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雙重打擊
“陸清微!你好狠!你……” “再狠也狠不過你們母女,比起你們的那般手段,我陸清微都及不上你們的萬分之一……孔貞,好自為之吧!” 話已然說到了那個地步,孔貞知道,自己求不到陸清微了,陸家上下也徹底和自己斷了。 此刻的她孤立無援,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緊咬著滿口銀牙的孔貞,哪怕在這炭火燒到猶如暖春一般的大廳之中,可整個人卻依舊如同置身冰窟一般。 沒人肯幫自己,沒人肯愿意搭一把援手,她的母親完了…… 她也一樣完了! 也就在渾身因為氣憤整個人抖若篩糠一般的孔貞,惡狠狠的用著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緊盯著陸清微時,孔貞的眼前自上而下飄下一張白紙。 白紙之上是唐遠清所寫下且所蓋下的一紙印章,這上頭清清楚楚的寫著兩個棄書! 休棄之書,這是唐遠清給孔貞準備的,這一封休棄之術,唐遠清從被迫將孔貞娶入府中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到今日才拿出來…… 他堅信自己身為男子,既毀了人姑娘的清白,就算是負責贍養(yǎng)也當將那個姑娘贍養(yǎng)到老。 可惜…… 孔貞人心不足,他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是自己的一片慈心,從今以后,孔貞將和唐府沒有任何的關系。 當初孔貞嫁到府中的所有嫁妝,他已經命人一樣不缺的盡數送到了月光里的那個小院之中。 從今以后,孔貞是好還是歹,生又或者死,與自己再無任何的關系! “不可以!不可以的!夫君,你這會不能休了我,不可以!不可以!” 心上早有準備,可看著那一紙棄書的孔貞,在這一刻卻仍是一副癡狂瘋癲的模樣。 不住搖著頭的她只道這不可以,唐遠清怎么能夠在這會把自己給掃地出門。 若不出唐府,她還是唐府的妾侍,是出嫁之女,可若是…… “死不了的,你姓孔,你母親是冠了夫姓入了宋氏之門,記在了宋府族譜上的……至于你……什么都不算,不過一個外姓之女罷了!” 在孔貞的一雙手緊緊的揪住唐遠清的衣擺,怎么也不肯放開的時候,唐遠清只讓孔貞放心,現(xiàn)如今就算是自己將她休棄,她也不會叫宮里的禁軍給抓了去。 自然也不可能被拉了去砍頭,她所擔心的事情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不過是自己嚇自己罷了! 唐遠清一眼看穿了孔貞如今的想法,如今對眼前孔貞越發(fā)不恥,孔貞手里握著那紙棄書,則像是被噎住了一樣,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的她,怔怔的望著面前的唐遠清,而唐遠清的眼里只有冷漠。 棄書他已經給了,東西他也已經命人從唐府之中搬出去了,從今以后,他們之間只是陌生人。 橋歸橋路歸路,見面都不會再打任何招呼的陌生人! “你自己出去吧,免得在這王府里難堪,持刀傷人,若王妃同你計較,你今日里去一趟刑部大牢也來得及!” 算是最后一點點的仁慈,唐遠清指著王府大門,讓孔貞識相點的,自己早點離開,要不然就憑她才剛手里的那一支簪子與這撒潑的行為,去一趟刑部大牢,甚至是把大牢的老底坐穿,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有那精力在這兒鬧,倒不如給自己的母親做一頓豐盛的斷頭飯,說不定才是要緊。 唐遠清此刻的這一頓“教誨”讓早沒了理智的孔貞,揚起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自從她嫁入唐府,成為唐遠清名正言順的妾侍至今,他們之間說過的話,都沒有如今日里來的那么的多。 這會他倒是還能張嘴勸說自己離開,且勸說的這么有理有據,這么多的話,呵…… 這話聽著既諷刺又好笑,看著此刻的唐遠清,孔貞哼了一聲,將唐遠清此刻的樣子,陸清微此刻的樣子,盡數的記在了心里。 今時今日,自己淪為喪家之犬,皆拜她們所賜,就是因為他們的見死不救,才有了自己此刻的今日。 這會的孔貞,把所有的錯又一次的歸咎在了別人的身上,不論怎么樣,她是沒有不好的,所有的餓不好,都是別人的! 跌跌撞撞站起身的孔貞,嘴角掛著失了心的笑,如瘋了魔一般,張嘴從口中笑出的那種笑聲,叫在這一刻的人,聽著心上不禁生出了那種發(fā)毛的感覺。 孔貞跌跌撞撞的從王府里走了,在孔貞走后,王府里如今沉默聲一片,而一旁的唐遠清,如今張口便是向陸清微表達著自己莽撞進府的歉意。 