我們逃回去讓尊者親自收拾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子知 想去哪??? 金光劃破天際,聲音在耳邊響起,第二尊瞳孔驟然緊縮,條件反射一劍揮出! 打空了。 劇烈的疼痛自身后傳來,第二尊瘋狂逃竄出百米,警惕盯著那雪衣人,卻再也不干把背后露給對方。 可怕的速度,可怕的眼力,可怕的劍術想起雷域中對方是如何只差一點就剜掉他心臟的絕望,第二尊甚至對成功逃跑都產生了絕望。 旁人以為沈慕玄屢屢不中是新晉渡劫期與老牌渡劫期的差距,第二尊二人卻清楚知道對方在耍他們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