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千億嫁妝有何用 第18節(jié)
陳棠苑聽到他用純正的rp口音簡短應著電話里的人。 他講英文時的嗓音更醇和低沉,陳棠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假如這樣的腔調(diào)用來讀莎翁,讀情詩,想必會更美妙。 他掛掉電話,又說了句“稍等”,提著方才從餐廳里打包的食物走出去。 陳棠苑的視線跟著他。 泊在路邊的車上下來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男子,接過他手里的袋子,兩個人倚在車門邊低聲說著什么。 待外國男子重新坐回車里,車子立即啟動絕塵離去。 她看他又獨自回到店里,好奇問:“你的下屬?” “是?!?/br> “你不跟他們一起走嗎?” 他看著她:“我以為你還不想回去?!?/br> 這話說得,好像她很需要他作陪似的。 “我要是一直不想走,你還能一直陪我???” 他應得很迅速,也很直白:“如果邵小姐不嫌我礙眼的話?!?/br> 他的目光溫溫。 陳棠苑低下頭,用湯匙去戳碗里漂浮的碎冰。 同樣的話,若是換一個人來講,她會覺得輕佻。像是為哄女孩子開心,什么話好聽就隨口揀來說,根本不會過腦,也當不得真。 可由他說出來,卻分寸剛好。她竟下意識考慮了片刻,覺得其實與他就這樣相處下去,其實還挺自在的。 陳棠苑被這種異樣的心緒嚇了一跳,略帶局促地理了理長發(fā),避開話題。 “那個,我要走了,我朋友快下班了?!?/br> 他感受到她陡然而起的逃避與抗拒,是在大家族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出于本能的自我保護。 他朝她笑笑,表示沒有惡意。 陳棠苑扭過臉,按下潮涌的情緒。 一定是對方段位太高,才會令她恍惚間失了戒心。 但他不要以為她是費些小心思就能輕易被打動的類型。 他陪著她走到路邊。 她刻意與他拉開距離,輕聲道:“你不用管我了,我朋友就在那里工作?!?/br> 她指著恒業(yè)地產(chǎn)中心的方向:“我去他辦公室等他?!?/br> 她刻意把稱呼說得曖昧,好讓他聯(lián)想這個“朋友”是一位異性,或許還是正在發(fā)展中的曖昧對象。 他一定聽懂了,但沒有任何不妥的表情,只是點頭:“我送你過去?!?/br> 路程很短,其實只需要過個馬路。 她默默任由他陪著,穿過跨街廊橋,在入口處與他道別。 “那我先走啦,多謝你請我吃飯?!?/br> 他的回話也很客氣:“多謝你帶我逛港城?!?/br> 作者有話說: 咳咳,解釋一下,小莊后來的三年大部分時間在南非,也沒有安跟蹤器在大小姐身上,so不是很清楚大小姐喜歡逛他開的珠寶店…… 不過重要場合不會缺席的啦,比如未來媳婦的畢業(yè)展之類的,還是會專門飛回來滴。 ◎最新評論: 【突然想到女主喜歡的珠寶就是男的設計的吧?】 【好好!】 【 【按爪撒花撒花撒花打卡(是不是一定要到25個字啊?我復制了哦)刷屏有點心虛.jpg】 【太太真的好絕嗚嗚嗚言語表達不了我的激動了】 【 【一點點心動!苑苑不要抗拒呀!】 -完- 第19章 、縱情四海 ◎他的存在沒有令她感到絲毫的不適與警覺?!?/br> 陳棠苑轉(zhuǎn)身朝大堂走去。 她原本想在樓下沙發(fā)上坐一會,聯(lián)系司機過來接。誰知迎面撞見二舅媽從電梯里出來,夾著手包風風火火的架勢,又在路過她時腳步猛地一頓。 “苑苑?” “啊,舅媽?!标愄脑贩畔率謾C,也被嚇了一跳。 若是被舅媽看到她方才與一個陌生男人走在一起,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剛才與朋友在附近逛街……”沒等舅媽出聲提問,她搶先開了口。 舅媽似乎有事趕著出去,沒空在意她來做什么,朝身后助理吩咐:“帶苑苑上我辦公室去?!?/br> “不用?!标愄脑窋[手,“我等江伯來接我?!?/br> “那也上去等?!本藡屨f,“你是陳家大小姐,坐在大堂里像什么樣。” 