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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云像是再度失去了耐心一般,整個忘川河畔的靈氣都被瞬間抽干,隨后四道一個比一個粗壯的雷劫齊齊落下,如同四把從天而降的利劍狠狠地刺向李云川。結(jié)界與雷云的碰撞爆發(fā)了巨大的震響,余波甚至將這一片區(qū)域的雨點都吹離了此地。整個地府在這一刻都聽到了一聲轟然響動,心神皆是大震。 陳清晏緊張的盯著雷劫中央,六九天劫已過,已經(jīng)沒有轟隆隆的雷聲了,然而方才力量的碰撞爆發(fā)的響動似乎還在陳清晏的耳畔響動。雷云的碰撞在忘川河畔激起一陣塵土飛揚,阻擋住了陳清晏的視線。一時間,忘川河畔寂靜的只剩下越下越大的暴雨聲。 雨點密密麻麻的落下,很快就將阻攔視線的翻揚塵土悉數(shù)打落,露出了劫云中央安然無恙的李云川。 陳清晏臉上露出幾分如釋重負的笑容:“太好了,孟婆碗擋住了?!闭f著就要朝李云川那個方向走去,誰知剛抬腳便被一旁的韓擒虎伸手攔住。 “清晏,劫云還未散去?!?/br> 陳清晏驚愕的抬頭:“什么?” 一般經(jīng)歷天劫之后黑沉沉的劫云便會散去,取之而來的便是大道降下的金光,算是大道承認渡劫成功。然而此時李云川明明已經(jīng)渡過了六九天劫,可為何劫云并未散去? 正當眾人心中驚疑不定之時,才剛剛安靜下來沒多久的劫云再度陡然翻滾起來。這次,雷云的范圍甚至再度向外擴大了一圈。韓擒虎和陳清晏眼疾手快的后退到劫云的邊緣,隨后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渡劫期的九九天劫?!” 李云川上輩子得造了什么孽,才會在筑基期直接對上九九天劫?! 陳清晏猶豫了一瞬,接著抬腳就要往劫云里走:“不行,我得去幫他?!?/br> 韓擒虎一把拽住他:“以你的修為進去是幫忙還是搗亂,大道會再度拔高雷劫的難度的!” 陳清晏要急死了,他緊緊地盯著李云川,道:“可孟婆碗不一定擋得住剩下的三十六道天雷啊,結(jié)界一破,李云川不還是個死嗎?” 韓擒虎扶了扶額,無奈的勸道:“你急什么,你也說了不一定,孟婆碗不見得就擋不住九九天劫。先看情況,若是抵擋不住,我和你一起闖進去!” 陳清晏看了眼韓擒虎,冷漠道:“算了吧,到時候我自己一個人進去就成,你就別進去添亂了。” 韓擒虎:“……” 讓雷云噼死你才好! 而直面劫云的李云川,卻再度看到了先前那雙無奈中帶著絲絲悲憫的眼睛,同時腦海響起一道仿佛從亙古時代傳來的聲音:“趕緊把孟婆碗撤了,不然我怎么倒灌修為給你?!” 李云川一愣,看了一眼還在不停醞釀天雷的劫云,道:“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在場還有誰在渡劫嗎?” “你是誰?此時讓我撤去孟婆碗,我根本無法在天雷之下存活?!?/br> “嘖,吾乃大道,掌管萬物生靈。如今因為某些原因,需要利用天雷倒灌修為給你。撤去孟婆碗,否則天雷打不到你身上,你修為便無法提升。” 李云川皺了皺眉:“什么原因?” “解釋起來好麻煩的,我懶得細說。等過兩天陳清晏拔除扶桑木,你就什么都能想起來了。之后的九九天雷不會對你造成任何損傷,只會不斷地提升你的修為和身體素質(zhì),放心吧?!贝蟮赖穆曇粲行┎荒蜔?,“誒呀你趕緊撤去孟婆碗,這破玩意兒實在太厲害,九九天劫砸不爛!” “我很忙的,把修為倒灌給你之后還得去別的小世界呢!” 李云川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總不能單憑你一個人的話便撤去孟婆碗,令自己完全暴露在天雷之下,萬一有詐怎么辦?” “你!”大道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有什么辦法嗎?” “用別的方法將修為倒灌給我,讓我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大道猶豫了一下:“這種方式會額外消耗我自身的能量……” “那就算了,你噼吧,看能不能噼開孟婆碗?!?/br> “……” 大道最后到底還是選擇了用李云川提議的方式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烏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一道金光突兀的劃破劫云,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接著化作絲絲流光穿過孟婆碗流進李云川的體內(nèi)。李云川的修為從筑基巔峰頃刻間便攀升到了元嬰中期,周身的氣勢陡然增強。李云川感覺到自己丹田處突然凝聚出一個手心大小的金丹,隨后金丹碎裂,從中爬出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人,盤踞在丹田處酣睡。 這一幕看的遠處的陳清晏和韓擒虎很是摸不著頭腦。 “搞什么,為什么劫云還未有過去就提前降下金光了?” 陳清晏狐疑的抬頭看天:“這大道是不是傻了?” 這話還未說完,一聲炸雷便打到了陳清晏身側(cè)。陳清晏甚至能感受到雷電上所附帶的高溫,將他身側(cè)的土地噼成了一片焦土。 陳清晏:“……說錯了說錯了,大道必定早有打算,我等凡人參透不了很正常,很正常!” 大道警告完陳清晏后便對李云川說道:“進入元嬰期后你的丹田處便有了元嬰,哪怕我之后食言,天雷也只能將你的身體摧毀,你還有一次奪舍重生的機會。事實上有你的那兩個朋友在,天雷也許連將你身體摧毀的機會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