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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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逃跑?!?/br> 耳邊沒有了聲音,世界都清凈了。 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愛,突然間的愛,太沉重,讓人喘不過氣來。 見她摘了助聽器,易辭洲知道,這下他不管說什么,她都聽不見了。她恨他,恨之入骨,恨得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那場大火,燒毀了他們?yōu)榻Y(jié)婚而買的別墅,燒光了他送她的所有東西,也燒盡了她最后的一點真心。 她走的時候,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沒有帶。 就像是在絕境里倒數(shù)生命,那種感覺,太絕望。 舒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依戀早就變成了磨滅不掉的怨恨,這場戰(zhàn)役打響,無疑又是一個死局。 而她呢,逃不掉了。 她徹底放下防備,順著墻邊緩緩癱坐了下來,雙手緊緊捂著嘴,淚決無聲…… 也不知道是哭得太厲害,還是太不想面對他, 舒晚哭著哭著,眼底真的就漆黑一片。 她再度睜眼時,旁邊已經(jīng)是夏妗。 見她醒了,夏妗趕緊扶著她坐起來,給她戴上備用的助聽器,然后輕聲問道:“那個……要喝水嗎?” 舒晚搖搖頭,她抬眼看夏妗,沒說話,但是眼睛里似乎在問:他呢? 夏妗皺了皺眉,說道:“那位易總,一個人坐在后院抽煙,抽得滿地都是煙頭。他帶來的那個保鏢也一直守在門口,搞得我連生意都沒有了?!?/br> 舒晚默默道:“妗姐,真是對不住,我回頭把房錢都給你補上吧?!?/br> 夏妗連忙擺手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舒晚垂頭,沒再說話。 夏妗深深嘆了一口氣,見她滿面疲倦不堪,也不忍心再打擾她,便起身出門。 不多時,付沉敲響了房門。 許久未見,這健碩的男人也顯得滄桑了一些。 他這三年確實沒閑下來過,光是緬北就去了無數(shù)趟,更不用說跟著易辭洲滿世界地找她了。 舒晚瞧見他進來,眼神先是怵了幾秒,隨即將視線挪移開,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付沉將門掩上,尷尬地點了點頭說:“太太,好久不見?!?/br> 他不善言辭,只能先打個招呼,然后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不后退。 舒晚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疲憊地閉上眼,道:“廖霍不是被你們支走了嗎?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你沒必要那么拘謹忌憚,有什么話就說吧?!?/br> 尷尬使然,付沉深吸一口氣,說道:“太太,易總讓我來問問你,你是想直接回家,還是想在外面再住一段時間?” “家?”舒晚淡淡斜睨,面不改色地問道:“付沉,你作為一個旁觀者,平心而論,你覺得我有家嗎?” 藍灣早就燒了,跟她的心一起燒了。 她回家?還能回哪里? 付沉抿抿唇,眼神凝重:“太太,自從你失蹤后,易總就一直渾渾噩噩,每天靠著酒精來麻痹自己。他連覺都不敢睡,怕一閉上眼就全是你?!?/br> 舒晚默默聽著,難得地勾起嘴角,“哦,那真是巧了,我也怕一閉上眼就全是他呢,只可惜,我這是噩夢。” “……”付沉被堵得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可他不想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于是娓娓說道:“太太,我說那么多,只是想告訴你,易總這三年也不好過,尤其是知道你和孩子都沒了,整個人都快要瘋了?!?/br> 是呢,這三年,誰又好過了? 她不想再回憶,因為回憶太疼了。 舒晚最恨提到孩子,她冷冷掀起眼皮,問他:“他好不好過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都能和外面的女人生孩子,我的孩子沒了,又有什么所謂?” 付沉愣住:“太太,你知道那事……?” 舒晚平靜地看著他:“別墅失火當(dāng)晚,那個女人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說她懷孕了,讓我別再給易辭洲打電話了?!?/br> 付沉一聽,頓時啞口無言。 他也知道她現(xiàn)在難受,但有些話,他想說說清楚,于是他道:“太太,其實那個女人就是訛錢的,她打胎后……” “喲?她把孩子打了呀?”舒晚挑眉打斷他,“那易辭洲也夠狠的,老婆生的孩子不要,外面女人生的孩子也不要,他是想斷子絕孫?” 付沉:“……” 她扭頭思忖,對著窗外一片烏云暗沉的天空輕輕哂笑,“也是,他最接受不了私生子,誰讓他自己就是呢?!?/br> 付沉見她夾槍帶棒,知道自己說什么都處于下風(fēng),便只能咬緊腮幫,繼續(xù)道:“太太,孩子打掉后,我拿去找醫(yī)生做了dna,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易總的。