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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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丫不理他。李老頭在村里坑蒙拐騙,一個(gè)村大伙知根知底,特別是上次他坑趙童生家的娃娃,令大家徹底防上了他。 要不是他是兒子是童生,兒媳善良賢惠,沒多少人搭理他。 偏偏氣死人,自個(gè)兒德行差,但兒子兒媳有出息,待人好。 李老頭說過周大丫,隨口罵她是賠錢貨。周大丫現(xiàn)在還記得,她喜歡李善,但不喜歡李善的爹。 “這個(gè)小妮子?!崩罾项^被掃了面子,氣哼哼道,“我是來給你送,賺錢的門路。誰知道你這么不領(lǐng)情?!?/br> 他在院外頭叫喚,周家的土黃狗汪汪叫。周奶奶拄著拐杖出來,對孫女道:“有人來了,你快去看看?!?/br> 周大丫這才過去,面上不情不愿的。 她敷衍道:“李叔,你什么事?” 李老頭還想低價(jià)租人,他忍著氣,笑臉道:“你知道不,你嫂子懷孕了。” 周大丫低頭:“哦。”去河邊洗衣裳的時(shí)候,就聽到一群婦女說這事。 她心情低落。 “你嫂子懷孕了,不能干活了?!敝芾项^說,“洗衣服做飯喂雞啊,總得有人干?!?/br> 周大丫怔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李老頭道:“大丫你人勤快,干活利索。叔就想讓你去給我干下活,照顧你嫂子。” “一個(gè)月給你五十文?!?/br> “去你家……”周大丫不禁說。 李老頭以為她嫌少,正常雇個(gè)婆子,一月怎么也得二三百文。 李老頭道:“你一月五十文。你嫂子懷孕生孩子坐月子,怎么也得十月。你到時(shí)候可就有五百文了?!?/br> 周大丫從聽到能去李老頭家,心里就掀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復(fù)。她去照顧繡娘,是不是能見到李郎君? 李老頭見小姑娘呆呆的,沒想到她這么精,于是咬牙道:“你照顧的好,年末時(shí)候,我再給你五百文?!?/br> 周大丫還沒有說話。 “這可是一兩銀子??!”李老頭心想不能再加了。 旁邊的周奶奶聽了,道:“好,好,我家丫頭接了。保管照顧好繡娘。” 李老頭這才放下心,又想,你照顧的好不好,還不是我說了算。不給你添那五百文,又怎么樣。 周奶奶用拐杖敲敲地:“丫頭,記住沒,好好照顧你嫂子。” 周大丫回過神,欣喜恍惚驚訝各種情緒向她涌來。她道:“好?!?/br> 繡娘打了個(gè)哈欠,躺在長椅上慢慢睡著了。 周大丫正在掃地。這時(shí)候,李善拿著小薄被,慢慢蓋在她身上。 然后轉(zhuǎn)身道:“大丫?!?/br> 周大丫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底歡喜,隨他走到門口。 李善溫聲道:“不用掃屋里的地。讓她好好睡會兒。等會兒他們就來修房子了,你先去把飯給做好?!?/br> 周大丫點(diǎn)點(diǎn)頭,望望屋里的繡娘,一時(shí)間既自憐又羨慕。 她生來孤苦,伯伯愿意撫養(yǎng)弟弟,但不愿管她。 她小時(shí)候,老被人欺負(fù),不是每次都有人幫她。周大丫只能變得,脾氣火爆,比男人還要堅(jiān)強(qiáng)。 這幾天家里來翻修修補(bǔ)房子,繡娘與江芙也睡不好,二人在工人來后,就結(jié)伴出去散步。 李善不放心:“我陪你們一起去?!?/br> 繡娘原要說不用,瞥到漂亮的江芙,便道:“相公整日在家看書,出來走走也是好的?!?/br> 于是三人并行,一路沿著小路,碧草芬芳,鮮花繚繞。淡淡霧氣籠罩,忽然前方,一掛似連天的瀑布,飛流直下,珠玉四濺。 李善扶著繡娘,小心翼翼。江芙自個(gè)兒玩水。 繡娘以帕擦自己額頭的汗水,道:“妹子,我們這邊的風(fēng)景美不?” 江芙擰著裙擺的水,笑著回:“美的。” “我們這邊飯好吃不?” “好吃?!?/br> “我們這邊人好不?” 江芙回首:“哥哥jiejie自是好的。” 繡娘對李善道:“我有些累了,坐在石墩歇息?!?/br> “你去看著妹子,她自幼生長在豪富之家。身體嬌弱,再不小心掉進(jìn)去?!?/br> 李善沒有多想,道:“好,我去提醒她。讓她過來。” “唉……”繡娘拉著他的手,道,“出來了,怎么能不讓她玩耍。你看護(hù)點(diǎn)。” 李善另只手搭在她手上,笑道:“我的繡娘,最善良最貼心了。” 繡娘望著,癡癡一笑,心里道,只要能為郎君誕下麟兒,不論用什么的方式。