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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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瑜跟自己,跟唐烈,都沒有什么相似之處啊。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這一次,該不會又是空歡喜一場吧? 看出了唐烈和蘇亦晴的猶疑,蘇洪文心中一緊,趕忙說道:“兩位貴客,快請進來坐。” “走,我們先進去。”唐烈握住了蘇亦晴的手。 蘇亦晴這才收回了投放在蘇瑜身上的視線,緩緩點了點頭。 可能,是她自己想象的太好了。 這個世界上,和父母都不相像的孩子,有千千萬萬。 可能,她的女兒,就是這其中之一呢? 這很有可能,是她遺失了許久的寶貝女兒!她一定要注意,千萬千萬,不能傷了女兒的心。 蘇洪文則是不停地偷瞄唐烈和蘇亦晴背后那一排保鏢。 我了個乖乖。 這幾個保鏢可真夠嚇人的。 偶爾和他們眼神對上,蘇洪文都有一種腿軟的感覺。 保鏢一路跟到了客廳門口。 他們還想跟,唐烈揮了揮手,“你們在門外等著就行?!?/br> 保鏢們應(yīng)了一聲,然后立刻四散開來,守住各個出入口。 蘇洪文不由擦了把冷汗。還好,他沒想對唐烈和蘇亦晴做什么,否則,他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快,請進,請進?!碧K洪文趕忙說道。 蘇家客廳。 沒了這些保鏢跟著,蘇洪文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讓所有傭人都離開,大廳里,就剩下了他們兩家人。 蘇洪文正要開口說些什么。 蘇瑜卻直接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你們聊吧,我先上樓去了?!?/br>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蘇亦晴一直偷偷地用余光看著蘇瑜。 見蘇瑜要走,她不由急了。 她趕忙說道:“怎么這就要走了?我們還沒說上話呢?!?/br> 蘇瑜看了她一眼,一臉漠然地說道:“唐國國王,唐國王后,你們的身份這么顯赫,我這種小人物,怎么配和你們說話。” 蘇瑜的話語里,充滿了諷刺意味。 唐烈和蘇亦晴都有些著急了。 “孩子,怎么突然這么說?”唐烈有些緊張地問道。 蘇瑜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別裝了!看你們的表情,分明就不相信我是你們的女兒。怎么,覺得我是來攀親戚的?覺得我稀罕一個公主的身份?” 說著,蘇瑜又對著蘇洪文和簡云:“我都說了!不用幫我找什么親生父母,我在蘇家住的好好的。我不管什么親生不親生,這輩子,我就認(rèn)你們兩個。別的人,哪怕是什么國王王后,我也不稀罕。” 蘇瑜說著。 蘇洪文趕忙訓(xùn)她:“小瑜,不能這么跟你親生父母說話!” “什么親生父母?你沒看到嗎?他們不想認(rèn)我,我也不想認(rèn)他們!我只要有你們就好了。”蘇瑜賭氣地說道。 “你這孩子。”簡云把她拉回來,然后一臉尷尬地看著唐烈和蘇亦晴:“不好意思啊。這孩子,被我們寵壞了,她絕對沒有對你們不恭敬的意思,她只是一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情?!?/br> 蘇亦晴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蘇瑜越是這個樣子,她越是覺得內(nèi)疚。 是她不錯。 這孩子剛出現(xiàn)的時候,她是產(chǎn)生過一些懷疑。 沒想到這孩子這么敏銳,竟就感覺到了。 她心里,該是有多委屈,才會說出不要親生父母的話??? 蘇亦晴擦著眼淚,柔聲說道:“這怎么能怪她。是我們不對,上了這孩子的心?!?/br>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看著蘇瑜:“你叫……蘇瑜對嗎?” 蘇瑜冷哼了一聲,并不理她。 其實,她心里也有些忐忑。 畢竟對方可是國王和王后,她這么表演也不知道會不會激怒對方。 可昨天他們一家三口商量了半天,都覺得,蘇瑜這樣表現(xiàn),反而可以最大限度地打消他們的懷疑。 為了這出戲,他們排練了很久。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蘇瑜越是傲嬌,唐烈和蘇亦晴,反而越是內(nèi)疚。 簡云趕忙說道:“是叫蘇瑜。這名字啊,是我們給她取的,她以后認(rèn)祖歸宗了,你們?nèi)绻胍拿男?,也是正常的?!?/br> “媽!什么認(rèn)祖歸宗,什么改名改姓!我不同意?!碧K瑜一臉生氣。 簡云就無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好了好了,別任性了?!?/br>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小瑜不愿意的話,就不用改名改姓了?!碧屏亿s忙說道。 這話一出。 蘇家三個人反而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情況。 難道是他們演過頭,激怒了唐烈? 這不改唐姓,算什么唐家人? “我家夫人,正好也姓蘇。蘇瑜,就當(dāng)跟我家夫人的姓了?!碧屏铱粗K瑜:“只要小瑜喜歡,這都是小事情?!?/br> 蘇亦晴也連連點頭。 蘇洪文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笑著說道:“這些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就好?!?/br> 蘇亦晴的眼神,已經(jīng)黏在蘇瑜的身上移不開了。 唐烈還稍微有些理智。 他問道:“蘇先生,之前在電話里,你大概說了一下?lián)斓叫¤さ倪^程,不知道現(xiàn)在,你能不能詳細(xì)再給我說說呢?還有那手鐲,可以給我們看一看嗎?” 這一次,蘇瑜沒有裝生氣,她只是安靜地坐著。 畢竟,這個環(huán)節(jié)遲早要走的。 唐家夫婦,不可能什么憑證都不看,就相信了他們。 “當(dāng)然可以。”蘇洪文趕忙說道:“給你們打過電話之后啊,這手鐲,我隨身保管著呢?!?/br>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來一塊綢布,遞給了蘇亦晴。 “唐夫人,你看看吧。” 蘇亦晴的手,緊張地有些發(fā)抖。 唐烈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夫妻兩人,屏住呼吸,一點一點,掀開了這塊綢布。 綢布底下,是一個做工堪稱是簡陋的銀手鐲。 蘇亦晴一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是這個手鐲,就是這個手鐲?!?/br> 她哭著說道。 當(dāng)時,她和唐久流落啟國,她又瀕臨生產(chǎn),沒有什么賺錢的能力。 然而在唐國有一個傳統(tǒng)。 小孩子出生的時候,都要在頭旁邊,放一個銀手鐲,這樣,可以保佑她百毒不清平平安安。 就因為這個,哪怕條件再艱難,她還是想方設(shè)法,攢出了這樣一個銀手鐲。 這個手鐲,可她現(xiàn)在擁有的首飾相比,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手鐲中,卻凝聚了她對孩子,純粹的愛。 蘇亦晴有些顫抖地拿起手鐲,然后溫柔地?fù)崦骤C上,那簡陋的條紋。 看著這個手鐲,她仿佛又回到了看見女兒出生時的模樣。 她小小的。 皮也還皺皺的。 唐久還抱怨說,這個meimei,怎么這么丑。 當(dāng)時,她還笑著罵了唐久一句。 那時的她,怎么能想到,那一眼,竟是這二十多年來,她見女兒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