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楓唇角緩緩揚起。

    原來許嬤嬤從前不是在哄騙她。

    庭院中，李霄問葛舟堯：“朕今日可有露出破綻？”

    葛舟堯覺得李霄有些用力過猛，不過受益的是大殿下，他樂見其成，

    “皇上所為與昔日的先皇無二，老奴看得出，殿下高興著呢。”

    李霄眉眼飛揚。

    一個小太監(jiān)來到葛舟堯身邊耳語了幾句，葛舟堯老臉一沉：“皇上，葉靜婷進(jìn)宮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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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rc= src="static.jjwxet/images/kingtickets_0.gif" >?var=20140327>瞄準(zhǔn)！發(fā)射地雷！作者大大接住我對你深沉的愛！】

    【抱歉，寫的不是太順，拖到現(xiàn)在，要早起去醫(yī)院拔個智牙，擔(dān)心出狀況，先睡了，白日狀態(tài)好，爭取補上?！?/br>
    【好看，大大加油?】

    【這前朝公主膽子好大哦】

    【好看好看，希望一直甜甜的】

    【不喜歡葉靜婷這個壞人嗚嗚，沉迷甜甜養(yǎng)女日?！?/br>
    -完-

    第10章

    ◎平地摔跤◎

    提到葉靜婷，李霄沒什么好臉色，前朝時，葉靜婷的外祖魯國公數(shù)次針對李家上書，當(dāng)下又仗著外孫女是前朝遺孤的身份聯(lián)合前朝舊臣在朝中興風(fēng)作浪，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冷聲吩咐：“來的正好，讓她把她的東西帶走，別讓她靠近晴瀾宮?！?/br>
    交代完，徑直前往御書房。

    葛舟堯應(yīng)下旨意，匆匆前去做安排。

    葉靜婷尚未出閣，吃穿用度依然從宮里走，他本意是不想葉靜楓撿葉靜婷挑剩下的，才提了一嘴，哪曾想，李霄神來一筆，將這一批新料子全部賜給葉靜楓，讓葉靜婷連剩飯都沒得吃，怕是不能善了了。

    如葛舟堯所料，司制房里，葉靜婷正在大發(fā)雷霆，怒斥司制：“這些都是早前挑剩的料子，你居然用舊料子糊弄本宮，還不把新料子拿出來！”

    “回稟殿下，您說的那幾種新料子皇上另有安排，只剩下這些。”司制解釋道。

    “皇上怎能未與本宮商議就動本宮的東西！”葉靜婷氣急敗壞。

    司制道：“殿下的份例并未規(guī)定一定要是新料子?！?/br>
    上等的料子數(shù)量有限，每一匹都有市無價，放到前朝，別說挑三揀四，有就不錯了，哪還有新舊之分。

    “賤婢，哪里輪得到你說話！”葉靜婷一巴掌扇在司制臉上，她越想越氣：“本宮要去見皇上！”

    李家不過是葉家的臣子，理當(dāng)以她為尊，居然膽敢把屬于她的東西賞賜給別人！

    出了門，迎面遇上葛舟堯，他拱手見禮：“參見長公主殿下。”

    明王即位當(dāng)日將皇位傳給兒子李霄，葉靜婷與李霄同輩，晉封長公主。

    葉靜婷揚起下巴：“你來的正好，帶本宮去見皇上?！?/br>
    葛舟堯道：“皇上日理萬機，這會兒正在處理國事，殿下想要求見皇上，需得另行安排時間。”

    “那本宮回寢宮等著?！比~靜婷本就打算在宮里住幾日，讓那些不長眼睛的賤奴知道，她還是這宮里的主子。

    葛舟堯擋住她的去路，打了一個手勢，八個太監(jiān)抬著四口紅木箱子走上前。

    他道：“殿下，皇上交代了，后宮無女主子，不便接待女眷，特命老奴將殿下遺落在宮里的東西送過來?！?/br>
    “這是要把本宮趕出宮？”葉靜婷難以置信道。

    葛舟堯面帶笑容，語速不急不緩：“殿下何出此言，殿下已經(jīng)開府了，縱觀歷朝歷代，宮里不曾給開府的公主保留寢宮?！?/br>
    之前沒有清理是因為閑置無用，李霄懶得理會而已。

    她還沒成親不是，葉靜婷氣得渾身打顫：“此事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要告訴外祖，新帝苛待她，讓言官上書申飭。

    離開皇宮，葉靜婷直奔魯國公府告狀。

    魯國公挑眉：“新料子賞給誰了？”

    “這我倒是沒問，誰知道李霄賞給了哪個賤人！”葉靜婷氣呼呼道。

    魯國公心中有了思量，轉(zhuǎn)回話頭：“葛總管說的沒錯，你已經(jīng)開府了，住在宮里于禮不合，宮里也沒有短了你身為嫡長公主的份例，言官找不出上書的理由?！?/br>
    葉靜婷挽上魯國公的手臂，鼓著臉蛋，委屈至極：“外公，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魯國公輕聲安撫道：“婷兒莫氣，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壞事?！?/br>
    葉靜婷疑惑地看著他。

    魯國公繼續(xù)道：“這天下是葉家的，李霄要么不娶，只要松了口，中宮的位置只能是你的，由你來延續(xù)葉家的血脈，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那批料子定是賜給女子，想來，離那一日不遠(yuǎn)了。”

    葉靜婷不確定道：“李霄會愿意嗎？我每次進(jìn)宮他都不肯見我?！?/br>
    魯國公搖晃著腦袋，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會，他會求著娶你，如果他不娶你，就換個人坐那個位置。”

