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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態(tài)度謙和的王婉君,韓云婷顯得愛答不理。只是對王婉君道:“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寒,回去了?!?/br> 王婉君面露遺憾,抬眸望著韓云婷,期盼地問:“那何時能再來?” “若你今日不發(fā)燒,半月后我再帶你來。” “那時候梅花該落了。” “落不了。” 聲音漸弱,直至消失。 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蘇言風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來喜哭喪著一張臉,后悔萬分:“來喜連累公子了?!?/br> “她們又沒怪你,何來連累?!碧K言風不在意道。 說完,走到?jīng)鐾だ镒?,從懷里掏出《姿勢圖》認真研讀,并吩咐來喜:“去折些盛開的梅枝,待會拿回朝露殿?!?/br> “公子不可!萬一皇上不喜歡,遷怒與你就麻煩了?!?/br> “無妨,讓你去你就去?!?/br> 來喜只好去折梅枝。 轉(zhuǎn)眼便到晌午,李忠盛來到梅園:“蘇貴妃,皇上請您過去用午膳。” 蘇言風出來前交代守在外頭的小太監(jiān),若皇上找他,就說他去了梅園。若是其他人,就說不知道。沒想到還真找了。 皇上用膳有專門的御膳堂,但蕭祈嫌麻煩,一直在正德殿用。 蘇言風懷抱一大束梅枝,跟著李忠盛去了正德殿。 “扔了?!笔捚砝渎暤?。 “這些是臣尋遍整個梅園摘的最好、最艷的梅枝?!碧K言風不僅沒扔,還振振有詞?!盎噬厦咳照辗泵?,放些梅枝在桌案上,提神養(yǎng)眼?!?/br> 蕭祈低眸看了眼蘇言風腳上被雪打濕的靴子,吩咐李忠盛:“找兩個瓶子來?!?/br> 可能是“賄賂”管了用,這頓飯吃的格外順利。 用完膳,蘇言風繼續(xù)研墨。椅子沒搬走,還放在龍椅旁邊。研完墨,蘇言風自覺坐上去,從懷中掏出《姿勢圖》,認真捧讀。 蕭祈拿奏表時不經(jīng)意掃了一眼,被卷過去的那頁畫著一男一女,赤身裸.體,正在行周公之禮。圖旁邊還輔以文字,以便看明白。 “你看這個做什么?!” 蘇言風理所當然:“今日彤史大人告訴臣,說皇上不滿意臣的技術(shù),便給了臣一些書?!?/br> 蕭祈:“……” “書里的姿勢非常齊全,”蘇言風拿著書湊到蕭祈身邊,一臉認真地問,“皇上看看喜歡什么姿勢。臣好著重學習。” “不用了!”蕭祈頭扭向另一側(cè),臉頰涌上一抹紅色。 蘇言風沉默半晌,恍然大悟地“哦”一聲:“定是里面沒皇上喜歡的姿勢?;噬戏判?,臣還有兩本沒看,一定會找到您喜歡的!” 蘇言風被趕出了正德殿。 左手《姿勢圖》,右手花瓶,里頭的梅枝開得正盛。 - 子時,蕭祈忙完政務,回朝露殿歇息。剛走到殿門口,一股清幽的香氣飄入鼻間。 蕭祈神色一冷:“誰在里面?!” 值夜太監(jiān)不明所以,跪在地上:“回皇上,只有蘇貴妃在。” 李忠盛看出皇上的不正常,猜出個大概:“皇上,蘇貴妃是澤兌,怎么會有信香?” 蕭祈一下推開門,只見蘇言風躺在龍榻上,縮成一團,臉色潮紅??瓷先シ浅ky受。 分明是雨露期到了。 太監(jiān)都是澤兌,對信香沒反應。但蕭祈不同,他是天乾,還是“不行”多年的天乾,雨露期的地坤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 頂著濃重的信香,蕭祈抬腳進入殿內(nèi):“叫太醫(yī)!” 第10章 結(jié)契 難得扳回一局,蘇言風心情愉悅地回到朝露殿。打開《姿勢圖》,津津有味讀了起來。 來喜過來斟茶,掃了眼書頁:“公子怎么還在看這個?” “開眼界?!碧K言風理所當然,“頭一次知道周公之禮竟有如此多的門道。我看這個就挺好,雙方都不累?!?/br> 來喜說不出話,放下茶出去了。 用晚膳時,蘇言風吸了吸鼻子:“來喜,你聞沒聞到我身上的味道?” 總覺得有淡淡的香氣縈繞在周身。 來喜點頭:“梅花的香氣,可能是在梅園沾上的。畢竟在那里待了許久,花粉多少會粘在衣服上。” 蘇言風也是這么想,便沒再細究:“準備些熱水,我要沐浴?!?/br> “公子放心,早就備好了。” 蘇言風泡在木桶里,梅香越來越明顯。雖說還是一樣的淡雅清逸,但更加細密,像是一張越織越細的網(wǎng)。 而且,梅香是從他身上發(fā)出來的。 蘇言風眼底疑惑陣陣,小聲自語:“難不成去趟梅園,成梅花精了?” 這香氣來的古怪,但他又沒有任何不適。蘇言風思忖片刻,還是沒叫太醫(yī)來。換上干凈的襯袍,鉆到被湯婆子捂熱的被窩里。 蕭祈不知道怎么想的,大冷的天,被窩里連湯婆子都不塞。蘇言風可不愿受這份罪,讓來喜灌了兩個湯婆子,放到自己這邊。 半睡半醒間,蘇言風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好像燒起來一樣。他想醒過來,卻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身體似乎在渴求著什么,很迫切,卻又不知方向。 直到一股細膩醇厚的檀香飄來,蘇言風像是擱淺許久后碰到水的魚,奮力汲取。 - 整個寢殿內(nèi)充斥著蘇言風的信香,邁進去的瞬間,蕭祈步伐一頓?,F(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這里,等太醫(yī)來,給蘇言風服下抑制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