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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神君大人渡劫成功。 蕭問渠薄唇微抿,面無表情的抬眸掃了一眼眾人,而后垂下眼眸淡漠的揮了揮手。眾人見此便躬身退下。 九霄神君蕭問渠的的修為深不可測,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但就算是如此也避免不了要渡這千年一遇的劫難。 只是他要渡的不是情劫,而是自己的道心。只要道心穩(wěn)固,便可回歸神位。 在神界,他是鐵一般的秩序,亦是不可缺少的頂梁柱。如今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并成功渡劫,倒是安了不少人的心。 天帝為他舉辦了慶功宴。但他本人卻并未到場,參加宴會的人也并不在意,畢竟這位神君的秉性向來古怪。 云顛之上,蕭問渠眉目悠遠負手而立。似在思慮著什么。 這一次歷劫好像跟以往相比并無什么不同,就像過去的千百次一樣,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 與他而言只是一個連痕跡都不曾有的夢,不過區(qū)區(qū)幾日,他便不大記得這夢中的內(nèi)容了。 蕭問渠不由的輕嘆一聲,沉默著揉了揉眉心,轉(zhuǎn)身回了神殿。 神界因有九霄神君駐守而永享太平,日子便也就這般不緊不慢的過著。 不知過了多少年,那道由凡間通往神界的門突然開始抖動,并發(fā)出了陣陣巨響,吸引了許多人前去查看。 怎么回事,難道凡間有人要飛升了? 怎么可能,哪兒那么容易飛升?這道門幾千年不曾動彈過,說不定是壞了。 壞了?不能吧這可是我神界的至寶 正說著,一道紅影突破仙門直直的飛向了九霄神殿。狼狽的撲在了大殿中央。 蕭問渠聽聞聲響眼睫輕抬,只見那抹紅影緩緩的顯現(xiàn)出了人形,卑微的跪在光潔的地板上磕頭。 身上泛著血腥氣的污穢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大塊明顯的痕跡。 求神君救我?guī)熥穑?/br> 呃蕭問渠沉默了一會兒,問到:你師尊是誰? 紅影聽聞九霄神君的聲音心頭大震,覺得好熟悉但卻不敢抬頭,半響之后一字一頓的道。 我的師尊,名叫蕭問渠。 九百年前在一場打斗中因為我而灰飛煙滅 他也因此在凡間游蕩了九百年,上刀山下火海,走遍了無數(shù)地方,只為了找到救回蕭問渠的方法。 然而八百年過去,他始終求助無門,但他卻從未打算放棄,絕望彌留之際,便只得將希望寄托于那傳說中的神界。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神界的仙門的,只記得自己不停的流血不停的昏迷,不停的醒來又不停的嘶吼,如此翻來覆去,又是一百年過去 整整九百年,即便是朝靈境當(dāng)今最強的修仙者要活到這個歲數(shù)也不容易,但他卻硬是憑借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挺到了現(xiàn)在。 薛長吟在仙去之前說過,他早已不怪越川芎了。因為他看得出來。 越川芎已經(jīng)沒有了靈魂,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ou,憑借著一種本能在世間找尋著自己的執(zhí)念。 既可悲,又可嘆。 若是有朝一日,讓他意識到他的執(zhí)念早已不復(fù)存在,那么這個人便也就煙消云散了。 一個不存在于世間的人,還有什么好恨的呢? 越川芎說著,悄無聲息的抬起了頭,神色空洞的看向蕭問渠。 眼前,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長相讓他瞬間便認出了他,但在短暫的忡怔之后他又顯得有些病態(tài)的呆滯。一邊朝蕭問渠走過去,一邊繼續(xù)說到。 我的師尊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想盡辦法想讓師尊回到我的身邊,但所有人都在讓我失望。 我只能四處游蕩,四處尋找,有時候我甚至忘了我在尋找什么。 后來,我聽聞神界有一位九霄神君,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我便拼了命找到了通往神界的大門。 我請求神君大發(fā)慈悲,救回我的師尊。只要能讓師尊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做什么都可以,那怕是讓我死,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能讓我看他一眼,就好 蕭問渠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凝神看向越川芎略顯蒼白的面龐。 這如同煉獄一般的九百年顯然已經(jīng)將這個以往看起來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給消磨殆盡。 剩下的只有滿是污血的軀體和奄奄一息的呼吸。頹敗的讓他竟沒有第一時間將他給認出來。 畢竟他也沒有想到越川芎居然能憑一己之力上得了神界。但現(xiàn)下并不是敘舊的時候,越川芎突破了仙門,勢必會引起天帝的注意。 蕭問渠略略思索,便一揮袖袍將越川芎帶到了一個沒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 越川芎木然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只是癡迷而貪婪的看著蕭問渠,一動也不動。 蕭問渠見此指尖凝聚靈力給越川芎送了過去,使得越川芎的靈臺有了片刻的清明。 但他卻仍舊堅持之前的說法。像是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和師尊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求神君救救我的師尊 蕭問渠沉吟一瞬,搖了搖頭,打算將事情的原委告訴越川芎。也好讓他不再執(zhí)著于此。 你的師尊未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