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只是來看看你,不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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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是被各種儀器運行聲吵醒的。 “醫(yī)生,她醒了!” “你醒了?!贬t(yī)生走后男人輕握她的手,語調(diào)歡快,“感覺怎么樣?頭疼不疼,暈不暈?渴嗎?我給你倒杯水,溫的······” 一睜眼正對上顧云潮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牽動起滯留針的移動。 猝不及防的疼,她倒吸口冷氣。 “別動,回流了?!鳖櫾瞥陛p壓下冷玉手指,“就是來看看你。” 冷玉張了張嘴,嘗試半天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哦,你說我哥啊。他剛吃了片鎮(zhèn)定,現(xiàn)在應該還沒醒。” “他一直都是那個樣子,永遠想著計劃縝密,天衣無縫,實則是剛愎自用。” “你看我就沒這些臭毛病,我可隨和了?!?/br> 冷玉:我剛才說話了? 她又試了試,依然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醫(yī)生檢查過后說她需要休息,她想她需要找個衣櫥靜一靜。 回去的路上顧云潮遞了顆糖漬栗子給她:“冷玉小姐,你法語很好,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法國?” 冷玉微抬頭,有些不解。 “你的護照我一直有幫你申簽,你看,還在有效期內(nèi)?!彼恢缽哪淖兂霰咀o照來,“只要你點點頭,咱倆立刻動身,等顧博衍醒來早就瞠乎后矣?!?/br> 好兄弟,你這是在撬墻角你知道么? 叁天過去,冷玉依舊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明天,再去醫(yī)院好了。 她自詡沒能么脆弱,但也厭倦見人。 門鈴響了,也許是酒店的人來送晚餐,也許是顧云潮又抱了束香水百合。 開門,男人一件駝色大衣孤零零站在門口,除卻可笑地拎著許多包裝袋。 是顧先生。 他臉色很差,像是憂慮過度,整個人都籠在一片陰影之中。 見她沒有讓開,他也沒有要闖進去的意思。 他想她還在生氣,也許過幾天再來更為適宜。沉默許久,把東西放在門口轉(zhuǎn)身要走,她正閃身放他進來。 顧先生先是愣了下,但隨即邁步進來,站在玄關(guān)處小心翼翼。 冷玉關(guān)門后就像往常那樣走到身旁,主動要幫他脫下大衣,卻突然被緊摟在一個溫暖的懷里。 “阿玉。” 初春之時,乍暖還寒,他穿著件高領(lǐng)毛衣,帶些古龍水的淡然。 男人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fā),略濕潤的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能劃過那只秀氣的耳,引起她一陣戰(zhàn)栗。 明明是很有力的健碩身軀,此刻卻仿佛在輕微顫抖——他在害怕還是激動? 果然是來睡她了,冷玉在心里輕嘆口氣。她這個樣子也確實和白月光的野魅動人越來越遠。 睡吧睡吧,反正他包養(yǎng)了她將近叁年,要分手了還不睡一次,她都替他虧。 當然她也替自己虧,盡管她現(xiàn)在對于所謂情事毫無興趣。 許久,顧先生松手,他們分開。 冷玉引他坐到沙發(fā)上,但他好像有點拘束,雙膝并得很緊。 “我是您的,不會走,別擔心?!?/br> “喝酒嗎?有威士忌?!币娝廊痪o張,她又寫到。 “不用了,謝謝?!鳖櫹壬呐纳嘲l(fā),示意她靠著自己坐下,“剛洗過冷水澡?” “冰水?!崩溆裣肓讼胗盅a充,“還剩些干凈冰塊,喝威士忌么?” 他試了試她的手腕,果然冰冰的。那只翡翠無事牌就懸在浴袍外面,聚著些潤。 “只是來看看你。”他低頭,手覆在女人手背之上,用手心的熱量去暖,“不做別的?!?/br> 也許是常年握筆或是鍛煉的原因,顧先生掌心覆著層薄繭,帶些粗糲又不難受。 可能這話你自己都不信,冷玉低頭用長發(fā)掩去輕笑,“乘興而來,興盡而返”確實灑脫,只可惜您不是王徽之。 他再沒有動作,垂著頭,讓人看不清。 沉默,沉默,冷玉只感覺該死的尷尬已經(jīng)充斥了整座房間。 她住的是個套間,沙發(fā)對面隔著電視就是一張雙人床,顧先生的目光在床和女人眼下烏青之間來回移動,忽地關(guān)切問道:“床舒服嗎······” 他本想說的是:床舒服嗎?記得你有些認床,還是回來吧。 結(jié)果不等他說完,身旁冷玉猛地站起,抓著平板叁步并作兩步坐到床上去。 “過來?!彼e起平板,見他還呆愣愣在原地,惡狠狠擦掉黑色字跡后又換了個更粗重的鮮艷紅色,甚至還不解氣的在后面加上了叁個感嘆號。 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古希臘妓女,在鞋底刻上“跟我來”字樣。 玩了叁年的欲擒故縱,到現(xiàn)在還在等我主動來維護你那套“故劍情深”,有意思么? 顧先生想:看來床確實不舒服,他有些遲疑,但冷玉拍拍床示意他坐上來體驗。 他按了按,感覺還可以,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難受,他對于自家酒店的硬件質(zhì)量一向自信。 顧先生看著冷玉,依然不解。 夠了!她受夠了,該做的都做了,要睡就睡,哪還那么多花樣,隨便您嘞。 冷玉長嘆口氣直接仰躺在床上,擺成個“大”字。 冷玉眼看男人學著她的樣子躺到床上,頓覺七竅生煙,只想扭開他的天靈蓋看看到底是不是出門少帶了根筋。 酒店套間,同一張床,孤男寡女——按照言情文的套路……靠!我知道這間酒店是您名下產(chǎn)業(yè),但您也不必如此親力親為,還特意跑到情婦房間做試睡員。 她側(cè)躺拄頭,拍了拍枕邊,在平板上寫“看我”,然后立到他面前。 他轉(zhuǎn)過頭來,于是四目相對。 冷玉曾不止一次說他的眼睛很好看,很莊重,讓人看不見也起不來邪念。 此刻卻沉著些不合時宜的僵滯。 他隱隱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只是來看看你。”他再次強調(diào),“并不過夜?!?/br> 下一秒冷玉就牽著他的手引到自己浴袍腰帶處。這個位置很有意思:無論或退或進,只要移動就必然讓他陷入所謂“輕薄”之地。 可惜,再半寸難移。 她作惡似地攥了攥男人已握成拳的掌,只換來聲無奈的嘆息和推開。 作者有話說: 啊,這倆人啊,真是完美詮釋什么叫作不在一個頻道上······ 咳咳咳,來點互動吧,評論區(qū)如此冷淡讓我擔心是不是踩到你們雷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