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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13節(jié)

    其他小孩子也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都多大了,還哭,羞羞?!?/br>
    “我娘說,男子漢不能哭?!?/br>
    “過年不要哭,不吉利的?!?/br>
    ……

    小孩子漸漸停止哭聲,游戲又繼續(xù)開始。

    江芙看著單獨站在空地的小孩,安慰他道:“別難過,我這就讓他們來給你作伴?!?/br>
    說著抓了一個又一個,小雞隊伍零稀還剩三個小孩子。被抓到老鷹那邊的拍手說:“別掙扎了,快點過來!”

    作母雞的小孩道:“哼,我們才不認輸。”

    說著又斗了起來。江芙忍不住笑了。

    她前面的小孩,憤憤道:“老鷹,你笑什么?”

    江芙自我懺悔道:“好,我不笑了?!?/br>
    她就這么“欺負”小孩子,一刻鐘后,剩下的三個孩子也被抓了。

    老鷹隊伍發(fā)出歡呼聲。

    “狗剩,回家吃飯了。”一婦女,圍著圍裙,邊喚邊過來,看到一群小孩子圍著個女郎。她嚇了一跳,以為是拐子。

    “你們都不回家,在這皮什么?”婦女呵斥。

    有的小孩子聽,有的小孩子不聽,所以還是有幾個留在這的。

    看著女人警惕的眼神,江芙蹲下身,對那幾個小孩道:“你們回家吧,咱們趕天一塊玩?!?/br>
    小孩子戀戀不舍:“jiejie,再多玩會兒。”

    江芙拍拍他的小腦袋:“你恐怕得叫我姨了?!?/br>
    “你們娘,也在等你們回去吃飯?!?/br>
    最后幾個小孩子也結(jié)伴走了,那狗剩的娘才放下心,帶著狗剩,跟他們一起走。

    江芙身邊恢復(fù)了平靜,沒了剛才的歡聲笑語,熱鬧癡斗。

    他們都回家了,去找母親。

    而她呢?

    春節(jié)后,轉(zhuǎn)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各地又張燈結(jié)彩,熱鬧起來。英國公府也例外,侍女翩然穿梭,掛起燈籠、彩絹;笙簫動人,戲班子的老旦唱的鏗鏘有力,青衣婀娜裊娜。

    唯獨三房的陶然院,一片頗為冷清。人少不說,還哀容一片。

    江元躬身給母親掖被子,只見衛(wèi)芷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雙眸半闔,呼吸無力,看著一副重癥模樣。

    江元心碎欲裂,他個大男兒,眼眶的淚都流出了:“母親,我去請吳御醫(yī)過來給您看病?!?/br>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身上,衛(wèi)芷搖搖頭:“元宵佳節(jié),你叫人家過來出診,不是晦氣么?”

    小丫鬟傳報:“大夫人和二夫人過來了?!?/br>
    大夫人劉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望自己的弟妹。按理說,是三房襲承爵位,三個兄弟也都沒分家,主持全府的事務(wù),或是承擔(dān)部分職責(zé),落在衛(wèi)芷身上不為過。

    但府內(nèi)多年是劉氏掌家,加上真正勢大的是大房,衛(wèi)芷也不愛管事,就統(tǒng)統(tǒng)歸大夫人管了。

    一個掌管事務(wù),覺得威儀;一個不理事務(wù),落得清閑。

    劉氏因此沒有怨責(zé),三房房奪了爵位的事。兩位嫡親妯娌,相處的和諧。這些年,三房的長女失蹤,衛(wèi)芷思念成疾,好不容易年前好了,現(xiàn)在又重了。若說起來這事,也和她家老爺有關(guān)。她對這位弟妹,就多了些憐惜和歉疚。

