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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南悶笑了笑,眼睛彎了一彎,全當夸獎。 兩個人一路從客廳里廝混到床上。 梁沐秋不松口,岑南就不做到最后一步,像是這時候又撿起了禮義廉恥,當個謙謙君子。 梁沐秋被吊得不上不下,靈魂都像飄在了半空中,卻又拉不下臉自己開口,望著岑南的眼神簡直怨念。 但他又挑不出岑南什么錯。 剛剛抱著他去浴室洗過澡以后,岑南又在給他剪指甲,溫柔細致,仿佛賣身給了梁沐秋,要盡心盡力伺候好這位老爺。 梁沐秋手生得也好看,碼字拿筆的手,卻沒磨出什么老繭,十指修長,白玉一樣潤澤。 他躺在床上,斜著眼看岑南,洗完澡后,岑南換了睡袍,深灰色的絲綢,腰帶系得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那上面還有他撓出來的印子,頭發(fā)吹得半干,沒有白日的嚴肅規(guī)整,反而有些凌亂不羈的性感。 梁沐秋懶洋洋笑了一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哪像個律師?!?/br> 岑南看他,“那像什么?” 他要看岑南一眼,故意道,“像會所的少爺,”他瞅瞅岑南的臉,“看你這姿色,說不成還能混個頭牌?!?/br> 岑南也笑了笑,他收拾掉膝上的紙巾,扔進了垃圾桶,又躺回了梁沐秋的身邊。 他拉著梁沐秋的指尖親了親,問道,“那梁先生要包下我嗎,我很聽話的?!?/br> 梁沐秋心想,你還來勁了。 但這也算個情趣,滿足了梁先生某些不可言說的惡趣味,他上下掃了岑南一眼,眼神輕佻,問道,“那你多少錢一夜,太貴我可包不起,我們小編劇很清貧的。” 岑南已經(jīng)湊過來吻他的眉心。 “不貴,”因為親吻,岑南的聲音有點模糊,“我自薦枕席,愿散家財,求梁先生一睡。” 這迷魂湯灌得實在好聽。 梁沐秋被親得又有點腰軟,勉強才說了一句,“誰稀罕。” 但他心里也很有點不想早朝的意思。 去什么片場,討論什么劇。 是岑貴妃他不好睡嗎。 但他也就是想想。 第二天十點,梁沐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還是出現(xiàn)在了片場。 岑南自然也跟過來了,他一改前幾天的隨性,收拾得休閑卻精致,像個開屏的公孔雀,大馬金刀地往他旁邊一坐。 溫煬大概是昨天被劉峰韜科普了一番,今天瞧著他倆的眼神,顯然是已經(jīng)回過味了,頗有點瞧好戲的意思。 梁沐秋雖然現(xiàn)在臉皮厚了,被前相親對象這樣打量,也有點不好意思。 趁著岑南出去接電話,溫煬就端著個小馬扎坐來了梁沐秋旁邊。 “梁編劇,”他一只手支著下巴,明明是個很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含笑看人的時候竟有點天真,“你那時候就是因為他拒絕我嗎?” 他問得直白,梁沐秋倒一時不知道怎么找借口。 他當時確實跟溫煬交過底,因為不想有牽扯,也不想溫煬誤會,他坦白地說是自己還沒從過去的感情里走出來。 如今被人問到面前,他也只能認了。 “嗯,是他?!绷恒迩镎f道。 溫煬笑了笑,“被你拒絕了,我可傷心了好一陣子。如今一見這位岑先生,我才明白了,原來我就不是你的那盤菜?!?/br> 梁沐秋一曬。 這種場面話,他當然不會信,溫煬當時對他頂多算不反感,可以再接觸。 果然,沒多久,溫煬眼睛轉了轉,又八卦道,“梁編劇,你倆是怎么認識的?我看他脾氣好兇,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受欺負吧。” 梁沐秋轉了下手上的鋼筆。 “兇?”他問溫煬,“你覺得他兇嗎?” 溫煬點頭,“他看我那樣子,可不像個善茬,善妒的男人最恐怖了?!?/br> 梁沐秋沒說話。 說來別人大概不會信,他跟岑南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是比較“兇”的那個。年少時候吵架,他急起來能在家里摔碗砸杯子,但岑南從來不會,自制力好得嚇人,再生氣也頂多咬著牙不說話。 就是之后可能全在床上討回來。 梁沐秋笑了笑,輕聲道,“他不敢跟我發(fā)火的?!?/br> 這句話倒是讓溫煬好奇心又起來了。 雖然看著不像,其實他挺愛聽八卦的。 但是梁沐秋明顯不會再往下說了,他頓時抓心撓肝的。 而岑南一回來,就看見溫煬坐在梁沐秋旁邊,兩人說說笑笑,氣氛很融洽。 他臉色一沉,卻又很快收斂了,坐回了梁沐秋旁邊,對溫煬笑笑,“你們在說什么,我能聽聽嗎?” 溫煬被他笑得背后發(fā)毛。 他最不耐煩這種虛情假意的人了。 聊了沒幾分鐘,他就找了個借口去找劉峰韜了。 等溫煬走了,梁沐秋拿著劇本輕輕砸了岑南一下。 “小心眼。”他說道。 岑南渾不在意,仗著片場的人都在忙忙碌碌,在桌下偷偷牽住了梁沐秋的手,像在十八歲時候的課堂。 “我就是小心眼?!彼┱J不諱。 溫煬在不遠處,猝不及防看見了這一幕,咖啡在嘴里都不香了。 他看了看對面和女朋友通話的劉峰韜一眼,更憂郁了。 好煩啊,為什么全世界都欺負他沒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