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1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宅斗文里修仙、息蘭木骨、我后臺祖龍,粉我!、聽說你被鬼壓床、炮灰不想死(快穿)、妖界大使館,禁止養(yǎng)龍、再世天嬌[重生]、重生后,我成了四個反派的長嫂、福運(yùn)小夫郎、抱住那只吸血鬼
頭頂,滿是極光大爆發(fā)的霞彩。 絢爛之至,一瞬間照亮了男人的眼睛——驚震、憤怒,恨不得撕碎了她,也恨不得將她狠狠揉進(jìn)心里。 他一身的酒味,帶著醉人的恨意。 舒晚直接忘記了掙扎,猶如一條咸魚般被他緊緊摟在懷里,半推半拽地進(jìn)了木屋。 廖霍見她還是落到了易辭洲的手里,眼中怒意更盛,他想用力掙脫開束縛,但那兩個保鏢力氣實在太大,分毫動彈不得。 易辭洲鉗住舒晚的肩,將她緊貼著自己,極力克制著自己冷聲道:“廖霍,你很有信心啊,一個人帶著她跑到烏斯懷亞,連個保鏢都沒有。” 舒晚害怕得要死,卻又不甘示弱,她抬眼顫道:“人家不像你,走到哪都招人恨,不跟幾個保鏢怕是會曝尸街頭?!?/br> 易辭洲卻陰沉笑笑,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扯過來,“我招人恨?所以你就選擇跟著他?” 舒晚厭惡地躲避著他那雙冰冷的手,滿眼盡是不屑:“易辭洲,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跟著誰,這是我的自由。” “死人?”易辭洲雙目微瞇,轉(zhuǎn)看了一眼暴躁掙扎的廖霍,又看了一眼強(qiáng)裝冷靜的舒晚,譏諷道:“舒晚,從你嫁給我的第一天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說過,到死你都得跟著我?!?/br> 舒晚打了個冷顫,咬著舌尖色厲內(nèi)荏道:“嫁給你的是舒晚,又不是溫夜!” “溫夜是嗎?我也可以讓溫夜徹底消失,然后你就好好當(dāng)我的鬼,安安靜靜待在我身邊?!彼鄣缀輩?,鉗住她肩膀的手掌微微用力。 舒晚痛得倒抽一口氣。 她鼻尖酸楚,忍著眼淚不掉下來,輕顫道:“易辭洲,你威脅不到我了,我弟弟……” “我知道他被廖霍藏起來?!币邹o洲不耐煩地打斷她。 舒晚不寒而栗地抖了抖。 他冷笑,松開一只手,指著廖霍說道:“但是……我可以拿他威脅你?!?/br> 舒晚怔住,攥緊手心看向他:“你要干什么?” 易辭洲勾起嘴角,回頭朝門外喊了一聲:“進(jìn)來。” 幾秒鐘后,付沉面無表情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低著頭目不斜視道:“易總?!?/br> 好幾天不見,付沉明顯滄桑了一些。 他眼瞼水腫,滿面疲憊,眉間更是憂郁。 舒晚微微張嘴,正要說話,就聽易辭洲慢條斯理地說:“付沉,當(dāng)著太太的面,給我打他?!?/br> 付沉震了一下,原地杵著不動,難以置信道:“易總,這是廖家的小公子啊……” “廖鴻宴都要給老爺子八分面子,他的小兒子我還動不得了?”易辭洲挑眉。 付沉為難咬牙,硬著頭皮上前了兩步。 對他來說,易辭洲不僅是他的雇主,更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他,他依然還在法國外籍軍團(tuán)賣命。 瞧見付沉的舉措,舒晚用力地扭了一下,怒道:“易辭洲,你敢動他一下試試?!?/br> 易辭洲一聽,本來就盛滿怒意的眼睛更是血脈僨張,“怎么?我動了他,你就要跟我拼命嗎?” 他的尾音拖得很長,穿過機(jī)器刺入耳中,讓舒晚不覺心跳都要猝停。 她咬了咬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低聲道:“我的命是他救回來的,不過就是為他拼一次命,易辭洲,真的,你試試……” 似是威脅她慣了,他最恨威脅。 兩個人,就像一種奇怪的化學(xué)反應(yīng),碰到一起,就觸發(fā)了猛烈的火花,燒得對方?jīng)]有后退的余地。 這樣,太過煎熬。 易辭洲下頜緊繃,一把提住她的后脖頸,掐著她往前,暴怒道:“好??!既然你要我試試,那我就試試!” 他說完,朝付沉大吼道:“打!給我往死里打!敢碰我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我把他打死了,她會不會跟我拼命!” 付沉渾噩一瞬,臉色烏青,大腦都隱隱發(fā)怵發(fā)麻,他攥緊手心,愣滯不前,一張臉繃得青筋凸起。 見他遲遲不肯動手,易辭洲氣急。 要知道,他迫不及待跑來烏斯懷亞、跑來世界的盡頭,就是為了帶她回去??涩F(xiàn)在見到她這般維護(hù)廖霍,那種憤恨和嫉妒就欲燃愈烈。 人心啊,就是這么奇怪又詭異。 