    于氏跟在劉氏后面進了衛(wèi)芷的臥室,剛踏進門檻,就嗅聞一股股的藥氣。

    江元迎上:“給大伯母二伯母請安?!?/br>
    二人看著出落俊逸的青年,他素日謙孝,學(xué)業(yè)也出眾,心底皆是贊嘆。

    大夫人溫聲道:“你服侍你母親也應(yīng)累了,先下去歇著。等會兒少不得應(yīng)酬同窗、長輩?!?/br>
    床上的衛(wèi)芷也讓他下去歇息。

    江元便告別三位長輩,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于氏問了病情,又問吃得什么藥,哪個大夫主看。

    丫鬟們一一答來。

    大夫人坐在床邊,握著冷冰冰的手,悲傷道:“我們都以為你病好了,又逢節(jié)日,招待親屬長輩,忽略了meimei?!?/br>
    衛(wèi)芷強作精神,搖搖頭:“這個怎么怨嫂子,是我自己不適,近來多病,大過年的給大家添晦氣?!?/br>
    大家都知她為何生病,于氏自感與二弟妹同病相憐,出聲安慰:“兒女自有兒女福,咱們也不必那么惦記?!?/br>
    衛(wèi)芷纖細的手臂上,滑下一粉白的手串,更顯得瘦骨珊珊,令人堪憐。

    大夫人看在眼里,道:“過年收到幾條珠子,給meimei送艷色的,顯得人年輕精神。”

    衛(wèi)芷扯扯嘴,露出一點笑意,撫摸手串,暗想:芙兒,你若聽到娘的召喚,是不是能知道我病了,來看看我。

    兩位嫂子陪她說了會兒,就各自散去,正月十五,人情往來,皆是忙碌。衛(wèi)芷因著心疾,倒鮮有交際往來,落得清閑。

    舒mama捧來幾個盒子,道:“高大人府上,劉知府,郡王……夫人們送來的禮,您看我回這些合適么?”

    衛(wèi)芷聽著,點點頭:“您行事穩(wěn)妥,沒有什么不好的?!?/br>
    “吳夫人恰好在今日生產(chǎn),就準(zhǔn)備長命鎖彩帛怎么樣?”舒mama遲疑道,“會不會太薄了?!?/br>
    禮品太薄?

    衛(wèi)芷撫額,疑惑道:“哪個吳夫人?”舒mama這般在意。

    “安郡王的二女兒,吳蓁娘子呀?!?/br>
    “原來是她……”她年輕時與其母趙若素相爭,隨著孩子們長大,二人cao心的多了,就來往少了,他們還差點成為親家。

    衛(wèi)芷問:“她今年多大了?”

    舒mama道:“虛歲應(yīng)是二十五了?!?/br>
    衛(wèi)芷仰頭,看羅帳頂?shù)睦C球:“芙兒也有二十五了。”

    “這是蓁娘子生的第二胎吧?!?/br>
    舒mama猶豫了下,回道:“回夫人,已是第三胎,生了一雙男孩。”

    衛(wèi)芷聞言,一邊笑,一邊哭:“她娘素來比我有福氣,女兒亦是?!?/br>
    “才貌雙全,嫁得好郎君,多子多福。”衛(wèi)芷一口氣喘不上來,腦悶胸痛,霍然噴出一口血。

    舒mama幾步上前,抱住她:“我的姑娘來,你要嚇?biāo)牢摇烊フ埓蠓颉?/br>
    舒mama一邊哭,一邊自責(zé):“你還在病里,我給你說這些做什么?你若去了,我個糟老婆子也不活了!”

    前院歡聲笑語,滿座高朋,后院已經(jīng)亂成一團了。

    “聽說三夫人吐血了……”

    “什么?不是只染了風(fēng)寒嗎?”

    “她這些年身體越發(fā)不好,年前才有了起色,如今看來恐怕是回光返照?!?/br>
    “我聽陶然院的粗使mama說,該準(zhǔn)備棺……”

    兩個小丫鬟嘰嘰喳喳道。

    突然一雙男人的臂膀抓住正說話的丫鬟,憂急問道:“你說什么?三夫人吐血了?”

