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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蘭渾身一顫,臉色由紅變白,抖著唇道:“你、你……” “不喜歡就閉上眼?!鼻貚怪L輕云淡,“我想早些睡,速戰(zhàn)速決?!?/br> “我自己來就……”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謝喻蘭不敢吭聲了,身體微微顫抖,不斷呼吸或放松。他指尖攥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攥緊,最后無法忍耐,揪住了男人的衣襟。 嘴里呵出低低的喘,息,像帶了哽咽,又像歡愉里帶了鉤子,撩,撥得人一顆心都跟著懸了起來。 謝喻蘭渾渾噩噩,不知道這事是怎么發(fā)生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只知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粗重的呼吸,但要仔細去聽,又仿佛只是錯覺。 他睜開濕漉漉的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模樣可憐見的,卻讓秦嵐之更愉快了。 謝喻蘭頭腦發(fā)白軟在秦嵐之懷里時,秦嵐之悄悄的,偷偷的,帶著點得意和愉悅,親了親謝喻蘭的發(fā)頂。 第37章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雨聲更大了,掩蓋了屋內曖昧的呼吸聲。 謝喻蘭頭一回被人幫忙,對方還是秦嵐之,腦子里一陣陣發(fā)懵,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得渾身僵硬地被對方抱上床,又擦洗了一遍腿-間污漬。期間他一直閉著眼,睫毛抖得厲害,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睛。 等屋內滅了燈火,四周重新安靜下來,他才偷偷摸摸地睜開眼,盯著屋頂看了半天,又片刻后,才仿佛鼓足了勇氣,悄悄轉頭去看身旁的男人。 秦嵐之蓋著薄毯,手臂和腿同自己的碰在一起,體溫依然很高,溫度透過單薄的衣服清晰傳來,令謝喻蘭感到皮膚癢癢的,一顆心也跟著澎湃慌亂不已。 他生怕對方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小心翼翼往里收了收腿和手,卻也不知秦嵐之是故意還是無意,很快又貼了上來。 謝喻蘭睡里頭,背后就緊貼著墻皮,實在避無可避,只得安分下來。 他屏著呼吸,借著昏暗的月色看著男人沉睡的輪廓,就這么看著也不覺困倦,許久后,才見秦嵐之張口道:“不睡嗎?” 謝喻蘭:“?。?!” 謝喻蘭茫然地“啊”了一聲,手指蜷起,捏住了袖口:“我、我……” “任誰被你這么看著都會有所察覺的。”秦嵐之沒睜眼,卻是勾起了嘴角,聲音難得沒有了白日的嚴厲和冷酷,緩和了許多,“床太小了,擠著睡不著?” “沒?!敝x喻蘭轉開視線,卻又舍不得,偷偷又看了回來,見秦嵐之始終沒睜眼,便大了幾分膽子,“那個……要我?guī)湍銌???/br> “……”秦嵐之挑眉,“這會兒膽子又大了?” 謝喻蘭感到欲-望在黑夜里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小聲地吸了口氣:“有來有往才公平……” “嗤。”秦嵐之笑了聲,手臂環(huán)胸抱著,懶洋洋道,“不必,睡吧?!?/br> “……哦?!?/br> 于是四下又沉寂下來,可氣氛卻似乎微妙地不同了。 謝喻蘭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同,他說不好,只覺得心口里仿佛被填進了一勺蜜,甜滋滋的,莫名有一種被縱容的感覺。他頓時放松許多,閉上眼慢慢地睡了過去。 翌日一行人繼續(xù)趕路,到了下個城鎮(zhèn),秦嵐之去找自己的線人,依然沒有帶上謝喻蘭。 這一路都是如此,謝喻蘭已經(jīng)習慣了。 萬壑宮在四處都有自己人,有些甚至隱姓埋名在坊間,乍一看不過是普通的賣貨郎,背后卻有著威名赫赫的萬壑宮撐腰。 秦嵐之的消息網(wǎng)很靈通,雖然被謝喻蘭誤導繞了一大圈,但因為‘武林盟’里總有人閑不住想搞點事情,于是狐貍尾巴一露,自然而然就容易被盯上。 秦嵐之這一去就是一整天,等回來時身邊還多了個人。 那是個長相帥氣俊朗,風度偏偏的男人,個頭同秦嵐之差不多高,頭發(fā)用白玉冠豎起,笑起來令人如沐春風。他見了小月兒先是熟稔地打了招呼,又去看謝喻蘭。 “這位就是……” “謝喻蘭?!鼻貚怪畔虏璞?,給二人介紹,“這位是我朋友,白鴻門的少主,白堰?!?/br> “白公子,久聞大名?!敝x喻蘭聽過這人的名字,白鴻門同武林中人交際不多,向來特立獨行,但同萬壑宮、武林盟關系都不算差,有些中立的意思。 白堰個人排行金閣榜前十五,也是年輕有為,如今見了真人——相貌堂堂,氣度非凡,令人眼前一亮,很有想要結交的沖動。 秦嵐之看了謝喻蘭一眼,抬袖給他倒了杯茶:“坐下說?!?/br> 小月兒先回了房間,老六、老七等人在外護衛(wèi),三人在一樓入座,喝茶慢聊。 白堰是個自來熟,笑著同謝喻蘭說話:“以前在翎山英賢大會上見過你,幾年前的事了,估計你不記得了?!?/br> 謝喻蘭確實不太記得:“抱歉?!?/br> “沒事。”白堰擺手,“白鴻門向來不同其他門派過于親密,所以也不會主動打招呼。你沒印象也很正常?!?/br> “那時候你比現(xiàn)在還矮些?!卑籽咚实溃暗故悄愦蟾?、二哥,叫人一見就為之驚嘆,那氣度那姿態(tài)……” 白堰想起謝家的事,到底沒說下去,嘆了口氣:“節(jié)哀順變?!?/br> 謝喻蘭點點頭:“謝謝?!?/br> 有人還記得他大哥、二哥,他很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