從前,是廖霍嫉妒他。 現(xiàn)在,又變成了他嫉妒廖霍。 而舒晚呢,在二人之間,猶如一個不倒翁,重心明明在腳下,卻迫不得已,搖擺不定。 舒晚早已抖如篩糠,她想示弱,又放不下這個臉,更不想再回到他身邊,只能轉(zhuǎn)頭弱弱求他:“易邊城,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快要死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還有什么繼續(xù)下去的理由呢? 跟他在一起,不是煎熬,也不是折磨, 而是要死了! 易辭洲臉色已然黑如青山,怒火在眼中狂燒,他一把放開她,推開前面的付沉,大步上前,抬腳就朝動彈不得的廖霍踢去。 然而還沒落腳, 就見舒晚撲了過來,她死死護(hù)住廖霍的腦袋,自己卻硬生生挨了一腳。 她痛得悶悶哼了一聲,右耳的助聽器也被大力踢得飛了出去,但她依然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等待下一腳的到來。 廖霍睜圓了眼睛,滿是心痛地看著她,但是嘴巴被緊緊堵住,什么都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咽咽”,眼睜睜地看她挨上這么一腳。 至此,易辭洲的怒意已經(jīng)達(dá)到巔峰。 他徹底瘋了。 那三年的陪伴,正如瀕臨絕境的魚得到了一汪池塘,為了廖霍,她能豁得出命啊! 他仰天喟嘆,鎮(zhèn)定半秒,眼底恢復(fù)瘆人的涼薄。 他大步上前,將她從廖霍面前拎了起來,緊緊抱在懷里,然后往木屋的隔間里拖去。 那里面是過夜用的簡易板床。 舒晚立刻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瘋狂掙扎著,試圖逃離他的桎梏,可她深知這樣掙扎無濟(jì)于事,便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腰,抬頭哭道:“別,別這樣……他愛我……” “他愛你?”易辭洲垂眼,聲音沙?。骸翱墒俏乙矏勰惆??!?/br> “但我不愛你了??!”舒晚不管不顧,哭泣著沖他吼道。 第100章 ◎男主死的那天我給大家發(fā)紅包。◎ 聽到這句話,易辭洲眼神逐漸渙散。 他喃喃道:“我無所謂,我現(xiàn)在,只要你這個人,哪怕是具軀殼?!?/br> 舒晚淚如雨下,咬牙道:“尸體你也要嗎?” 易辭洲冷笑:“要?!?/br> 舒晚咧嘴不屑:“易邊城啊,你不愧是老爺子親選的繼承人,把心理變態(tài)繼承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br> 易辭洲凝視著她,并沒有立刻回話。 她說得也沒錯。 易家,好像真的沒幾個正常的。 但是回望過去,他真的好恨,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發(fā)現(xiàn)愛上了她,更恨自己沒有在她愛他的時候也愛她。 明明那個時候,她那么的愛他啊,愛得把他畫進(jìn)畫里,愛到把他刻進(jìn)骨子里。 而他卻厭惡她,厭惡她的耳朵,厭惡她是老爺子塞過來的。 他都不知道,他不在的那一年,她一個人守在別墅里,是怎樣把他從骨子里剔除的? 是刀嗎?刺進(jìn)rou里、血里、骨髓里…… 一點(diǎn)一點(diǎn),慢慢地刮剔干凈。 繃不住的眼淚終于落下了一滴。 他就是愛她,他就是個心理變態(tài),那又怎樣。 把她圈在身邊,才是重中之重。 接下來的一幕,他要讓廖霍永生記得,要讓他們倆再無相見的可能。 “我心理變態(tài)是嗎?好……”易辭洲瘋癲般洋灑一笑,按住她的脖頸,像提小雞一樣將她半提半擁起來。 然后聲音啞沉,充滿報復(fù),對身后保鏢說:“捂上他的眼睛,露出他的耳朵,讓他好好聽聽,我是怎么上她的。” 看,肯定不能的。 那就聽吧, 那種聲音, 聲聲蝕骨。 廖霍一聽,遙遙看了一眼舒晚,抓狂著就要起來,他手腕幾乎快要扭斷,青筋暴起,奈何那兩個保鏢太過厲害,想幫他們的付沉也被另一個保鏢控制住,他毫無還手之力。 舒晚在他的蠻力之下,幾欲暈倒,她抖得厲害,乞求般的目光在易辭洲臉上來回停落,“易辭洲,他救過我、幫過我,你不能這樣對他……” 易辭洲緊緊摟住她的腰,逼迫她回頭看他:“可你已經(jīng)償還過了,你給他懷了個孩子,不是嗎?” 話畢,舒晚絕望般閉上眼睛,儼然聽得到身后那個男人暴怒掙扎聲音。 是啊,她懷過,可是沒有保住。 她償還了,至此而已。 易辭洲哈哈一笑,心結(jié)似是打開一般,對她不再溫柔客氣,直接把她強(qiáng)拉硬拽拖進(jìn)隔間,扔在了床上。 木板床太硬,震得舒晚腦袋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