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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輕嘆了一聲:“陸北津,或許我的確需要練劍法,但你不行?!?/br> 陸北津的心提了起來:“我哪里不行?” “我惡心你碰我。”景瑜微微皺眉,“以前的每次雙修,都很惡心。我不想再想起它們。” 分明是自己說的一筆勾銷,卻還是耿耿于懷。也太不灑脫了。 可是現(xiàn)在是他做主,他不信陸北津敢在他面前說出一個不字。 陸北津果然陷入沉默,景瑜看著他嗤笑了一聲:“知道真相就說不出話了?還是走吧,老實跟我回清幽谷,幫你保住劍骨?!?/br> 見陸北津沒反應(yīng),景瑜也不在意,轉(zhuǎn)頭便要走。 在他身后,男人忽然開口:“主人?!?/br> 景瑜的腳步頓了一下。 陸北津吸了口氣,更加順暢地叫了出來:“主人,我是你的器具,你可以盡情用我。無論是想取用劍法,還是旁的……只要我做得到,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景瑜一時無言。 他命令了陸北津那么久,卻只是泄心底一些不知來由的憤恨。他沒想過,陸北津會真的想將自己擺在奴隸的位置上。 甚至還是為了教他劍法。 當初他求陸北津留下自己的靈脈,陸北津偏要做絕。如今卻求著自己,想教自己劍法,倒是天道的好輪回。 景瑜冷笑了一聲,走入通往清幽谷的傳送法陣:“再說吧?!?/br> 再說,便是還有機會。即便很渺茫。 陸北津眸光微亮,帶著一絲無地自容與自嘲,緊跟著景瑜,離開了魔界。 景瑜一回到清幽谷,便被云榕帶到了書房之中,商談了許久。 多少是將下一步的計劃定下了,清幽谷的人會去魔界,這些事云榕會管。景瑜可以放個小長假。 原本景瑜還提出,要不要他再跟著去一趟,畢竟他比較了解魔界。 云榕笑意款款地看著他。 景瑜從那笑容中看出了些許“你再敢提這事我就跟你算舊賬”的威脅。 于是景瑜閉了嘴,看上去還有點委屈。 云榕看他這模樣,心都化了,也說不出什么重話,順勢也沒計較他怎么會帶陸北津進清幽谷。 不管陸北津做了什么,讓小景對他沒有那么排斥,清幽谷總歸不會接納他的。 不過不用云榕下令,清幽谷對陸北津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十分不善。 景瑜進來時,還擔心陸北津和清幽谷的人打起來,可從書房出去之后,他連陸北津的人都沒見著。 正想問一句時,卻看見云青魚親熱地走上來,讓景瑜給他們講講在魔界的經(jīng)歷見聞。 那可是沒人去過的魔界誒。 他們實在盛情難卻,景瑜便略去容積羽與陸北津的部分,隨便說了些。但沒想到,一說便是一個下午,到了晚上,云榕又組織了宴席,來迎接景瑜。 景瑜被簇擁著坐在桌前,耳邊談笑聲不斷。他被敬了一杯酒,沒忍住饞蟲,悄悄抿了一口,然后是兩口三口……景瑜昏昏欲睡,把陸北津忘到了天邊。 他坐在位置上,腦袋一點一點,又不樂意回去睡覺。神道的修士們笑他別扭,卻給他留足了空間,不再去煩擾他。 半夢半醒之間,景瑜模模糊糊地聽見景汀蘭的聲音:“小景把冕給了他……” 景瑜茫然地抬頭,對上云榕與景汀蘭望過來的眼神。 云榕沒想到他還沒睡著,剛想解釋,小神君卻眨了一下眼睛,有點委屈道:“我不是故意把你們送的玉冕給別人的。我就是借他用用……” “睡你的,我們什么時候和你計較過這個?!痹崎泡p輕伸手去揉他的頭發(fā)。 景瑜喝了點酒,本就困得睜不開眼,云榕的手還沒落下,他就啪嘰趴倒在桌子上了。 景汀蘭朗笑出聲,而后壓低聲音,繼續(xù)與云榕交談:“你之前不是說,解決不了劍骨,便不讓他留在清幽谷嗎。” “確實如此,他身上有劍骨,始終是古魔的目標。讓他留在小景身邊,我不能安心。”云榕淡聲道。 景汀蘭眼神遲疑了一瞬:“所以他求我們,幫他把劍骨剔出來?!?/br> 陸北津入魔后,劍骨已經(jīng)成了他身體的支架。剔除劍骨的過程生不如死,而且就算成功了,也會虛弱得無法行動,要持續(xù)幾十年時間。更別提想要恢復(fù)修為,會有多么困難。 “……別說是生是死,就算你能恢復(fù)仙道修為,到那時候,小景記不記得你,還未可知?!痹崎耪驹谠律校曇衾涞?。 聽到陸北津想要剔除劍骨,他便趕來了。在清幽谷中,此事確實只有他能做主。 男人隱藏在陰影里,蒼白的面色在黑暗中顯得更加冰冷:“我知道?!?/br> 只是在見到被清幽谷的人簇擁的景瑜之后,他忽然明白,景瑜確實不需要他。 他們之間本就不公平。是他在一直想要將景瑜拽回深淵。 但或許,有沒有那么一種可能,他能從暗處出來……不必顧慮魔修,不用被前塵所累,堂堂正正地站在景瑜身邊呢?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考了一下英語六級,考場好冷好冷,我臉好燙好燙。寫完更新鉆去被窩里暖暖啦。 第62章 轉(zhuǎn)弦(一) 月光偏移了些許, 云榕的半邊面龐隱入夜色。 良久,他輕嘆了一聲:“離你的傷恢復(fù),還有大約半月的時間。如果你不打算改變主意, 便到那時再與我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