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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水合遠遠看見他眼睛就亮了,跳起來朝他招了招手,高高興興地喊道:沈前輩!你也來道宗啦! 沈慕玄微微一笑,正待說什么,接天圣女抬起手在黎水合肩上重重敲了一下,冷冷道:你的儀態(tài)是都被自己吃掉了嗎?這就是黎朝皇室的教養(yǎng)?! 黎水合吃痛,飛揚的眉梢揚起凌厲的弧度,抬手就從腰間抽出鞭子反握著直指圣女的鼻子,聲音中滿是惱火,姜明月,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也積點口德!禍事尚不波及家人,你張嘴罵我沒教養(yǎng)閉嘴覺得我給道宗丟人現(xiàn)眼,到底是誰缺少教養(yǎng)?接天圣女乃是下一代的掌教,你這些天故意找茬、拈酸吃醋,可有半點未來掌教的模樣嗎! 二女三句話沒過,竟已經(jīng)針鋒相對起來,話語間充滿了nongnong的火藥味。 她們身后之人重重咳了兩聲,越過二人走上前來,歉疚道:教道君見笑了,這些時日宗內(nèi)事務(wù)過于繁重瑣碎,圣女她 沈慕玄掩飾住驚訝的表情,笑著頷首,順勢說了兩句把氣氛緩和下來,跟著對方進了山門。 路上此人客觀介紹了眼下各宗門的情況,不知為何他話格外的多,和沈慕玄以往認知中的接天道宗之人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尤其在住處的問題上,不厭其煩地解釋了好些,弄得他一頭霧水。 后又問起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沈慕玄只道是一位舊友,半途遇到便一同來此,道宗之人很快恍然,麻利地安排好了住處。 天璣道君的朋友嘛,五湖四海到處都是,他不認識很正常。 沈慕玄安置下來后,神識將整個院子細細檢查了一遍,也沒察覺什么紕漏。 他正待往賽場觀看一二,院門就被敲響,得到允許后,蔫頭蔫腦的黎水合走了進來。 道君,我覺得姜明月不太對勁。黎水合開口的第一句話就異常直接。 沈慕玄的動作頓了頓,小殿下,這種事情,你應(yīng)該去找你們接天道宗的宗門前輩,和我這個外人講這些,恐怕不太合適。 我來找道君當(dāng)然是有原因的! 黎水合不斷用腳磨蹭著地面,眸光浮躁,面容嚴肅,我仔細觀察了好些日子了,姜明月的不對勁和您的小弟子有很大關(guān)系。原本如果您并未前來,我也是要去找太華仙宗的前輩的! 徐容 他幾天沒看著,這小子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來了? 黎水合已經(jīng)開始說了,大約是仙宗的靈舟抵達的三天前,姜明月突然提前出關(guān),以準備接待同道為由,把此次弟子選拔的相關(guān)負責(zé)人全都叫了過去挨個詢問情況,尤其你們太華仙宗,問得非常詳細。 原本我也沒當(dāng)回事,畢竟圣女素來關(guān)心宗門事務(wù),又心細如絲,常常招來各個管事了解情況??墒沁@一次她對那些瑣碎事務(wù)漠不關(guān)心,一個勁兒的問人員名單的問題,還直接接手了仙宗來客的所有任務(wù)。哦,對了 黎水合一拍腦門,歉意道:方才那管事態(tài)度大約有些奇怪,只是他畢竟不好多言圣女這些日子圣女好似精神不濟,連宗門寶庫中的寒玉床都誤取出來,安置到了仙宗一名參賽弟子的屋中,其余種種超出規(guī)格之物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后來掌教問起,她才說是太過疲累出了差錯 這話別人信,我卻是存疑的。 沈慕玄問,那些錯漏之物,想來便是安置在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房中? 黎水合苦笑,正是。 沈慕玄又問,沈某冒昧一問,小殿下與我那不成器徒兒的關(guān)系想必圣女也是知道的了? 黎水合錯愕抬頭,對上一雙通透明澈的黑眸,好半響才低下頭道:道君睿智。 行了,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這小姑娘因為頂著徐容指腹為婚未婚妻的名義,恐怕這些日子沒少被那占據(jù)姜明月身體的鬼魂欺壓,也難怪山門前一面,那般輕易就被激起了火氣。 他心中危機感越發(fā)強烈。 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連渡劫期的rou.身都能不留痕跡地輕易占據(jù),以趙和靖的結(jié)局看,恐怕在他們鳩占鵲巢的瞬息,原主的神魂就已經(jīng)被抹滅了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沈慕玄垂下眼,淡淡道:我知曉了,小殿下先請回吧,本君會注意一下具體情況的。 他能擺出這個愿意接受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讓黎水合驚喜了,畢竟接天圣女多年積攢的威望在那里,即使這些時日脾性略有不對,也很難引起宗門內(nèi)部之人的疑心。黎水合主動來找沈慕玄,實在是沒別的辦法,能提醒一個是一個了。 黎水合離開后不久,門外遠遠傳來仙宗弟子們混雜在一起的交談聲與笑聲。 徐師弟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對面的和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招送下臺了! 可不是嘛!連接天道宗的下一任掌教都被吸引了,嘿嘿嘿他們說是太疲勞了弄錯了,這話我可不信。徐師弟,艷福不淺吶~ 徐容走在人群中間,微笑著享受他們的吹捧,腳下步伐更輕飄飄了幾分。 余光順勢掃過不遠處的臨時駐地,忽而他神情微變,立刻嚴詞制止,休要對圣女不敬!圣女待我只是對晚輩的欣賞,你們莫要胡亂編造、毀了圣女名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