她都愿意。 瀑布沿山崖垂落,在日光下泛著五彩光暈。滾落石間,自流淌成溪河。 “真乃人間造化,鬼斧神工?!苯礁袊@。 李善翩翩而來,在旁道:“妹子不知,貴州的黃果樹瀑布,那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集天氣之的靈氣?!?/br> 江芙道:“那有一天,我去看看?!?/br> 李善皺眉:“你也到出嫁的年紀(jì),日后還是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為好?!?/br> 江芙笑笑不說話。她自稱十五六歲,旁人也看不出她真實(shí)年紀(jì)。 她嫁不嫁,也和別人沒關(guān)系。 透明的水泡在指縫滑落,江芙看向坐在遠(yuǎn)處,巴巴望著他們的繡娘。 她道:“李大哥,必須要生孩子嗎?” 李善被她問題塞住,疑惑道:“這是什么問題。” 江芙脫下鞋子,皎潔白嫩的雙足,踏在五顏六色的石子上,清澈的水流過。 李善忙側(cè)首:“莫要脫鞋,莫要脫鞋。男女大妨,此等失禮啊?!?/br> 江芙笑得燦爛,看向繡娘。 繡娘不明所以,只以為他們二人相處的愉快。她心臟仿佛被人揪住,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為什么,她會這么痛。 繡娘拼命壓下負(fù)面情緒,不行,我不能生氣,不能嫉妒。我要做李郎的好妻子,賢惠的妻子。 江芙嘆了口氣道:“我把大哥當(dāng)自家人,自家人又哪里顧忌那么多?!?/br> 她繼續(xù)道:“成親必須要有孩子嗎?若是妻子有病不能生育呢?” 李善被她這驚駭,不安分的想法懾住,繼而忘了江芙的無禮。 片刻后,他道:“妹子,你千萬不能這么想。男女成親,雖有成家安樂之意,但也有傳宗接代之職。” “若是妻子真不能生,還可納妾留下一血脈?!?/br> 江芙挑眉,問道:“若是男子不能生呢?” 李善臉色漲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男子……怎么會……” “李大哥,我聽說咱們這邊還有一種習(xí)俗,叫兼祧呢?!?/br> 兼祧就是指,兩兄弟,其中一個(gè)死了。剩下的就要和他妻子生下孩子,為他留下香火。 這個(gè)孩子也算有死去那人的血脈。 這種習(xí)俗,多半出現(xiàn)在戰(zhàn)爭時(shí)期和鄉(xiāng)下。 因?yàn)榇蛘虝r(shí),官府多是在民間鄉(xiāng)下征兵,所以鄉(xiāng)下的男兒十去一還。幾乎斷絕香火,老輩人才想了這個(gè)辦法。 李善雖好讀圣賢書,但這種事他也是聽過的。 他自然是覺得,喪盡人倫,粗俗不堪。但這種事又確實(shí)存在,現(xiàn)在還偷偷有呢。 他甩甩了袖子,咽下一口氣:“妹子啊妹子,你可知你這個(gè)性子,日后可是有苦頭吃?” 江芙不解,問:“我有什么苦頭?!?/br> 李善正色道:“賢良淑德是一個(gè)女人基本的cao行,你想得太多,又過于機(jī)靈,不夠敦良。日后容易執(zhí)迷,與夫君發(fā)倔,不利于和諧。” 他心底擔(dān)憂,江芙外柔內(nèi)剛,太過強(qiáng)勢。只怕好人家的男兒愛其容色,夫妻恩愛卻不會長久。 江芙濕漉漉的雙足,穿上鞋。大笑,笑得捂住肚子。 李善臉色不好,有些生氣:“妹子,我是為你好。” “好好好?!苯近c(diǎn)頭,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淚,道,“我知道了?!?/br> 她便跑到繡娘身邊去了。 繡娘問她:“你剛才和你哥哥說什么?”兩人,一人臉紅,一人笑得開懷。 江芙雙眼閃過一絲光芒,神秘地說:“李大哥方才講了一個(gè)大笑話?!?/br> “可好笑了?!彼旖菑澠稹?/br> 繡娘感覺心底酸水直冒,面上仍是憐愛,給江芙擦擦臉,擦擦手,道:“你李大哥真的疼愛你,他可從不愛開玩笑。” 江芙嘆氣:“要是天天聽他講笑話,我遲早有天要被笑死。日后我得找個(gè)不會說笑話的人?!?/br> 繡娘心里不滿,李郎都放下身段給你講笑話了,你還不滿意。唉…… 李善被江芙那場笑,弄得渾身不自在?;厝サ穆飞弦不秀甭牭剿频?,導(dǎo)致他一連幾天避諱江芙。 繡娘很是奇怪,二人那邊在瀑布前說得好好的,怎么又疏遠(yuǎn)了。 十天后,修補(bǔ)房子的工程,也竣工了。 繡娘的肚子仍舊平坦,都以為是月份小看不出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哪里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