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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后不就,被碎尸的泥尸塊突然動了一下。 兩人來到寒山大殿,卻只見玉樓和游逸,不見楚含風。 玉樓見了游逸,問道:“怎么樣?” 游逸道:“沒看到陸歸云。但越虛宗的弟子全都死了,死后化作了魔物,rou身會逐漸變成泥土。就這玩意兒?!庇我輦?cè)身,指著林盡手上的魔物。那魔物周身皮膚皸裂脫落,泥化了。 “這泥人是什么玩意兒?”秦南湊近那魔物,魔物嗅到生人氣息,紅色的眼睛突然大亮,沖秦南呲牙嘶吼。 秦南皺了皺眉,“還挺兇?!?/br> “準確來說是泥尸,他們都死了,然后魔化成了這樣?!庇我菹蚯啬辖忉專峙牧伺哪嗍哪X袋,泥尸感到害怕,縮了縮脖子,老實了。 秦南道:“泥尸?就是在山間作惡的魔物?” “算是一個品種?!庇我輫@了口氣,分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泥尸可以由尸體轉(zhuǎn)化。那些失蹤的弟子,很有可以已經(jīng)淪為了這種魔物。所以,失蹤的弟子越多,山間潛伏的魔物也越多,說不定這山上某處地方,就藏著一大撮泥尸,隨時準備放出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殿所有人都靜了,游逸看向玉樓,“你這邊有陸歸云的線索嗎?” 玉樓看向秦南,秦南道:“不久前我見他路過太極廣場,獨自從另一條山道下山了?!?/br> “對了,你找陸歸云干什么,你還沒告訴我呢?”林盡還不知陸歸云的事情,聽不懂這茬兒,便插嘴問游逸。 游逸賞他一個白眼,“我以為你看到那一院子魔物就明白了。原來你不僅慫,而且還蠢?!?/br> 林盡氣絕。 玉樓道:“陸歸云是魔,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很可能和他有關(guān)?!?/br> 林盡愣住了,許久才吐出一個字,“魔?”道門三千年未有記錄的東西了,他實在陌生。 玉樓點了點頭,神色少見地凝重。 游逸皺眉環(huán)顧四周,確定楚含風不在。他看向秦南:“楚師兄呢?” 秦南道:“有弟子來報,西山腳有異動,師兄帶著弟子去查探了?!闭f完,秦南有些擔心:“陸歸云和師兄都下山了,師兄不會出事吧?” 林盡道:“楚宗主如今躍升劍圣,修為大增,陸歸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br> 游逸也道:“陸歸云雖是魔,但似乎很虛弱,連玉樓的匿形術(shù)也破不了,應當不是楚師兄的對手?!?/br> 秦南這才安心點。 林盡道:“那現(xiàn)在當務之急,就是把陸歸云找出來。他以魔物之身,潛入道門數(shù)百年,還與這泥尸有莫大干系,這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陰謀?!?/br> 殿內(nèi)眾人點了點頭。 突然,大門“嘎吱”一聲響。四人齊齊回頭,只見一人扶門站著,姿勢有些歪斜。 林盡站得最近,當即認出來人,沒好氣道:“謝春生?你這么站著干嘛,沒點站像?!?/br> 游逸見謝春生不說話,皺了皺眉,問道:“怎么去這么久,北江宗都已經(jīng)走了?”謝春生去問北江宗是否辭行,應該很快回來才是。 “說話呀!”林盡走進,戳了戳謝春生。 謝春生突然睜眼,眼中紅芒一閃,隨即黯淡,跌進了林盡懷里。 “你干嘛……”林盡接住謝春生,聲音突然一拔,“謝春生,你怎么受傷了!你說什么……喂,別死??!” 三人被林盡的話嚇了一跳,趕緊圍了上去。 林盡急道:“你們快看看他的傷!”他雙手架著謝春生胳膊,讓人靠在自己胸膛,根本不敢碰他的背。 謝春生的背,不知被什么撓了,數(shù)十道縱橫交錯的血痕爬滿整個背部,血rou翻飛,深可見骨,根本沒一處好rou,近心臟那塊兒,還有五個血洞,鮮血直涌。 游逸探了探謝春生的鼻息和魂魄,心一沉,謝春生的鼻子和魂魄十分虛弱,仿佛隨時都會消散。他趕緊并攏兩指,點遍謝春生周身大xue,止住了血。 他咬了咬牙,想起如今的事態(tài),伸手去探謝春生的記憶。謝春生重傷瀕死也要回來,一定有什么消息要告訴他。 林盡跺了跺腳,察覺游逸沒給謝春生療傷,當即拍開游逸的手,吼道:“你先給他療傷??!”說著,林盡就準備把自己的靈力渡給謝春生。 游逸立即攔下,沉聲道:“救不了!謝春生是純陰之體,自有一套練氣法門,旁人的靈力不能往他身體里渡,會害死他的!” “純陰之體?”林盡一愣,顫聲道:“那就這樣,讓他等死?” 游逸垂眸,掩飾眸中的悲傷。他道:“我他媽要有辦法,會不救我的人?” 林盡沉默了,就這么抱著謝春生,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這人嗆他,鬧他,他煩他要死……可如今這人就要死了。 游逸深吸一口氣,不再看謝春生,勉強自己鎮(zhèn)定下來,轉(zhuǎn)向秦南,告知方才從謝春生哪兒探知的消息:“師兄,山下出事了,不知為何,山下突然涌出數(shù)萬泥尸,殺了下山修士一個措手不及,現(xiàn)在所有修士都在往山上退?!?/br> “數(shù)萬泥尸?”秦南被這數(shù)量震驚了,當即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我這就去安排弟子們備戰(zhàn)?!?/br> “林盡,你陪謝春生最后一程吧,我去看看山下的情況,回來葬他?!庇我萁o林盡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眼中水光一閃而逝。他清楚,謝春生撐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