他最是謹慎,除了和你……” “你要表達什么?”舒晚再次打斷他。 付沉哽住,懵在那里不知道她的意思。 舒晚眼神依然冷漠無情,“所以,我難道還要感謝他在外面嫖|娼戴套嗎?” 付沉為難道:“呃,太太,易總當(dāng)時真的是氣昏了頭,他以為你愛的是原來的小少爺,所以才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刺激你?!?/br> 舒晚不耐煩地低低冷笑:“嗤……我是說過,他在外面怎么玩都行,我不會管。但是自己做好安全措施,這不是基本cao作嗎?” 付沉:“……” 他不知道說什么,便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好緩解此刻的壓抑。 舒晚看著他僵硬笨拙的動作,面無表情地將水杯推開,厭煩道:“別給他當(dāng)說客,我惡心?!?/br> 付沉僵了一秒,他知道現(xiàn)在說再多都是無用,只能嘆了一口氣,推門而出。 剛下樓,就與夏妗打了個照面。 他沒說話,便又走到民宿外,一個人守在那。 夏妗看了他一眼,回到柜臺,沒好氣地說道:“站在那跟個門神一樣,哪里還有客人愿意進來?” 王魯沖她眨了眨眼,側(cè)目看著后院那個深沉的背影,說道:“喏,我說的吧,這才是原配,你看那頭頂,綠得都發(fā)光了?!?/br> 夏妗為難地瞥了一眼樓上的房間,不屑道:“綠什么綠?如果我經(jīng)歷了這些,我也跟別人走,這樣的原配老公,留著過年嗎?” “也是?!蓖豸斆蛎蜃欤拔易蛲磉€納悶?zāi)?,溫夜怎么會放著這么帥的老公不要,跟著一個普通話都說不利索的香港男人私奔?!?/br> “切,人家廖先生也挺帥的啊,可不比這位差?!毕逆]好氣白他一眼,手叉腰仰視他,“哎你說,我怎么就找不到這么帥的呢?” 王魯嗤笑地諷刺她:“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那副尊容,也就我受得了?!?/br> 小土豆坐在一邊,目睹全程一言不發(fā)。 他恨恨地看著門外的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咬牙切齒腹誹:長得帥有什么用,連自己老婆都欺負,人渣。 小土豆想了想,抱起作業(yè)本望著樓上的房間說道:“我能找溫夜jiejie做作業(yè)嗎?” 夏妗瞠他一眼,“別去吵人家,回你屋去?!?/br> 小土豆不愿意,賴著不肯動。 這時,也不知道易辭洲什么時候進來了,他啞著聲音道:“你上去吧。” 她現(xiàn)在肯定不愿意見他,但是小土豆不一樣,他是個孩子,面對孩子,人總會有開心的一面。 小土豆一聽,拎起書包就往樓上沖去。 到了二樓樓梯口的時候,他忽地探出頭,踮腳罵了一聲:“渣男!” 王魯和夏妗嚇了一大跳。 夏妗趕緊說道:“對不起啊易先生,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口無遮攔,回頭我就打他。” 王魯附和點頭道:“對!往死里打!” 易辭洲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緊閉的房間,淡淡搖頭。 連孩子都知道他是個渣男,而他自己卻認不清。 真是可笑呢…… 見他不戰(zhàn)而敗,小土豆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便朝舒晚房間走去。 他敲了敲門,推開門伸進腦袋,小聲道:“溫夜jiejie?” 舒晚聞聲看來,疑惑道:“小土豆?” 男孩攧手攧腳走進來,迅速把門反鎖上,然后從書包里拿出一大卷結(jié)實的麻繩,拿起繩子的一頭,熟稔地綁在木床的床腿上。 舒晚問道:“你在干什么?。俊?/br> 小土豆嘿嘿笑了兩聲,扯了幾下將繩子綁結(jié)實了,便將另一頭緊握在手,壓低了聲音道:“那個渣男還沒走,清烏鎮(zhèn)我熟得很,我?guī)闩馨桑?zhǔn)發(fā)現(xiàn)不了。” 舒晚愣神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問道:“小土豆,你帶我跑?” 小土豆似是打定主意般,環(huán)視一圈,把她的外套和包遞過來,老練地說道:“是廖霍讓我這么干的,他說如果有人來找你,不管是誰,立刻帶你走?!?/br> 舒晚還是猶豫:“廖霍說的?” “對,他讓你去清烏市區(qū)的港隆酒店?!毙⊥炼箯目诖锬贸鲆粋€口罩給她戴上,催促道:“快點,時間不等人,渣男剛抽完煙進來,不在外面。一會兒我們從后院跑,沿海邊石子路去東鎮(zhèn),我把你送進汽車站。” 舒晚抿了抿唇角:“……” 小土豆見她不信,差點跳起來,“我說真的!別看我學(xué)習(xí)不行,摸魚打狗我行啊,逃跑那簡直是我老本行了!” 他說著,真就打開了窗戶,將繩子一截扔了出去,然后緊攥著繩子爬出了窗戶。 不一會兒,他探出半個頭,悄聲道:“溫夜jiejie,渣男的保鏢在前門守著呢,我們從后門走,沒事?!?/br> 舒晚這才走過去,忐忑不安地伸出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小土豆的慫恿起了作用,還是她太迫切地想要逃離易辭洲,舒晚咬了咬下唇,問道:“我走了,那你呢?” 小土豆無所謂道:“我是個孩子,他能拿我怎么辦?打人犯法,打孩子罪加一等?!?/br> “……”舒晚猶豫不決。 小土豆急道:“哎呀,你別磨磨蹭蹭了,我就在清烏鎮(zhèn)長大,上百條小路我閉著眼睛都能走通?!?/br> 舒晚聽著,不動聲色地走近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