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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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芷問了下,老太太來看望女兒如何。 舒mama不可避免,提到二夫人。她放下手里的絲線,感慨:“這二太太,也是難為她了?!?/br> 衛(wèi)芷已經(jīng)知道,自己生產(chǎn)時,二房沒來。她不由有幾分氣意:“老太爺纏綿病榻,這次,又不是第一次發(fā)病。按慣例吃了太醫(yī)留的藥丸,就轉(zhuǎn)醒安穩(wěn),又有老太太和……太爺?shù)囊棠镉H自照料。” 舒mama暗示自己姑娘止住,讓憐杏打發(fā)房內(nèi)的丫鬟們,到花廳里喝綠豆湯。 房內(nèi)就她二人,和個女嬰。衛(wèi)芷揚首繼續(xù)道:“她個兒媳婦,雖說孝敬,但拍馬這么難看,一刻都離不了老太爺院子?” 江芙眨眨眼,也是不解,府里有三個兒媳婦,又住在一起。小的生孩子,走幾步來看看都不行,看著著實不妥和奇怪。 “姑娘,出嫁到底不必在家里。咱們英國公府里人多心也多。你在小丫頭們面前說這個,她們不長記性,說出去,到時候不敗壞你和二夫人的關(guān)系,影響你名聲?!?/br> 舒mama給主子,擰了條濕帕,擦擦額頭頸子,鼎盛的暑天才算能熬。 衛(wèi)芷抱著孩子,越看越覺順心。手有些酸也不想放。她道:“我和她什么關(guān)系?到底她是庶出房的,和我說不一起去。昨日暑氣重,她自然也不來。” 舒mama坐在床尾,“唉,單單她是想那么多,也比現(xiàn)在舒服。你不也說了,老太爺有老姨娘照料。” 她瞧瞧窗戶口也無人,低聲道:“老姨娘不僅自己照顧老太爺,也讓她親媳婦過來照看。只是老太爺?shù)牟r不時發(fā)一下,什么藥、方子、手段,貼身的婆子們都是熟練的了。” 舒mama又道:“……沒必要帶著兒媳婦整日拘在那里,但老姨娘偏說老太太不容她,要讓二夫人和她一起,守著老太爺,祈福。萬求老太爺不要……?!?/br> 這邊說著,那邊衛(wèi)芷慌道:“舒mama,芙兒吐口水了?!?/br> 婦人看了看孩子的容色,道:“姑娘別慌,嬰孩偶爾流口水是正常?!笔鎚ama給擦干凈后,嬰兒果然不吐了。 江芙是被這套路關(guān)系,略驚訝到流口水。 怪不得,二伯娘與婆婆關(guān)系緊張。原來她們不是親婆媳。 這二伯應(yīng)該是,她那爺爺?shù)男℃谩?/br> 二伯娘被自己親婆婆,當(dāng)槍使,把她豎在自己與主母之間。 也難怪,自己嫡親的奶奶,不喜歡柔柔靜靜的二伯娘 兒子都那么大了,孫子孫女都有了。幾個兒子兒媳,連著自己老婆以及小妾住在一起。 爺爺?shù)暮笳瑑?nèi),不摩擦生電,是不太可能。 一席原委聽下去,衛(wèi)芷凝神片刻,道:“二嫂子……不易?!?/br> “姑娘想必累了,讓我抱一會兒?!笔鎚ama接過孩子,坐在床中邊,道,“咱們姑娘,是不會有這般難處的?!?/br> “何止我,我的芙兒,將來亦是不用受這委屈的。”衛(wèi)芷為女兒裹上,小腳丫處搭落的綢布,忽然想到什么,抬首問道,“趙jiejie,如何了?” 這如何,自然是問,生得是男。 舒mama只得說些推脫詞來。 