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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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舒晚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曾經(jīng)她以為的美好,在這個男人眼中,不過就是一場風月游戲而已。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落入耳中,都是那么的蝕骨鉆心。 她咬了咬下唇,眼中的憤恨落不下也咽不回,只盯著他幾秒,轉(zhuǎn)身就去開門。 然而手剛剛搭上門把手,易辭洲就叫住了她,“阿晚。” 她頓住。 他雙手交握,抵在鼻尖,眼神沉凝地看著她,“走出這個門,你就別想再問一個字了?!?/br> 她愣神,扶在門把手的手倏地一縮,轉(zhuǎn)過身問道:“你知道我想問什么?” 易辭洲嗤笑一聲,鋒棱的視線淡淡掃過她微紅的鼻尖,“我比你早知道得多?!?/br> 他的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刃,游走,凌遲,慢慢割取她最后的自尊。舒晚眼眶一潤,她強忍著,咬了咬嘴唇,“那還需要我開口嗎?” 他淡淡點頭,朝她伸手,“當然。” 那種被一層層擊破的頹敗感籠罩著全身,卻又只能義無反顧。 舒晚反手鎖上門,朝他走過去,將手放在他掌心。 易辭洲凝神看著她,享受著她眼底的那絲懼色和不甘,就像是在回溫小時候的自己。 他長臂一攬,將她擁入懷中,按坐在自己的腿上,“怎么?生氣了?” 舒晚難堪地縮在他懷里,男人的那股煙味兒在自己的鼻息之間來回穿梭,難受至極,“易辭洲,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他執(zhí)起她的手,放在唇邊。 有那么一瞬,他突然很想說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但是看到她耳朵上那副助聽器時,又厭惡地澆滅了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簇火花。 “我也不知道?!彼従彽溃骸爱吘鼓闶抢蠣斪尤^來的女人,我既然順從娶了你,高興了就哄哄你,不高興的話……” 他打住,沒再說下去。 只希望這女人能心領(lǐng)神會。 舒晚也不傻,看著他的眼神,問道:“你的高興,就是在睡完我之后給我買幾個微不足道的包和首飾嗎?” 包,首飾…… 這些在她看來,居然微不足道。 易辭洲一聽,眉頭微微蹙起,“怎么?這還不夠嗎?” 他有他的原則。 每次睡她,第二天都會斥資給她買東西,全是當季新品。 所以,這若是還不夠,那這女人還真是不知足。 舒晚眼神黯然,有那么一刻,真想抄起桌上的水杯潑他一臉,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但他今夜眼底有□□。 而她不想。 她有意無意地岔開了話語,自嘲道:“易辭洲,我還真是嫁錯了人?!?/br> “你還想嫁給誰?”他冷笑,順著她的目光,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喉結(jié)淺淺一滾,“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坐在誰的腿上?每次做|愛躺在誰的身下?你的結(jié)婚證上寫的是誰?” 他沒有察覺,她也沒多說。 舒晚看著他,在那張略有熟悉的臉上尋找著昔日的影子。 可是蕩然無存。 她恍惚了半晌,垂下眼簾,問道:“你是不是知道舒淶在哪?” 看看,忍耐不住,終于問出來了。 有些時候,易辭洲還真的很感謝舒淶。 至少他惹出來的那些事兒,能讓他在舒晚這感覺到無助的彷徨,能讓他在這個同樣自卑的女人面前得到一絲暢快。 這樣,他才是個施善者。 而舒晚,注定要接受他的施舍。 易辭洲笑笑,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嘴唇靠近她的嘴角,鎮(zhèn)定自若道:“你弟弟在緬北,護照被扣了,涉及電信詐騙。緬北華人區(qū)基本上都是原緬共武裝力量組成,我想撈人,除非我有個部隊?!?/br> 聽到這話,雖然舒晚心里早有準備,卻還是猛地滯住了。 他稍稍一頓,繼續(xù)道:“不過我認識人在緬甸有門路,可以交贖金?!?/br> 本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現(xiàn)下又有了一線生機,舒晚連忙問道:“還能回來嗎?” 易辭洲輕輕勾撓著她的掌心,繼續(xù)道:“回來?他是想回來,但是法律不想他回來?!?/br> 遽然聽到這句話,舒晚就知道這是條死循環(huán)的路,無論怎么走,都是錯的。 舒淶回不來,他也是生不如死。 可是回來了,若是真的犯了法,等待他的還有法律的制裁。 舒晚心口咯嘣一緊,不自覺地搭上男人的脖子,“可他也是受害者啊,是那個老板把他騙去緬北的!” 易辭洲斜睨了一眼她搭過來的手,心中竟然有一點點滿足的悸動。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要仔細思忖思忖,他為什么那么好騙?” 舒晚攥緊了他的衣領(lǐng)。 再多一分力,指甲就要掐進他的皮膚。 她咬著嘴唇,“因為他想賺錢,想讓我過得舒坦些,也不想多欠你錢?!?/br> 她說完,頭就低下去了。 看看,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信。 易辭洲也不覺好笑。 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他這么折騰,到底是不想欠我錢,還是跟我的錢有仇?” 舒晚靠著他,久久不語,易辭洲也沒再說話。 兩個人緊緊相靠,心思卻南轅北轍。 默了半晌,舒晚忽地抬頭,“易辭洲?!?/br> 他好整以暇,“嗯?” 似乎篤定他眼底有一絲熾熱,她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浴袍外套的領(lǐng)口,主動靠在他胸膛上,然后伸手解開他的襯衣扣子。 “我不需要包和首飾。” 包和首飾是錢。 撈舒淶也是錢。 對易辭洲來說,不過是花出去的方式不同而已。 可偏偏的,他不吃這一套。 他挑眉按住她的手,淡淡道:“舒晚,雖然我很厭惡你是老爺子塞給我的,可我承認我喜歡跟你上床,而且一直很喜歡。但是,拿上床來做交易,你覺得這算等價交換嗎?” 舒晚凝視著他的眼睛,眼底平靜,內(nèi)心卻如履薄冰,“那你想怎么樣?” 易辭洲笑笑,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他忽然很想看看,一個有缺陷的女人,到底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抵了抵下頜,揚著眉眼看著她:“我想你求我,我想看你顫顫巍巍地哭,苦苦地對我哀求……” 他得不到的自尊,就要在別人的身上找回來。 ——尤其是這種身有缺陷的自卑女人。 舒晚麻木地聽著,沒有應聲。 而易辭洲也耐心地等著。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四目相對,她眼中滿是倔強的霧氣,不退縮也不僭進。 而易辭洲眼神稍稍閃躲了一些,心口的那種恍惚悸動又多了幾分。 算了,折騰她干什么? 不過一個聾子,連話都聽不清楚,出門回家,都需要人護著。 既然要護著, 那就他來吧。 他磨了磨嘴唇,正尋思著怎么找個臺階退讓一步,忽地,舒晚就推開他站了起來。 她眼中已經(jīng)如一潭深泉。 平靜得看不到一絲波光。 “那就撕票吧,這弟弟我不要了?!?/br> 說完,她倔強著撅起嘴,仿佛很有骨氣一般,若有似無地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開門離去。 “……?” 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背影,易辭洲竟難得地愣滯了很久。 這女人,還會跟他發(fā)犟? 半晌,他才端起一旁已經(jīng)涼透的水喝了一口,嗤笑腹誹:反其道而行之,以退為進,舒晚,你這可是一場豪賭…… 他無奈搖頭,拿起手機。 “付沉,給張總?cè)€電話,那筆錢我會安排好,讓他把人給我全須全有地撈回來?!?/br>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