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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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搖搖頭:【我說了,我不參與你們的感情糾紛,我只想讓你打開心結(jié),讓自己變得好過些?!?/br> 久違地,她終于展開笑容。 見她笑了,而且是真摯地笑了,艾瑞克舒了一口氣,不由給她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也許是兩個人都是聽力障礙者所以惺惺相惜,也許她是真的不想再吃藥了,舒晚“噗嗤”一聲,徹底卸下了枷鎖。 易辭洲坐在外面等著,雖然房間里面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但他知道,他們聊得很開心。 等了許久,門內(nèi)終于有了動靜,艾瑞克走出來,回頭瞥了一眼房里的人,將門掩上后與他說:【如果可以,是否考慮放手?】 易辭洲看著這位老友,微沉的眼眸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他抬了抬手,不知道說什么。 艾瑞克挑了挑眉繼續(xù)道:【不放手,我怕你會后悔。】 幾番掙扎之下,他依舊緘口不言。 艾瑞克無奈搖頭,既然如此,他還來做什么理中客呢? 其實從易辭洲沉默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答案——不可能。 反復(fù)思忖,艾瑞克說道:【我看得懂她的心思,不放過她,她遲早會瘋?!?/br> 然而易辭洲苦笑:【可是放過她,我遲早會瘋。】 第81章 ◎你這幾天睡哪了?溫柔鄉(xiāng)里嗎?◎ 自從艾瑞克來過后,舒晚逐漸活潑了起來。 雖然還在靠吃藥睡覺,但經(jīng)常能對著一些新鮮事物笑了,偶爾還會打開窗戶看看外面,問他什么時候能出去逛逛。 易辭洲怎么敢圈著她。 他既怕她好不容易恢復(fù)的心理又崩潰,更怕她趁他不注意再次消失。他想過了,如果他再把她弄丟了,可能吃藥的就是自己了。 于是他親自帶她出去,沿著馬路,沿著沙灘,應(yīng)她的要求,不管走多遠,他都陪著她。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直到手邊的公務(wù)堆積如山,直到封況忙得焦頭爛額,他才把重心又分攤到了工作上。 這日,易辭洲正在辦公室和兩個秘書說話,門外忽地傳來封況焦急的聲音。 他腳步急促,聲音尖銳,“不是,易總在忙,真的在忙,您等一下再進去……” 易辭洲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先停下,然后抬眼朝門口看去。 一個女人的身影晃來晃去,封況幾度出手阻攔,隔著厚重的磨砂玻璃門還能看清他像螃蟹似的張牙舞爪擋在門口。 他的辦公區(qū)域向來安靜,如此嘈嘈雜雜實為罕見,上一次能讓封況這么竭盡全力地攔人,還是舒晚為著舒天鄺的病情來求他。 他什么都沒想,下意識地就覺得是舒晚來了。再者,除了她,他也想不出誰還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往他這里闖。 易辭洲揚聲道:“讓她進來。” 門外人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側(cè)身問道:“易總……真,放進來?” 易辭洲特意把聲音放緩了些許:“讓她進來,再讓陳秘書拿個軟墊子過來?!?/br> 封況看著眼前的女人,怎么也沒弄明白這位易總在玩什么花樣。可他明明記得,在新加坡的時候,他簡直對她反感到不想多看一眼。 他不覺有些遲疑,但還不等他反應(yīng),女人就已經(jīng)繞開他,伸手推開了門。 易辭洲早已管理好表情等待著,他斂去眉宇間的陰鷙和鋒芒,眼眸中滿是用之不竭的耐心,甚至連嘴角都微微翹起。 旁邊的兩個秘書仿佛不認識一樣看著他,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然而等門被推開,女人大步流星沖進來的時候,易辭洲整個人都猶如被雷劈了一樣,瞬間僵在了那。 阮音一進來,就將自己的鱷魚皮包包扔在一邊,然后翹起腿坐在沙發(fā)上,張揚跋扈地問道:“你這也太難進了吧!一個小小的助理就敢攔著我!” 易辭洲臉色陡然間黑了下來,黑色眸子里又恢復(fù)了往常的陰鷙和冷漠,“怎么是你?” 兩個秘書看著自己老板變幻莫測的臉,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喘一聲,不等易辭洲說話,就自覺地退了出去。 阮音翹著腿,打量著他的辦公室,噘嘴道:“怎么找你都找不到,不是開會就是出差,連一品蘭亭都沒你的身影,你天天睡哪???溫柔鄉(xiāng)里嗎?” 易辭洲不耐煩地將手中的鋼筆扔下,問她:“我睡哪跟你有關(guān)系嗎?” “怎么沒關(guān)系?”阮音不服氣地揚起頭,“我可是你的訂婚對象,這難道不是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范疇嗎?” 易辭洲本就不喜她,瞧見她一進門就氣焰囂張,耐心不禁急轉(zhuǎn)直下,“我又沒和你正式訂婚,阮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阮音哪里肯聽,她是被放在手心里寵大的,什么事都由她慣了,好不容易等著易辭洲回了國,卻連著一個月見不著他,怎么都覺得心里不安生。 她頗有些咬牙切齒,“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要訂婚了,怎么著,你還想毀約?” 她說罷冷哼了一聲,似是想要他哄她。 可易辭洲才懶得去管她,即使她坐在這氣死了,也礙不著他的事。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我在工作,你先出去?!?/br> “我不出去?!