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達(dá)成殺人之愿
“換,你們都會搟面吧,用菜汁和面,做五彩龍須吉祥面,吊著的高湯就用來做這個!” 環(huán)顧了整個灶臺一圈,陸清微的目光把灶臺上所有能用的所有物件盡數(shù)看了一遍,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面案上的那些面粉上頭。 當(dāng)下拍板只道用五彩龍須面來代替,高湯既是好的,那也不在乎里頭到底是面還是燕窩。 燕窩這幾日或許皇帝都已經(jīng)吃膩了,如今換一換,用上龍須面再搭配一些些爽口的小菜,還要來的開胃,寓意吉祥吃著人又開胃自然是最好的。 不管怎么樣,先把這缺了的一道菜肴頂上才是要緊,如今是新年,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就算是菜肴有那么點變化,只要上足了數(shù)量,圖個吉利圓滿,皇帝也必然不會多放在心上。 本著這個心思,陸清微大著膽子把菜肴換了下去,有陸清微發(fā)話,現(xiàn)如今的廚娘們一個個從地上站起,聽從陸清微的吩咐,將灶臺上能用來做五彩面的蔬菜尋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榨汁和面。 龍須面主要在抻,抻面要成頭發(fā)細(xì)絲般的模樣,這個要足夠技巧,不過府里掌案的廚娘都是老手,陸清微一點都不擔(dān)心這個。 且這一次突發(fā)這種情況,已然是她們最大的過錯,若陸清微想出了法子,他們還在皇帝跟前失誤,往后當(dāng)真是被陸清微趕出了府,她們也會沒個好去處,如今自然不敢有一點怠慢。 這案板上的廚娘們前前后后的忙活著,陸清微從那熱火朝天的灶臺處退了出來,喚來了小雅,讓小雅知會蕭繹一聲。 這皇帝才剛進(jìn)門沒多久,灶臺上的亂子已經(jīng)開始出起來了,不管這事是出自誰手,害的到底是她還是蕭繹,左右會順帶上五王府是一定的。 今日里事多,陸清微必然要給蕭繹提個醒,免得人多事多錯多,這回頭所有的事都在五王府發(fā)生,鬧出了笑話當(dāng)真叫她們難堪! 陸清微前腳一走,蕭繹那兒得了旁的信兒,早離了這水榭,小雅帶著陸清微的消息回到水榭之中的戲臺跟前,蕭繹壓根兒就不在那兒。 如今那里只有皇帝以及那來府上烏泱泱前來參加宴席的一群官員以及官員的夫人們,小雅瞧不見人踮起腳尖望了望,也就離了水榭…… 而這另一邊,依舊打著封禁字樣的西苑里頭,無人入內(nèi),便是有人走到這兒,也只是打眼往那里頭瞧一瞧! 空曠的西苑,年前時候才剛新種下的一排矮樹從里頭,這會有那么一陣一陣聽起來啜泣著的哭聲。 哭聲聽著叫人揪心,里頭滿滿的全是無數(shù)的委屈,若是仔細(xì)的聽,里頭還伴著說話的聲音。 “我……我已非完璧之身,若當(dāng)真去涼州……就憑我母親那性子……你這冤家當(dāng)真害苦了我!” 矮樹從中,顯然是有了一番“探討”的永興公主身上的衣衫還是亂糟糟的,臉上甚至不甚叫那尚未鋒利刺人的樹枝給刮了個口子,還有兩道rou眼可見的印子。 越是這般的狼狽,她的哭聲越是大,尤其是在這本就無人的西苑里頭,現(xiàn)如今的她拉扯著自己身上的衣裳,一面哭一面怨怪指責(zé)著另外一位當(dāng)事人“宋云川”的無用。 早在他們兩個相繼進(jìn)入這五王府的時候,在這之前兩個人就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系。 這如今并沒有人往來的西苑還是永興公主特意選得,連她自己都要感嘆一聲,今日里自己將要謀劃的事,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這么好個地方…… 聽著永興公主現(xiàn)如今一上來便聲聲的委屈哭訴,宋云川嘆了一聲,只道她也不愿。 這是皇帝的圣旨,皇帝的心意誰能違背,且如今這形式不對,他們做了那么許多的事情,根本沒有一點奏效。 若是奏效,事情不會成這樣! 且若非真的沒法子,他怎么可能看著永興公主出嫁那么荒蠻的涼州之地…… “你瞧,這是蠟丸,是我去勾欄里的姑娘那兒尋來的,你別怕,新婚的時候悄悄的擠破了……那和新娘子第一次洞房花燭一點區(qū)別都沒有?!?/br> 皇帝既已把事情定下,已然是無法挽回,永興公主傳來信兒讓他代替著想辦法的時候,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法子,好歹先幫著永興公主把事糊弄過去。 蠟丸里頭放的是豬血,裹在那里頭長久不壞,擠出血來還是和人那落紅差不多…… 這是勾欄里頭常用的法子,用的就是騙那些個恩客的,且許多人把那燭火一吹,根本察覺不出來! 