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宅斗文里修仙、息蘭木骨、我后臺祖龍,粉我!、聽說你被鬼壓床、炮灰不想死(快穿)、妖界大使館,禁止養(yǎng)龍、再世天嬌[重生]、重生后,我成了四個反派的長嫂、福運小夫郎、抱住那只吸血鬼
付沉徑直去了藍(lán)灣別墅。 到別墅時,他竟有些意外。 因為平日里,舒晚不是悶在工作室做設(shè)計,就是躺在臥房的飄窗上看書。 而今天,她卻難得的在前院給草地澆水。 其實也沒幾根草。 她倒是澆得開心。 舒晚遠(yuǎn)遠(yuǎn)瞥見付沉從車上下來,將水壺放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冷漠麻木的眼睛,讓付沉這個精壯男人不由頭皮發(fā)麻。 他知道舒晚在等他開口,便直接道:“易總讓我來接太太去機(jī)場?!?/br> 舒晚聽著,面無表情地思忖了片刻。 易辭洲沒那么好心,去展會而已,又不是美西十日游,犯不著帶上她,平添累贅。 所以,這不過又是一場需要她的逢場作戲罷了。 她攥著披肩一角,平和道:“帶我去蒙特利爾嗎?” 付沉趕忙說道:“是?!?/br> 舒晚他抬眼直視他,反問道:“想帶我去,那自己怎么不來接?” “易總他……” 付沉伸手勾著耳廓處的耳機(jī),猶猶豫豫正想著法再斡旋幾句,忽地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你怎么知道我沒來接你?” 聽到這聲音,舒晚心底才倏地震了一下。 其實付沉來接,她不一定會去,但是易辭洲親自來了,她也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再小小掙扎一下,“我不喜歡那種官僚資本的展會?!?/br> 易辭洲走到她面前,低頭斜睨她,不緊不慢道:“你喜不喜歡,與我無關(guān)。”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易太太。 既然毫無退路,自己的親弟弟又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好死賴活,舒晚只能硬著頭皮迎上那人沉甸甸的目光。 四目相對。 兩邊都是無窮無盡的冷漠。 恍惚了很久,直到舒晚覺得眼睛被灼得焦痛,這才慢慢挪開了視線。 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機(jī)會。 半天的行程,又要入海關(guān),到達(dá)蒙特利爾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漸入深夜。 從私人飛機(jī)到五星酒店,從機(jī)艙拼接大床到酒店席夢思白標(biāo),從范思哲吧臺餐具到紀(jì)梵希全套床品。 一路上,無一不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奢華,無一不是象征著社會地位和身份。 套房的臥室內(nèi),舒晚看著眼前豪華的家私陳設(shè),不覺諷刺,“難怪人人都想嫁豪門,這種體驗,還真是不一般?!?/br> 是了,確實不一般。 眼前是繁華奢靡,背后卻是晦澀難捱。 易辭洲勾唇一挑,沉下聲線道:“既然體驗了,那就體驗到底?!?/br> 帶她去展會,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只要這次展會他能拿到最新技術(shù)的合同,國內(nèi)新能源科技的翹楚龍頭就會是他。 既然按照要求娶了這個聾女人,那么易宏義的認(rèn)可對他來說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此刻要做的,就是把整個家族集團(tuán)牢牢把持在自己的手里。 舒晚雖然不明白他們易家家族之間的齟齬,但也隱約察覺到易辭洲逐漸不想再受易宏義的約束。 她低頭,仿佛思量了許久,問道:“那我如果不想再體驗下去了呢?” 易辭洲掀起眼簾,“然后?” 舒晚咬了咬下唇,自嘲般笑笑,問道:“我是說,如果離婚呢?” 易辭洲一聽,心底與窗外的云間繁星糾葛萬纏似的,猛地一沉。 心境如陰雨連綿,涳涳蒙蒙。 他側(cè)目,微笑地看著她,眼底卻沒有半分感情。 “不可能?!?/br> 【什么時候火葬場】 -完- 第28章 ◎人前恩愛有加,背后卻冷淡疏離?!?/br> 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見他已然不悅,舒晚局促一笑,隨口道:“開個玩笑而已,你那么緊張干什么?” 瞧她笑得勉強(qiáng),臉也憋白了,就這么丁點的紙片人哪經(jīng)得起他這么冷言相向,易辭洲原本燃起的怒意就猝消了一多半。 他坐在沙發(fā)上,將手機(jī)放在一邊,“過來?!?/br> 沒有給她拒絕的機(jī)會,話語雖冷,手卻已經(jīng)向她伸去。 