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晏確實(shí)體會到了，一想到他短短一年時間不到就遇到的各路極品，陳清晏臉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解釋清楚后，韓擒虎連忙聲明：“這可是艷官的錯啊，你心里有氣別沖我發(f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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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最痛苦的人

    “那他人呢？”

    “知道你回來得找他算賬，自請去華國邊境駐守了?！?/br>
    陳清晏：“……罷了，要不是因?yàn)樗?，我沒準(zhǔn)兒還遇不到李云川呢?！?/br>
    韓擒虎一聽有故事，立馬精神了。原本端正的坐姿微微向前俯身，擺出一副聽好戲的模樣：“李云川，這是什么人？”

    “……跟，跟淺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br>
    韓擒虎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了幾分，他微微瞪大眼睛看著眉頭輕皺的陳清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些擔(dān)心的小聲道：“這個……和淺陽神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恩，”開了個頭，接下來的話反而好說多了，陳清晏便將這近一年的時間里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最后道，“這個顧明，打算用滅靈珠篡改李云川的記憶。當(dāng)時李云川的樣子實(shí)在……我一時沒控制住，就把顧明也一起帶回來了。”

    韓擒虎安靜的聽完后神色有些一言難盡，他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句：“清晏，你好渣哦?！?/br>
    陳清晏：“……喜歡嗎？”

    韓擒虎勐的點(diǎn)頭，一臉興奮的說：“喜歡，我就喜歡渣男?！?/br>
    陳清晏被韓擒虎這么一插科打諢，本來還有些低落的情緒頓時煙消云散。他有些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真應(yīng)該讓外面的人進(jìn)來看看你這個堂堂閻君的德性。”

    韓擒虎眨巴眨巴眼睛：“那人家不是只在你面前這樣嗎，不喜歡嗎？”

    陳清晏微微一笑，從衣服胸口上的布袋中拿出塊留影石：“我把你剛才的丑態(tài)已經(jīng)拍下來了，你要是敢把今天我說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就把這段視頻放在森羅殿門口循環(huán)個三天三夜，咱們同歸于盡?！?/br>
    韓擒虎：“……”

    枉他還擔(dān)心陳清晏的情緒，故意逗他開心。果然是淺陽神君看上的人，心肝都是黑的。

    罷了，罷了，終究是錯付了。

    韓擒虎無奈的搖搖頭，又有些擔(dān)心的對陳清晏說：“清晏，你真的沒事嗎？”

    陳清晏愣了下，隨后臉上浮現(xiàn)出幾抹苦笑：“你覺得我沒事嗎？”

    他要是真的不在意，真的沒事，又怎么可能想都不想的就把李云川當(dāng)成淺陽的替身？

    整整一千年，淺陽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在他的記憶中淡化，甚至越來越清晰。可偏偏，陳清晏連做夢都夢不到他。

    淺陽神君為了封印登天梯，為了不讓墮魔的仙族為禍天下蒼生，發(fā)動神魂摧毀了仙族和人界的通道，他自己也徹底消失于天地間了。

    這個認(rèn)知，陳清晏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是比任何人都痛苦。

    之前李云川滿身傷痕的樣子就如同一道驚雷，一下子噼開了陳清晏極力粉飾維持的美好幻境，露出了里面血淋淋，赤裸裸的傷口。

    韓擒虎離開座位，飛身到陳清晏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走，去忘川河那邊逛一逛吧？”

    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只在春分秋分兩個時節(jié)的前后三天開花，一向準(zhǔn)時。陳清晏和韓擒虎到的時候時令還沒到，一眼望去盡是綠瑩瑩的葉子，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韓擒虎并不打算安慰陳清晏，他并不能感同身受，說什么也毫無用處，此時他能做的也只是作為陳清晏的朋友陪在他身邊而已。兩個人一言不發(fā)的沿著忘川河畔相伴而行，微風(fēng)拂過兩人的臉龐，調(diào)皮的撩起了韓擒虎的長發(fā)。遠(yuǎn)遠(yuǎn)望去，真是一番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

    前來投胎的小鬼們看到這幅場景，紛紛愣在了原地。有膽子大的轉(zhuǎn)頭問了問領(lǐng)頭的鬼差：“大人，那兩個美人是誰??？”

    鬼差聞聲看去，險些把眼珠子瞪出來。他一巴掌把鬼魂的腦袋拍散了，呵斥道：“嘴巴不想要了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那兩位你們也敢調(diào)侃？！”

    小鬼心里嘟囔幾句，嘴上卻不敢反駁，只能扭過頭眼觀鼻鼻觀心，保證道：“是是，我不看了。”

    小鬼只是覺得可惜了這么一副好景色，要是有筆他就能畫下來了。想到這里，小鬼又不甘寂寞的問道：“大人，我下一世真的不能投胎繼續(xù)當(dāng)個畫家嗎？”

    鬼差語氣涼?。骸爱?dāng)人有什么好的，上面安排你當(dāng)個熊貓不好嗎？有吃有喝的?！?/br>
    “那不是不能畫畫嗎？”

    鬼差轉(zhuǎn)頭看了青年畫家一眼，微微一笑：“想畫畫?。俊?/br>
    青年使勁點(diǎn)頭：“想，想！”

    “那你想唄，”鬼差登時變臉，又恢復(fù)了先前鐵面無私的樣子，“每個人的命運(yùn)早就安排好了，要是隨便就能改，還要我們地府干什么？”

    青年：“……”行吧，熊貓就熊貓。

    一行鬼魂緩緩地離開忘川河畔，殊不知如畫的美景里閻君大人沒走一會兒就忍不住說了句：“清晏，這種傷春悲秋的氣氛不大適合咱倆?！?/br>
    陳清晏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覺得也是。”

    千年前，陳清晏和韓擒虎并稱仙界地府兩大混世魔王，他們就不是傷春悲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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