衛(wèi)芷不聽舒mama,打哈哈,道:“人昨天去得,怎么今天都該回來了?!?/br> 她頗為惴惴,這種既知勝負,又覺還有一絲希望的感覺,再次覆上心頭。 衛(wèi)芷道:“我今日不知,明日就知,明日不知,后日就知。遲早知道。” 舒mama叫丫鬟們回去服侍,讓其中一二人去找,昨日拜??ね醺钠抛?。 那婆子行了禮,嘴里恭喜話說了一大半。 衛(wèi)芷打斷,問道:“安世子妃可好?” 婆子笑道:“當(dāng)日是順產(chǎn),好得很?!?/br> 衛(wèi)芷看著女嬰的面容,問出最想問的:“不知是鳳女,還是……龍孫?” 舒mama閉上眼睛。憐杏睜大眼睛,倚著檀木妝臺,好奇。 婆子搖搖頭,然后伸出兩根手指。忽得喜笑顏開,眼睛瞇成縫,都快看不見牙了,道:“龍鳳雙胎。既有雄來,又有雌?!?/br> 下一刻,那老婆子嚇慌了神。 只見,三夫人兩眼一閉,手撫胸口,倒了下去。 第3章 滿月記事 ◎她哇哇大哭起來,心道:不是吧,才一個月,我就又要死一次。 ◎ 三夫人這么昏厥,使回話的婆子抖若糠塞,大暑天里激出一身冷汗,從小凳子上滾落,癱軟在地。 屋里也瞬間亂成一鍋粥,這個喊著“夫人”,那個“哎呀”一聲。本來安安靜靜的嬰兒,也哇哇哭起來。 舒mama嚯得起身,一邊輕拍襁褓里的嬰兒,一邊喝道:“咱們家是小門小戶?主子病了,做下人的只會大呼小叫?” “憐杏啊,憐杏。虧你還是從小伺候夫人的??炱幌路蛉巳酥?,余下的人不要吼叫,出一兩人去找醫(yī)士?!笔鎚ama吩咐道。 她是跟著衛(wèi)芷嫁過來的,又深得房里二位主人倚重。一番話下來,眾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按著安排去做,恢復(fù)了秩序。 憐杏半鞠著腰身,回首間驚喜道:“夫人睜眼了?!?/br> 舒mama抱著孩子上前,探望主子。 衛(wèi)芷面色雖慘白,但呼吸漸漸通暢。醒來是件暢快的事,但看到臉蛋皺巴巴的女嬰,她胸口一梗,幽幽道:“我無礙,休息會兒就舒適了?!?/br> 舒mama瞧著自家姑娘的神色,哪有不明白的? 她道:“這段的天氣,正是暑氣最旺盛的。夫人剛生產(chǎn)完熱暈了,也屬正常。” 舒mama解釋一通后,讓人端水上帕子,給三夫人擦凈了面,扶人再躺下。 她又對癱軟在地的婆子,道:“還在這里杵著做什么,還不快下去,再腌臜著夫人和小姐。” 那婆子兩腿如棉花軟,被小丫鬟們著才起來的。她口里不住地說賠罪之類的話。 突如其來的慌亂終于結(jié)束了。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 江芙小手朝母親抓去,小嘴張合露出純稚的笑容,一雙眼睛又清又明。叫人看了,歡喜得不得了。 mama別難過,mama愛愛我。 撒金花帳子半落下,正好擋住母女二人的視線。里邊朦朧勾出三夫人的形容,卻看不清表情了。 只聽衛(wèi)芷淡淡道:“舒mama我乏了,你抱著姐兒下去喝會兒奶。” 舒mama望著可愛的嬰兒,心情復(fù)雜,但也應(yīng)了下去。 江芙心道:月子里的女人,情緒多變實屬正常。 只是她未曾想到,這一下去,就是近一月見不到人了。 “這是你小meimei?!倍蛉擞谑闲χo侄女,換上紅櫻肚兜。 梳著抓髻的小女孩,眼瞅著小meimei。她白皮杏眼,身穿粉白繡衫,約莫四五歲的樣子。 她仰首,項間的長命鎖搖晃“叮鈴”。