看著他那只手,舒晚愣滯了片刻,心中猶如萬千小鼓錘擂,猶豫再猶豫才朝他走去。 見她依然是一臉防備的樣子,原本湮滅的怒意就復(fù)又回來了三分,易辭洲抵了抵下頜,不耐煩地伸手將她用力一拉,就拉進(jìn)了自己懷里。 猝然靠上男人的肩,舒晚不自覺地就往上仰著身體,脖子抬得高高的,想盡量與他拉開距離。 而偏偏的,易辭洲就是對她這種疏遠(yuǎn)的態(tài)度深惡痛絕,她只是聾了耳朵,又不是半身殘廢。 他靠近她,將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胸口就在眼前晃悠,他波瀾不驚,“既然要裝我的易太太,就好好地給我裝下去。離婚什么的,想都不要想?!?/br> 舒晚側(cè)目看著他,鼻峰的棱角就在她的下巴上,輕輕一碰,就是貼膚之親。 這種曖昧的姿勢,只存在于男女關(guān)系之間。 而他們倆,顯然沒有。 她淡淡道:“易辭洲,其實你根本不需要我。” 易辭洲也看著她,表情如出一轍,淡然道:“但是你爸和你弟弟需要你?!?/br> 舒天鄺和舒淶。 一個軟肋,一個把柄。 她沒的選擇。 舒晚鎮(zhèn)定思量,微微垂眼后,便迎著他充滿壓迫力的目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平和地問道:“那么后天去展會,需要我做什么?” 難得的親近主動,卻是她好不容易裝演出來的,這種假惺惺的感覺,著實讓人感覺不到應(yīng)有的快樂。 易辭洲往上抬著她的身子,讓她更靠近了一下,“跟在我身邊,笑就可以了?!?/br> 舒晚緊貼著他,內(nèi)心里的隔閡卻越來越深,甚至有的時候,她對易辭洲這個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絲絲的厭惡。 人前恩愛有加,背后卻冷淡疏離。 讓她裝,讓她演。 可明明最能裝的人就是他自己。 是啊,童年那個快樂的身影,早就成為了一堆糟爛的泡影。 舒晚攥著他的衣領(lǐng),靜默了幾秒,輕聲道:“還有嗎?” 因為戴著助聽器,又靠得很近的緣故,她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聲量。所以,她的聲音很小,就像是蜻蜓點水一般,在男人的耳膜上輕輕一觸。 易辭洲抬起眼睫,在她的面容上淡淡逡巡。 不得不說,舒晚的這張臉,著實是老天賞飯吃,只可惜,老天爺給了她容貌,卻收走了她的聽覺。 他伸手在她臉頰上輕撫,嘴角一勾,不輕不重地掐了掐,道:“必要的時候,喊我一聲老公?!?/br> 舒晚不覺愣住,她撇過頭,“哦,那我覺得沒這個必要?!?/br> “是么?” 易辭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摟在她腰間的手熟稔地捏緊了幾分,連帶著她整個身體都貼緊了自己。 他掀了掀眼皮,換了一種談笑風(fēng)生的語氣,不疾不徐地說道:“可是我記得,你以前迫不及待跟我上床的時候,一口一個老公,可沒這么靦腆。” 話音剛落,舒晚眼神驟然一黯。 而易辭洲也明顯感覺到她神色虛了下來,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剛才自己口不擇言地羞辱她,確實有些過了,已知不妥,但偏偏的,他又不是一個輕易放下身段去給別人道歉的人——至少,現(xiàn)在不是。 結(jié)婚前的那段戀愛,兩個人相戀得十分順利,畢竟易辭洲從小就是她的欽慕,又加上老爺子的撮合,易辭洲也對她“心愛有加”。 然而現(xiàn)在看來,那段時光就是一個巨大圈套,讓她深陷其中,被易辭洲徹徹底底地利用了一通。 其實換作現(xiàn)在,清空大腦逆向思維。 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個沒有聽覺、終身佩戴助聽器的女人呢? 呵,除非易辭洲搞慈善。 回想起曾經(jīng)的親密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刻意溫存反倒讓人覺得渾身惡心。 舒晚咬著下唇,一把推開易辭洲,“我累了,洗澡去?!?/br> 她說著,眼底有些晶瑩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拿著換洗的衣服進(jìn)了浴室。 隨著浴室傳來淅淅不止的水流聲,里易辭洲坐在沙發(fā)上,脧了一眼半透的浴室門,默然不語。 說實話,剛才舒晚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確實緊張了。 不是因為她的那句“體驗不下去”,而是因為那句冷冰冰的“離婚”。 曾經(jīng)他覺得,隨著老爺子的放權(quán),tpn集團(tuán)終有一天會全權(quán)由他掌控。 讓這個女人滾蛋,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