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后,我依然是公主 第29節(jié)
小廝捂著肚子,鼻涕眼淚傾瀉而出:“那老家伙不肯,還打了小的,世子爺可要為小的作主,小的自小跟在世子爺身邊,打小的就是打世子爺?shù)哪槨!?/br> “敬酒不吃吃罰酒?!蔽浒埠钍雷游站o折扇,眼神陰鷙,看來又要花一番功夫了。 *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紅。 李霄松開葉靜楓的手,將她送上馬車,正欲翻上馬背,一群手持刀劍的兵衛(wèi)氣勢洶洶地沖上前將一行人團團圍住。 武鄉(xiāng)侯世子慢條斯理地走上前,揚著下巴,輕蔑地看著李霄:“想不到你這老東西還有些身手?!?/br> 他冷啐一口,拔高嗓音:“你可知小爺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打小爺?shù)娜耍怨园讶私唬ǔ鰜恚?/br> 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他都認得,這對父女行頭不俗,但看著臉生,他估摸著是從外地來此的商賈,看到這陣仗定會嚇得屁滾尿流。 豈料,話還未完,李霄一個箭步躥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腮幫子上,他順著力道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頭一歪吐出一口血水,血水里裹著兩顆雪白的牙齒,咕嚕嚕滾出去。 他瞪圓了眼珠子,又驚又怒,口齒不清地下令:“給……給魯拉下塔……魯要他石……” 幾乎在同一時間,陳武率領一隊大內侍衛(wèi)揮刀砍向武鄉(xiāng)侯府的府兵。 李霄翻上馬背,冷聲吩咐車夫:“走?!?/br> 隨之韁繩一甩,身下跟隨他多年的戰(zhàn)馬黑旋風嘶鳴一聲率先沖出去,路過武鄉(xiāng)侯世子身側,它甩了一下前蹄,而后揚長而去。 葉靜楓聽著外面的動靜心有不安,將車窗的簾幔挑開一條縫隙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霄輕描淡寫:“一群山匪而已,帶來的侍衛(wèi)就能解決?!?/br> 為防發(fā)生上次的情況,他安排了很多人手在暗處跟著,無需他親自動手。 馬車駛入城門,聽到周圍傳來的人聲,車馬聲,葉靜楓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下。 行至宮門口,葉靜楓命知語將她扶下馬車,面對面向李霄道別:“今日有勞李國師照料?!?/br> “殿下何出此言,殿下愿意隨臣去還愿,該道謝的是臣?!崩钕龈屑さ卣f道。 葉靜楓默了默道:“我知道,那些人是沖著我來的,給國師大人添麻煩了?!?/br> 小廝直沖門面而來,不會是后頭的姑娘。 “沒關系的,無論國師大人是何等相貌都沒關系的,我喜歡國師大人?!比~靜楓胸口起伏,鼓起勇氣,尋聲摸向他的面容,摸到一手毛茸茸:“……” 原來對她溫柔體貼的李國師其實是個蓄著胡須的糙漢子。 李霄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眼底溢出笑意,雙手覆上她嬌嫩的手背,指縫交錯,揪著假胡須一撕到底,露出一張緊致光滑,英俊年輕的面孔,丟掉假胡須,引著她的手再次覆上臉頰:“你再摸摸看?!?/br> 葉靜楓指尖從他的額頭,眉毛,眼睛……一路下滑,摸到下巴尖,小臉忽地漲紅,似被燒灼一般縮回手,背到身后,嗓音顫抖:“為……為何要如此……” 月華為她周身覆上一層銀白色的光暈,似誤入凡塵的妖精。 李霄沒有作答,雙手捧起她的臉,含住她的粉嫩。 …… 分道揚鑣,李霄回到龍臨宮。 朱正豪連夜入宮稟報:“皇上,武鄉(xiāng)侯世子死了?!?