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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北江宗?”游逸往太極廣場一指 ,絳紅色長袍使這群女修在雪地里格外顯眼。 “是的?!?/br> “嘖,徒弟還沒找到呢,這是準備走了?”游逸偏了偏頭,語氣不屑。剛開始非要找徒弟,后來曉得此事和魔物有關,屁都不放一個了。 “要不,我去問問?”謝春生試探地問了一句,陪游逸在這冰天雪地坐了大半天,他冷得慌,早想動一動了。 游逸眼皮一掀,視線掃向謝春生。 謝春生低下頭,咽了口唾沫。 今天的尊主,有些嚇人啊。 游逸抓起一把雪,放手里揉搓,許久才道:“去吧?!?/br> 謝春生如獲大赦,趕緊跑了。 “阿懶……” 謝春生才走,玉樓就走了過來。 游逸玩雪球,不理他。 玉樓坐到游逸身旁,伸手把雪球奪下,拋在一邊。 游逸眼尾一壓,睨著玉樓:“你干嘛?” 玉樓曉得他被自己壓雪地里欺負狠了,現(xiàn)在不痛快,不敢說話招他。 他伸手牽過游逸凍得通紅的手,然后裹在了掌心。溫暖深厚的靈力自掌心涌出,溫暖著游逸冰涼的手。 “我不冷。”游逸抽回手,面對一個悶葫蘆,連氣也沒處撒。 游逸一偏頭,瞧見一青衣修士在另一處山道上獨行。 是陸歸云。 游逸站起來,對玉樓道:“施個匿形術,我去探探他的記憶。” 玉樓一拂手,兩人的身形和氣息便隱去了。 陸歸云雖然年輕,但天資卓絕,修為進境一日千里,直追林盡等老人。普通的匿形術還不及近身就會被他發(fā)現(xiàn),只有玉樓的匿形術,才能完全隱去氣息和施法時的靈力波動。 玉樓道:“你懷疑他和魔物有關聯(lián)?” “不知道,隨便探探?!庇我莅櫭嫉溃骸八o我的感覺,太奇怪了?!?/br> 看陸歸云的方向應該是 去太極廣場,兩人抄近道,快步追去。 游逸在一截隧洞追上了陸歸云,當即將靈力匯聚在指尖,凌空畫出一道赤紅的符咒,丟向陸歸云。 游逸有了靈力,無需撕魂畫符,消耗小了不少。 符咒觸及陸歸云后腦勺,眼見要融進去了。一道陌生且蠻橫的煞氣襲來,符咒立時灰飛煙滅。 怎么回事!游逸心下一驚。 陸歸云頓住腳,緩緩轉身。一對紅得滴血的瞳仁在黑暗中轉了轉,最后看向了游逸。 游逸對上那赤紅的瞳孔,愣住了。玉樓環(huán)住游逸的腰,向后一躍,退出了隧洞。 光線突然變亮,游逸下意識閉上眼睛,回神了。 “魔……”游逸撫著玉樓的肩膀,聲音微顫。心中驚駭不止。他有過許多猜測,但這……卻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此強橫的力量……讓他想起了道門古老的傳說,已經(jīng)湮滅三千年的魔神。 玉樓捏了捏游逸的手心,“他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快去查探靈月的記憶。” 靈月與陸歸云有過肌膚之親,關系特殊之至,說不定她知道些什么。 游逸的想法和玉樓不謀而合。 兩人趕到山門,北江宗果然是去辭行的,這會兒已經(jīng)出了山門。 游逸身上有玉樓的匿形術,不怕驚動旁人,快步追上北江宗的隊伍,伸出一腳。 靈月被絆倒在地,北江宗的隊伍停住。山道上其他修士因此受堵,議論紛紛, 希夷轉身看著靈月,有些不悅,“怎么回事?” 靈月垂下頭,欠聲道:“是弟子不小心,絆了一下?!?/br> “那還不快起來!成天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希夷見她這模樣,當即發(fā)了火。 “是!”靈月趕緊站起來,撐著傷腿緩慢下山,走時還不忘回頭看兩眼。 游逸倚著山壁,看著北江宗一行人離去,神色凝重。剛剛絆倒靈月的一瞬間,他用符咒探過靈月的記憶。 但,除了一雙赤紅的眼,什么也探不到。 游逸沖玉樓搖了搖頭,玉樓沉吟片刻,道:“先去扣住陸歸云?!?/br> 兩人一路狂奔,上得太極廣場,卻沒見到陸歸云的身影。 “你去告知楚師兄,我去越虛宗的院子看看!”游逸與玉樓分開,獨自折往越虛宗的院子。 游逸一路狂奔,半道上遇到了林盡。林盡準備留下來幫助寒山宗對付魔物,事故仍未離去。 他一把揪住林盡,林盡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游逸喘了口氣,問道:“越虛宗走了嗎 ?”槐南宗的院子和越虛宗的院子挨得很近。 林盡撓頭,“怎么了?今天沒見越虛宗的弟子出門啊,應該還沒走吧。” “沒出門?”游逸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他放開林盡,奔向不遠處的小院。 “喂,搞什么,神神秘秘的?!绷直M好奇,也跟了上去。 游逸跑近院子,突然頓住了腳。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臭味。 林盡捏著鼻子,皺眉,“什么味道,這么臭?” 游逸沉默著,一步步走到院子門口,伸手推開院門…… “我靠……”林盡呼吸一滯,瞳孔微微收縮。 滿園白雪已經(jīng)被血浸紅。所有越虛宗弟子都死了,尸體如同廢棄的擺件一般,被隨意地拋棄在園子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