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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槍破開空間與火焰,徐容的身體破布娃娃般被掃飛出去,還未墜落在地,一柄烈焰□□以流星之勢后來居上,二度穿刺了他腹部的傷口,將這具身體從一丈高度狠狠貫穿在地。 血液混著飛塵漫天飄散,歪倒在地的身體一動不動。 短暫寂靜后,天下城中驟然爆開盛大的歡呼! 殷瑯走到徐容身體三丈外,停下腳步。 他沒有對城中代表勝利的歡呼聲做任何反饋,漸漸的,歡呼聲弱了下去,魔修們面面相覷,另一種怪異的寂靜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殷瑯忽然抬手,戮神槍倒飛回他的掌心,耍了一個漂亮的槍花后倒提在身側。 他淡淡道:秦珣說過的話,需要本尊再給你重復一遍么? 地上的身體沒有任何動靜。 尊座上,宴歸禾閉著眼睛感應了一下:確實感應不到神魂。 第五鴻飛快反唇相譏:你忘了這小子怎么成了渡劫期的?沒有神魂才是正常吧。 烏曼陀糾著眉毛:徐容在玩什么把戲?照他毆打朝老四的架勢,沒可能這幾招都接不下來啊。 朝諒:你說什么??? 焦玉玉信心滿滿,大手一揮:管他在干嘛,殷瑯肯定能贏! 不管他們在說什么、想什么,殷瑯都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始終垂眸平靜地盯著徐容倒地的身體,眼皮不曾眨過一下。 黑焰已經快要燒上他的腳踝了,如果真的沾上皮膚,除非他砍掉這只腳的動作夠快夠狠,否則 自尋死路。 殷瑯的眸子極快地眨了一下。 就在這一瞬間,地上躺尸的身體暴起! 徐容的眼底被無機質的灰色填滿,高高揚起的雙手上,十枚指甲眨眼間長長三寸,看似脆弱指甲與戮神槍碰撞,竟然發(fā)出了金屬相擊之聲! 殷瑯睜眼,仰頭看著頂上襲來的徐容,唇角牽起微小的弧度。 他握住槍身的右手驟然發(fā)力,手背甚至短暫繃出青筋,徐容一個身量不輕的青年人,連人帶槍,竟然被他強行從半空甩在了地上! 槍尖點地的瞬間,火線如蛇急速蔓延。 以徐容展現(xiàn)出來的那點本事,他要么再次打開屏障,要么就老老實實被 閃過了! 看著臺上一個靈敏步法達成完美閃避的徐容,正拿這小子黔驢技窮到學起了第五鴻當笑話看,和朝諒閑扯的烏曼陀噤聲,忍不住想揉揉眼睛。 這這這換人了吧? 再度爬起來的徐容步法招式較先前不知老辣了多少倍,先前開著屏障也是被殷瑯按著打,如今不開屏障都打的有來有回,甚至隱隱有些平分秋色的意思。 這絕對是換人了吧! 宴歸禾瞇著眼細細觀察了一會,斷然道:換不換人,他都贏不了。 他忍不住磨了磨牙:殷瑯那黑火,太難纏了。 一段時間之后,身體中,徐容也從一開始的欣喜、志得意滿,逐漸轉變成了滿心惱火與憤慨。 廢物廢物廢物!你之前不是說自己上就能擊敗殷瑯的么?我看你挨打的模樣也沒比我好上幾分! 徐容一爪揮出,震歪戮神槍,反唇相譏:徐兄,還請長點眼睛,如果我沒替你上來,方才躺在地上被活生生燒成灰燼的就是你本人了。 徐容氣得直踹腳,然而他所處之地是一整片虛空,踢出去像是踢在棉花上,發(fā)泄完反而更氣了。 他捂著腦袋,忽而靈機一動,連忙提醒:你不是有那法則之力么?不動便能平分秋色,用上這個,境界壓制之下,殷瑯必然敗退! 徐容繼續(xù)冷笑:徐兄,你方才那么個揮霍法,你覺得我這里還剩下多少存貨?我在域外可以肆意使用掌握的法則力量,可世界之內有你們的天道壓制,我能帶進來的卻是有數(shù)的!本就被龍虞消磨掉了絕大多數(shù),你還怒氣上頭肆意揮霍呵! 徐容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現(xiàn)在這個局勢怎么辦?難不成就和殷瑯這么僵持下去,最后被他當眾一槍掀下去,臉面全無,甚至丟了性命?! 徐容不做聲。 它越不做聲,徐容的憤怒就堆積的越盛,無休止的謾罵在這片空間內響徹。 徐容罵的嗓子都干了,徐容依然不做聲,他這才隱約察覺到些許不對勁,連忙探出意識朝外看去。 一看清,臉色大變。 在他發(fā)泄怒氣的這一小段時間,場上的局勢發(fā)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徐容的十枚指甲被戮神槍劈斷了六枚,另有一枚血rou模糊。沉重槍身砸下來,咔嚓一聲,甲片斷裂,留下參差不齊的殘破邊緣,絲絲血痕溢出。 手法粗暴,但相當解氣。 徐容的外袍早在裝死暴起襲擊殷瑯時就甩手丟開,以免黑焰燒到皮膚上,此時他雪白的中衣也條條縷縷、破破爛爛,被血泥粘連成數(shù)塊。 這些血分別是從他肩上、腹部、側腰、小腿、腳踝等七處傷口流出來的,靠近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這七道被血污臟衣遮擋的傷口上,各自深深插.進去一枚破碎的指甲片,只在外面留了不到半寸的長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