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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蘊:“好?!?/br> 腳步聲遠去,他再次閉眼伏在床上,額頭覆著一層薄汗。 忍到緩過這一陣,在下一波折磨來襲之前,他很勵志地爬上床把自己裹進被子,躬身蜷成一團,試圖以此緩解胃部痛楚。 落在床尾的手機每隔幾分鐘就會亮起一陣來電提醒,直到無人接聽自動掛斷。 裴蘊覺得自己有那么一陣好像是睡著了,還做了夢,夢見他小舅舅及時趕了回來救他狗命。 但是下一秒被疼醒,又會陷入無盡失望。 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當(dāng)門外敲門聲再次響起,他都分不清是不是在做夢。 直到門外人叫了他的名字。 裴蘊努力拉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撐著床面,頂著亂糟糟一頭頭發(fā),混混沌沌地問:“小舅舅,是你嗎?” 陸闕:“是我?!?/br> 原來夢和現(xiàn)實也不一定就是完全相反! 裴蘊用力閉了閉眼,立刻翻身下床。 腳踩地時軟得踉蹌一下,手臂帶倒了床頭的老舊的貓頭鷹夜燈。 陸闕站在門外,一門之隔,聽見里面噼里啪啦的動靜,眉心皺起。 “小蘊,你怎么了?” 話音剛落,門鎖聲響,門被從里拉開一條縫隙。 陸闕伸手去推,里面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地伸出來,攥住他的手腕往里一拉。 感受得到對方其實沒什么力氣,但他還是配合地被他“拉”了進去。 尚未看清對方情況便被迫不及待鋪了個滿懷。 陸闕張開手臂順勢接住他,后退半步再次將門關(guān)上。 左側(cè)脖頸傳來刺痛的同時,他抬手反鎖了房門。 男生看來真的是餓狠了,緊攀著他的脖子,獠牙深深嵌入皮膚,喉間吞咽的動作密集,眼神失焦地半瞇著,透露著貪婪和滿足。 陸闕能清晰感受到血液的流失,和他唇瓣印在自己皮膚上的觸感和溫度。 他閉上眼睛,偷懶一般靠在男孩肩上。 攬住男孩腰身的手臂卻收得更緊,以此幫助他站立。 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 這一次,溫行川喊的是陸闕的名字。 “小闕,我方才聽見你的聲音,你回來了嗎?” 察覺到懷中人身形的僵硬,他騰出一只手壓在他后腦勺,安撫似的拍了拍。 “姐夫,是我?!?/br> 他聲音聽起來與尋常無異:“臨時有事回來取個文件,小蘊論文出了些問題,我順便幫他看看?!?/br> 溫行川返回書房,裴蘊吸食的動作也慢下來。 繃緊的神經(jīng)一下松弛,他力竭得連他脖子都快勾不住,身體止不住下滑。 陸闕干脆兩掌握住他的腰輕松將他抱起,順勢坐到床邊,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身上。 裴蘊終于吃飽了。 收回獠牙,被本能指引著,小貓一樣舔舐著自己制造出來的傷口。 濡濕的癢意讓陸闕下意識想躲,卻因為姿勢原因,最多也只是與裴蘊靠得更緊。 舔完傷口的裴蘊歪在他肩膀上不動了,呼吸都透著困倦疲憊,手臂卻依舊緊摟著他不放。 陸闕掌心落在他后頸,不可控制的產(chǎn)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認知情緒。 被強烈依賴,迫切需要。 他成了被攀附的大樹,菟絲花纏繞著他生長,靠偷取他的養(yǎng)分過活,仿佛離了他,他就會活不下去。 他被賦予了一個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意外的是,這種感覺他并不排斥。 從痛苦到狂歡再到歸于平靜,裴蘊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他累得睜不開眼睛,只覺得這樣被抱著好舒服,舒服得舍不得撒手,想就這么久一點,再久一點。 隱約聽見有人問他困不困,他懶得不想說話,但是出于禮貌,還是動動嘴囫圇吐出一聲“困”。 后頸被不情不重捏了兩下,像是在哄他。 “那就睡一覺,我在這里陪著你?!?/br> 裴蘊嗯一聲的勁頭都沒了,幾乎就在對方尾音消失的同一秒,他勾住他衣領(lǐng)的指尖一松,沉沉入睡。 - 下午五點,裴蘊醒了。 坐在床上出了會兒神,爬起來摸過手機想看看時間,醒目的二十多個未接來電瞬間將他震了個清醒。 跳下床沖出房間,樓下客廳傳來徐徐的交談聲。 他扒著扶手往下看,溫先生和陸教授正坐在沙發(fā)喝茶聊天。 溫行川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小蘊醒了?快下來吃晚飯,就等你了。” 裴蘊搞不清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下樓時想了個最保險的問題:“爸,我媽呢,逛街還沒回來嗎?” 溫行川起身往餐廳走:“她遇見了小姐妹,晚飯不回來吃了,我們吃就好?!?/br> 裴蘊哦了一聲,看他爸進廚房了,才飛快溜到陸闕身邊,小聲問:“小舅舅,現(xiàn)在是什么展開?” “你改論文改到睡著,如今剛醒的展開。” 陸闕也站起來,在裴蘊還想逼逼點兒什么廢話時按住他的腦袋一轉(zhuǎn):“去吃飯,吃完我回去了。” 裴蘊:“現(xiàn)在回去?可是小舅舅你回來一趟,不過個夜明天再走嗎?” 溫行川端了菜出來:“你小舅舅還有工作,今天只是臨時有事回來取個文件?!?/br> 裴蘊想起來陸闕說過周末有工作的事,深知自己耽誤人正事了,愧疚地不好意思再多說話,埋頭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