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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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像前行禮,道:“師父,您每日講佛兩個時辰。上一時辰,下一時辰。而首日您只給我們講了下一時辰。” 江芙與吳蓁皆是有些驚訝。鄭如芳平日婉柔謙讓,行事上并不殊異常人,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女子。今日她倒展現(xiàn)了非同往日的果決。 貴女平素待在深閨,好不容易可以出來賞景聽課。 大覺寺風景甚好,她們想借聽課之名,多游覽一番。 再說凈明師父講得好,也確實引得人想聽。 竹簾內(nèi)白衣微動,凈明道雙手合十:“好,便了結(jié)這因果?!?/br> “八月二十日,巳時初,吾講會講最后一堂佛課?!?/br> 等眾女香客散后,從竹簾里站出位緇衣僧人,他眸有深意,望向門口處,說了聲:“罪過?!?/br> 她們一起出來。在回去的路上,鄭如芳都較為沉默。江芙與吳蓁都以為,她是為方才的當眾說話尷尬。 于是吳蓁便多與她交談,解除她的羞赧。 紅霞絲絲縷縷,映在她白紗帷帽上。風拂過,露出鄭如芳美麗的容貌。 江芙目送她上馬車,沉思問道:“蓁jiejie,如芳最近是有什么難事,我看她心事重重?!?/br> 所以才聽佛寄托愁思。 吳蓁回憶最近發(fā)生的事,道:“七月有盂蘭盆節(jié),八月有中秋。各府都忙碌起來,我們這些閨閣小姐也要隨父母上香抄寫經(jīng)書,來學堂的日子并不多?!?/br> “我也不便知她的事。” 江芙長嘆:“不止今年,恐怕日后我們也聚多離少……” 她凝視面前的少女,古人詩詞“婷婷裊裊十三余”。 在古代,她們到了議親的年紀。各家父母會對女兒進行教養(yǎng),以備她們成為合適的主母。 等她們成親后,管理內(nèi)宅,撫育子女。 從現(xiàn)在開始,她們相見的機會便不多了。 那雙美麗婉秀的眸子望向江芙。 吳蓁舉步折回尋兄長,又頓住,妙目流轉(zhuǎn),似有無限情意,又似蜻蜓點水般情淡。她道:“芙兒,我不喜歡你一點。” “蓁jiejie賜教,我錯在哪一點?!苯窖谧煨拔叶ㄒ牡?,不能惹了jiejie不快?!?/br> 吳蓁撫過微亂的鬢發(fā),她感嘆:“你將世間事想得太透,不好,不好。” 江芙眨眼:“蓁jiejie是教我,看破不要說破?!?/br> 吳蓁抿唇一笑,將自己方才感慨拋卻。雖說塵世中,想得太透徹的人不少都出家當?shù)朗?、和尚的,但江芙身為國公府的小姐,是不可能會做如此荒唐的事?/br> 八月十五,晝。 江府進進出出,不少人。金銀古玩,綾羅綢緞,別致玩意,似流水不要錢般淌進來。 在深宅后院的江芙,看著弟弟寫字。江元七歲了,生得粉雕玉琢,跟女孩子似的秀氣。 他被母親罰抄寫李密的《陳情表》,委委屈屈得下筆,令人憐惜極了。 放在現(xiàn)代,不過是一二年紀的小學生,哪里要抄這么深奧的文章。 江芙刮刮他長睫毛,晶瑩的淚珠化在她指尖。 “好呀,別哭,jiejie幫你寫?!?/br> 江元睜大眼睛,欣喜若狂,過了幾秒后,又有些不確定:“可是jiejie你的字和我不一樣?!?/br> “jiejie,可以模仿你的字跡呀。”超出課業(yè)之外的作業(yè),江芙覺得沒必要做太多,過于逼迫孩子,只會讓他對學習起逆反心理。 江元雙眼亮晶晶:“jiejie真好。” 江芙剛和弟弟換了位置,執(zhí)筆落紙時,便有丫鬟通報說高mama來了。 高mama是老太太房里的管家,一生為其cao持,陪老太太度過了許多風雨,深受老太太倚重。在英國公府相當于半個老太君了,江芙也不敢怠慢她。 趕快讓小丫鬟清茶,她抓了把錢塞進荷包里。 待高mama進來后,便遞給她:“人月兩團圓,mama拿去喝茶?!?