    李家篡位卻不想背負(fù)罵名，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兩全其美的事，很多人都在等著娶他外孫女。

    葉靜婷歪頭靠著魯國公的肩膀露出笑容：“那我就等著他跪下來求我。”

    *

    翌日早朝，李霄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與魯國公一系就寢宮之事拉扯一番。

    魯國公一開口卻是另外一件事，他要舉薦一位前朝舊臣去賑災(zāi)，同時監(jiān)管受災(zāi)地域修復(fù)堤壩之事，理由是此人此前曾數(shù)次領(lǐng)這一類差事，經(jīng)驗豐富。

    李霄暗道，經(jīng)驗當(dāng)然豐富，由他經(jīng)手的土木構(gòu)筑，不出兩年就會損毀，再由他去將功補過，如此反復(fù)。

    事前得他授意的輔國將軍舉薦了一位新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隨之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他自然偏向自己人，這件事由此演變成前朝舊臣和新君的較量。

    下了朝，李霄一臉陰鷙闊步走在前面，葛舟堯抱著一疊奏折吭哧吭哧跟在后頭。

    回到龍臨宮，李霄脫掉繁復(fù)的朝服，換上輕便的常服，抬腳走向殿外。

    葛舟堯跟了幾步：“皇上，折子還沒批……”

    李霄頭也不回：“朕覺得頭暈?zāi)垦?，要出去透透氣才能好?！?/br>
    葛舟堯嘆氣，皇上在他面前的表演越來越不走心了。

    不過這也不怪李霄不盡責(zé)，李家的皇位是用刀劍打下來的，李霄才二十出頭，朝里面的多是德高望重的文臣，有人別有居心，有人打從心底里覺得新君難以勝任，都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他日日跟在李霄身邊看得最是分明，角度的關(guān)系，偶爾還能看到朝臣跪伏后，唇角那抹沒有掩去的鄙夷。

    李霄將整個皇宮踏遍了，不曾發(fā)現(xiàn)第二個如質(zhì)zigong那樣的隱蔽之處，感到無趣至極。

    這皇宮，這宮墻之內(nèi)，不過是一個華麗的牢籠而已。

    不知不覺走到了晴瀾宮。

    晴瀾宮的宮人早已習(xí)慣了李霄悄無聲息地來，悄無聲息地走，如果沒有特地告訴他們要稟報一下，皆是福身擺一個動作就當(dāng)作是見禮。

    葉靜楓每日的時間安排很固定，這會兒正在撫琴。

    “錚——”

    碧空之下，一雨水落入平靜的水面，蕩開一圈圈泛著金光的漣漪，緊接著有無數(shù)的雨滴墜下，水波越來越強烈，如同煮沸了一般，濺起了星星點點的白色浪花，天空中烏云密布，狂風(fēng)在天地之間席卷，浪花越翻越?jīng)坝?，越翻越高，水天相連。

    在琴弦上跳躍的手指猛地滑動，隨之緩和了速度。

    雨勢逐漸減弱，狂風(fēng)卸去了勁道，浪花回落，水面慢慢恢復(fù)平靜，一縷金色的暖陽透過云層傾灑在水面上，待烏云散去后，一切恢復(fù)如初，水面沒有一絲波瀾，宛若一面明鏡。

    李霄胸中的郁結(jié)隨之散去，心境奇異地變得平和，好似在狂風(fēng)暴雨中接受了一場洗禮，有一種暢快之感。

    從這日起，李霄不再反反復(fù)復(fù)逛園子了，一下朝就直奔晴瀾宮，聽上兩曲，再回去批復(fù)折子。

    有時候端坐在椅子上，有時候翹著腳斜躺在塌上，有時候閉著眼，有時候一瞬不瞬地看著葉靜楓的動作，像極了茶館里不著調(diào)的賓客，越來越隨性，就差一盤嘎嘣響的瓜子。

    無人知曉殘缺的琴譜究竟缺失了什么，只能憑借自身的悟性一遍遍嘗試，選擇一個最合適的。

    葉靜楓偶爾會詢問兩個宮婢的看法，李霄借著宮婢之口給出意見。

    無論朝堂上掀起多大的風(fēng)浪，晴瀾宮里總是一片和諧寧靜。

    *

    半月后，李霄照例來到晴瀾宮，卻沒有聽到琴音。

    常甸解釋道：“司制房將新衣送過來，殿下正在內(nèi)殿試穿?！?/br>
    李霄勾起唇角，在外殿坐下來，噙著老父親的口吻：“那朕就等著看朕的公主穿新衣?！?/br>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

    司制房的繡娘們手上沒有別的活，全員上陣，日夜趕工，短短半月，從里到外趕制了三十套，全都試過去也是個麻煩事。

    內(nèi)殿里時不時傳出司制和兩個宮婢的夸贊聲，

    “殿下穿這身真是太美了，像仙女下凡。”

    “這個顏色真是太適合殿下了。”

    “我覺得殿下穿什么顏色都好看。”

    “……”

    李霄抿了一口茶水，悶悶道：“好看倒是出來給朕看看啊?！?/br>
    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合身的，

    “殿下酥/胸豐盈，這件短襦胸口太緊了，要調(diào)整?！?/br>
    “殿下腰肢纖細(xì)，這條裙子太寬松了，要調(diào)整。”

    “殿下這身段，奴婢平生未見，那些繡娘定是想不到才會照著尺寸做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