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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真是好生眼熟——先前夫人失憶后,就總是這么三更半夜地潛入教主屋內,翌日才又被教主抱著出來,他自個兒還總當無事發(fā)生。 起初不知內情的那幾天,暗衛(wèi)們還當教主與夫人在玩什么“游戲”呢。 “躲遠些吧?!逼渲幸蝗说?,“今夜應不需要我們當值了?!?/br> “我去跟花三姑娘說一聲?!绷硪蝗耸祜?,“得先把沐浴的水備好?!?/br> 眾人散開,徒留月色稀疏。謝喻蘭悄無聲息摸入殿內,大殿中干凈整潔,只內室燃著兩只燭火,昏暗的房間里隱約能看見掛在寬大衣架上的深色大氅。 謝喻蘭目光四下一掃,秀氣的鼻尖動了動。他聞到了熟悉又好聞的味道,是會讓他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味道。 他像是只在夜間才出沒的獵食者,循著本能輕手輕腳繞過珠簾,然后邊走邊脫掉了自己單薄的里衣。 等他進了內室,上衣已脫光了,露出白皙結實的上半身。他的身材沒有秦嵐之魁梧,但緊致的線條卻顯得修長又性-感。 他手指從那大氅上摩挲而過,然后走到了掩著床簾的床榻前。 里面有人,已經醒了。他十分清楚。 可對方為何醒了卻不出聲,對方是誰,他卻下意識地避開了這個問題。 他掀起床簾,還未看清,手腕就被人用力拉住。 他絲毫不反抗地被對方扯進床鋪里,被單上是雄性侵略感十足的味道,仿佛將他整個人籠罩進去,帶著致命的威脅卻又讓人亢奮不已。 謝喻蘭的下巴被人輕輕抬起,眼前蒙上了黑布條。他皮膚白皙,那黑布條便顯得十分扎眼,襯得他嘴唇紅潤艷麗。對方喘著粗氣,一點點從他的耳廓溫柔吻來,然后順著臉側一路啄吻到嘴角。 謝喻蘭舔了下有些發(fā)干的嘴唇,舌尖碰上了男人的親吻,對方一頓,隨即微微用力捏開他的雙唇,同他深吻到了一處。 待一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十分混亂。 謝喻蘭感到褲帶被對方解開,這時才開口道:“大王……” 他聲音有些發(fā)啞,頭腦混沌,理所當然般為自己找了個合適的情景:“大王可要輕一點……” 秦嵐之:“……” 秦嵐之無奈一笑,環(huán)抱住懷里的人:“今晚演什么?妖妃和大王?” 謝喻蘭沒聽明白,秦嵐之也并不打算解釋,自言自語:“也行。那愛妃來伺候吧……” 說著,將對方的手拉了過來,朝下探去。 室內的燭火不知何時也熄滅了,只余窗外月光斑駁在窗前。 床榻上被浪翻滾,一聲聲喘息壓抑低沉,偶爾發(fā)出一兩聲驚呼,又被粗魯的吻吞咽下肚。黑色布條滑落,半遮掩在謝喻蘭臉上。謝喻蘭眼睛濕潤,眼尾如桃花瓣的緋色暈染開,讓人一見生憐。 他在黑暗里摸到身上男人面龐,秦嵐之微微側頭,咬住了謝喻蘭的指尖,舌尖吸-吮,令人心頭顫動,快-感連連。 但越是舒服,謝喻蘭心里卻越是不安和空虛。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想不起來。非要去想,便頭疼欲裂。 他感到男人的吻帶著一點無奈和酸澀,想安慰對方,卻不知從何安慰起。 他只好摟住對方的脖頸,迎合著同對方深吻,在快要窒息時才被對方放開。 男人沉聲粗喘:“……我是誰?” 謝喻蘭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我是誰?”秦嵐之聲音嘶啞,溫柔也兇狠地咬住謝喻蘭下唇,“說,我是誰?” 謝喻蘭最終也沒說出口,只輕聲道:“大王……就是大王啊?” 他此時的模樣和白日“神醫(yī)”的爽朗爛漫不同,此時的他仿佛十分脆弱,任由男人予取予求,說話帶著點鼻音,教人心里發(fā)軟發(fā)酸。 “嗯?!鼻貚怪罱K應了他,妥協道,“愛妃只要還記得來找我就行?!?/br> 他撩起謝喻蘭的額發(fā),溫柔地落下親吻,含糊不清地低語:“不管你以后能不能想起來,大王都陪著你?!?/br> 第6章 過來,擦背。 翌日一早,謝喻蘭是在自己的小竹樓里醒來的。 他只覺后腰酸疼,大腿內側也隱隱酸麻,身上還有一層淺淺的藥味,但湊到銅鏡前仔細看,又什么都沒瞧出來。 大概是認床吧。謝喻蘭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借口,忽略了不合邏輯的細節(jié),興高采烈地起身洗漱,穿好衣服,挎著小藥箱就出了門。 清晨的萬壑山上白霧繚繞,隱有鳥雀鳴叫,卻看不見鳥雀的身影,仿若真如活在仙界一般。 他在散發(fā)著果香的橘林里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打了一套養(yǎng)生拳,直讓前來查看情況的花三眉角抽-搐,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謝……大夫?!被ㄈχ呱锨?,溫聲道,“昨夜睡得可還好?” “還好。多謝姑娘掛心?!敝x喻蘭拱手施禮,謙謙君子般道,“就是我似乎有些認床,睡得腰酸腿麻……哈哈,不礙事,過幾日就好了?!?/br> 花三:“……”又來了!這神一般的認床借口! 花三點頭,又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身后躲著的小丫頭來。那小丫頭白玉面團似的,圓圓胖胖,臉蛋暈紅,看著十分討人喜歡,光看面相就是個有福氣的。她扎著丸子雙髻,以紅絲帶束了,絲帶長長垂落下來,最下方繪有鳥雀圖案,軟乎乎的耳垂上戴著兩枚細長白玉耳環(huán),穿著嫣紅長裙卻不顯過分艷麗花哨,看起來反倒人比花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