/br> 高mama笑道:“六姐兒還記得我們這把老骨頭,真是天可憐我們。” 寒暄了幾句。高mama瞧著認真寫字的江元,道:“元哥兒小小年紀,就有大家之風了。多虧姑娘平時的幫扶,老爺們說的那個詞,兄友弟恭。” 江芙笑笑,道:“不知高mama可有事?” 高mama喜得眉毛抖,道:“一是祝小姐中秋喜樂,二是恭喜芙姐兒得了個如意郎君。老夫人命來給你送東西?!?/br> “老太太本要親自來,可惜秋涼,她風寒了,不好過來。”她拍手讓小丫鬟抱上錦盒。 老太太送給江芙一支蝴蝶釵,羽翼薄美,靈動絢爛。 還有一對同心鎖。 “是平波侯家的公子,蘇瑜?”江芙捏著蝴蝶釵,雙翅如攏手里。 高mama有些納罕,道:“不是他家,還有誰家。姑娘與他緣,原是早定下了。” 她似回憶,有幾分看小女兒的美好。 送走了高mama,江芙又收到了大伯二伯送的禮物。 江元卻覺得,jiejie越來越不開心了。 最后舒mama也過來了,她替人送來一件貴禮,匣子敞開,玉杯顯露。 玉杯晶瑩溫澤,做工精雕細刻,杯身的梅花栩栩如生。 正是十多年前,江芙見過的“一捧雪”。雖說復(fù)刻的,卻不遜真品。 杯子靜靜在矗立桌角,江芙眉頭郁郁。 兩家大家長相聚,借良辰佳節(jié),把他們婚訂了。 江芙是最后一個知道這件事的。 江元還蠻喜歡玉杯的,把玩的不亦樂乎。 把旁邊的丫鬟們嚇壞了。 江芙淡淡道:“元哥兒喜歡就送你了?!?/br> “我要是拿了,被母親知道又要罰我抄書了?!苯B忙拒絕。 江芙拂袖而去:“那就把它擺在書房?!?/br> 剩下房里的人面面相覷。 都是大家族的下人,對京中貴族頗有了解。她們一致認為,蘇瑜是品貌家世皆佳的夫婿。 上京不知多少女子傾慕呢。 怎么自家小姐就不樂意了。 她的表現(xiàn),逃不過衛(wèi)芷的耳目。 衛(wèi)芷忖度,女兒尚小,不懂男女情愛,才無心無意。 過了八月十五后,鄭如芳的母親辦了個賞花宴。江芙連同母親都收到了請?zhí)?/br> 衛(wèi)芷拿著帖子,心想真是“瞌睡送枕頭來了”。 賞花宴上,蘇瑜藍袍玉帶,面如冠玉,皎皎如夜中月,在男席里格外出眾。 各個主母都甚為欣賞,又有遺憾,被江家搶先。 此宴本就是為了適配少男女。 夫人們都暫時退到后面去。 年輕的孩子們玩起文雅的活動。 有人提議道:“咱們玩飛花令,可以誦前人詩句,也可以自作。” 因著眾人終究是不太熟絡(luò),也想借此探析彼此性情才情,便都同意了。 是賞花宴,就以花字為第一輪。 鄭如芳道:“滿地黃花堆積。” 接下來是吳蓁:“東風夜放花千樹。” 江芙情緒不佳,一時想不出,也懶得想了:“我才情不佳,自罰三杯?!?/br> 誰知那邊的蘇瑜起身:“東風無力百花殘?!?/br> 立馬就有少年哄笑:“蘇兄給說的,不算,江姑娘還要受罰?!?/br> “天寒酒冷,人吃多了受不住。被罰的人,不喝酒可作一項才藝。大家看如何?”蘇瑜平素為人和善,人緣很好,大家見他維護江芙,也不便在說什么。 吳蓁望著黯然的兄長,心里也同樣黯然。 他們二人到底少些緣分。 鄭如芳讓下人搬來琴。琴乃樂器之中的君子,當眾彈琴,并無不妥。 江芙試了下音后,一段低低徐徐的曲音展流,讓人靜心又有淡淡悵惘。 漸漸琴音高揚,似潮水卷岸,沖散煙愁,又無漲潮的摧枯拉朽,只余悠揚自得。似一只海鷗啄飲海面,赤腳踏上浪潮,又飛翔天空。 素手已停,琴音卻猶存在耳,令人沉浸,久久不能停罷。 那是一種清新的自由,讓京中的男男女女耳目一新,都大為贊嘆,皆問曲名。 江芙道:“無名,只是有感而彈?!?/br> 眾人驚嘆,這不是會彈琴,而是精于此道,且有天賦,心境灑然。 “富貴累人,不如歸去?!苯竭@個調(diào)調(diào)還是很引少男少女喜歡的。 都覺她才藝雙絕,方才飛花令不過玩罷了。 一人對蘇瑜道:“怪不得蘇兄如此維護,好福氣啊。未來嫂夫人品貌皆絕?!?/br> 江芙錯開蘇瑜投過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