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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身量比景瑜還高些,見狀眼中滿是無奈,跪坐在景瑜身旁,替他穿上羅襪:“剛回來,也沒說和我們見個面,就跑到偏殿喝酒。你不知道這五年我們有多想你。你不在,仙君他變得太可怕了……還好你回來了。” 景瑜抿著唇,氣息弱了些,撒嬌般道:“我也想你們??晌液美郯?,我想睡覺?!?/br> 舊傷被刺激得太狠,紓解得又不徹底,很快便會來勢洶洶地再次發(fā)作,想要不那么難受,只能在睡夢中挨過去。 可沒有酒,他就很難入睡。于是他先跑來喝酒了。 他喝了好多,喝多了就很喜歡說話。 他將頭枕在尋閑肩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我在萬頃雪原舊傷發(fā)作啦。師尊救了我,但是他把我送出雪原就走了。我沒來得及告訴他,我還沒靈力用宗內(nèi)的傳送陣,他就走了。” 所以他自己爬上來,一點(diǎn)點(diǎn)的,每一階都好困難。 無念峰的臺階好陡好長,他走了好久,以為今天爬不上來了。 不過他終于爬上來了。 “我腳腕都疼啦,哪兒都疼……好累好累?!?/br> 但就算這么累,他還是記著陸北津不喜歡他臟兮兮的,于是先去沐浴,才來偷偷開了幾壇他從前埋下的美酒。 小酒鬼委屈又可憐,任誰看了也舍不得朝他生氣。尋閑長嘆一聲:“公子,我扶你回去睡吧。” 少年卻搖搖頭,朝前膝行了些,借力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朝寢殿走。 就算他舊傷發(fā)作了,還爬了好高好高的階梯,但是自己回寢殿這點(diǎn)力氣他還是有的呀。 他才不要被人扶。 景瑜輕聲笑道:“師尊他……現(xiàn)在是我的師尊了?!?/br> 尋閑跟在他身側(cè),眸色有些復(fù)雜:“嗯,公子得償所愿?!?/br> 但為了成為北津仙君的徒弟,景瑜付出了過多的代價。尋閑都看在眼里,如今除了恭喜,他還能說什么呢。 景瑜依舊笑著:“今日無念峰上的靈氣好濃郁呀,我剛回來就感覺到了?!?/br> 尋閑笑著嘆道:“對,因?yàn)橄删屛覀儫艘恢觎`氣極濃的草藥。好像是叫還仙草,聽起來很偏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是靈氣如此濃郁,想必也是好草藥?!?/br> 景瑜的眼眶有些發(fā)燙,聲音抑制不住地軟了些:“就這么燒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啊?!?/br> “確實(shí)如此,但仙君也不缺這一株草藥?!睂らe沒注意到他的反常,只隨口道,“更何況這草藥燒了以后,味道很好聞,無念峰到處都能聞到,能維持好幾日不散呢?!?/br> 還仙草不是這么用的。景瑜好想反駁,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場,讓尋閑與他分享痛苦呢。 好難過。 他再也忍耐不住,極快地閃身進(jìn)了寢殿,狠狠關(guān)上了門,將自己與尋閑隔絕開來。 酒意偏偏在此時上涌,疲倦感像潮水,沖擊著景瑜的理智。 他想不起萬頃雪原,想不起還仙草,甚至想不起爐鼎印。他只是疲倦而委屈地靠著門,身子緩緩滑下,在厚重的地毯上縮成了一團(tuán)。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他只想要個說法。 就算是個借口,但凡陸北津能在回來之前向他解釋一句,為什么要燒掉還仙草,他都可以高高興興地接受的。 可為什么……師尊沒有說呢。 好想去問問啊。 第5章 著迷(五) 三日后,景瑜從松軟的床褥上醒來。 脊椎泛著一股被火燒過的酸軟,一直連到尾椎。少年頭發(fā)散亂著,額角還有汗,輕輕睜開眼睛,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動一動手腳。 還好。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舊傷已經(jīng)發(fā)作完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陸北津。 他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味道。 尋閑說的沒錯。景瑜偏著頭想,還仙草確實(shí)是很好的藥草,被燒掉這么久了,味道還很濃郁。 景瑜聞到那味道便覺得疲倦,輕輕闔上眸子,安靜地縮進(jìn)被褥里,把自己絞成糾結(jié)的一團(tuán)。 按理來說,他醒來后第一時間,就應(yīng)該去找陸北津請罪的。 但是他忽然想做個懶弟子,再賴一會床。 反正師尊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 話雖如此,不到一炷香時間后,景瑜還是蹭到床邊,從被褥里探出個腦袋,纖長的手指順著床邊摸摸,勾到了一套全新而柔順的里衣。 景瑜慢吞吞地穿好了里衣,才開口叫了尋閑。 尋閑到時,見到少年坐在床邊,微微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連發(fā)絲夾進(jìn)了里衣也恍若未覺。 他為景瑜取了外衣來,笑著開口:“公子在外面的那幾身衣裳,還需要留著么?” 陸北津?yàn)槿死淇?,卻不屑做克扣弟子用度之事。無念峰上的吃穿用度,都比旁的峰頭好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景瑜穿回來的便衣,落在尋閑眼里,便當(dāng)成他在外連衣食住行都受了委屈。尋閑越想越為景瑜委屈,恨不得把他裝點(diǎn)成一個華麗的小公子。 “留著吧,都還能穿呢?!本拌ご髦刂氐陌l(fā)冠,叫苦不迭,“我要被壓壞了,長不高了?!?/br> 尋閑這才笑著住手,為他拆了過重的玉石發(fā)冠。景瑜又讓他從身上陸陸續(xù)續(xù)卸了許多繁復(fù)的配飾,才長舒一口氣,仰起頭道:“尋閑,我好像會夢游。” “什么?”尋閑沒聽懂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