    兩丫鬟抬頭看,正是剛從外面回來,披著寶藍披風(fēng),拿著馬鞭的三老爺。

    她們一個哆嗦,跪在地上。自知失言,恐受笞打,連連求饒。

    江柏見她們嚇壞了,說不出個一二來。他“唉”一聲,丟下馬鞭,對隨從道:“快去請御醫(yī)?!?/br>
    隨從忙點點頭,望著失態(tài)跑著去的老爺,他踹了兩個丫鬟一人一個窩心腳。狠狠道:“主子的事,也能亂編排?!?/br>
    到院子里時,一屋子丫鬟婆子都亂了套,平時主事的舒mama也不見出來。三老爺江柏,又氣又憂,心惶恐不安。

    第113章 最后一口氣

    ◎你莫要誆我◎

    他沖進屋子里,喊道:“芷娘?!?/br>
    江柏一眼就看中了床上的人,再沒有其他人。衛(wèi)芷已經(jīng)面如金紙,嘴唇無色,眼看著就沒氣了。

    大夫?qū)υ偃炝舻氖鎚ama搖搖頭,他提上藥箱不敢多待,生怕被富貴人家連累泄憤。

    江柏上去抱住衛(wèi)芷的身體,冰涼,冰涼的。

    舒mama哭喊著:“老爺、太太我對不起你們,沒有照顧好姑娘?!彼@里的“老爺太太”指的是衛(wèi)芷的父母,她將衛(wèi)芷視為女兒般,凡她的事都親力親為,只為能落實周到。未想竟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她垂淚不能自已,情難自禁。

    江柏的手觸摸妻子的鼻尖,竟已感覺不到呼吸了。他聲音顫抖:“芷娘,你不能走啊,你還沒見元兒娶妻生子呢!”

    他心中悔愧交加,只恨平日里與妻子不夠親近,連她病情到這么嚴(yán)重的地步都不知曉。

    這時,外面又響起腳步聲,是兒子江元與休班的御醫(yī)同來了。

    “父親,現(xiàn)將母親的身體放在床上,讓御醫(yī)看看吧?!苯讨闹斜吹?。

    現(xiàn)在這一家子,已不成樣子了。御醫(yī)回避片刻,舒mama緩過神,抱著期望,與丫鬟們把床鋪和人都收拾了下,又讓下人給江柏擦面,這才讓御醫(yī)過來診看。

    衛(wèi)芷安安靜靜躺在床上,床幃半垂。大夫看、聞、觸、診一番,拈了拈胡須。在旁圍觀的人,都激動不已。御醫(yī)伸手搖了搖,江柏還以為人不行了,差點滑落在地,江元還能撐著道:“是否人太多了?”御醫(yī)點點頭。

    得到答案后,舒mama趕忙將部分人都驅(qū)散了,只留下主人、自己,以及一個做事伶俐的小丫鬟。

    御醫(yī)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眉,室內(nèi)的人們心也隨著上下不停。忽然外面?zhèn)鱽硌诀咔宕嗟膱髠髀暎骸靶右棠锖湾\姨娘求見?!?/br>
    江柏心中悲傷惶恐,又一聽這二人,直感覺她們是來添亂的。他走出去,看到二人的穿著,越發(fā)氣憤。原來二女皆是素衣白裙,春錦鬢間甚至戴了朵白花。

    脾氣甚好,向來溫柔的三老爺,幾步上前,扇了春錦兩巴掌。他把自己的悔怨恐全傾瀉在這上面,嚇得春錦和憐杏都蒙了。

    春錦拿著帕子,捂在臉上,雙眸垂淚:“老爺……”

    江柏氣消了,也絕做得過火了,但臉上仍是冷冷道:“夫人還沒走,你們就穿白戴花,好沒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