比钜襞ち伺ど碜印?/br> 易辭洲冷聲道:“不出去我就喊你爸來了。” 阮音一愣,畏縮幾分噘嘴道:“你怎么跟我老師一樣?動不動就喊家長?!?/br> 瞧見她嚇著了,易辭洲也不不忍,他沉了沉氣道:“抱歉,我大你那么多,還結(jié)過婚,不會哄小姑娘。” “小姑娘?你把我當小姑娘?”阮音更是不依不饒。 易辭洲耐心徹底告罄,他指著門外,沉聲道:“這是tpn的總裁辦公室,沒有什么要緊事的話,麻煩阮小姐先出去吧?!?/br> 阮音眼睛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什么態(tài)度啊?” 易辭洲頭疼欲裂,再哄不住的話,恐怕她今天不會善罷甘休,他掀了掀眼皮,盡量把語氣放緩:“這幾天美國那邊的子公司正準備融資上市,真的很忙,你先回去?!?/br> 見他懈軟,阮音以為自己占了上風(fēng),嬌嗔道:“那過幾天你帶我去逛街?” “好。”易辭洲想都沒想。 管她逛不逛,先敷衍了再說。 阮音這才放過他,在辦公室轉(zhuǎn)了幾圈,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辦公室門再次關(guān)上,易辭洲煩無勝煩地將領(lǐng)帶扯下來扔在一旁,然后抬手在臉頰上使勁搓了搓,直到兩頰發(fā)疼雙目猩紅才停下手來。 眼前的公務(wù)還有一大堆,身后又有個小丫頭要哄,一想到藏在行政公寓里的那個女人,他渾身都疲憊不堪。 只可惜,人不能劈成三個去用。 他坐在辦公桌邊坐了好久,忽地,封況又來敲門,“易總,那位小姐來了……” 話還沒說完,易辭洲直接拿起手中的鋼筆朝門扔了過去,“讓她滾!” “啪嗒”一聲,鋼筆摔在地上,k金的筆頭歪成兩截。 然而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又被推開了。這次是封況主動推開的,因為人就在旁邊杵著,那眼神盯著他,猶如六月寒風(fēng),他不敢不推。 易辭洲聞聲震怒,正抬眼去看,就見舒晚冷冷淡淡站在門口,一雙清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我滾了?” 她謹慎得很,炎熱的夏季,還戴著口罩。 見他愣在那,舒晚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易辭洲趕緊起身,三步并作一步,快步上前將她攔了下來,“等一下?!?/br> 封況很有眼力見地將門帶上,還順手將秘書拿來的軟墊子遞了進來。 舒晚回過頭,摘下口罩,不動聲色環(huán)視了一圈他的辦公室,淡淡說道:“你的辦公室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br> 易辭洲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頜,托起她的手問道:“怎么想起來找我了?” 舒晚輕瞥他一眼,徑直走到他的辦公椅坐下,“你這幾天睡哪了?溫柔鄉(xiāng)里嗎?好幾天都沒有回行政公寓了?!?/br> 怎么又是這個問題? 女人除了這個問題,就沒有別的問題了? 易辭洲盯著她的眼睛,耐心解釋道:“美國那邊的子公司這幾天正準備融資上市,我真的很忙,就一直睡在公司了?!?/br> 他說的是實話,但至于她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很顯然,舒晚信也不信,她其實根本不在乎,便哂笑問道:“易辭洲,你到底有幾個窩?” 這下男人急了,他嘴唇抿成一條線,眉頭緊蹙,低聲道:“就你一個,你在哪我就在哪?!?/br> “這話你自己信嗎?”舒晚冷笑。 坦白講,她早就不信他了,從她發(fā)現(xiàn)他從頭到尾都是滿口謊言的時候,她就不信了,那些被愛恨蒙蔽的話語,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無比惡心。 易辭洲默了片刻,走到門口將地上摔歪的鋼筆撿起來,然后轉(zhuǎn)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我說的是真的,堂叔就在美國,你不信可以問他,這幾天我都沒怎么睡覺?!?/br> 舒晚看著他遞過來的水,胃中一陣惡心翻滾,她沒有伸手接他的水,只故作輕松地長長呼出一個字:“喔?!?/br> 見她差不多是信了,易辭洲放下心來,他將水杯放在茶幾上,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入懷里,小聲說道:“什么時候來的?” “那個小姑娘走之前?!笔嫱戆舶察o靜地靠在他的肩頭,平靜說道,“你對人家就不能客氣些嗎?她才二十歲?!?/br> 她的態(tài)度依然冷冷淡淡,沒有半點情緒摻雜在其中。易辭洲其實已經(jīng)習(xí)慣了,也接受了,但是看她目光空洞的模樣,心中依然還是苦澀難咽。 他滾了滾喉結(jié),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來找我有什么事?” 根據(jù)他的了解,除非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否則舒晚不可能主動來找他。 舒晚垂著眼簾,沒有立刻回話,她心中似有小鼓頓錘,睫毛一個勁地抖,幾次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神色,目光仔仔細細在她身上悄然逡巡,忽地就發(fā)覺她的坐姿和動作都極其小心謹慎。 似乎是胃很難受,也可能是來了例假。 她的臉色略有些蒼白。 “不舒服?”他焦急問。 舒晚依然不說話,只搖搖頭。 易辭洲看了她一眼,心中起疑又不好明說,他不追問,也不逼她,因為他太了解她,知道逼她太過容易適得其反,她能來主動找他,說明這已經(jīng)是一個最大的讓步,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他扯了扯嘴角,問道:“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