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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點點頭,又囑咐了幾句要和諧有愛之類的話,讓兩人退下了。 可他沒有想到,他能這么快就再一次把他們叫到辦公室。 桌面上的綠植沐浴在陽光下,愉悅地舒展翠綠葉子,對辦公室壓抑的氛圍毫無所覺。 場地模擬訓練結(jié)束的時候是下午四點鐘,兩人額頭還有長時間高強度運動冒出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入傷口,淺淺的疼。 吳卿手掌纏著厚厚一層繃帶,臉上還有各種青紫的傷痕。阮驚灼表面上只有臉頰和腦門貼著兩塊藥膏,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膚幾乎沒一塊完好。兩人面對面站著,臉各偏向一邊。 教官臉上也掛著幾處小傷,來回踱步在兩人中間,眼里冒著火:“多能耐啊,模擬室里打架,我都攔不??!” “拳頭還不夠你們打的,要不要給你們每人一把槍,看誰先斃了誰???” “小兔崽子,真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了???” 教官停在兩人中間,銳利的眼睛來回掃視:“誰先動手的。” “他?!?/br> 兩人迅速指著對方。 吳卿盯著指向自己的手指,布滿寒霜的眼睛悄然瞇起。 教官暴跳如雷,吼聲把綠植都震得晃了晃:“我是讓你們培養(yǎng)協(xié)作能力,不是讓你們互相使絆子的?。 ?/br> 阮驚灼揉了揉被吵疼的耳朵,小聲嘀咕道:“誰讓你強行組隊的……” 教官:“什么話藏藏掖掖,大聲點!” “我是說,”阮驚灼揚起虛假的笑容,“教官你說的對,我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br> “教官,他剛才說的是,”一到檢舉對方,吳卿就忘了自己的高冷人設(shè),嘴皮子動的比什么都快,“’誰讓你強行組隊的’,他不僅反駁,還欺騙?!?/br> 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人說破又是另外一回事。阮驚灼氣笑了,指著吳卿鼻尖,語氣森然:“你等著?!?/br> “什么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教官被兩人氣瘋了,罵完阮驚灼又對吳卿吼道,“搭檔就是要同甘共苦,阮驚灼被你拉下來,你也別想跑!” “兩個人都跟我去cao場,今晚你們倆都給我爬著回寢室!” 收獲人生中第一張?zhí)幏郑瑑扇说膽土P才剛剛開始。 月上梢頭,兩人一瘸一拐地跑在cao場上,時不時調(diào)換前后位置,緊咬著不放。 這次的罰跑略有些不同,起始五圈,每落后一次,落后的人要多跑五圈。按理來說,如果后面的人不追上來,兩人分別十圈和十五圈,很快就能跑完。 但是這次懲罰的對象是吳卿和阮驚灼,所以他們注定不會讓對方輕松,然后間接不讓自己好過。 跑完整整七十三圈后,后面還有兩百幾十圈等著他們?nèi)ヅ堋?/br> 【已落后,加罰5圈,剩余圈數(shù):257圈】 兩個人的智腦提示音此起彼伏,在空蕩蕩的cao場上略顯瘆人。 阮驚灼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抓住前面人的手臂。吳卿回過頭,不含一點雜質(zhì)的純黑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阮驚灼放開手,道“這樣下去沒有意義?!?/br> 阮驚灼趁吳卿速度減慢,和他并肩跑著:“我們各退一步,誰也別搶跑,就這樣跑完?!?/br> 吳卿點頭。 原以為這次罰跑就發(fā)展到這一步,在商榷完畢的下一秒,兩人同時提速。 “?!” 兩人轉(zhuǎn)頭,皆是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愕。 “你坑我?” 吳卿看著惡人先告狀的阮驚灼,冷笑道:“彼此。” 夜色濃黑,寒風瑟瑟,月亮從梢頭移到頭頂,cao場上的兩道人影還在跑著。 雖然早已精疲力竭,兩人仍撐著一口氣,勢必要讓對方多加五圈,再加五圈。 【訓練已超額,警告,訓練已超額。當天懲罰已結(jié)束,剩余圈數(shù):1270,存檔成功。】 智腦刺耳的滴滴聲持續(xù)叫著,話音剛落,阮驚灼晃了一晃,徒然跌倒在地。 酸軟的四肢貼伏在跑道上,腳底像有無數(shù)根鐵釘戳刺,綿延的疼痛從腳趾一直到膝蓋,只能無意識地輕微抽搐著。 吳卿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在冷硬的跑道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支撐著坐起來,下半身幾乎沒有了直覺,只有雙手撐著地面才能不讓自己歪倒下去。 他兀自坐了一會兒,低頭調(diào)解了好半天才讓視線恢復清明,吳卿轉(zhuǎn)頭,看見阮驚灼還是一動不動趴在地上,動作沒有變過。 他皺起眉,花了半天時間挪過去拍了拍阮驚灼的臉:“還活著嗎?” “別吵。”阮驚灼閉著眼睛,拍掉對方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用氣音罵道:“你這個瘋子。” 冷風吹在臉上,吹散了些許吳卿心中的煩悶,他低頭看著又沒了動靜的阮驚灼,由于碎發(fā)遮擋,他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是看不見臉的緣故,還是即將突破臨界點的運動的緣故,吳卿在一瞬間突然沒有那么討厭對方了。 吳卿用腳尖踢了踢阮驚灼,在對方始終沒有動彈下,走過去把他胳膊拉起來。 “走了?!?/br> “靠,你輕點!” -------------------- 作者有話要說: 醒來一看存稿箱日期填錯了…… 第30章 隔一座城墻,作戰(zhàn)基地和平民軍校就是天壤之別,比如平民軍校至少不會讓你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