小姑娘不解,問道:“小meimei,怎么不說話,老是咿呀咿呀。” 江芙郁悶,她現(xiàn)在想說也說不了,只能“咿呀咿呀”。不過這小女童真是萌。 丫鬟們來搭手幫忙:“二夫人,婢子來吧?!?/br> “換個肚兜,哪里需要這么多人。兩個就罷了。”她又沖女兒輕笑,“你meimei還小,現(xiàn)在開不了口。” 小女童看了會兒江芙,似乎里里外外把她鉆研透。雖然眼神清澈,絲毫無惡意,但還是把江芙看得發(fā)毛。 然后女童重重點頭,認(rèn)真道:“我懂了,這就是大jiejie說得,‘沉默是金’,對不對?” 于氏掩嘴一笑,“看你跟jiejie們學(xué)了什么,被你大jiejie知道還不生氣?” 竹簾外頭,有丫鬟傳報:“三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來了。” 于是三個小姑娘手牽手,笑嘻嘻,將江芙團團圍住。 “現(xiàn)在還不到下學(xué),你們怎么就過來了?”于氏向來輕柔的眉眼,皺肅起來。 江芙才望了新來姐妹一眼,心里就怔住了。 在她左邊的女孩兒,膚如凝脂,盛夏的汗都化作胭脂,薄薄地敷在臉頰上。 她柳眉瓜子臉,清雋極了,舉止又很是斯文端秀:“回稟母親,大伯派人傳話,說過幾日就是小meimei的滿月禮。府中人忙,讓我們歇歇,不要添了亂?!?/br> 右邊的女孩兒,吐吐舌頭,頑皮道:“大伯才沒有說歇歇,是爹爹說得正好讓我們休息下。” 于氏輕點二女兒額頭,無奈道:“就你話多?!钡蛉松駪B(tài)間,滿是對女兒的寵溺。 大女兒朝二女兒,輕輕嗔瞥。 江芙不禁暗嘆:好一對姐妹花,當(dāng)真是秀氣美麗。 她二伯母生了三個女兒,其中大的兩個就是雙胞胎。 兩個小姑娘,十歲左右,模樣幾乎是一模一樣。做jiejie的更為內(nèi)斂些,做meimei的活潑些。 被三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哄著,江芙心情愉悅了一下午。 旁邊是端坐含笑的于氏,江芙心里很是親近感激。 這些日子,府里大人都有來看她,于氏更是天天來照料。只是一個院子內(nèi)的母親,反而沒再見過。 她嘆出的氣,變成泡泡吐出。親生母親,突然冷落自己,恐怕不止是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導(dǎo)致。 她看著這嬌嬌笑笑小姑娘們,心里那個猜測又慢慢浮上。 她不欲再想,眼睛輕闔,耳邊響起溫柔的歌聲。江芙漸漸睡去。 于氏見哄睡了,輕輕道:“meimei睡了,你們回院子里用飯。就算這幾日家中忙碌,不上學(xué),你們兩個做jiejie的,在家里也不能偷懶落功課?!?/br> 二女兒瞬間喪氣,看得人氣笑不得。 “jiejie,這幾天晚上,我都要和你一個被窩睡?!倍畠河直奶p大女兒。 于氏感念她們姊妹情好,低首凝視自己平坦的腹部。又很是感傷,自己已是近乎三十,不知何時才能生個男孩? 到了江芙滿月那天,府內(nèi)下人大早起來,肅整新衣,灑落院子。屋檐樹稍結(jié)彩輝煌,花廳廂房奉上鮮果。 江芙也終于見到了母親。 衛(wèi)芷面上傅粉,胭脂淡掃,唇脂緋紅,云髻巍峨,朱釵精致。 月白色的上衫,石榴色的長裙。當(dāng)真是俏麗容貌轉(zhuǎn)艷麗,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