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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毀了神龕,順便將君卿剩余的神魂收入須彌戒。加上之前在奪舍陣法中拿到的,這些就夠了。 他之前問過陸北津,還要不要救君卿。陸北津說的要。 現(xiàn)在就算陸北津可能已經(jīng)不想讓君卿活過來了,但早已經(jīng)沒有他后悔的機會。 少年回來時腳步有些疲倦,他抬眸看向一直束手旁觀的陸北津,淡聲道:“回去了?!?/br> 緊接著,便一眼都不再多看他,徑直回了靈舟之上。 離開無極宗時,景瑜留意了一下容積羽,發(fā)現(xiàn)這人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但無極宗還和他保持著聯(lián)系,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太亂。 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希望別是去找魔修。 他一直覺得容積羽很奇怪,比起相信容積羽是正常修士,他潛意識更覺得容積羽很可怕。他本來能在奪舍陣法之中直接殺了容積羽,但他找不到容積羽作惡的證據(jù),便疑罪從無了。希望以后不會后悔。 陸北津近幾日心魔頻發(fā),他和景瑜都知道,是因為他沒有刻意壓制。 他知道怎么樣景瑜會心軟,這種示弱從過去到現(xiàn)在一直行之有效。在他的刻意放縱之下,精神確實越發(fā)虛弱,倚在軟塌上竟然陷入了淺眠。 他醒過來時,卻找遍整個靈舟,也看不見景瑜的身影。少年沒說一聲就走了,只帶走了一柄飛劍。 陸北津暴怒地砸了半個靈舟,卻無濟于事。 陸北津的理智在崩潰邊緣停留了一段時間,咬緊牙關(guān),不再管靈舟,召出飛劍來。 空氣中還有一點景瑜殘留下來的靈力,他走得時間還不長,應(yīng)當(dāng)追得上……陸北津踏上飛劍,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靈舟。 靈舟好像變成了無念峰的主殿,少年懵懂地拖著下巴,眼巴巴地朝外看。 “師尊……”他沒什么底氣,輕輕地問,“什么時候會回來呢?” 陸北津呼吸亂了,沒敢再回頭看。 但他忍不住地想:他被景瑜丟下一次,便已經(jīng)如此憤怒,那景瑜待在無念峰中等歸期未定的他時,又會有多么憤怒與恐懼? 景瑜倒沒想到陸北津想了那么多,他只是用陸北津的行事方式,解決了一下問題。 反正陸北津在靈舟上也死不了,他就沒必要和這人同行了,多耽誤事啊。他只熟悉無念峰的靈氣,想要救君卿,只能在那里。但這事需要提前布置一些,神道的一些隱秘不能讓陸北津察覺。 更何況他要趁陸北津回來之前,把無念峰里埋的酒都給挖出來。在無念峰生活了許久,但景瑜一直沒怎么改變過這里的東西,只有那幾壇酒是費心釀的。他要走了,那酒就是砸了,他也不要留給陸北津。 酒香滿溢,景瑜輕輕嘗了一口,終究沒敢多喝。他這個一杯倒的酒量,要是喝多了被陸北津做什么手腳,他才真是沒地方說理去。 景瑜于是去了外峰,幾個道童正下了課業(yè),正打鬧著回來,聽見有美酒,眼睛都直了。連連道謝著把酒收下了。 道童們問:“怎么忽然送我們這么好的酒?” “因為我要離開了?!本拌さ?,“這是送別禮?!?/br> 道童們眼巴巴地看著他,推出一個人問:“這酒太貴重了,我們也沒有能夠給你的……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以后有了值當(dāng)?shù)倪€禮,我們就給你送過去。” 景瑜怔了一下,沒想過回禮這回事。畢竟他只給陸北津送過禮,而那個人是向來不會說個謝字的,更別提給他回禮了。但他不透露姓字,這些道童好似心理負擔(dān)還很大。他兩相斟酌之下,輕笑了笑:“我出身清幽谷,你們以后遇上清幽谷的人,讓他們帶給我就行。遇不上也不用強求……”畢竟他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成神,把清幽谷里的封印清除呢。 “清幽谷……好,我們記下了,一路順風(fēng)!” 景瑜收了滿耳朵的送別與祝賀,心情頗為不錯地回了內(nèi)峰。只是一踏進去,便被一股冷冽的氣息環(huán)抱住。 回來得倒真快,復(fù)活君卿的陣法還需要一段時間成型。他唇角的笑意霎時間消失了,淡聲道:“師尊怎么了?” 陸北津?qū)⑺o緊擁入懷中,又恨他不告而別,又說不出地心虛??删瓦@么讓他把景瑜放開,當(dāng)成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也實在太軟弱了。 寬厚的掌心按在景瑜的后心,陸北津捏起景瑜的下巴,強行讓少年抬頭注視著他。 景瑜的眼中波瀾不驚,并不奇怪他會做出這種事。 若是之前,陸北津會回過神來,松開他了。但今日的陸北津像是被他的神情刺激到,不但沒有松開,指尖反而碾著景瑜的唇瓣,一點一點,饒有興致地將他的唇瓣壓得充血泛紅。 景瑜不知道陸北津這舉動是為了羞辱還是泄憤,但他能感覺得到,相貼的身體被抵住了。 倒是正好。 少年輕聲道:“師尊,雙修吧,我把修為還給你?!比缓笏涂梢噪x開了。 陸北津的焦躁被他的前半句話壓下,卻在后半句話中被重新挑起。他皺眉道:“用不著。我又不是把你當(dāng)成儲存修為的容器?!?/br> 景瑜似笑非笑。這話所有人都有資格說,唯獨陸北津沒有。 如果不是陸北津那過河拆橋式的雙修,他還不知道,這世上能有人能做出需要的時候甜言蜜語把人哄上床,不需要就把靈力取走,然后自顧自走開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