/br> “嗯?!崩钕鲭S口應下,他現(xiàn)在滿腦子里都是葉靜楓,難以抑制,接著道:“是何人動的手,可有安置妥善?” 武鄉(xiāng)侯世子強搶民女,還傷了那么多條人命,那些苦主肯定會想法子報復,錦衣衛(wèi)只需從中推波助瀾,事后把人送走,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他,大事化小。 “是黑旋風?!敝煺廊跞醯馈?/br> 黑旋風隨李霄征戰(zhàn)殺場,出生入死,不知何時起學會了下黑蹄,李霄先揍了一拳,被它認定是敵人。 李霄怔愣,原來白日那個敗類就是武鄉(xiāng)侯世子,兜了一圈竟是死在他的馬蹄下,他抬手扶額:“清理干凈了嗎?” 若想隱瞞,需得將今日那些府兵和家丁全都封口。 朱正豪拱手應下:“皇上請放心。” “那是山匪所為。”李霄一錘定音。 待朱正豪離開后,李霄喚來葛舟堯:“明日給道錄司傳話,就說朕問他,神仙是不是只保佑富貴人家。” 道錄司是管束道門的官職,葛舟堯不明其意,卻也不能對一國之君刨根問底,在翌日下朝后攔住道錄司,轉述了李霄的話。 道錄司脊背一寒,月老廟建在天子腳下,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視下,他豈會不知姻緣牌之事。 這件事的伊始是貴女們主動要求的,她們覺得廉價的竹片不符合天子的身份,也無法表達她們的誠意,而廟里因此增加了進項樂見其成,雙方一拍即合,皆大歡喜。 他不欲招惹那些貴女背后的世族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個皆大歡喜之上還有一個前提,李霄不知或是默許,若真要追究,利用神佛之力將旁人與天子束縛在一起,抄家砍頭也能說得過去。 屆時,他自是首當其沖,其后牽連甚廣,那些貴女所在的世族定會奮起反抗,致使悲劇重現(xiàn),江山易主,而他會成為史官筆下的千古罪人。 在腦補了新王朝覆滅的全過程后,道錄司連朝服都沒來得及脫,直奔月老廟,命人攀梯拆姻緣牌。 駐廟的道士們急得跳腳,上前抱大腿勸阻:“哎呦,不能拆,拆旁人的姻緣牌會遭天譴,斷絕姻緣。”還會斷絕他們的財路,此外,若是貴女們追究起來,他們可擔待不起。 道錄司掃了他們一眼:“拆自己的牌子不會遭天譴。” 伴著話音,所有的道士同時癱跪在地。 總不會是貴女們委托道錄司拆姻緣牌,只能是那位。 道生要完。 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姻緣樹頂禿了,拆下去的“罪證”在第一時間被付之一炬,如今掛在最高處的那塊姻緣牌迎風搖擺,上面刻著一朵祥云和一片楓葉,另有八個小字——金玉良緣,百年好合。 作者有話說: 感謝陪伴至此的小可愛,再次強調,本文1v1,但這是古言背景,大家都覺得皇上理應三宮六院,不能以此作為判定一個角色好壞的標準。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三風荷舉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三風荷舉16瓶;q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最新評論: 【哎呦哎呦親親了】 【所以說男主會有后宮?哪怕他不睡那些人】 【這個蘇兆兆很有心機呀,感覺后面有大戲份的亞子】 【噢噢噢!原來第一次親吻在這里????】 【撒花撒花撒花】 【花花花】 【好看】 【一晚上追平了,想看趕緊復明】 【哈哈哈就剩一個了,滿樹的vip姻緣牌,道觀的人太賺了吧】 【加油,這是近期我看過最好看的一篇文啦】 【大大棒棒噠!】 【 src=