放心又還用的很! 他統(tǒng)共拿了三個,小心些使,一定能成功的…… “蠟丸?” 永興的臉上還掛著淚珠,在宋云川將蠟丸拿出來的那一剎捏了一個在自己的手中,片刻里頭的血漿子便攤了手心,那腥紅的模樣,讓永興公主嫌惡的擦拭在了自己今日里打眼的素色長裙上…… “胡鬧什么呀,這一片的紅,哪里是亂擦的,這要是叫人看見……” “云川……其實我挺看重你的,長著一副好皮囊,人也算得上是聰明,只是缺個機(jī)會,原先我是想等你的……” 在永興公主將手中的血紅擦在長裙上的那一刻,宋云川急的拽住她的手,只道她胡鬧。 她今日里穿的是一身湘色長裙,這樣顏色的裙子但凡沾上一點點的臟,那都是要落人耳目與口舌的。 更何況那還是“鮮紅”的血…… 只是沒等宋云川把話說完,永興公主的一雙手在那一刻已然放在了宋云川的唇瓣上,十指纖纖,指尖在宋云川的唇上擦過…… 如今這口中說著的是一些較宋云川在這一刻并不能聽懂的話! 她說的也是自己的“心里話!” 是真正的心里話,畢竟宋云川都要死了,她也該讓宋云川在死前做一個明白鬼,清清楚楚的替自己去死才是。 她是真的很看重宋云川的,京城的世家子弟里尋了一圈,有能耐有模樣有膽子的人少之又少,唯獨(dú)宋云川有野心,不止是宋云川,連帶著整個宋家也是一樣。 起初,她還覺得宋家宋云川口中的那些計劃都是可見未來的,可如今…… 未來倒是不曾見,前頭枯骨倒是像在一旁招起了手,她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可就不是能不能出頭的事,很有可能是要命! “公主……在說些什么!”叫永興公主的一根手指頭摩挲在唇上摩挲的有些渾身酥(su)軟甚至腳下莫名有些站不住的宋云川這一刻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永興公主。 口中的疑問句才剛說出來的時候,現(xiàn)如今的永興公主已然抓起了宋云川的一只手,而后帶著那只手伸向了自己本就衣衫不整的衣領(lǐng)…… “撕拉!”那么一聲衣衫布料被撕開的那種聲音如今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耳中,永興公主湘色衣裙的衣領(lǐng)在這會越發(fā)敞開了,甚至還能瞧見里頭的紅色肚兜…… “公……” “別害怕,沒關(guān)系的,只是瞧著像是酒味的丹藥而已,會讓你如今沒有什么神志……” 在永興公主的衣衫被撕開,宋云川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竟然開始無力的時候,宋云川頓覺不對,步步后退著想要離開這危險之地。 憑借著本能的警覺,他知道自己要變成眼前這個女人手中的踏腳石與獵物了。 這一步步的是希望自己幫她,可不只是一個蠟丸那么簡單,這顯然是要自己的一條命! 酒味,沒力氣,沒神志無法反抗,這都是永興公主計劃好的! 一個因為不得志而多喝了酒的公子一下子失了神志,獸性大發(fā)玷污公主,這衣衫布片,身上的血紅,還有那身上尚未干凈的一些污漬…… 這些都是最好的證據(jù),都是能幫她脫離嫁去涼城,不讓自己出事最好的幫手。 一切依然就緒,現(xiàn)如今差的只有一樣?xùn)|西,就是圍觀者…… 抄起手邊早尋好能夠握住砸人的石塊,永興公主在宋云川連連后退根本不敵的情況下,將那石塊以最大的力氣砸在了宋云川的太陽xue上。 一擊之下,本就中了永興公主算計的宋云川跌倒在地,眼前一片混沌,人就倒在了地上! 也是在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的耳邊聽見了一陣哭嚷起來的聲音…… 大抵的哭嚷聲便是“救命……”之類的云云,只是永興公主太狠了些,一擊石擊還不算,這之后又接連的幾次打在宋云川的頭部,宋云川徹底陷入了黑暗…… 這西苑里的哭嚷聲都鬧開了,少不得這聲音就傳到了在水榭里聽?wèi)虻幕实叟c那些個宮妃夫人官員的耳中。 鬧出了事,皇帝帶著一群人到這兒的速度和蕭繹幾乎是前后腳。 蕭繹前腳在這西苑園子里尋找著永興與宋云川的去處,后腳聽到哭嚷聲的時候,看到的就已經(jīng)是永興抱緊著身上的“破衣爛衫”手握著一塊染了血的石頭,神志不清的“大喊大叫”著…… 那種畫面,衣擺上的“鮮紅”地上沒了神志的宋云川,長眼睛的顯然都知道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蕭繹來是來了,只是來晚了一步…… 永興想要做的事,現(xiàn)下已然讓她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