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林隱和謝春生也看出,游逸現(xiàn)在尚未恢復(fù)修為,甚至算得上手無縛雞之力。 謝春也跟著勸:“尊主,您回了魔界,便能重新修煉,恢復(fù)修為指日可待。這人間清氣四溢,您不覺得悶么?” 邪修和修士都靠天地之氣修煉。不過邪修是靠濁氣修煉,諸如煞氣,怨氣之類;而道門修士則靠世間清氣修煉。兩道可謂異道殊途,難以共生。 如今這人間天下承平,河清海晏,正是清氣最盛的時候,根本不利于他修煉。而魔界,是邪修的聚居地,又是域外之境,不受人間氣運干擾,濁氣正盛,非常適合邪修修煉。 游逸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不回去吧,修為得不到提升;回去吧,玉樓又得跟著。 回還是不回? 游逸內(nèi) 心萬分糾結(jié),一把揪過玄離毛絨的腦袋,使勁揉搓! 玉樓搖了搖頭,從身后環(huán)住游逸,低頭湊近他的耳畔,含笑道:“不就是修煉么,我可與你雙修?!彼穆曇魤旱玫?,有些啞,又因為帶著笑意,顯得分外纏綿。 游逸聞言,像喝下guntang的烈酒一般,從脖子倒臉,整個紅了。 玄離小耳朵一動,滿臉疑惑,問謝春生和林隱:“雙修怎么修?仙人說要約爹爹雙……” 游逸回神,立即捂住了玄離的嘴,完了又用手肘頂頂玉樓,小聲道:“你撒手!” “不放?!庇駱堑吐暰芙^,又輕輕在游逸腰部捏了一把。游逸被捏到癢癢rou,下意識哼唧了一聲。 謝春生和林隱面面相覷,默默轉(zhuǎn)過身去。 —— 游逸這邊猶豫不決,秦南那方卻已經(jīng)處決白祁。 秦南到底是正直的君子,并未折磨白祁,詢問清楚后,便給了他一個痛快。然后令手下將他的尸體拿去燒了,并將骨灰盒給了游逸。 秦南道:“他死時已經(jīng)入魔,我怕他魂魄不散淪為怨靈,便將它的魂魄封在了這骨灰盒中,你……渡了他吧?!?/br> 游逸修習(xí)魂術(shù),可使人魂飛魄散,亦有咒法可渡化怨靈。他點了點頭,對玉樓道:“仙人,借你靈力一用?!?/br> “嗯?!庇駱巧斐鲇沂郑苍诹擞我莸氖直成?,輕輕扣住。柔和的仙家靈力聚集在了游逸的手掌,游逸將手掌貼在了骨灰盒上。 靈力融入骨灰盒中,不一會兒,骨灰盒一輕,點點白色碎光飄散,又緩慢凝聚成一個人形。白祁的魂魄浮現(xiàn),沖游逸揮了揮手,又沖白玉樓一笑,然后消散于天地之間。 游逸道:“白祁,原為佛宗弟子,悟不破,一朝入魔。而今命數(shù)已盡,望前塵罪孽消盡,魂歸天地?!?/br> —— 秦南走到游逸身邊,問道:“接下來準(zhǔn)備去哪兒?” 不追前事,只問后來。秦南做事風(fēng)格百年未變。 游逸撓了撓腦袋,“還不知道。重活一世,還恍惚著呢。” 秦南笑了聲,拍拍游逸的肩膀,“那去我扶隅島坐坐?” 游逸沉吟一番,看看玉樓,又看看林隱和謝春生。 玉樓還是那句話:“我跟著你。” 謝春生嘆了口氣,瞧游逸的神情,也改了口:“尊主,我也跟著你。” 林隱淡道:“那我回魔界,在人間,我悶得慌?!?/br> “你回哪兒去!” 沉默許久的林盡跳了出來,拽住林隱的胳膊:“哪兒也不許去,跟我回家!” 林隱眼中紅芒一閃,盯著林盡,冷聲道:“你找死嗎?” 眼見場面就要不可控,秦南站了出來,一錘定音:“來者是客,都去南宗坐一坐再做決定?!钡降资乔啬习?,把一窩邪修往自家請,只有他干得出來。 于是,秦南留下一批弟子收拾殘局,準(zhǔn)備帶游逸和玉樓他們回寒山南宗。 臨行前,游逸突然想起,復(fù)活秋水的那枚心臟還是懸案,同秦南及玉樓說過之后,三人又折返去看。 秋水已經(jīng)不見蹤跡,地上只有一些腐爛rou糜和發(fā)黑的血跡。無法,游逸只得叫秦南加 大搜查力度,發(fā)現(xiàn)秋水或者心臟一般的魔物,便即刻告訴他。他下意識覺得,這枚心臟,藏著許多秘密。 秦南便又布置了一番。 臨到傍晚,一行人才啟程前往寒山南宗。 游逸本來坐在玄離的云朵上,后來被玉樓拉到靈劍之上,與他一道飛行。 日薄西山,天空染上一層暖色,腳下青山綠水也都嫵媚起來。 玉樓站在游逸身后,小聲問道:“你真的不考慮和我雙修嗎?” 溫暖的鼻息噴在耳廓,游逸雙腿一顫,差點掉下靈劍。玉樓一把摟住了游逸,佯怒道:“方才我摟著你,你說你站得穩(wěn)?,F(xiàn)在栽跟頭了吧?!?/br> 游逸翻了個白眼:“……你這么鬧我,我四條腿也站不穩(wěn)?!?/br> “那你就抱緊我?!庇駱且恍?,迎著夕陽,那殊麗近妖的臉染上一層柔和的暖光,比之平常,那種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的神性盡消。游逸只覺心神一顫,下意識照玉樓說的,抱住了他的腰。 美色誤人啊。 游逸這邊正纏綿,林盡和謝春生這邊卻是暗潮涌動,劍拔弩張。 林盡看著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滿臉黑線,冷聲道:“放手!” 謝春生搖了搖頭,軟聲道:“人家怕嘛?!?/br> 林盡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里萬分懊悔,不該招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