src="static.jjwxet/images/kingtickets_0.gif" >?var=20140327>作者更文辛苦了,來一個地雷提提神吧!】 【什么時候更新呀】 【好甜好甜嗷??!把頭伸進大大的存稿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 -完- 第26章 ◎越早越好◎ 武鄉(xiāng)侯世子隔三差五尋花問柳夜不歸宿,失蹤第一日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失蹤第二日武鄉(xiāng)侯問了一嘴,武鄉(xiāng)侯夫人擔心兒子被責罵,找了個由頭搪塞過去,失蹤第三日武鄉(xiāng)侯夫人慌了,她對自己的兒子很了解,喜新厭舊,從未有哪個女人能勾住他超過三日,不得已對武鄉(xiāng)侯道出實情。 武鄉(xiāng)侯當即傾全府之力聯(lián)合官府一同搜尋武鄉(xiāng)侯世子的下落。 失蹤第四日,有人發(fā)現(xiàn)武鄉(xiāng)侯世子的財物出現(xiàn)在當鋪、賭坊、黑市等地,卻沒能找出是何人所為。 失蹤第五日,一個采藥人在月老廟附近的山坳里偶然發(fā)現(xiàn)二十多具殘破腐壞的尸體。 經武鄉(xiāng)侯夫婦辨認,正是武鄉(xiāng)侯世子和他的小廝,以及隨行的護衛(wèi)。 死前與人交過手,死后尸體被野獸啃食過,隨身的財物俱失,武鄉(xiāng)侯世子身上衣服的料子都是珍品,被扒得只剩下一條褻褲,由此,官府推斷是山匪所為。 山匪與尋常的小偷小摸不同,人數(shù)眾多,窮兇極惡。 五日,足夠朱正豪抹去所有痕跡,設下障眼法,但武鄉(xiāng)侯究竟會如何看待此事尚不得而知,便暗中監(jiān)視著武鄉(xiāng)侯府的動向。 又過了三日,他向李霄稟報打探到的情報:“武鄉(xiāng)侯從兵營調派了千人剿匪,暗中命人擬了一份近日曾去過月老廟參拜的世家名單,從中挑出半數(shù)追查?!?/br> 李霄挑眉:“如此說來,武鄉(xiāng)侯懷疑是其他世家所為,且懷疑的對象竟有如此之多?!?/br> 他眼含譏誚:“這些世家在朕的面前一呼百應,朕還以為他們彼此之間都是世交,只有朕是他們的仇敵?!?/br> 有些話李霄可以說,朱正豪卻不敢接,他就著先前的話頭繼續(xù)往下說:“武鄉(xiāng)侯的母親與壽亭侯夫人自閨中就不對付,武鄉(xiāng)侯年少時喜歡吏部尚書夫人,吏部尚書夫人選擇嫁給了吏部尚書,三家因此結怨,武鄉(xiāng)侯世子曾向平宣侯嫡女求親被拒,私下里糾纏過幾次,被平宣侯世子撞見,打斷了他的胳膊,武鄉(xiāng)侯夫人……” 他絮絮叨叨念了好長一串才打住,所提之事有公有私,有輕有重,牽涉之廣,囊括了京中近半數(shù)世家的幾代人。 說是世交也沒錯,只交善還是交惡就兩說了。 打從新君進了京,各大世家心照不宣地掩下前仇舊怨,聯(lián)合起來向新君示威,如今被喪子之痛沖昏了頭的武鄉(xiāng)侯哪里還顧得上這些,在他看來,區(qū)區(qū)匪寇對他兒子出手的可能性不高,沒有旁的線索就廣撒網,把有齟齬的人家全都列為懷疑對象。 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錦衣衛(wèi)盯上了他的兒子,更想不到李霄會出現(xiàn)在那里,沒有把他算在其列。 李霄初聞感到驚詫,聽到后面勾起唇角:“今后多留意一下這類事。” 硬碰硬遠不及從內部瓦解敵軍更有趣,這恰巧是他最擅長的。 “是?!敝煺澜又A報下一件事:“壽亭侯封地鑄造私錢的銅來自魯國公封地的礦脈,魯國公封地有多處礦脈,除了銅礦之外,還有金礦和銀礦,所有的礦脈都已上報朝廷,由朝廷派人接管,臣查閱了工部統(tǒng)計的賬冊,從前朝至今,產出相差無幾,看不出有什么問題?!?/br> 也就是說,自前朝起,官礦的產出便只上交一部分,余下的被暗中轉移了。 區(qū)別在于從前偷的是葉家的國庫,現(xiàn)如今偷的是李家的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