他在回府的時候聽聞孔貞去了外頭一路追過來,一時情急還請陸清微不要見怪。 “真正該道歉的原該是我才是,當初知道孔貞與宋云錦所行的不軌之事,卻帶累了公子令公子名聲受辱……今日,我且在這兒與公子賠個不是?!?/br> 才剛,陸清微當著孔貞的面,把過往的事都認了個遍,如今陸清微自然也要同唐遠清說一聲對不住。 畢竟,她算計孔貞帶上唐遠清,確實害唐遠清名聲受損,外頭走出去,終歸會叫人閑話。 他一向自詡清白,勢要做一個清白在這人世之間的清流之士,那樣在旁人家宴席上鎖發(fā)生的事情,畢竟是一種恥辱。 現(xiàn)下,把話說開了的陸清微上前向唐遠清福身,而后只道她的不是,這會請?zhí)七h清原諒當初她的一時之憤。 確實是一時之憤,畢竟……她才剛回來時,帶著是殺子之仇的恨意,即便是現(xiàn)在,光是看著唐遠清這張臉,她都能夠想到那一場大火之下,唐遠清冷漠的不愿搭救的語氣。 她的心里依舊別扭,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該說的道歉到了這會自然也是要說的。 對不起這三個字,并不輕也并不重! 唐遠清驟然聽聞陸清微誠然認下算計他這件事情的時候,面上心里都有些掛不住,心原是沉了一下的。 可如今看陸清微認得坦然,就這么把這一切都應下了,這會的的唐遠清一時倒也不知該同陸清微說什么。 左右權當是認了自己倒霉,除卻這之外,也不能再多說什么! 人生在世,受點算計無可厚非,畢竟已經無法挽回了…… 權當陸清微處欠了自己一個人情,原也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那唐某先行告辭,也請王妃放心,我會讓人好生看著她的!” 孔貞已經走了,他的休書也已經送到,這整個王府上下多少雙眼睛看著瞧著,都可以為自己做一番見證,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繼續(xù)再在這人待了。 至于孔貞…… 孔貞這么個喪心病狂,一向都是什么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的人,這樣的人,就算是離了唐府,他也會命人仔細“照看”謹防她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來,免得再帶累唐府上下! 尤其是現(xiàn)如今這么個要緊的關頭…… “多謝!”陸清微甚至湯圓器話中的意思,聽完這話之后,向唐遠清盈盈一福,只說了一聲多謝…… “多行不義必自斃,能看見她今日里這般遭了報應,奴婢也算是得償所愿了,明日里奴婢就去寺廟里給佛祖多添香油錢去,光是想想都覺得開心!” 王府里人群散盡,小雅在這一刻歡喜的長長吐了一口氣,只道這世上也算是有了那因果輪回的報應,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 也算是看到了那惡人的下場了,光是看孔貞今日里那跪倒在陸清微跟前的樣子,她這心上便覺得格外的舒爽。 就這,小雅心里頭還覺得不暢快呢,若非阿煢才剛攔著自己,那孔貞舉著簪子欲行不軌之事的時候,她就該抄了手邊的花瓶直接把孔貞的頭給打開了花。 什么東西,都那樣了還敢來這兒耀武揚威的,也不看看自己來的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讓兄長知會一下,但凡有孔貞拿著銀子去托人幫忙的,一律把銀子收了,只收銀子不辦事!” 孔貞手里的那些銀子多數是從前她出嫁時候,陸府里添出去的嫁妝銀子,宋府三房的人和宋詹士一家不同,若是當真給足了銀子,做些假模假式的事情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孔貞要是打著陸府表小姐的身份出去,有沒眼力見兒又或者貪財的,說不準就給應了。 可陸清微如今不愿,當初她拿了銀子出來,一則是彌補自己的愧疚,另一則便是拿了銀子消災,希望孔貞能安分守己一些。 只是孔貞沒學會,既然如此,那這銀子那時候是怎么花出去的,如今便怎么要回來…… 唐遠清給一分不少的退回來的那些銀子,也是筆不小的數目! “奴婢曉得,一會奴婢就親自去出去傳話去,一定不會叫任何人縱了這一樁案子里的每一個人!” 這人自然放不了了,孔貞若是想搭救,那這最后的結局也不過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孔貞不留情面的同自己過不去,自己若不給予一點點還擊,好像總是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