陳棠苑已經(jīng)很多年沒來過恒業(yè)地產(chǎn)總部。 外公慣常呆的那間辦公室如今是大舅舅在使用,連裝潢與擺設都沒什么變化,但她已經(jīng)無法像幼時那樣不管不顧地推門打攪。 陳啟生過世后,恒業(yè)集團交予三個兒子共同掌權。由長子任行政總裁,其余二人出任董事總經(jīng)理。 但二兒子由于身體欠佳的緣故,難以勝任職位,外面所有人都清楚,二兒子空有頭銜掛著,實際權力大部分握在太太手里。 二兒媳出身不算高,與丈夫是耶魯同窗,做事雷厲風行,八面玲瓏,但又懂得收斂光環(huán),始終把地位擺在丈夫身后,很得老太太賞識。 陳棠苑與這位舅媽的關系也最好,因為她最心直口快,也有讀書人的傲氣,不屑與旁人玩虛的,與她相處不用花太多心機。 相比之下,傳統(tǒng)豪門出身的大舅媽像是已經(jīng)超脫世俗。 當年集團事業(yè)初起步,根基不穩(wěn),還需靠聯(lián)姻搭關系。大兒媳對此十分淡然,風光豪嫁后對這個家族同樣是淡淡的,好像只要能供她一世錦衣玉食,別的都無所謂。 而雪茄廊侍應上位的小舅媽,更不必說,不僅話不投機,還要兩看相厭。 助理將陳棠苑安頓在沙發(fā)上,又匆匆離去。 陳棠苑從包包夾層里抽出名片。 質(zhì)感厚重的卡片上隱約還留存著卡主的氣息,杜松子與雪松的味道,帶著木質(zhì)香調(diào)的清冽。 她先輸入他的中文名查詢搜索,網(wǎng)頁里跳出一條條對應名錄,似乎都不是她想找的那一個。 于是又加上英文名,范圍瞬間縮小。 她看到有人在社交網(wǎng)站上提到他,圈了他的名字賬號,但他沒有回復,那個名字賬號也并無頭像與內(nèi)容。 那段慶祝杯賽獲獎的文字下方有幾幅配圖,其中一張是無人機航拍的合影。 年輕的學子們披著純黑長袍,身后背景是三一學院古典而莊重的報時鐘樓。 陳棠苑將圖片點開,在照片里的一大群年輕男女中輕易找到他。 莊律森站在中央偏左的位置,微微抬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地望向鏡頭,帶著十八.九歲少年特有的意氣風發(fā)。 雖然了解不深,但她一看就覺得他如今的氣質(zhì)似乎完全變了。他過去應該與平和、溫柔這樣的詞語完全無法聯(lián)系在一處,現(xiàn)在居然可以變得如此平易近人。 最后,她又搜索了他的公司名稱。 梅侖家族的族徽圖案第一個彈出來,從上往下翻去,大多是商業(yè)新聞與鉆石交易信息。 陳棠苑一手舉著名片,一手舉著手機反復核對,終于明白為什么會覺得這家公司名字格外耳熟。 這分明就是梅侖集團旗下那家鉆石公司啊,傳說中因為發(fā)現(xiàn)了重達700克拉鉆石級原石而名聲大噪的鉆石公司啊。 只是外界普遍聽說梅侖近些年在鉆石行業(yè)風頭正勁,倒沒去刻意關注子公司的名稱。 陳棠苑更加迷茫,他怎么會是梅侖集團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是,怎么沒有去與方靖莘見面呢? 陳棠苑將名片拍下來,發(fā)給方靖莘:【幫我一起確認一下,梅侖旗下的鉆石公司是叫這個名字沒錯的吧?】 陳棠苑手背撐著眼角,有些混亂。 二舅媽低頭翻著報告走進來,看她斜靠在沙發(fā)一側(cè)發(fā)呆,奇怪問:“司機還沒來嗎?” 陳棠苑一驚:“我不記得打電話了?!?/br> 她坐直身體,將搜索界面刪掉,準備給江伯打電話。 二舅媽阻止了她:“忘記打就不要打了,正好我也要回深水灣,等我一起送你?!?/br> “哦,好?!?/br> “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br> “沒事?!标愄脑坊沃?,“有點累了?!?/br> “穿這么高的鞋子逛街,不累才奇怪,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女孩?!?/br> 午后艷陽下,有另一個人也十分體貼地問過她走得累不累。 此時隱隱酸脹的腳尖在回答:累。 中環(huán)的老街道又陡又不平坦,超級難走。 但那當下卻是一點也沒覺得累的。