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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湊近了來,抬著我的臉細(xì)瞧了瞧,“難受?”他說著,指尖便順著我的頜沿邊劃下了,游過我的脖頸,最后隔著一層衣料,落到我胸膛的心口上,“這里?” “……”我沉默著,不知如何作答,更覺難過。師尊該是看穿了我此刻的狼狽,卻態(tài)度輕佻,似是并不在意。 師尊大概也不需我回答,因?yàn)樗贿^停頓片刻,便將指尖收回,直起了身,另挑起了別的話,“我方才夢到了一個人……” “……”我抿著嘴角,好似這般便能將心頭的不適壓住。 “我瞧不清那人的面目,”師尊顧自說著,又望著我,頗有幾分意味深長,“但想來,同榻而眠……該是極親近之人?!?/br> “……”我錯愕地抬眼。 師尊也正看著我,此刻便笑接道:“我便是因著那夢方才失了態(tài),唐突了海桐?!?/br> “……” 方才的心絞之感還未盡散,下一刻便已化為心驚rou跳的惶措。 所有的退避,與被苦苦壓抑的渴望,在此刻再無處藏身……原來自己的失落與歡欣,從來都只系于一人,便是我不愿承認(rèn),也早已鐵證如山。 ……可我又能如何呢?時至今日,我早已沒有了回圜余地。 叩叩—— “少爺?”寧飛再出聲問。 “進(jìn)來吧。”這次師尊替我答了。 用過早飯,我們便又啟程。 馬車上,我想著師尊先前與我提到的夢,不由心中惴惴。 心神不寧,便連師尊叫我也不曾聽見。等我回過神,已不知被喚了幾遍。 “發(fā)什么呆?”師尊露出些無奈神色。 窗間鏤花的影子被日光投進(jìn)車中,晃晃悠悠地,映著眼前之人艷極的眉目,竟無端生出了幾分靜好歲月之意。 我又是一陣恍惚。 若是能一直如此看著他,便好了…… 這般念頭一生,我便叫自己驚住了。 ……貪戀漸生,只怕愈難甘心放手。 “兩句話不到,又出神了?!?/br> 淡淡的調(diào)侃落進(jìn)耳中,總算是將我不知飄蕩到何處的神思捉了回來。 我不由赧然,訕道:“……息蘭方才說了什么?” 師尊于是將面前攤著的輿圖往我這邊推了推,指尖在圖上輕點(diǎn)了點(diǎn),“你想先去哪里?” 我略看了一圈,并不能瞧出什么特殊之處來,不由便抬眼看回發(fā)問之人。這一看,便身不由己了,脫口便是:“哪里都好?!?/br> “……哪里都好?”師尊喃著,眉心微動,“為何?” 絢爛晨光正透過窗子,照在車壁精巧的雕紋上。光影相疊。 這光好似照進(jìn)了我晦暗許久之地,耀眼得我不覺稍移開了眼,低聲道:“這些地方我也不曾去過,原以為這輩子也不會去……因著息蘭,才有此行?!?/br> 有他相伴,去何處,又有何妨? 師尊臉上閃過些許驚訝之色,旋即便見了笑意,灼花了人眼,“那便先到漣城去,可好?” “……好?!蔽掖寡蹜?yīng)過,心中卻已怦然。 而后便是略有局促地悄悄四處張望起來,想要找到開解之法。 忽地瞧見了清鳴先前交予我的信箋,正放在案角,便忙取過來。 雖不打算叨擾人家,但此刻正需要一物替我緩一緩心神。 輕展信箋,不防一眼便瞥見了漣城—— 巧的是,清鳴在那處真有一知交,名為季川城。 第22章 馬車駛?cè)霛i城時,天色已暮。 燈火初上,行人如織。 馬車愈行愈慢。 不多時,寧飛的聲音隔著車簾傳入,“少爺,息蘭先生,前頭人多,馬車怕不好走了?!?/br> 師尊挑起簾子朝外看,我便也跟著瞧了一眼,前頭確實(shí)不宜再過車馬。 “讓桑九先走旁道駕車到客棧去,我們再走走,如何?”師尊道。 我方才已看到了那熱鬧得車馬都行不通的街市……只是師尊看著頗有興致,我又怎會掃他的興?不過讓桑九一人獨(dú)行,似乎不太妥當(dāng)。 我往寧飛那處看了一眼,方要提議讓寧飛與桑九同去,便又聽師尊道:“讓寧飛留下,多一人留神著你才好,免得人多又走散了?!?/br> 又?這是何說法? 可一念及先前的擔(dān)憂,我便將這莫名思索放到一邊去了,“可桑九一人,萬一……” 萬一迷了路可如何是好…… 師尊一眼便瞧出我心中所想,輕笑一聲,“放心罷,他認(rèn)得路,”又話鋒一轉(zhuǎn),“倒也不是人人都能走丟的。” 我愣了愣,有些拿不準(zhǔn)師尊后面半句可還是對我說的,只得先同桑九求證前頭所言。 桑九見我看他,便笑著應(yīng)道:“小的常在外行走,對這附近諸城還算熟悉,海桐少爺不必憂心?!?/br> 我與桑九說話間,師尊已下了車,如今等桑九話畢,便朝我伸手道:“這回可安心了?” 我瞧著伸到面前的勻亭手掌,頓覺赧然,低“嗯”了一聲,羞窘地將手給了他,借力下了車。 方才在車上粗看,還覺著此處風(fēng)物與央城相差無幾,可眼下站到這熙攘的街上來,身處其中,我才分明意識到,自己已不在央城了。 風(fēng)月未改,只是已非熟悉故地。 十二年前那次的流落,留予我的印象極深,叫我極不喜四處奔波,對身處陌生之地更是心悸難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