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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個小白眼,有心想刺岑南兩句,臨到嘴邊又怕勾起梁沐秋想起往事,只能又噎了回去。 他陪了梁沐秋一會兒,又有熟人來找他,他要去跟人應(yīng)酬,臨走前叮囑梁沐秋,“別喝太多啊,你臉都紅了。馬上該散場了。” 梁沐秋答應(yīng)得好好的,可是他在沙發(fā)上坐著,宴會廳內(nèi)風(fēng)光燈光舞作一團,男女笑鬧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他盯著手機,不知不覺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的手機頁面上,是岑南的微信頁面。 剛剛跟那位秦先生交換微信,讓他猝不及防又看見了岑南與他的對話框,停留在岑南問他要不要吃水蜜桃。 他的手指摁在了刪除鍵上。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不要再有交集,留著聯(lián)系方式,似乎也沒有必要。 可他又遲遲沒有摁下去。 第9章 搖尾乞憐(二更) 作者有話說:估算錯誤,好像,還不算甜…… 不過親了,好歹算顆糖吧(肯定點頭) 等到散場的時候,梁沐秋看東西都重影了,只是他站得筆直,雖然臉色艷若桃花,卻還是挺唬人,像是意識清醒。 宋唯摸不準(zhǔn)他到底喝了多少,送他上了車,前排坐著代駕,卻又還是不放心,問道,“你自己回去能行嗎,要不要我送你?” 梁沐秋歪在后座上,喝了酒后的眼睛更是水光瀲滟,輕輕橫了宋唯一眼,都帶著股說不出的勾人味道。 但他一張口卻是討打,“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送什么送,我還怕你被人劫色呢?!?/br> 宋唯聽得牙根癢癢。 但他見梁沐秋一只手撐著下巴,眼神散漫,卻也不像要昏過去,料定這醉鬼還神志尚存。 他把車門給梁沐秋合上了,“快滾蛋吧,到家給我發(fā)消息?!?/br> 梁沐秋高貴冷艷地點了點頭,沖宋唯擺了擺手,意思是退安吧。 宋唯簡直給氣樂了。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晚了,路上不算忙,沒多久就到了梁沐秋的公寓樓下。 他用僅剩的清醒給師傅掃了錢,自己鎖了車,拿著車鑰匙,搖搖晃晃上了電梯。 可是到了他自己家門口,他卻死活打不開門鎖,指紋懟了幾次,屏幕都無動于衷。 要是輸密碼,他混沌的大腦又想不起來。 如此幾次,滴的一聲長鳴,他家的密碼鎖就自動鎖定了。 梁沐秋呆了呆,后知后覺地想,他好像被關(guān)在了自家大門了。 他不死心地又按了幾下,密碼鎖依舊不為所動,惹急了就滴滴滴直響。 梁沐秋沒轍了,他總不能讓毛豆來給自己開門,這個點了,毛豆這只作息良好的老年狗大概早就進窩打盹了。 他想,還好,他給毛豆準(zhǔn)備了晚飯,起碼沒餓著他兒子。 他站不太穩(wěn),干脆坐在了地上。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辦,現(xiàn)在他腦子混混沌沌的,被夜風(fēng)吹著也沒清醒幾分。 醉鬼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他既沒有想起自己可以去投奔宋唯 也沒想起自己可以外出住酒店,而是不著調(diào)地想,他要不要干脆在門口睡一覺。 但他在門口待了沒兩分鐘,與他正對的那扇門卻突然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個高挑冷漠的帥哥,穿著灰色的居家服,皺著眉看他。 梁沐秋想,哇哦,這帥哥好像我男朋友。 他眼睜睜看著這帥哥逐漸走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低聲問,“你在外面干嘛,怎么喝這么多酒,不怕感冒嗎?” 梁沐秋聽見岑南的聲音,怔了怔。 他盯著岑南的臉,沒回答,眼睛卻眨了眨。 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帥哥,不是像他男朋友。 這就是他男朋友。 岑南不知道眼前這只醉鬼在想什么,他只從梁沐秋身上聞到了一股脂粉香水的味道,混合著酒精,像有無數(shù)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靠近了梁沐秋。 這讓他心揪了一下。 他掃了眼梁沐秋跟他身后禁閉的大門,隱約猜到這小醉鬼是被鎖在了門外。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梁沐秋一改這兩天的冷淡,背靠著門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艷若桃花的臉,眼神清澈,外面的小皮衣被他脫在車?yán)锪耍皇O吕镱^干凈的白襯衫,像極了十八歲時情竇初開。 那時候梁沐秋也是這樣,一錯不錯地盯著他,想什么都寫在了眼睛里。 岑南嘆了口氣,半跪在梁沐秋面前,商量道,“你進不去家門,我也不知道你的密碼,我先抱你回我家嗎?” 梁沐秋仍舊癡癡地望著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而岑南也根本不需要答案。 他就是虛情假意地問一問。 他稍稍使力,一手繞過梁沐秋的肩,一手抄起梁沐秋的腿彎,就把人打橫抱起來。 梁沐秋很瘦,靠在他懷里,像隨風(fēng)落下的銀杏葉。 岑南不怎么高興地想,也不知道梁沐秋都怎么照顧自己的,早晚得要喂胖點才行。 他帶梁沐秋進了門,從玄關(guān)處起,一路燈火通明,明明家里有兩間客房,他卻直接抱梁沐秋進了主臥,放到了床上。 主臥里沒有開明燈,只有床頭的臺燈散發(fā)出幽幽的亮光。 岑南幫梁沐秋解了扣子,全然忘了自己有潔癖,把人塞進了被子里,拿著熱水打濕的毛巾,替梁沐秋擦手擦臉,動作都小心翼翼,像是怕弄疼了梁沐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